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一掌之下

六十九、一掌之下

这天中午,张逸飞一行到了镇江,进城一看,街面上行人稀少,许多店子都关着门。

“出什么事了,人都到哪儿去了?”董平道。

“定是离此不远有元军。”刘宜江判断道。

“怎么没有看到守城的军士,那些当官的呢?”太乙皱着眉头道。

“那些个龟儿子早就跑了,唉——苦了这些百姓啊。”董平道。

“各位前辈,我们还是找个店,先打个尖,再朝扬州赶。”张逸飞道。

众人在城里转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开着的酒店,大家进去,叫上酒菜,太乙道长问店家道:“老板,城里人怎么这么少,家家户户都关了门?”

店家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前几天听说在北面五十里远的李家镇,有好多的元军啊,后来又听说在西面也有元军。今早有消息说有元军从南面来,你说这人还敢呆在城里吗。”

董平道:“那些当官的呢?”

“前几天听说临安城失守,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店家道。

“你怎么不走啊。”刘宜江问道。

“哎呀——还不是舍不得我这个小店啊。你们也算是运气,做了今天中午的生意,我也要赶紧走,前后都有元军,实在是不敢再留在这儿了。可惜我的这个店啊,传到我这儿三代了,一家八口还只望着它呢,别给人毁了。”店家摇着头道。

众人听到此,无不叹息。

张逸飞先吃完,就到后面马厩去看马。正给马添加草料,突然听前面董平叫道:“哈哈,格老子,没有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们啊。”

这时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想睡觉就递上枕头,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看招!”接着就有兵刃的撞击声。

“不好!”张逸飞心中叫了声,急忙从后面出来,看见董平与一人交手,那人正是金圣严,他后面还站着金源和他的其他四个儿子、木子展以及苏长富等人。

“住手!”张逸飞大叫道奔了过去。金圣严见是张逸飞,赶紧往后一跳,立住后道:“张兄弟,是你啊!”

此时董平也住了手,和太乙道长刘宜江等人退在一边。金源和金圣智金圣信金圣仁金圣勇木子展纷纷上前一步,抱拳给张逸飞行礼,苏长富和苏和坊的人则一动不动的原地站着,冷冷的看着张逸飞。

金源道:“张大侠,不想在这儿和你相遇啊。”

张逸飞连忙回礼道:“老帮主,晚辈我正要到扬州去找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照时间推算,金源他们抓了秦于,应该早就回到扬州了,所以张逸飞很吃惊在镇江遇见运河帮的人。

金源道:“我们到这里时,听说扬州的路上驻扎得有元军,所以耽搁了几天。”

“怎么今天要走?”张逸飞问道。

“刚才打探到有股元军正在向这边来了。”金源道。

因为知道在镇江到扬州的半路上有元军大队人马,这两天运河帮和苏和坊的人都暂时在镇江城内找了几家店住下,想等元军走后再回扬州。不料今天又发现有元军朝镇江方向而来,几家店老板都在催促着运河帮苏和坊结账走人,金源也觉得在这里不能再等了,而他们住的店和张逸飞他们吃饭的店很近,一出来,就碰见了董平、太乙道长和刘宜江等人。

金源问张逸飞道:“张大侠找我们有何事?”

“秦于呢?”张逸飞问。

金源道:“我们到西山的事你知道了。”

张逸飞道:“我正为此事来。”

一听此话,金源看了他的几个儿子一眼,脸色有犹豫的表情。张逸飞道:“老帮主,这都是唐山和罗启霖他们的阴谋啊,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南边的人不停的自相残杀,好让他们轻轻松松占领我们大宋的锦绣河山,这样做不是在帮敌人的忙吗?”

运河帮的人看着张逸飞无语,

张逸飞又道:“老帮主,冤有头债有主,使你们受了这么大冤屈的人是唐山和罗启霖,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去年冬天,秦帮主、刘长老、徐子丰、吴成安、何劲周、吴远士和我大哥哥一起杀了罗启霖和唐远声,也算是让南边武林所有的人出了口恶气,你们知道吗,大冬天的,秦帮主亲自在河里潜伏着捉拿罗启霖啊。眼下还剩下唐远林和一个叫“白马使”的家伙,咱们应该找他们报仇才是啊。”

“张大侠,你的意思?”金源问道。

“去年,秦帮主曾经和董帮主与我和我的大哥哥一起赤身闯过伯颜的大营,我们算是生死之交了。没有别的,晚辈我只是请老帮主网开一面,放了秦帮主,我张逸飞感激不尽了。”说着张逸飞对金源他们一鞠到地。

说心里话,运河帮的人是绝对不想放了秦于的。前年金源他们被关在江下帮的黑牢里,冤屈受大了。再加上运河帮和江下帮都是吃水上饭的人,有利益上的冲突,同行是冤家,大家平常就是你瞧我不顺眼,我瞧你就堵心。运河帮遭这样的事,正想借此灭了江下帮,现在好不容易把秦于给抓到了,要放人谁也不愿意。可提这个要求的不是别人是张逸飞,话又说到这个份上了,一下就把金源他们逼到死角。

金源又看了下运河帮的人,众人都不知该怎么回张逸飞的话说。金源遂叫了声道:“把他带上来。”

“慢!”在后面一直没有动弹的苏长富突然站出来喝道。苏长富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张逸飞面前,他上下打量着张逸飞,一副傲慢样对他道:“凭什么你叫放人就放人啊,秦于又没有把你关在黑牢里,他们江下帮关的是谁啊,是天下第一大帮的金老爷子一家人,再怎么说这是唐山罗启霖的阴谋,但把人这么关在黑牢里,这仇不能不报吧。要是就这么把秦于放了,运河帮的人还怎么在江湖上抬得起头!”

苏和坊的人马上就叫道:“是啊,凭什么放人。”

“再说,我们这次容易吗?”苏长富对金家人道:“为了能报黑牢的仇,我们隐忍了两年啊,准备了多久啊。别的不说了,光这次去西山镇,就死了十几个兄弟,伤了那么多人,就这么放了,老帮主,咱们对得起这些兄弟吗?”

苏和坊的人喊道:“没那么便宜!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怎么说?”

本来运河帮都要放人了,突然出来个苏长富打横炮,说的话又正好是金源他们最痛的地方,一下就把运河帮怒火点燃。运河帮有人就道:“这样就放人?凭什么呀!”

一见到苏长富,张逸飞就很恨他。上次在苏州白鹤山杨家坪,就是苏长富出来阻止大家讲和,为此张逸飞还中了他一剑,差点送了命。今天又是他跳出来,本来都要搞定的事,却让他这么一搅就要弄糟,张逸飞心中如何不急。再加上金巧的事,张逸飞对这个苏长富没有一点好感,他努力控制自己,才压住心中的怒火。张逸飞怕自己说话快了会失控,所以有意放慢语速,一字一腔道:“苏掌柜,眼下国难当头,元军就在前后,我们还在这儿自相残杀,就只会便宜忽必烈,这个道理难道你苏大掌柜不懂!”

“我不懂,”苏长富叫道:“我做生意的,就知道不能亏本,你一句话就放了秦于,运河帮和我们苏和坊就亏大本了。”

一边的董平听着正要大骂苏长富,被旁的太乙道长和刘宜江赶紧拉住。上次扬州事件,他们都与运河帮结下了梁子,如果再说话,就只会火上浇油,所以他们都在克制自己。

听到苏长富这么说,张逸飞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一掌将苏长富打倒在地。张逸飞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努力控制自己,好一阵,才对苏长富道:“等元军到了苏州,铁蹄踏破你的苏和坊,我看你苏掌柜不是亏大本而是亏血本。”

“我管不了那么远,现在我的本就不能亏!”苏长富叫道。

张逸飞气得浑身发抖,他脸色通红,眼冒凶光的看着苏长富,金源见不对,忙道:“张大侠……”话还没有说完,张逸飞突然向前一窜,如闪电般飞身到了苏长富面前,苏长富一惊,正要还手,那知张逸飞动作之快,简直就匪夷所思,在苏长富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被张逸飞左手点了**道,动弹不得。金源等人赶紧出手,为时已晚,而张逸飞的右手从上对着苏长富猛拍下来,以张逸飞现在的功力,这一掌就要把苏长富打得头脑开花,脑花四溅。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一是惊苏长富没命了,二是惊张逸飞如此快的生手,就如鬼魅一样,三是惊张逸飞竟然会这么做。因为在他们心中,张逸飞是个谦谦君子,没料想会发如此大的火,让人防不胜防。

本来依苏长富的本领,虽然敌不过张逸飞,但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反应就被制住了,要知道,苏长富在南边也是大家,功夫十分了得。这次一方面是张逸飞太快了,苏长富没有准备。另一方面是苏长富没有料到张逸飞会气急出手,他和大家一样,内心觉得张逸飞是绝不会搞这种偷袭的事的,就算是在苏州白鹤山上,气急的张逸飞也只是将自己胸膛亮出,说是要杀人先过了他这一关。那个时候张逸飞也没有主动动手的意思。

就在张逸飞的手要拍在苏长富头上时,那掌突然在苏长富的头上却停下,众人见张逸飞满脸怒火的看着苏长富,好一阵,脸色才平缓下来。他一推苏长富道:“差点让你马上就血本无归。”

苏长富被张逸飞这么一推,**道也给解开了。苏长富死里逃生,脸色苍白,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危险的情况,站在那里话说不出来了。苏和坊的人一下冲过来,张逸飞眼一瞪,那些人顿时止步不前。金家人都赶紧上前,将他们和张逸飞隔开。

刚才张逸飞差那么一点要了苏长富的命,只是在手掌要拍到苏长富头顶上时,突然自己说的“我们还在这儿自相残杀,就只会便宜忽必烈”这句话在头脑中一闪,想着无论如何,苏长富都是南边武林中人,自己杀了他,不也正是中了唐山罗启霖他们的计吗。

另外在张逸飞内心深处始终记挂着金巧,在要动手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苏长富毕竟是金巧的公公,如他被自己打死,就对不起金巧。这些念头一涌而上,所以张逸飞才猛然收手。

当金源他们来到面前时,张逸飞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金源他们也是神色大变,很吃惊的看着张逸飞,不知该说些什么。张逸飞缓和了下脸色对金源道:“金老帮主,我这次到这儿来,一是来求你老放秦帮主一码的,二是要和董帮主、刘长老、太乙道长他们去救文天祥文大人。你们烧了江下帮的总舵,又抓了秦于,和江下帮算是扯平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襄樊被困的时候,运河帮曾经多次出手救助。如今国难当头啊,老帮主你仔细掂量一下吧。”

“放、放、放,我们放!”金源忙点头道。

金源话音刚落,就听苏长富叫道:“张逸飞,我跟你拼了!”只见他提着一把长剑发疯似的奔了过来。苏和坊的人拿着兵刃叫喊着涌了上来,金源和他的五个儿子以及木子展等运河帮头面人物都赶紧上前阻拦,但还是有十几个苏和坊的人随着苏长富冲了过来,董平、太乙、刘宜江和上江帮的人见苏长富等来势汹汹,纷纷亮出长剑,准备与苏和坊的人拼杀。

“大家别动。”张逸飞叫了声,双手一收,叉在胸前,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苏长富纹丝不动。

不知是被张逸飞镇定自若的表情所震慑还是忌惮他高超的功夫,苏长富等人奔到张逸飞面前,突然停下。苏长富手里的长剑高举,就是没有敢往下砍,他周围的苏和坊人看着张逸飞,似乎有些心虚,停在那儿不知所措了。

就这么一迟疑,运河帮的人赶紧上前,将苏长富他们和张逸飞隔开,金源等人赶紧劝说苏长富。这时木子展将秦于推了上来,老大金圣智上前,在秦于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了他的**道。木子展手一用力,将秦于推到了张逸飞面前。张逸飞还没有说话,就见秦于突然出手,去拔张逸飞身上的佩剑,张逸飞没想到秦于会来这么一手,正要出手时,秦于已将长剑拔出,他喝一声:“金源,拿命来——”就要向金源扑去。董平、太乙、刘宜江同时叫道:“不要——”而张逸飞双手一伸,一把抱住秦于道:“秦帮主,别这样!”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这叫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苏长富叫了。金家的人冷冷的看着秦于,都不说话。

秦于在张逸飞怀中边挣扎边叫骂道:“金源,你个老东西,杀了我的兄弟倒也罢了,还烧我们的房子,你叫那些孤儿寡母冬天怎么过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见过这样做的,老子和你拼了。”

董平见秦于这样激动,忙道:“秦哥子,快把剑放下,别让张兄弟为难啊。”

刘宜江也道:“秦兄,别激动别激动。”

太乙上前,取下秦于手中的长剑,叹了口气道:“都是唐山罗启霖他们害的啊。”

秦于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听到秦于哭声,运河帮的人心中都有几分愧意。这些愧意倒不是因为杀了江下帮许多人,又抓了秦于。江湖上打打杀杀本是平常事,可为了报仇把别人的房子都烧了,这样的情况当真还从来没有过,也不是名门正派之人该做的事。

董平对金源道:“金老帮主,要报仇,就一命抵一命,你龟儿子烧房子就太过分了吧!”

金家人相互看了看,都不回话。

“有什么过分的,你们一起把七十多岁的老人关在黑牢里就不过分。”苏长富叫道。

刘宜江道:“烧房子是你苏大掌柜的主意吧。金老帮主再怎么样,也不会想着去烧别人的房子,老子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苏长富一个生意人,心怎么会这么黑。”

“是我的主意又怎么样!”苏长富叫道。

“老子烧你苏和坊,看你生意怎么做。”秦于叫道。

张逸飞意识到两边人不能在一起,要不然又会打起来。张逸飞抱着秦于对金源道:“老帮主,多谢你给我面子,运河帮的各位前辈,木大叔,我们就此别过,董帮主,大乙道长,刘长老,我们走。”说着张逸飞拉着秦于就走。董平等人看了看金源等人,又相互对视一眼,遂转身随张逸飞而去。运河帮的人呆呆的看着张逸飞带着秦于离开,直到他们消失,一句话都没说。

快到黄昏的时候,走在路上的张逸飞他们突然看见前面旌旗招展,马蹄声声,一支元军正迎面而来。张逸飞等人赶紧避在路边的一个林子里。队伍走到中间时,张逸飞、太乙道长、刘宜江看见了绣着飞鹰的黑旗。

“神鹰军!”张逸飞、太乙道长、刘宜江同时叫道。

董平、秦于两人只是听说过黑鹰军,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时也睁大了双眼看着这队人马。董平对刘宜江道:“拐子神鹰骁骑出,大战在即天下哭,这句话说的就是他们?”

刘宜江点头道:“正是!”

“他们的首领是阿里海?”董平又道。

“是!”刘宜江道。太乙道长也道:“前几年就是在神鹰军军中发现朱旭丰投敌的,那次我和师兄太极还差点杀了阿里海。”

这时秦于对张逸飞道:“张兄弟,你是见过阿里海的。”

张逸飞点头道:“在北边的乌起镇,和他有一面之缘。”

董平问:“他龟儿子人怎么样?”

张逸飞想了下道:“彪悍、凶狠,是条汉子。”

董平一捋袖子道:“太乙道长,刘长老,我们再去行刺这个狗东西,看是他哭还是我们哭。”

太乙道长和道:“要得!”

刘宜江道:“让他们知道咱们南边人是不好欺的。”

秦于也道:“算上我一个。”因为秦于在与运河帮争斗时负了伤,所以董平没有邀他。

张逸飞忙道:“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救文大人的。把文大人救出来比杀了阿里海更重要。”

太乙道长点头道:“这到是,文天祥眼下可是咱们大宋的主心骨啊。”

董平咬牙道:“便宜了这家伙。”

神鹰军的骑兵过后就是步兵,队伍好长。秦于道:“***,人还不少啊。”

“回回火炮!”张逸飞叫道。

众人伸长脖子,果然见有两个笨重的铁家伙各自被五匹马拉着走在队伍里,后面还跟了一个马车。董平、秦于曾经在襄阳城下见识过这种火炮,知道它的威力。

“后面一定是装火药的车!”秦于道。

“一定是的。”董平道。

“想个什么法子去把那火药点燃,让他们的火炮失效。”太乙道长道。

“咱们还是先救了文大人再来办这些事吧。”张逸飞害怕这些豪杰迷失了方向,所以赶紧道。

刘宜江道:“就是不知道文大人到底在哪里?”

太乙道:“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到啊。”

董平道:“会不会就在这支队伍中呢?”

“难说!”刘宜江道。

“快看!”张逸飞一指前面突然道。

众人一伸脖子,顺着张逸飞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有一个囚车正在元军步兵行进的行列中,车上有个人,在暮色中看不清楚。

“那人是不是啊?”董平道。

“我没有见过文大人,你们见过吗?”刘宜江道。

“没有没有。”太乙道长和秦于都摇着头。

“我见过!”张逸飞道。

“在哪儿?”董平问。

“在绿柳谷,当时他来找老先生孟珙,希望他能出山拯救大宋。”张逸飞道。

“那你看是不是他。”刘宜江问。

“看身形有点象,不过隔得这么远,天又暗下来了,我不能肯定!”张逸飞道。

“怎么办?”太乙道长道。

张逸飞转身过来对众人道:“各位前辈,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董平道:“张兄弟,你就别客气,有什么你只管说,我们听你的。”

刘宜江太乙秦于纷纷点头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张逸飞道:“现在天已经黑下来,我瞧这支元军走不了多久就会宿营,我们跟上去,探一探囚车上的人是不是文大人再说。”

“要得要得!”董平连连点头道。

“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刘宜江、太乙、秦于也道。

张逸飞对秦于道:“秦帮主,你受了伤,再说江下帮的人还等着你的消息呢,这次你就别跟我们去了,大哥你是不是派几个上江帮的兄弟送秦帮主回去啊。”张逸飞对董平说。

“说的是——秦哥子你……”董平话没说完,就听秦于摇头道:“左手受了点伤,不碍事。你们这是去救人,我这个时候开溜,太不仗义了。”

“秦帮主,你负了伤啊。”刘宜江道。

“没事的!你们就这么几个人,还要去元军中探消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啊,就算我负了伤,一个算不上算半个,到时候就是喊起来,声音也大一些嘛。”秦于道。

张逸飞还想劝说,秦于对他摇手道:“逸飞,怎么说咱们也一起赤身闯过伯颜的大营啊,你去救文大人,我能走吗?”

张逸飞心中好不感动。秦于本来负了伤,又刚被救出来,他是最有理由说不去的。面对这么多的元军,要说谁心里不打点鼓那是假话。可秦于为了义气,依然要留下了,比起西山镇那些一听临安失守就变得心神不定的当家人来说,危难之中,高下立现。

张逸飞对众人道:“我们去弄几个元军过来,再穿上他们的衣服,这样好进军营。”

太乙道长抚掌叫道:“好主意!”

刘宜江董平也点头道:“就这么办!”

张逸飞对秦于道:“秦帮主,你就跟紧了我。”

秦于对董平、刘宜江、太乙道长一笑道:“没想到我秦于还需要人来照顾了。”

张逸飞顿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失分寸,无论怎么说,秦于也是江湖上大帮的帮主,难道还需要人去照应?刚才自己那话,好像要保护秦于似的,秦于听了肯定会不舒服。张逸飞脸一红,正想解释,却见秦于对董平一笑道:“哥子,你我能与逸飞、刘长老、太乙兄一起再去闯元军大营,也是我等平生的少有的快事啊,逸飞,你别在意,我听你的。”

刘宜江和太乙道长同时道:“我们都听你的!”

董平拍了张逸飞肩膀一下道:“你就发号施令吧。”

张逸飞神情为之一振,遂道了声:“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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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英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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