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城隍庙狭路相逢
话说郭子仪一路狂奔,来到渭南城外南十里的城隍庙。
郭子仪在城隍庙不远的地方止住脚步,此时映入子仪眼帘的,是一副宁静而深远的水墨画,虽然美丽却只是一个昏暗的庙宇轮廓。
子仪蹑手蹑脚的走到庙门口,他没有立马推门进去,而是侧耳细听庙里的动静,直到子仪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异常,才轻轻的推开庙门,又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子仪小心翼翼的在大殿里走着,到处找寻着花正艳的身影,可是,子仪在大殿内外转了两三圈,一个鬼影子也没有看见。
这时的子仪,可能已经适应了夜色的黑暗,眼睛越来越看的清楚,子仪看见大殿内到处堆着秸秆,地面上杂草丛生,供桌上也没有任何的贡品,桌子上唯一有的就是厚厚的尘土,一点都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子仪又转到了城隍老爷塑像的背后,这里狭小拥挤却是别有洞天,子仪虽然看不见地上铺着什么,却能确定的是,这里一定有人住过,不但住过,而且是刚刚离开,因为子仪在一张小桌子上摸到了一块熟肉,子仪闻了闻,很香,没有坏。
子仪想起皇浦惟明说过,这个时辰花正艳会出去踩点猎奇,子仪想了想,觉得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子仪坐到刚才那张小桌子上,诱人的肉香刺激着子仪肚子里的馋虫,子仪几次将肉递到嘴边,却总觉得吃别人剩下的实在是不雅,最后还是将肉放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子仪又闻到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酒香,子仪不知道酒在那里,可子仪知道,酒一定就在附近。
子仪弯着腰,伸着鼻子到处的嗅着,就像一只可爱的大狗一样到处嗅着,终于子仪鼻子闻嗅的频率越来越快,手也伸到前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诶呀,终于是找见你了,让子仪遇到你,那你就绝对跑不了啦,呵呵。”子仪自言自语的说道。
现在酒有了,肉有了,有了这两样,哪怕身处深山,子仪也不会觉得孤单。子仪举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感觉好舒服、好解乏,子仪又一次将肉放到嘴边,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狠狠的用嘴撕扯了一大块。
“这肉不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好牛肉。”子仪一个人点着头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子仪听到远处有狗“汪汪”的叫声,而且这狗的叫声越来越近,突然,狗开始嘶哑而惊恐的长嘶着,显然是有人掐住了它的脖子,子仪急忙放下酒肉,然后转到塑像的前面,蹲下身子,钻到了供桌的下面。
“滋啦。”门开了。
“大补啊,今天花爷我有狗肉吃了。”随着门开的声音,一个人影走进大殿。
一声长长的狗嘶鸣声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这狗皮不错。”
这句话以后,有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子仪很是奇怪,便轻轻的撩开一点供桌下的帘子。
子仪终于是看见了,这人真是花正艳,只见他拿着一把小刀在卸巴着狗皮,此时的狗,已经血淋淋的不像个样子了,子仪从小爱狗,这样的场面他根本就看不下去。
子仪想现在就扑出去,给花正艳一个突然袭击,可是子仪又一想,这黑咕隆咚的,自己又不熟悉地形,还是等这货点着火堆再出去吧。
即使子仪这么想,他宁愿对着空气傻愣着,也没有勇气再看花正艳那残忍的行为。
“就是这里吗?”
“嘘,说话声音小一点。”
“哦,知道了。”
“奶奶的。”
子仪急忙将帘子撩开一个小缝,只听见花正艳骂了一声,便也迅速的钻到了供桌底下,桌子底下只有五尺见方的地方,装着两个大男人,幸亏子仪躲避及时,两个人才没有怼到一起,幸亏大殿里黑咕隆咚,花正艳才没有看见子仪。
可是,子仪是看得花正艳清清楚楚的,子仪想,不一会儿工夫,等花正艳的眼睛适应过来,就一定会看见他了,子仪这样想着,花正艳却也将帘子撩开一个缝儿,偷偷摸摸的看着外面的动向。
门滋啦一声开了。
顺着花正艳撩开的小缝儿,子仪看见两个人影像猴子一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们伸着双手在空中摸索着,就像盲人在不熟悉的地方走路一样。
“皇浦大人,这里好像没有人,不会是他真的出去踩点儿去了吧。”
“估计是,可为什么子仪也不在呢?子仪,子仪,你在不在?”
子仪一听是皇浦大人,再细细的一品味,好像另外一个人是混球,子仪突然豁然开朗,这花正艳不但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花正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就在他的身后,这是杀死他多好的机会。
子仪想到这里,正要拔出短刀,就听见外面说道:“不要叫了,子仪兄弟要是在的话,早就出来了,子仪是个光明正大的爷们儿,即使是花正艳现在回来,也不会背后下手的。”
子仪听清楚了,这个人是混球,子仪也想明白了,他二人这是来帮自己的,想到这里,子仪轻轻的将短刀又插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子仪突然发现,花正艳估计是因为恐惧的原因,身子越来越向着自己靠了过来,子仪实在是没有地方躲了。
“啊...,你个贼人,受死吧。”
逼得无处可躲的子仪,突然站起身子,子仪八尺开外的身材,直接将供桌顶出了三丈开外,而此时的花正艳,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还蹲在原地傻愣着,应该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不过,虽然大殿上黑咕隆咚,子仪依然能看见花正艳的眼睛里放着恐惧的贼光。皇浦惟明和混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跳出了老远。
“淫贼,看你往哪里跑,受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子仪的短刀已经出鞘,随着子仪身子的移动,短刀已闪电般向花正艳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