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之寡妇门前是非多3
她们娘三刚稍洗漱干净,这家里就有人回来了,回来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老太太。
萧圆早就等着呢,要是老太太不长眼的一上来就找她的晦气,萧圆就让她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她可是提前就藏了一把镰刀,外加一根扁担。
“天杀的,谁偷吃了我的鸡蛋!晴天白日的,就敢偷我家的蛋,还有没有王法了?乡里乡亲的,偷吃老娘的鸡蛋,要不要脸,小心生了孩子没□□!”
.....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偷了我家的鸡蛋呐,怎么不降雷劈死他?可怜我一家老小就指着鸡蛋过活,丧天良的玩意儿!”
“偷吃我家的鸡蛋,我老太婆咒你全家烂心烂肝烂肚皮,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喝水就呛死,吃饭就噎死,走路摔断腿,干活断胳膊.....”
王老太太日常生活的头一件大事就是每天在打开鸡圈的时候摸摸鸡屁股,摸完鸡屁股,她就知道今天能收几个蛋。
也正是有了老太太这样的非常手段,家里三个儿媳妇(养子媳妇不算)十来个孙子孙女愣是没一个能做鸡蛋的手脚,一直以来太太平平的,鸡窝里的蛋从没少过一个。
今儿个是破天荒头一遭,居然有人偷了她的鸡蛋,这简直就是对她鸡屁股权威的亵渎,对她一家之主最得力打手的挑衅,是对她这个公社最强鸡蛋守卫者的公然不屑。
当然这些词儿,王老太太是不知道的,但这感觉就是这么个感觉,总结的很精辟!
鸡窝旁边散落的鸡蛋壳就是铁证,这贼实在是太嚣张了,一刻都等不及就吃了她的鸡蛋,这肯定不是她家孙子干的,自家孙子自己知道,但凡偷吃了,哪有不毁尸灭迹的?
她是没想过萧圆会偷鸡蛋的,在她眼里,那娘三就是鹌鹑,她轻轻咳一声,估计就能把她们吓死,哪还有胆子敢偷吃家里的鸡蛋,就是想想她们也是不敢想的。
当然她也不怀疑家里的其他人,在她的铁腕治理下,家里是没人敢私下偷吃鸡蛋的,就是偷吃也会被她的火眼金睛发现,肯定是外人趁着她家里没人来偷的。
想到这里,她一叠声的就跑到门口骂将开了,今儿个是亏大发了,3个鸡蛋呢,这要是只偷一个解解馋,她稍稍骂两句也就算了。
这可是三个鸡蛋啊,她受不了,想她一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萧老偷蛋贼听老太太在那儿骂的欢,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诅咒什么的,她才不怕呢,只是默默的多喝了几口水,她刚刚烧了开水,正好放凉可以喝了。
娘三个洗漱过后,面上干净了不少,最起码有了人模样了。
不久前她随便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拿了条毛巾,给自己和孩子擦了擦身子,好好洗了把脸,这会娘几个正吃饱喝足坐在床上休息。
趁着老太太骂人的功夫,她又翻检了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是这房间,一眼就望到头,啥值钱玩意儿也没有,失望。
大妞不知道是她娘吃了鸡窝里的蛋,这会儿还是很淡定的和二妞玩手指头,奶奶经常骂人,她都习惯了。
外面的王老太太骂了半天,口头上震慑了潜伏在附近的偷蛋贼,这才口干舌燥的往屋里走,经过萧圆她们这屋的时候,心情又不好了,老太太忍不住又骂将起来。
“这一天天的躺着,擎等着我这个老东西来伺候你们,多大的脸!”
“还当自己是给资本家小姐当丫鬟呢,上下嘴皮子碰碰就有老妈子动手,赶快醒醒吧,如今都新社会了,没那么好的事儿了。”
.....
“我们王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找了你这么个大佛进门,整天不干活光知道躺着享清福,懒的生蛆的东西,农忙了也不知道搭把手,就等着我这把老骨头忙完地里,忙活家里。”
“哼,这么娇贵,就该挨批才好,还得挂着牌子游街,游上几遭就知道好赖了,省的一天天光吃粮食不干活,比那小姐还舒坦。”
老太太骂完,恨恨吐了一口口水,哼,不干活还想吃饭,美得她!先饿上几顿,回头看她怎么收拾这三个贱皮子。
大妞和二妞听着老太太在那儿破口大骂,怯怯的偎在萧圆身边,大妞还不时用眼睛扫一眼她娘,以前奶奶骂人的时候,她娘都会抹眼泪,今天她娘好像没有抹眼泪了。
萧圆拍了拍两孩子,心说她现下算是知道原主为什么这么怂了,八成是被吓破胆了。
记忆里老太太也是这么一天三顿的骂,正常人被这么骂也受不了,何况原主本身确实有点儿问题。
就这么地,老太太误打误撞拿住了原主的把柄,原主心有忌惮,不敢反抗,老太太一看原主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
怪不得原主性子软弱,实在是前几年斗地主闹的太厉害了,血淋淋的例子发生在眼前,把原主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姑娘吓坏了。
这家成分好,在这年头就是护身符,日子虽然过得不好,但总比送命强。
换了现在的萧圆,她才不怕,她就是资本家的丫鬟,谁能说不是?
她走散那会儿全国还没解放,世道乱的很,原主的家离这里隔了好几个省,她是被人贩子拐到这边的,后来侥幸跑了出来,中间倒了不少手,谁还能查出她的底细不成。
她就是被迫卖身的可怜小丫鬟,就是被剥削的阶级,是无产阶级中的无产阶级,真要说出来,她成分比这家还要好,毕竟这家解放前还有两亩地呢。
两小孩听老太婆越骂越大声,瑟瑟发抖,紧紧抱着萧圆的胳膊不放,萧圆被两孩子抱着,有点儿不习惯,她僵硬了半晌,正想回抱过去,就听老太太一个嗷嗷叫又骂上了。
“天杀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怎么就盯着我家偷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偷两鸡蛋就算了,咋还砸我家柜子,这是土匪进村了么?天哪,谁这么狠心,这是不给我家活路了啊!”
老太太嗷嗷一通叫,就慌慌忙忙的跑去自个屋里查看去了,这要是她屋里藏的家底被偷了,那才是真没活路了。
萧圆在屋里静静的听着,又喝了几口水,马上就得她上场了。
没一会儿,老太太脚步轻快的又跑到厨房来了,刚才把她吓坏了,好在,她屋里的钱粮都还在,这小偷怕是饿急了才偷吃了她家的粮食,算那小贼有良心。
不过这种想法只维持了几秒,在她看到厨房里被吃掉的肉和窝窝头,心里又是心疼的要死。
柜子和锁头都被砸坏了,里外里又是一笔支出,天杀的贼人,为啥不偷社长家,偏要偷她家,真是气死人了。
“大妞,你带着二妞出去玩会儿,娘要收拾屋子。”萧圆怕等会儿和老太婆“讲道理”把两孩子吓着,还是先支走比较好。
“就去李奶奶家玩,去吧,等娘收拾好了屋子,娘找你们去。”
萧圆将孩子他爹的褂子裹在了二妞的身上,用两袖子打了个结,这才打开房门,送两孩子去隔壁邻居家避避。
大妞担心的看了一眼她娘,她想去李奶奶家,又想留下陪她娘,只是想到奶奶,她又很害怕,然后就被她娘给推出屋了。
“是不是你偷吃了家里的窝窝头,是不是你们娘三?是不是?好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们好狗胆,做贼都做到家里来了,竟然敢砸柜子偷吃,我们家好心好意的收留了你们一家子,没成想,到养出一窝子白眼狼来了。”
王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正准备出门再狠狠咒骂那偷吃的恶贼,就看那三贱皮子往出来走,看那模样,哪像饿的走不动道的?
“走,别怕,有娘在呢。”萧圆没搭理这老太婆,先把孩子送到门口,二妞还小,走路不太利索,大妞得牵着,好在李婶家就在隔壁。
老太太看这娘三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气的都快冒火了,不过六子媳妇儿今儿有点儿反常,一改往日的臊眉耷眼,仿佛是有什么底气似的,竟是一点都不怕她了,难不成她猜错了?
萧圆看两孩子出门了,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是吵嘴还是打架,让俩孩子看见都不大好。
再说了,原主身子不好,真要和老太太打起来,还不一定能赢呢,万一老太太狗急跳墙,朝孩子下手,那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老太太,你也用不着骂了,鸡蛋和窝窝头都是我拿的,不过这也怪不着我,你把粮食锁起来,是想饿死我娘三还是怎么的,这家里的粮食也有我们娘三的份儿,我吃自己的粮食天经地义。”
从去年年初起,他们村就从王家村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升级成高级农业农业生产合作社,粮食都是按人口分的,老人孩子都有口娘分,人七劳三,这两年又没灾没难的,分的口粮足够她们吃的,根本没占这家里一分便宜。
萧圆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这王老太太娘家姓李,名叫李小翠,是隔壁李家村的,萧圆所在的村子是王家村。
以前乡下农村都是聚族而居,王李两个村子自古就相互通婚,所以王家村姓李的媳妇就有小一半,隔壁李婶也是那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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