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自招

福祸自招

请来了一名女性小臣,诊断出妇许大人怀有子嗣!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阿肿身怀有孕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是二王子干了。

只是他们两个至今还尚未结缡,忽然就有了孩子,倒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商王托与王后妇葉往芄宫送了许多补品。

牡蛎、乌鸡、白鸽、牛肉,各种补品营养丰富,在芄宫供职的厨师们总是要架起陶釜亨煮山珍海错。

二王子干把灿烂的笑容显现在脸上。

倒是妇许姜肿总是保持着神秘的微笑,仿佛是一尊苍石雕像,稳若泰山。

听闻妇许姜肿身怀有孕,在埴室的妇黄嬴蕤和在筊室的妇陈妫颖便以双手绞了绞绣有花鸟图案的丝帕。

再有埋怨之处,妇黄嬴蕤与妇陈妫颖也会到苜室拜会妇许姜肿,毕竟姜肿拥有主妇的权力。

苜室也时常传出三位女子说话的声音,偶尔伴以六博敲击棋板的声音,双方皆有一枭五散可供游戏。

妇陈妫颖快要临盆了,王后妇葉派遣一名稳婆随时听候差遣。

虽然妇陈有可能生的是女儿,但是二王子干时常至于筊室关怀妇陈。

室内洋溢着芭蕉的香气,木盘上摆放着黄澄澄的一梳芭蕉。

妫颖随手就把一根芭蕉拿在手上。

子干高兴地说道:“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请一名博古通今的傅姆教育孩子。”

妫颖对着他笑道:“我已经自己有了主意,有了合适的人选。”

子干看着她问道:“阿颖,你准备选哪一家作为教育孩子的傅姆?”

妫颖故作神秘地说道:“阿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子干拊掌说道:“我已经为我们的孩子想出一个名字了。”

妫颖莞尔说道:“孩子出生三个月方能命名。”

“也对。”子干略微思索,说:“到时候再讲。”

吃完一根黄澄澄的芭蕉,妫颖转换话题说道:“殿下与我皆有子嗣在身,王子您可能缺少侍寝的少妃,我想妇黄最为闻融敦厚的女子,最适宜成为王子您的同房伴侣了。”

子干刮了刮她的鼻梁,表示宠爱,说:“你倒是八面玲珑。”

妫颖感慨地说道:“我的长姊才是八面玲珑的女子呢。”

一轮上弦月冷冷清清地高悬于漆黑的夜空中,唯有几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稀星前来点缀。

埴室的内部盈满了兰花的香气。

原来是妇黄吩咐一众园丁抬来数盆兰花,给室内增添了若有若无的王者之香。

见是王子来临,一名侍女登堂入室通报于妇黄大人。

妇黄嬴蕤则是放下手中的刺绣作品,端坐在藤条所制成的席子之上。

一眼就望到她所绣的挈囊绘有两只鸳鸯,两只鸳鸯荡漾在绿波之中。

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子干莞尔说道:“你做的挈囊可真精致。”

嬴蕤温柔地说道:“我等了夫君很久,我还在室内摆放了很多很多盆兰花,希望夫君能常来光顾。”

子干夷悦地说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确实冷落了你,阿颖刚才就叫我多来找你。”

嬴蕤笑了笑,说:“阿颖最为爽直利落了,我缺少什么东西,二话不讲,阿颖就把东西给我送来了。”

子干握住她的一只玉手,问:“阿颖送了你什么?”

嬴蕤言语舒缓地说道:“这屋里有一个漂亮的金篓,是阿颖送给我的贽宝。冬天的时候,我可以叫小臣把金篓拿过来取暖。”

瞧见窗外的冻青树隐没在落有月光的黑暗之中,低矮的玉叶金枝消融在泼墨一般的浩瀚夜空。

子干搂紧她的玉腰,说:“天色已晚,我们应该就寝了。”

“嗯。”嬴蕤含羞带怯地说道:“我也有些困倦了。”

见她脸色腼腆非常,子干真想即刻就一亲芳泽,在锦被当中行鸳鸯戏水。

旻穹之上,有几颗稀星在浩瀚夜空中遨游,恰似牵牛者拜会纺绩者。

在芄宫行走的侍从们多半为妇许的錞和鐸,昨夜主公宿往何处,这些錞与鐸就都一五一十地通报给妇许。

别看妇许姜肿虽然容貌蚩庸,但是招揽人心却是智巧百出。

这在芄宫行走的多半侍从们完成妇许交代给他们的任务,都能够收到半升廪台所出的秈粟,因此他们都愿意为妇许驰趋。

由于有了孩子在腹,姜肿有意增加噬心蛊的份量。

蜘蛛、工蜂、蚂蚁,悉数前来。

一份黑乎乎的噬心蛊便做成了,把噬心蛊掺在余味回甘的果茶当中,可以给王子大人饮用,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王子大人只接受她的控制。

姜肿还想到了远在绞国的那一名石芯子,石芯子乃是绞国公女,便派遣一名使者把年仅九岁的绞国公女接到大邑商,待到王子大人到场,再让绞国公女粉墨登场。

某一日,苜室摆放了数盆碧叶修长的兰花。

听闻那一位绞国公女已经乘船至于大邑商,二王子干便依约前来苜室。

端坐于席的妇许姜肿身边站着一名眉清目朗的女子,年约九岁。

料定是绞国公女。

跽坐在竹席之上,子干微笑地问道:“这一位可是绞国公女?叫什么名字?”

姜肿向他介绍道:“正是绞国公女,单名一个「静」。”

子干高兴地说道:“名字甚佳,唤作「姜静」,颇有桃林鸣蝉的感觉。”

姜肿笑着说道:“阿静初来大邑商,若有不当之处,请夫君多包容她。”

子干握住她的一只玉手,说:“你举荐的人怎么会有错?阿静现在年纪尚幼,还需待年宫中,就让阿静跟你住在一起吧。”

看了一眼绞国公女,姜肿随后对着他说道:“我正需要找个解闷的伙伴,阿静正合适呢。”

子干望向那一名绞国公女,说:“你以后就跟妇许大人学习规矩。”

“唯。”姜静恭敬地说道。

子干微笑地说道:“在大邑商住久了,你就会喜欢上大邑商的一草一木。”

当天夜晚,花有清香月有阴。

埴室内部荡漾着木茴香独特的气息。

二王子干与妇黄嬴蕤进行云雨新出活动,上下互动,分外配合。

男女交合最欢快的地方莫过于你侬我侬齐上天。

正当二王子干把自己的雀儿送入山中门户,那一只雀儿扑凌扑凌地起飞。

忽然,一阵西风呼啸袭来。

二王子干又晕倒在少室山的身上。

妇黄嬴蕤登时吓得一张玉盘似的脸庞由红变青,一双面团像抖筛似地剧烈颤抖。

问讯而来的一众侍从连忙把二王子干抬进艻室。

翌日,清晨的露珠依然在羽客花上滚动,折射出太阳的璀璨。

在艻室,飘荡着雄红馥郁的馨香。

跽坐在竹席之上,妇许姜肿慢腾腾地饮用一碗紫薑枇杷果茶,说:“你就不会劝他少纵欲吗?成天只会放纵于房内,老来必会多疾病。”

站立在地的嬴蕤抱屈地说道:“我哪里知道阿干会忽地晕倒。”

为了腹内的孩子,姜肿把那一碗果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进肚里,说:“你去叫王邑当中精通歧黄之术的医师过来,看一看王子大人患的是什么疾病。我有孕在身,需要多休息,你只需要向我在一天之内三次汇报阿干的情况就可以了。”

嬴蕤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知道了。”

姜肿长吁一口气,说:“我先回去了。”

嬴蕤畏惧而恭敬地说道:“殿下慢行。”

返回苜室,洋溢着龙脑香的气息。

龙脑冰片是妇许出门之前吩咐小臣投放在镂空香炉里的毒蛊解药。

当然,二王子干两次患了晕厥之症,妇黄嬴蕤和妇陈妫颖各自心里也有了些许怀疑。

会不会是有一个幕后推手在煽风点火?

正当她们怀疑的时候,妇许平常所豢养的一只黄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口吐白沫而死。

跟王子大人犯了晕厥之症的状况相差无几。

莫非是妇许大人在背后口吐金津玉液?

而在此时,妇鄢妘峥与妇夷妘钰四处走动,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靠谱的线索。

在埴室,有翠鸟在窗户的边沿停留,喳喳喳地鸣啭。

跽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嬴蕤仔细聆听妇鄢的报告。

只听妇鄢妘峥严肃地说道:“我们这一位贤壻有可能是中了蛊毒。”

“什么?”嬴蕤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妇鄢妘峥看了看四周,除了妇黄和她,确定无有一名侍从出没,方才解释道:“王邑附近有许多民众讲到有一名八十多岁模样的老翁专门售卖一些毒蛊。这一名老翁虽然说是八十多岁,但是听说有八百多岁了,曾经在夏朝的时候出现过。我和妇夷大人继续打探消息,也有民众说是在虞朝的时候出现,这一名老翁应该有一千两百多岁了。”

嬴蕤陷入思考的状态,问:“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奇异的事情?”

“怎么会没有。”妇鄢妘峥分析道:“据民众说,这一名老翁乃是蚩尤的化身,三更半夜的时候,会变成一只饕餮,过来抢夺民众的稻和秫,有几家民众的稻和秫竟然不翼而飞,想必是饕餮在偷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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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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