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诅咒的命
“嚓!”
一张燃烧的符箓直奔沈云奚的肉身而去。
仓促之下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人竟是想直接毁了沈云奚的身体,让她无法还魂。
好在我提前有所布置。
周围一阵嗡鸣,铁围城被触发了。
一道霹雳雷霆炸响,将那符咒凭空打落。
暗地里传来一声轻咦声。
“谁?”
我低喝道,已经驱策着雷龙向声音所来的方向攻去。
惊雷直接将树干劈得焦黑。
我只见到一道黑影迅速后退,看不清容貌,只能听见一阵怪笑声。
“嘿嘿,曹定山可还真是生了个好孙子。”
“只可惜,你生了必死的命!”
我没去追。
毕竟我身边还有沈云奚,她的魂魄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我回到她的肉身旁,点燃一张引魂符。
“魂魄入体,各归其位,沈云奚,归!”
“唰!”
随着声响,她的灵魂遁入了体内。
不到数息便睁开了眼。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极难得的美人,眼眸如波,蕴含着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天生妩媚姿态。
沈云奚忙爬起来离开我的怀抱,旋即冲着我鞠了一躬。
“多谢先生出手相救,还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我有些面红耳赤,毕竟面对的很可能是自己未来老婆。
“叫我曹玄就行,举手之劳。”
“曹先生……”
她欲言又止,轻咬红唇:“虽然说来唐突,但能不能求您再帮我一个忙?要、要多少钱都可以!”
末了她又担忧地补充:“虽然钱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用。”
我不由轻笑。
第一次交流,我对她的印象倒是不错。
但在摸清她的为人和底细前,我决计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况且若是两个阴阳师后人相合,不止那些冤魂会抓狂,世界上不知多少人都会眼红。
冲破命劫的两个人,将会拥有制霸风水界的能力。
且先假装一闲云野鹤吧。
“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今天偶然来你沈家,这本就是你我间的缘分和定数,帮人帮到底。”
我一本正经地瞎扯,倒是说服了沈云奚。
“我想求您救救我父亲。”
“当然可以。”
我来了精神,这可是个盘查底细的好机会。
“但我也有疑问,我看你命格不凡,有修玄能力,应该不会被这等魑魅附身,难道没习得阴阳术吗?”
听到这话,沈云奚面露苦涩。
她看了眼我,终于下定决心将往事述来。
原来她爷爷也是阴阳师,只是很早就收手了。
在沈云奚出生之日,血月笼罩,她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带着她离开了家乡。
她爷爷现今还在世,可传男不传女,她父亲又执意不学。
前不久,不知为何她爷爷神秘失踪。
父亲和她在别墅里百般遭受冤魂折磨,最后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一个身穿黄色道袍、手拿铃铛的怪异男子带走了。
而她紧接着被冤魂附身,直到现在才醒来。
说完。
沈云奚看着我,苦笑:“曹先生,我是不是个不祥之人?不瞒你说,我和父亲先后找了几个阴阳师了,但他们都不敢管我们家的事。”
我静静听着没说话。
不祥之人这个说法我听过太多遍了。
这就是我和她的命。
只是那黄袍、手拿铃铛之人让我很在意。
我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湘西有赶尸人,手拿控尸铃,专门赶着死在异乡的人回家。
他曾见过一大神通的赶尸人,所赶的那都是千年尸魁,凶厉无比。
在数年前,这大神通的赶尸人突然横死,据传头身分离、死相极惨,紧接着肉身更是在白宴上尸变,杀戳的鲜血染红了满地白绫。
随后,消失在深山里不见。
这故事还曾把小时候的我吓哭过。
无奈叹息,我心里有些担忧。
尸魁不怕符咒,不惧利器,只有我的玄雷有所作用,那可不好对付。
见我不吭声。
沈云奚忙开口道:“先生能救我,我已经感激不尽,若是你觉得为难,我必也会支付这次救我的报酬……”
话没说完。
我摆摆手:“放心吧,这事我管定了。”
开玩笑,自己未来老婆能不管吗?
“不过这地方是不能再住了。”
我站起身道:“你要是不介意,就去我在的地方住吧,那里安全。”
倒不是我乱说。
毕竟命格特殊,夜晚又是魑魅横行之时,我的住所四周都布置了符咒,还有一个随时可以开启的大型金光阵。
“这……好,麻烦先生了。”
沈云奚脸色为难,但终究点了点头。
只是在她的强求下,还是支付了我一千万的报酬。
我也没再拒绝,不然恐难消她心里的戒备。
而听她的描述,以及和我自己的命格相对应,她多半命里也带了孤辰、寡宿一类的煞星,注定无依无靠。
若让她自己待在这诡谲的别墅里,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
旋即沈云奚简单地回二楼收拾了下行李。
我趁机检查了一番二楼,却一无所获。
再平凡不过的别墅,也没有任何阴灵迹象。
唯独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我没看,门被厚重的机械锁锁住,据沈云奚说钥匙只有她父亲沈严有这里的钥匙,我只得作罢。
骑着快递车回到了我居住的地方,我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乱,小了点,沈小姐不要介意哈。”
岂止是小了点。
不过六七十平的屋子,里面还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快递,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没事。”
沈云奚有些拘束地笑了笑。
我指了指里屋:“晚上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好,就是我房门锁坏了,你放心,我也不会进来的。”
“这怎么行,还是我睡沙发……”沈云奚忙开口。
话没说完,我笑着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晚上可指不定有什么东西会过来,你真要睡外面?”
这话把沈云奚吓住了,她当即乖乖地进了里屋。
我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趟,视线正好对着屋里。
隐约可见未关的门缝里,曼妙的身材不断摇曳,撩拨的人心痒痒。
守身二十一年,在感情方面我还是张小白纸,如何受得住?
当下我忙调转方向,背对着房间,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