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司机
出了医院,顾修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种压抑,就像外面天色中的密布乌云,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沉重。
“人有好坏,妖魔鬼怪亦是如此,但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医院门口,李古道意外的瞥了沉默的青年一眼。
“没想到你这不修边幅的家伙,倒是有我当年的水准。”
顾修叹了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情绪掩盖,平静道,“我以前看到一个男子,他有着俊美的五官,英气的脸庞,谪仙般出尘的气息,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直到有天,我那老爹告诉我:孩子,他叫镜子!”
“德性!”
看着那握着手杖的兰花指,以及那扭腰的小碎步,顾修觉得,守夜人貌似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虽然……他也有点不正常!
冷风吹来,带着头顶的压抑,总感觉会有一种暴雨欲来的趋势。
两人站在马路边,一个东张西望,视线时不时一个个路过的身影腰间扫视,一个则睁着昏昏欲睡的双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两种视线,两种光景,映照出不一样的心境。
片刻后,一辆大奔停在了两人面前,李古道微微一笑,主动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还有专车吗……”顾修忽然觉得当个守夜人貌似也挺好的。
“是滴滴啦!”司机笑脸盈盈,那目光都快伸到后排去了,热情的让人害怕。
哪怕是李古道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女司机啊……”
顾修脸色微微一僵,默默的将绑好的安全带再次检查了一遍。
人美声甜,但不能保证她能控制住自己的脚与脑。
顾先生是体面人,他不想走的不明不白。
“一次两只好货哩,有中又有青,好激动呢!”
听闻那自言自语的呢喃声,顾修突然觉得安全带也不是那么保险,他不自觉的摸上了内把手……好吧,已经被锁死了。
“别担心啦,我不求财,也不害命,人家只是希望在这深夜中,能有个帅锅锅锅安慰呢。”漂亮且妖娆的女司机一甩长发,瞬间发动汽车。
“你这车速有点快啊!”李古道平静道。
“不快啦,才八十码,毕竟夜深了。”女司回头一笑,很倾城,红唇妖娆,眼眸如水,再加上精心的妆容,着实媚态百生。
“念在你没害过人,老老实实的开你的车……还是说你是新来的,没看目的地?”
“刺啦!”
随着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整个车都差点撞到了护拦上。
“我……真没害过人……我有合法证的……凭本事赚钱……”
女司机也不兴奋了,被一句话吓个半死,整个人都快哭了,顾修估计,对方要不是还在开着车,这会儿已经像猫咪一般蹲着了。
“好好开车。”李古道用手杖敲了敲车厢,把对方吓得猛然一哆嗦,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青城,有一处妖魔鬼怪禁忌之地,同时也有两把禁忌手杖,正是因为他们,才没有一个妖魔敢放肆,她依稀记得,当年曾看到一根手杖从天而降,将一只大妖从头洞穿,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大佬……放心,小的车技很好的。”缩了一下脖子,女司机说话也正经了起来。
这让顾修的死鱼眼忍不住抽了两下。
好家伙,他还纳闷怎么会有夜间开豪车的漂亮女司机,原来是这样。
不出意外,对方应该是一只夜妖或魅魔。
听说这两者都拥有一幅好皮囊和火爆的身材,同时也是真真正正的夜间生物。
前者实力比一般人类女子强点,大概有一只鹅的战斗力,后者一个能打十个前者,精通种族神通。
但不管是哪种,都有一个共同点,喜食阳气!
……
……
再次回到老槐树旁,望着那沙沙的树叶,顾修的心境无比平静。
至于是树的功效,还是他本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暂且不得而知。
进了酒吧,那熟悉的吧台前,书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但亮着的灯光,以及那摆放整齐的书桌吧台,依稀间似乎还有个娴静的身影端坐。
“二楼左拐,有你房间,三楼是书女的地盘。”李古道不着痕迹的提醒了一句。
顾修点头,他没问为什么不让他回家,显然上了这个贼船,已经无法下去了。
“有事可以给家人打电话,咱很民主,不会绑架……当然,就算是绑架,你报警也没用。”
好气哦,顾修面无表情,道:“老爹前段时间挂了,不用打电话,谢谢。”
夜间。
躺在床上的顾修望着天花板,听着雨水冲打窗户的声音,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来,他的那个老爹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妖魔一类的,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将自己带回家,但那白天无所事事,经常夜不归宿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
至于为什么犹豫来犹豫去,始终没有对他下口,不是因为怜悯,更不是因为肉太少。
对方刚开始多半是那样想的,但是可能顾忌守夜人的存在,想吃又不敢吃。
“我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顾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闭目养神。
毕竟,再心大的人,经历了这一系列的离奇事件,也不可能闭上眼就能呼呼大睡。
但……就在此刻,一刻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中,正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李古道。
“心跳平稳,呼吸有节奏,应该是睡了。”低声的语音响起,并无恶意。
“被老男人夜袭过整整三年的我,早已稳如老狗。”这是顾修此刻的心声。
李古道像是微风一般,脚不沾地,整个人飘到了床边,“算你小子命好,临走之前帮你打通下穴道……心好累!”
“真是个劳碌命,可惜,废材真的很难修行,只能算是勉强达到了守夜人的标准。”
若天赋有个数值,分为一到十,那么顾修的天赋只能算是一,刚好达标,这种废材确实不好找。
但,随着一只手摸向顾修的小腹,这种突然的举动,又发生于夜间一室独处的两个男人之间,这就显得格外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