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年
伯母用眼睛狠狠的刮了下大伯,不满的说道:“靠你靠你,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你这些年就没做过几件让我放心的事情。是,长生是没有做过几件让我不放心的事情,但是他终归不过是个孩子,你让他这么小的个孩子在禁闭室里面呆两个月,我如何放心的下啊。”
大伯将脑袋凑到伯母的额头前,轻轻亲了一口,打趣道:“香,真香,不愧是我顾氏宗族的第一美人。”
“你这个老不羞的,都多大了还和十八的孩子一样呢?”
伯母知道大伯在帮自己宽心,有些郝羞起来,但是眉间紧皱,抑制不住的担忧。
“晚上我就去看看长生,要是长生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让敲掉他两颗门牙。”
伯母眉头一提:“晚上再去黄花菜都凉了,要去就赶紧现在去,等下长生真冻坏了身子,你晚上就别回来过夜了。”
“是是是。”
大伯神情无奈,嘴中忍不住的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自己的老公不关心,反倒关心个小兔崽子,这不是成心让老子掉醋坛子里面吗?”
伯母再后面大声喊道:“念叨什么呢?快点去!”
大伯叹了口气,低垂着的眼眸中挥之不去的阴鸷。
当年的事情我不愿多提,但是今天你竟然还要对长生出手,我以为那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默契和底线,只是你把手伸过线了,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手一并砍下来。
另一边,顾长生在禁闭室中痛苦并快乐着。
这月铁算是一种很奇特的材料,虽然算不上稀有,但是它的能力却很特殊。
它能够稀有月光,将月光转化成寒气。
因此每到午时,整个禁闭室中到处都凝结着冰霜,温度之底,以至于曾今有很多被关禁闭室的人在禁闭室打开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就死在了极致的寒冷之下。
这种寒气反倒帮助顾长生不断打熬着自身的真气。
饮用了一滴孔雀血,顾长生都尽可能的压制孔雀血带来的境界提升,但是自身境界提升速度还是太快了。
境界提升的快自然是好的,但是他并不想日后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弥补根基的亏欠。
其实对于顾英涣这些拥有神体的天才来说,开尘便直接拥有四十九条先天玄关,随时都能够突破到五府境,但是他还是选择花费上一个月的时间来稳固自身的境界。
无他,只是为了能够打牢根基。
借着寒气,顾长生体内的真气一轮又一轮的打熬着,对于不动明王法决的提升也越来越快。
顾长生耳朵微动,听见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声响,但是禁闭室一片漆黑,看不见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在走动。
门外那人只是驻足停留了一会儿,顾长生甚至没有听见送餐窗口被打开的声音,便匆匆离开。
“这么晚了,来的人会是谁?应该不是大伯他们,禁闭室根本不会让别人进来,大伯他们根本没有权利见我一面。”
顾长生虽然好奇,却也懒得深究。
自己的大伯和伯母不过是普通人,要想隔着铁门便能够观察到里面的环境,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况且顾长生也不曾认识族内有实力做到这些的人。
很快,顾长生的意识再度沉浸在体内,跟随着体内真气不断冲击着第四十九条玄关。
......
完成了族学的考核,三长老便独自回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曾经有八位族人弟子,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不过两位。
就连自己的儿子,在与白家和齐家的争斗中也不幸遇难,四十来岁的年纪对于这个修仙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童罢了。
自己曾今把全部的期待和希望都灌注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弟子身上,只是期待落空了,自己反倒也习惯了这种落空。
对于自己的孙子,自己只是希望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更好一些,在修仙的道路上能够走的更远一些。毕竟自己的时日也不多了,今天自己已经八十二了,很多人以为自己还能活很久,也只有自己知道年轻时候落下的伤病现在全部爆发了出来,只不过是风烛残年,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在三长老的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长老,你不觉得刁难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很让人羞耻吗?”
三长老听着背后的声音,佝偻的身躯微微一颤,无奈的叹息一声,轻声说道:“你选择出来了吗?你究竟有没有突破到那一步?”
声音的主人没有理睬三长老的问题,只是说道:“长生如果死了,我要整个宗族陪葬,我知道你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但是我想整个宗族里面至少还有那么几个你在乎的人。”
三长老仍旧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了,如果你突破到那一步的话,肯定早就出来了,何必当缩头乌龟到今天?”
听到三长老的话,声音的主人瞳孔猛的一缩,躲在暗处的身躯竟然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三长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关顾长生禁闭只是为了逼自己,逼迫自己突破到那一重境界?
是了,族内等的太久了,族内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没有追究自己,但是自己迟迟没有突破到那一重境界,所以族内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吗?
所谓的关顾长生禁闭,其实是在钓鱼,只是想把自己这条大鱼掉上钩而已。
从暗处,声音的主人慢慢走了出来,是顾长生记忆中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只是这一刻大伯的脸上说不出的凝重。
“你是想用长生来和我做交易吗?”
三长老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我们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一直不曾让人打扰你的生活,不知道这十年的生活你过的可舒服?”
大伯笑了起来:“没有你们几个老家伙的压迫,这十年骨头都要闲退化了,一身本事不知道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