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李芮欣趴在床上痛哭了很久,枕头润得像刚洗过了似的,心中的委屈也随着泪水慢慢地流逝,突然,她又不怪施源了。
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五年了,他有了新女朋友很正常嘛但李芮欣还是有点不舒服可为什么他看到了成为别人的妻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他真的完全忘记了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了吗?
或者他认识我,但却根本不在乎我嫁给谁,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
呜呜呜,这样想着想着的李芮欣又痛哭起来……
“欣姐!”看着一会儿伤痛欲绝,一会儿又心事重重的李芮欣,尧尧心里一阵伤痛,都是那个混蛋!他来干什么?除了让欣姐痛苦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而且他竟然在欣姐就要无奈地成为别人的妻子的时候一点难过的脸色都没有,仿若和他没关系似的!
混蛋!
尧尧回想起刚才施源和凌仙子,舒悦有说有笑时的模样,心里狠狠地骂道。
但尧尧深一想,又觉得人家也没什么大错,欣姐都离开人家都快五年了,而且当初还是不告而别,把她存在于他的生活中的痕迹抹去地是如此干净,仿若从来没有她这么一个人曾出现过在他的生活中一般。五年里音迅全无,虽然欣姐也是无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为了他好,但他又怎么会知道了,他仅仅知道的是五年前欣姐一声不响地离他而去。
尧尧想起当年五欣姐离开的那一天,施源发了疯似的到处找时的痛苦模样,她又觉得施源也挺可怜的,叹了一口气,暗道:这也怪不了他,或许在他的心里,欣姐除了给他留下了很大的一道伤口之外,早就已经没有了别的感情了吧!
但尧尧又气呼呼地想: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能心胸宽广点,既然再次见到欣姐为什么不问她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就自以为是地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欣姐的头上?!
欣姐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是你太差,保护不了欣姐,欣姐会离开你,虽说有她自己的目的,但从谋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你好,不让你受到伤害啊!
五年以来,欣姐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而且竭尽全力地保护着你不受别人的伤害,虽然她一直没有露面,但她确实是这要做的!
小气的男人,心胸狭窄的男人,愚蠢又无知的男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又不问!不行,我一定要去把欣姐的无奈告诉他,要不然他的这种态度,欣姐心里面最后一丝希望和安慰全都没有了!
尧尧转身就要离去。
“尧尧!”哭够了的李芮欣叫道。
“欣姐”尧尧听到李芮欣的叫声,停下了脚步。
“你不要去找他,算了”李芮欣知道尧尧去干什么,坚定地看着尧尧说“欣姐?”尧尧不明白地叫了一声,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会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你的身上,欣姐,五年前你就应该告诉他了,要不,哪会有今天的事”
尧尧非常不满李芮欣这种什么事也不肯说,全放在自己心里的做法。
李芮欣摇了摇头,娇美但却无助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哭得又红又肿的凤眼还残留着泪珠,尤如雨后梨花,“告诉他又有什么用?除了给大家带来麻烦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尧尧,算了吧。我爸说得对,为了所有人,也为了我自己,更为了他,我还是忘掉他,全心全意地做温家的少奶奶吧!欣姐的梦该醒了”
尧尧不满地道:“你不说怎么会知道他没有办法,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你知道今天和他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是谁吗?”
说起那两个女人,李芮欣心里又是剧烈地一痛,她有点厌恶那两个女人,“是谁?”李芮欣恨恨又幽幽地问。
“那个女人叫凌仙子,虽然她的修为不是最厉害的,但她的人缘很好,在修道界却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就是昆仑派也不愿意过分地得罪她,更别说温家那种只是昆仑的俗世代表的修道界的边缘家族了,人家是真正的修道界高人,和我们这些边缘人士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以前你和李叔叔都说施源和温乃安两人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温乃安要想捏死施源就要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那么简单。为了他好,不要把他牵扯进来确实,这话没错,施源那时候只是个凡人,而温乃安却是俗世的大家族,又是修道名门大派的俗家弟子,两人的实力是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
可是今天呢?今天还是那种情况吗?施源既然能和凌仙子有说有笑,嘻皮打闹,这就说明他也是真正的修道人士,而不是我们这种边缘人,更不是凡人,温乃安和人家比起来,谁捏死谁还难说呢?”
“那个女人,呃,那个凌仙子真有这么厉害吗?”李芮欣眨了几下泪眼蒙胧的眼睛,诺诺地问,五年前的施源确实是个普通人啊,五年后他怎么就和凌仙子扯上关系了,难道?李芮欣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但却又极不愿意承认的想法。
尧尧见欣姐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到好笑,她说:“欣姐,你该不会以为施源做了小白脸,是凌仙子的面首吧?”
李芮欣心里的想法被戳破,小脸一阵微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李芮欣怯怯地点了点头。
尧尧好笑地看着一脑子乱想瞎想的李芮欣,苦笑道:“欣姐!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觉得凌仙子那样的修道高人会是这种人,她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脱尘超俗,她会找小白脸?再说施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会是甘愿做小白脸的人吗?好吧,就算这两人的人品有问题,但你觉得凌仙子会把一个小白脸带到修道界来让大家都知道?她的称号是仙子,不是妖女,更不是淫妇,她做得出这种事?”
尧尧说的有道理,但李芮欣的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因为她又想到了一个让她更加害怕的想法,她小心翼翼,旁击侧敲地问:“那施源凭什么和凌仙子这么熟啊?就算是我离开之后有人带他修道了,可是五年的时间他又不修得出什么高深的境界来?凌仙子这种高人凭什么和他那么亲切啊?”
尧尧怪味地看着一脸酸味的李芮欣,说:“欣姐,你不会是认识凌仙子喜欢上施源那小子了吧?”
李芮欣确实是这么想,但她又不愿意承认,所以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尧尧明白欣姐的意思,正色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说不定也有可能是施源的师父和凌仙子关系很好,所以凌仙子才和施源这么亲切呢?
又说不定凌仙子就是施源的师父呢?
还有就是凌仙子仅仅是单纯地很喜欢施源,把他当成是小弟弟呢?
……反正可能多了去了,你也知道施源那家伙虽然不怎么主动沾草拈草,但却从来不失女人喜欢他,所以凌仙子喜欢这么个小弟弟是很有可能的,哎,欣姐,你别急啊,我说的喜欢是单纯地把他当成是小弟弟那种,别哭,别哭啊。哎啊,欣姐,我们何必在这里乱瞎呢,人家施源不就是在那里吗,问一下不就全清楚了!”
经过尧尧这么一分析,李芮欣的心里好受多了,但却也有点悻悻地,她到再过两天都要和温乃安结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哎,尧尧看到李芮欣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欣姐,逃婚吧?”尧尧又怂恿道。
尧尧劝李芮欣逃婚的积极程度堪比蚩尤蛊惑施源双修的热情度。
李芮欣摇了摇头,说:“怎么逃?逃到哪里去?”
最后又纳纳地说:“又跟谁逃!”
尧尧见李芮欣松口了,只是在乎施源的态度罢了,她欢呼一声,说道:“我马上就去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施源,欣姐,你等着”
“不,尧尧”李芮欣赶忙拉住尧尧,说:“别去找他!我不能逃婚,也不想逃婚”
尧尧不明白了,她大叫一声,“为什么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欣姐怎么就又变卦了?
李芮欣苦笑了笑,说:“尧尧,这个婚姻不仅仅是我和温乃安的事,还是我们李家和温家的事,更是有关昆仑的事,你说我能逃吗?
再说又跟谁逃?和施源吗?尧尧,说句实话,如果是五年前,我一定逃,但现在还是五年前吗?他现是我记忆中的他吗?他还爱我吗?就是我爱的是那份记忆还是施源这个人都说不清,时间太长了,幻想与现实,记忆与实体之间的交叉早就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变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我不想逃婚,真的”
尧尧明白了,欣姐爱的是五年前那个施源,爱的是她记忆里的感情,当真正再次遇到施源本人之后,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施源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句话,时间太久了,物非物,人非人,感情早就不是那份感情了。
如今的施源和欣姐一直爱着的那个,幻想中的那个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了,施源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们该如何面对这份过期的爱情?尧尧不知道,她没恋爱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但是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尧尧还是报着先试了才能知晓的想法。
李芮欣摇头叹息道:“先不说我绝对不能逃,就是从感性上来讲我也不想逃。如果发现现实和幻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对我来说,最后的一丝希望与安慰也没了,我还剩下什么?所以我不想知道结果,也不愿意去面对现实,还是把它留在记忆里慢慢地回味吧”
看着自从施源的出现之后,一直处于极度的感性状态下的欣姐又变得理性,头脑也和往常一样清晰起来,尧尧无奈地叹息一声,哎,又逃不成了!
但是不逃就真的风平浪静,大家相安无事了吗?尧尧不敢苟同,如果欣姐真的忘得了施源,全心全意地做温家少奶奶,那或许还真会什么事也没有。
但作为最好的姐妹,尧尧清楚得很,欣姐根本就无法忘记施源,说什么完全忘掉她,那只是自欺欺人,她做不到的。
就她这样的心态嫁到温家去,温乃安迟早会发现欣姐心里面的秘密,那将是一场更大的冲突和灾难。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大度到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心里面一直深爱着另一个男人!
只要欣姐一直无法忘掉施源,那么温乃安和施源之间的冲突是注定了的。
可怜的欣姐啊,何必呢。反正都会这样,你何必把自己置身于这个夹窝之中,不哄哄烈烈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这件事很原本简单,一看就透。只是无论是欣姐也好,还是李叔叔也罢,他们都自以为是地认为欣姐能忘得了施源,这件事会自婚礼之后而平静下去。
他们也不想想,五年都没忘掉,婚礼之后马上就可以把他忘掉吗?只怕是记得更清楚了。
尧尧这个局外人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婚礼一完毕,凭着温乃安的精明,他很轻易地就能发现同床共枕的妻子内心里的秘密,那么,比起逃婚来更大的冲突就会随之而来,到时欣姐也好,李家也罢,亦或者是无辜的施源,都将会成为温乃安报复的对像,尤其是身在温家的欣姐,她有可能会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什么样的事最痛苦,莫过于明明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别人悲惨的命运,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你最好的朋友,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姐妹,但她却不相信你的‘预言’,她幻想地对未来报着希望,不愿意假设这种残酷的现实。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迈入地狱的深处,浑然不自知!!这就是就令人着急,令人发狂的事。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欣姐走向毁灭!尧尧看着怜弱的欣姐坚定地在心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