第三章 出山
昆仑山的夜晚没有城市中的那种灯火通明,有的只是林中鸟鸣之声。
叶河图靠在床沿边,借着桌上的烛光,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本看的津津有味。一丝微风吹过,烛光一闪,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靠,怎么搞的,不就是要离开老家伙,在加上知道自己的身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叶河图啊,你说你什么书没看过,不就是两封信吗,至于这么烦恼吗。”正在看书的叶河图猛然站起来,把手上的书给丢到床上,就在那自言自语起来。
“哎,还是算了,真烦!”说完,叶河图就往床上躺去。“嗯!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可以练剑啊。”叶河图看到悬挂在墙上的那把龙渊,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跳下,拿起龙渊就跑了出去。
圆月当空,昆仑山玉虚峰上,一个穿着宽大道袍的少年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一坛酒。少年面对圆月而立,身体一动不动。此少年当然就是叶河图。大约站了半个小时,少年终于动了。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剑随身走,叶河图每吟一句诗,就会挥出一剑,在喝一口酒。“与生俱来人中首,惟我与天同齐寿......”
叶河图就这样一边饮酒吟诗,一边挥剑练武,配合空中的那轮明月,在加上身在玉虚峰顶,还真是有那种逍遥天下的感觉。
“没酒了?我今天怎么这么能喝,平时只要喝三分之一就晕啊,见鬼了。”叶河图抖了抖酒坛,尽滴酒不剩。“我就不相信我今天喝不醉。在喝就是了。”
时间在叶河图挥剑中悄然而逝,空中的那轮明月也在不知不觉中越升越高。最终当圆月升至极点后,叶河图躺在玉虚峰顶,一手握剑,一手抱着酒坛。准备过一夜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潇洒生活。嘴中还在不断嘀咕着:“老家伙,等我这次...出山...就帮...帮你找个伴...有件事...挺对..不...不起你的...其实我...每次做饭...都在你的...菜中...加了我...自制的...泻药....呵呵。”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同样穿着道袍,看上去有种仙风道骨之感的老道士跃上了玉虚峰顶。老道士手中拿着一杆拂尘,手臂上放着一件大衣。刚站定,突闻叶河图的话,身体一颤,差点摔了下去。老道士急忙稳住身形,脸色难看之极。一分钟,仅仅一分钟,老道士脸色恢复如常,“好小子,我说我怎么每次吃完饭,肚子会不舒服呢,原来是你在搞鬼。罢了,明天就要走了,就不罚你了。”老道士走到叶河图身边,将手中的大衣披在了叶河图身上。
老道士看着还在喃喃自语的叶河图,苦笑不已。酒后吐真言,叶河图这次算是把这些年干的坏事全给吐出来了。老道士伸手准备摸摸那还略显稚嫩脸庞,但最终还是作罢。“小子,时间过的真快,十几年转瞬即逝,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你命中注定一生杀戮不断,也不知道此次放你出山是对还是错。”老道士站起身来,拿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又给你糟蹋了两坛酒,我珍藏这么多年,容易吗?”老道士无奈,放下酒坛向崖边走去。
“小子,命中天注定,一切随缘吧!”老道士纵身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东方慢慢升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玉虚峰顶叶河图还在熟睡之中,那把龙渊竖插在旁,原本倾倒的酒坛现已端正坐立。就在这时,玉虚峰上空的云雾中,一个展翅翱翔的苍鹰若隐若现,随着一声苍劲有力的鹰鸣声,叶河图猛然惊醒。
“畜生,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稳,不要让我抓住,不然非拨了你的毛不可。”叶河图一个激灵,坐立起来,看见上空正在翱翔还在不停鸣叫的雄鹰,忍不住开口骂道。“咦!这件大衣怎么会披在我身上。”叶河图骂完雄鹰才看到身上披着的大衣,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一边练剑,一边喝酒,最后喝醉了,至于之后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是老家伙来了。”叶河图看看四周,确定道。
“老家伙,你既然上来,为什么不叫醒我!”叶河图站起来,跑到崖边对着缥缈云烟大吼起来。声音在两峰之间久久回荡,但却没有回复。叶河图尽管心知老家伙肯定不会回话,但还是期盼着。直到两峰间回音渐止,也不听回复。叶河图只能无奈的压下心中的那丝期待。转身走过去拨出插在地上的龙渊。
叶河图披上那件大衣,准备回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只见,叶河图拨出龙渊剑,脚上走起不知名的步法,手中龙渊龙飞凤舞的在地上刻起字来。片刻之后,龙渊入鞘,叶河图掉转身形,一跃而下。
自此,玉虚峰顶就留下四行狂草之字。上面写着:
“
我寄愁心与明月,握剑吟诗把酒时。
提师百万西湖上,立马昆仑第一峰。
酒到多时人自醉,夜半孤人上玉虚,
独看少年未知事,自留裘衣任逍遥。
”
叶河图回到道观,先到老家伙的木屋中,把那个包袱拿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木屋,叶河图脱下道袍,换上了包袱中的一件白色长衣。换好之后,叶河图将那件穿了十五年的道袍折叠起来,放进了包袱底部。
最后看了一眼书柜,叶河图毅然踏出木屋,向道观走去。
一袭白衣,臂挎包袱,手握龙渊的叶河图走出道观,至道观前十米处站定,转身,面对着破烂不堪的道观而站。叶河图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对着道观行三次叩首之礼。“老家伙,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既然你不想出来,我也不勉强。先谢你十五年来的养育之恩。”叶河图对着道观再次一拜。“我是不是得杀神之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不是经常说要我出山之后,不要杀戮太重吗?在此,我叶河图承诺,只杀该杀之人。”叶河图二拜。“老家伙,你放心,你在信中说的,我记住了,我叶河图再次承诺,胆敢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老家伙,尽管我这十几年没有叫你一声师傅,但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你逍遥子之徒,是昆仑传人。”叶河图三拜。“老家伙,保重!”
叶河图说完,站起来转身即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美女们,我来了!哈哈......”
叶河图不知道的是在道观旁十丈处的一棵大树顶,站着一名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士,“小子,不要承诺太多,这样太累。”老道士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年,喃喃自语。随着叶河图身影的消失,老道士面带笑容,自树顶飘然而逝。
就在叶河图离开昆仑山的同时,位于四川省乐山市境内,在四川盆地西南部的一座山顶上,一名比叶河图小约两岁的女孩同样拿着一个包袱,不断回首望着山顶上那越来越模糊的屋落。这个女孩如果让叶河图看见肯定大喊仙女下凡。女孩美貌暂且不提,主要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女孩面带泪痕,让人看上去就种让人冲上去抱护的冲动。女孩默默擦掉脸上的泪痕,不在回首,一步步走下山去。而在女孩双耳下悬坠的一双耳环在阳光照耀下极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