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星借剑(下)
高文昌挥剑抵挡,字秋生避其锋芒向左里斜走,意在切断高文昌和聂思雨,不让两人三剑合壁。战了三个回合果然两人终不能合剑,剑势大不如以前落在下风。院中的人不再说话都看着三人,都不愿错过这几十年不遇的高手对决。
高轩竹见父母与字秋生打斗,看家中黄典和江九海身受重伤,韩飞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自己的兄弟武功低微,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杨露蝉此时也是心慌意乱,她守在高轩竹身旁不看莫其兴,看出高轩竹的心思宽解道:“竹妹妹,我替你父母战那七星老狗,你放心好了,赶紧去看你的心上人吧。”高轩竹脸上一红,小声道:“谢谢姐姐了。”
杨露蝉轻摆红小剑来到三人跟前。高文昌耳中听见有人道:“见机抽身,我来对付他。”知道是刚才传音之人,猛挥三剑想迫开字秋生却哪里能够,字秋生形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红光一闪,一剑直刺字秋生后背,字秋生只得回剑自救,高文昌一领聂思雨跃到一旁,提剑相侯,见机再战。
杨露蝉一剑刺出,后剑绵绵不绝,似雪花被狂风吹,乱如麻团,无章无法,但却是招招得体招招漂亮,完全没了刚才与南海派六人战时的那种从容,**之态。原因有二,一是字秋生武功远在六人之上,不能有半点闪失;二是见莫其兴与盛方方两人同时到来,其乐融融,一阵醋意翻滚热血上涌。字秋生也是以快应快,两人两剑快似闪电,寒光四射,转眼间过了三十招。
莫其兴见师妹剑如飞凤心中大惊,元丹派武功以“气和”、“心定”为根本,她怎样忘了,不觉为她担起心来。
字秋生一代名剑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战了三十多个回合,非但没有占到上风还有被打败之嫌。想到此,剑速渐缓,犹如在水中游弋,正是字秋生绝学“井字七星剑”
“井”是彝族的圣物,彝族地处南方水泽之地,一年水分充足,大江、湖泊、河流遍布,按理说不应该缺水,但他们认为水是生命之源,应该吸收天地精华。雨水和河水是天上之水无根,只有井水采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以尊为圣物。打井更是被彝族视为一种极为神圣的事情,每当打井时都如祭祖一般。
“井字七星剑”创于何时已无从考证,现在“周易”第四十八卦就是井卦。“井字七星剑”共有七剑,一剑分七招,共四十九招,过招时左手臂围成一个圈,以挡住敌人的视线,右手握剑,从圈中穿过的叫井内剑,圈外的叫井外剑。
杨露蝉见字秋生动作怪异也不在意,仍是速度不减。字秋生左手圈在胸前,见杨露蝉剑到,收腹左手前提躲过这一剑,右手黑剑猛地从左手中刺出,正是“井字七星剑”中的“井谷射鲋”一招。杨露蝉剑已递出,眼前黑影一闪黑剑点向咽喉,足下急走,幸亏她轻功精湛才躲过这一劫,惊得她一身冷汗。字秋生只道她见到厉害会知难而退,他哪里知道杨露蝉的性子,她认准的事情一定非做到不可,左腿一顿右脚一垫再次攻来。
日头西坠,阳光仍是极强,红日强光之间杨露蝉舞剑如飞,红小剑划着完美的弧线使人们认为世上有两个太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地上的万物都不如她耀眼。太阳的旁边是一片黑暗,黑暗在慢慢游动,不断的向太阳袭来。风似乎都停止了走动,它不愿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情景,树也止住了呼吸,它怕自己听不见美妙的剑声。
字秋生见识过杨露蝉的功夫很是惊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功夫竟高到了如此地步,却不想动起手来更是惊骇,斗了六十多个回合仍战不下。他看不出对方的武功路数,更不知道她的师门。
杨露蝉心动如涛,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体力有所下降,但仍是拼命相抵。她出招的空挡偷偷地看过几次莫其兴,有两次见莫其兴没有注意她,只是跟盛方方说着什么。眼泪在眼里打转,她恨不能就此死在字秋生的剑下,看看他对自己会不会有一点怜惜之情。心思一动,字秋生找到空挡,一招“井泥不食”连递三剑。杨露蝉急躲让过两招,第三招直奔前心已经无处躲避,她的脸上略带着一丝笑意。
字秋生一见心中不愿,手中剑一顿,寒光一闪一剑点到,他只得回剑跳出圈外。一个俊俏的公子站在他的面前,剑一顺笑吟吟地看着他,正是杨露蝉的师兄“剑气无踪”莫其兴。莫其兴道:“字大侠,你与我师妹也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下此毒手呢?”字秋生道:“我只是和令师妹切磋一下而已,不知二位是哪门哪派的,尊师又是何人呢?”字秋生心存疑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两个年轻人,功夫有如此化境。莫其兴道:“我们是……”杨露蝉此时花容之上已经有了笑容,师父一再叮嘱二人不能将师门告诉外人,忙道:“师兄不能说。”莫其兴道:“师妹,跟他说了又有何妨。我们是‘五跌门’的,我们师父叫‘吴世耳’。”字秋生是个大舌头跟着道:“五跌门——我爹们,吴世耳——我是儿。”众人一听哄地一声笑开了锅,聂小妹笑弯了腰,盛方方乐得直跳,南海派几人也笑得七扭八歪的,杨露蝉一点也没有笑,只是大声说了声“哎,乖儿子。”字秋生这才知道中了计,脸登时通红。“小子,找死。”上来就是“潮水拍岸”、“狮吼山林”两记狠招。
莫其兴没有拔剑,轻身从字秋生剑缝中穿过,口中却是不停,“我说乖儿子,你怎能打老子呢?孔子有云:君为臣纳,父为子纲,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如今你却要杀你爹爹,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逆子了。”字秋生受气后不在搭言,知道眼前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收心应战。
字秋生对莫其兴的言语不顾,他的妹妹武嫦娥字肖香却气得急跳,没有哥哥的允许她不敢上前助阵,急得哇哇怪叫,“哪里来的野小子,像一条狗在狂吠。”
字秋生加快了进攻,但令他奇怪的是莫其兴拔出剑却只守不攻,不论自己是狂攻或是慢斗对方都是跟着他的节奏,有两次字秋生故意卖出破绽莫其兴也没有进攻。说他武功低微看不出,可有几招江湖上一流好手都未必躲得过,他却轻易拆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字秋生也看不出对方的门派和武功路数,五跌门吴世耳肯定是假的。本来是想找一把好剑,能与剑圣车天的胜邪剑相匹敌,在与车天的“云台一会”中不至于在兵器上输给他,自己夺了七把剑都不遂心愿。巨阕剑是当时四大名剑之一,字秋生削断了六把夺来的剑更对它刮目相看,不想剑没有得到却招野了南海派和两个神秘的不知死活的人。
一招“井泥不食”黑铁剑如雨点般打来,莫其兴轻裁轻解化了开去。高文昌一直注意着莫其兴,他跟杨露蝉使得同是一路剑法,比起杨露蝉来他的剑法多了些刚毅少了些飘逸,剑使得简而不繁,只守不攻,而且剑走无风无势似手中没有剑一般。平常人使兵器舞动中必带风势,由以大兵器力猛者为甚。武功高深者中有人使兵器加上内力,器风中裹着内力越发的雄厚,风壮英雄威。莫其兴使剑却无半点风息,敌人无法从风声判断来剑。高文昌对这套剑法很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刚才杨露蝉使时就有这种感觉,此时更加觉得眼熟,忽然他想起了江南一剑韩霄凌。
此时陪在韩飞身旁的飞手添臂东南见了更是心惊肉跳,凝神细看不在关心韩飞,高轩竹等人也没有在意他。
又战了十个回合,字秋生看出这青年有意相让,刚才言语相激之气方消了大半。自己没有跟剑圣车天交上手却遇到如此强敌,若是落败哪里还是什么“四大名剑”,也不用去云台见车天了,思想一松登时险象环生,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哪里还有命在。
字秋生一招“井洌寒泉”井内剑像万花筒般霞光万道。莫其兴不敢凝视,平心静气游剑相挡,“铛”地一声两剑相抵,登时几名家丁倒地,原来两人剑都含无上内力,两剑相抵也是内力修为的比较。两人剑对剑足下快行,四目相对,目不斜视。
武嫦娥字肖香看着哥哥与一个青年战成平手,心中铁爪抓心好不舒服,举铁杵就要过去。花仙子阮真忍着痛,举起残臂阻止道:“你不要过去。”武嫦娥眼里冒火道:“阮老四,你想死不成,快让我过去。”阮真道:“难道你忘了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武嫦娥听他一语,脑袋似要炸裂开来,眼里冒火,捂着头乱摇叫着“我的头好痛呀!我的头好痛呀!”突然快速向外面跑去。
字秋生耳中听见妹妹的怪号,心中更加烦乱,担心妹妹的安危,向后连续退了四、五步方收心站住。字秋生此时更对这名青年有一种莫明的感激,方才他若是略一加力自己哪有命在,只是两人相斗自己若是认输,将来如何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只能硬着头皮硬撑着。
一个声音朗声道:“两位,这样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不如就此了结了吧!”院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大和尚,四十多岁的样子,身高过丈,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珠是纯铁打造的桃型。高文昌见了抱腕道:“原来是少林的桃珠罗汉了吉大师。”了吉笑了笑,躬了一下身表示见过,又对二人道:“二位,听我一声劝,我用铁珠一击之下两位同时收力,这样两位都可全身而退,与己与人都好,二位听好了点头示意我如何?”
莫其兴和字秋生两人一同点头表示同意。了吉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佛珠抡圆猛地扎向二人手中的双剑,并且吼道:“开呀!”佛珠将绞在一起的双剑击开,两人都是急退几步方丁字步站住。
莫其兴收剑一笑道:“多谢少林大师相助,莫某谢过了。”转身对字秋生道:“字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这‘井字七星剑’剑招奇特很难裁解,我也只有认输了。”杨露蝉急道:“师兄,怎地我们输了,至多说打成平手。”莫其兴道:“输了就是输了何必硬撑。”字秋生见对方有意给自己找回面子,这青年功夫不在己下,何况还有高文昌等人,若是再要斗下去一定占不到便宜的,今日只得认栽了,待回到南海苦练上几年,将井字七星剑第七层炼成再将今日之辱讨回来。强笑道:“少侠过奖了,我只不过胜了一招半式,倒是少侠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夫,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南海派几人和高文昌、黄典等人都看出今日败者应是字秋生,高文昌和黄典因有强手助阵退了字秋生心中喜悦。南海仙翁用鼻子哼了一下道:“什么东西?”字秋生当然听在耳中,只装作充耳不闻,环视了一下四周一提手中铁剑抱腕道:“今日到洛阳高家来试剑,结识了几位英雄当真兴致,来日到得南海我字某人必当以礼相还,告辞了。”足下一点,转眼间和花仙子阮真没了踪影。
黄典道:“这‘借剑’和‘试剑’一字之差,当真是天壤之别呀!”高文昌来到莫其兴身前抱腕施礼道:“今日多谢大侠襄助。”莫其兴赶忙还礼道:“在下只是侥幸和字大侠过了几招,高大侠言过了。”高文昌寒暄了几句又去看了吉大师。盛方方跑了过来,抱住莫其兴的胳膊道:“莫大哥,你真厉害。”莫其兴笑了笑,杨露蝉看在眼里紧缩双眉,咬牙切齿的。
铁尺金钩盛华亭来到二人跟前道:“方方到父亲这来。”盛方方不愿离开莫其兴但也不愿违背父亲的话,晃了两下莫其兴的手臂,然后走到盛华亭身旁靠了上去。盛华亭道:“莫少侠年少轻狂,武术竟能与四大名剑不相上下,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时方才那字秋生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的意思是莫少侠跟令师妹说一说,将南海派至宝‘绿玉佛’还于我,以免伤了和气。”莫其兴道:“这个自然。”高文昌和了吉大师来到韩飞身前看望他的情况,韩飞依然没有醒来。
杨露蝉若无其事地哼着只有她自己能够听懂的小调,东一眼西一眼胡乱地看着。莫其兴同盛华亭、盛方方来到跟前开口道:“师妹,那‘绿玉佛’是南海派的至宝,这些天你也玩的差不多了,就还给盛掌门吧!”杨露蝉道:“我为什么要还呢?我还没玩够呢?”莫其兴看来对这个师妹也没有太大的办法,他苦笑道:“别那么小孩子气吗?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该不找你,可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说那个玉佛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去我抓只老虎给你。”杨露蝉在莫其兴出手救她的时候气就已经全消了,听莫其兴这么说满脸笑容道:“说真的,不可以耍赖,我们拉勾。”两人拉起小手指同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盛华亭一看心中好笑,当真是孩子,我们跟她跑了大半个中国就为了她一时生气。杨露蝉从怀里取出一个红绸子小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玉佛,玉佛成坐势。刚要递过,只听有人道:“不能给他。”杨露蝉扭头一看是聂小妹,她一手挽着高轩竹,凶巴巴地接道:“韩大哥中了他们的毒,现在还没好呢?让他们交出解药再说。”盛华亭看了一眼聂小妹,心道:这丫头真是多事,喊过鬼魔叫他把解药拿出来。鬼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道:“用温水煎服,三个时辰后就没事了。”手一扬扔给聂小妹。聂小妹伸手接过冷眼讥讽道:“是不是真的呀?”盛华亭道:“南海派行事光明磊落。”聂小妹呲道:“光明磊落却靠暗器伤人,好不知廉耻。”话还没说完就被高轩竹拉走去给韩飞解毒去了。
盛华亭不便与一个小丫头争辩什么,再说他对二弟南海仙翁盛华星和他的两个徒弟南海二魔早就心存不满,对他们的行为也是不耻。
杨露蝉将绿玉佛交给莫其兴道:“拿去吧!什么好东西。”莫其兴接过递与盛华亭道:“盛大侠,我师妹贪玩了一些,给贵派添了不少麻烦,莫某这里致歉了。”盛华亭道:“莫少侠哪里话来,我还要谢莫少侠哩,方方快谢过莫大哥。”盛方方羞涩地道:“谢谢莫大哥两个多月来的照顾。”莫其兴道:“不用谢,你也给我带来不少快乐。”
南海派六人也都过来,有几人受伤不浅但这些人极是凶悍,只简单地敷了些刀伤药。盛华亭道:“莫少侠有机会南海见。”莫其兴道:“好,盛大侠请。”高文昌在不远处见南海派众人要走,奔过来道:“盛派主,二十年前南海二魔杀我全家一十五口,今日是我报仇之机,我想盛派主不会横加阻拦的。”盛华亭没有张口,南海仙翁盛华星抢先道:“高文昌,你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二十年前我的两个徒儿手下留情,你今天还会站在这吗?”
高文昌哈哈大笑,眼中含泪道:“好恶毒的话语,恶人自有恶理论,我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也多亏了令徒弟当年手下留情,不过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盛华星道:“你有这个能耐吗?”高文昌道:“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报杀父之仇。”聂思雨走过来道:“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能给父母报仇还算什么侠客。”
盛华亭本就对南海二魔心存不满,当初极力劝阻老二南海仙翁收他俩为徒,可是这二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把南海仙翁哄骗得不知所以,非要收他俩为徒不可。两人在南海做了不少坏事,盛华亭几次要杀他俩,都是南海仙翁为他们开脱。今日有高文昌这件事正中他的心思,看着南海二魔不作声,意思是你们看怎么办吧!
南海仙翁道:“凭你们二人就想跟南海派为敌?太自不量力了,我看二十年前的事就算完了,我的两个徒儿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了。”高文昌骂道:“放屁,你的一句话,我父母就白死了不成。”聂思雨道:“文昌,还跟他罗嗦什么,先宰了这两个东西再说。”高文昌和聂思雨右手剑一搭劈向南海二魔,南海仙翁挥铁丈拦在前面,三人四件兵器战到一处。
南海仙翁一柄铁丈舞起来虎虎生风,铁丈长宝剑短,高文昌和聂思雨一时不能近前。三人战了五个回合,南海二魔各舞兵器也加入战团,高文昌和聂思雨登时险象环生。高奇高绣见父母危在旦夕拔剑就要上前,黄典急忙喝住,这种场合他们上去了哪里还会有命在,挣扎着起来去拿身旁的铁刀。了吉和尚拦在身前道:“这位大侠,你现在不宜乱动,这件事交给我吧!”黄典知道自己去也是无济于事,点了点头。
了吉和尚飞身一纵,几个起落来到几人身旁,大声喝道:“几位,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手呢?”一招“如来拜寿”将高文昌和南海仙翁迫开,二人哪里肯停手,气呼呼地舞动兵器还要动手。盛华亭来到南海仙翁跟前道:“二弟,等一下,看高僧有什么话要说。”南海仙翁道:“大哥,他竟然不把我们南海派放在眼里,我岂能容他。”
高文昌大笑道:“岂是我不把南海派放在眼里,是南海二魔仗着你们南海派胡作非为,我家遭难时,你在什么地方,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南海仙翁道:“大哥!”盛华亭道:“先听了吉大师怎样说。”了吉道:“我看今日之事,一时辩不清楚。高大侠为了屈死的家人报仇理所应当,盛二侠为救两个徒弟也是再所难免,事情的起因是二十多年前,南海二魔血染高家。我看不如这样,由当事的双方,高大侠、聂女侠跟南海二魔比试,这样凭武功了结,如果高大侠胜了为父母报了仇,如果南海二魔赢了,这件事也就到此搁下。”
南海仙翁一听,这分明是有意偏袒一方,自己的俩徒儿怎会是红白三剑的对手,如果是对手我却趟这趟混水干什么,怒道:“凸驴,你这是什么主意,这明明是说我南海派的不对,要我不要叉手吗?难道我徒儿的事我就不管了吗?我还怎为人师。”这时杨露蝉过来道:“我看这位大师说得对,敢做就要敢当吗?怕强凌弱岂是我们练武人的本性,当事双方自行了断,我们谁也不叉手。”南海仙翁道:“江湖规矩就要用江湖的办法,谁的势力大武功高谁就对。”
杨露蝉一听嘿笑道:“凭你这两下子,还不配这样说。”莫其兴道:“师妹,不可造次。”盛华亭早就想教训一下南海二魔,今日正好是个机会,但他们是南海派的人,如今南海派盛氏五兄弟都在场,如果被高文昌讨了便宜去,只怕会被江湖人耻笑。他思索着一时不作声。南海仙翁自己辩解着,不见大哥和兄弟们替他说话,心中好不气恼,他大声道:“不管怎样,我南海派的不会向别人低头,从我这里就通不过。”
众人坚持不下,这边高轩竹和聂小妹照顾着韩飞,江九海躺在软榻上大呼小叫的,只是腿脚不便起来。黄典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心里知道虽然有了吉和尚和莫其兴、杨露蝉帮助,但那毕竟不是自己人,果真动起手来只怕讨不得好去,这可如何是好?
高文昌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要认为你们势力大就怕你们了,就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用眼睛看着南海二魔,似要喷出火来。铁尺金勾盛华亭道:“我看这件事这么办。”盛华亭第一次说话,高文昌知道他说话的分量,看他怎样说。盛华亭忽地踱到南海二魔身旁,手起尺落,财魔和鬼魔的的左臂同时被斩下,众人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南海二魔痛得伏卧到地上,南海仙翁看着徒弟的惨象回头看盛华亭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盛华亭没有理他,抱拳对高文昌道:“这两个孽障杀了高大侠一家人,如今我斩了他们的手臂,这样高大侠可以满意了吧!”高文昌想不到盛华亭这么做,一时无语,黄典来到身旁道:“老五,冤家宜解不宜结,盛派主能够这样大义灭亲,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高文昌眼前满是血红的尸体,这些在他的头脑里保存了太久的时间,看着地上的南海二魔,怒怒而视。了吉和尚道:“阿弥陀佛,高施主,杀人不过头点地,况且人死不能复生。”聂思雨看着呆若木鸡的丈夫,拉了他一下,这样他才回过神来,高文昌道:“你们走吧!”南海仙翁气呼呼地扶起两个徒儿,大步先走了出去。盛华亭抱拳道:“各位,别过了。”黄典和聂思雨抱拳还礼。
盛方方跑到莫其兴身旁,拉住莫其兴的胳膊道:“莫大哥,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会见面?”莫其兴道:“山不转水转,总有见面的机会的,回去好好听你父亲的话。”盛方方哭道:“我不想离开你。”杨露蝉看着道:“那你就跟着他一辈子吧!”盛方方道:“这样行吗?莫大哥。”杨露蝉心中怪自己为何要这样说,气得不在看他们。盛方方停了一下道:“不行,这样我就见不到我爹爹了,不如你搬到我那去吧!”杨露蝉道:“他不会去的。”盛华亭道:“方方,我们回家。”盛方方依依不舍的松了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高家。
他们刚走,莫其兴就道:“高大侠,我们也不打搅各位了,就此别过。”黄典道:“莫大侠今日帮了我们不少忙,还是进去吃杯水酒吧!”高文昌也道:“是呀!今日要不是二位,只怕我们……”莫其兴道:“二位客气了,我们只是尽能力所为。”杨露蝉道:“是呀!轩竹是我的结拜妹妹,我帮你们也是应该的。对了,师哥,我得跟竹妹妹道个别。”
此时韩飞已经苏醒过来,他由高轩竹和聂小妹搀扶着来到近前。高轩竹道:“杨姐姐,你真的要走呀!到了妹妹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呢?”杨露蝉道:“我们就不用这样客套了,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已经心满意足了,况且我们还有事。”她看见韩飞在莫其兴耳边耳语了几句,莫其兴听了面露惊色。莫其兴对韩飞道:“你果真是韩霄凌的儿子?”韩飞点了点头。莫其兴没有再说什么,抱拳一躬,领着杨露蝉向外走去,杨露蝉不时向高轩竹挥手。韩飞觉得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他似有什么顾虑。
了吉和尚道:“高大侠,我也走了。”高文昌道:“我还没有谢过大师呢?这里离少林也不太远,还请大师进到内室,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吗?”了吉道:“其实我有事情要办,正好遇到这档子事儿,就不打搅各位了。”韩飞听说了吉是少林寺的,有气无力地问道:“赶问大师法号?”了吉道:“这位少侠,贫僧法号了吉。”韩飞挣脱了高轩竹和聂小妹,跪倒在地口称师叔。了吉道:“你是?”
韩飞道:“我师父是了安呀!我是他的不孝徒弟韩飞。”了吉道:“原来是三师兄的徒弟,快快起来,出家人不必多礼的。”韩飞起身道:“我早想到少林去拜见师父,可一时没有得法。”了吉道:“三师兄现在不在少林,他去五台山了。”韩飞道:“我们师徒已经两年没见了。”了吉道:“三师兄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高文昌道:“大师,还是请进到里面详谈吧!”了吉道:“我还有急事,各位再见。韩飞,我就不陪你了。”说完扬长而去。
高家经过一场浩劫,风雨虽大但平稳地度过了。高文昌请来大夫给黄典等人医治,韩飞吃了解药,第二天就跟常人无异,此后每日早起练功,跟随高文昌学习“鸳鸯剑”。时间过得飞快,韩飞在洛阳高家又住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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