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龙骨失窃
半年多来叶雨晨数十次登门，加上蓝兰的不停游说，蓝晖对叶雨晨的意见没了往常那么大，今日赶来帮忙化解危机，拦在门前任由饿狼嘶吼也不惧怕退缩，蓝晖对叶雨晨稍稍有了一丝好感，晚饭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喝了几杯酒。
院子虽大可家中人却是人满为患，这里没有叶雨晨安睡的地方，酒后只身回城，赶在城门关闭前一刻进了城。
阴沉的天飘起片片雪花，长街空旷且安静，昏暗的街道只听得见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啪！”
一片瓦毫无征兆的从屋顶跌落，摔着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惊的叶雨晨心头一跳。
“没有察觉道有人的气息，难道是猫？屋顶全是积雪这猫也不愿上房顶吧，老鼠？显然没那个力气？”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动物，继续前进。
带着疑惑刚走出没多远眼光就瞥见屋顶上有一个硕大的黑影在快速移动，这个黑夜移动速度极快，隔着十多丈远街道对方轻松就越了过去。
“好俊的轻功！”
“咚！”
屋顶上快速移动的黑影受屋顶浮雪的影响，脚下一滑从屋顶上跌落下来，就摔在叶雨晨身前不远的位置，相对近的距离上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黑影的样貌，这不是人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猫科动物，花豹。
看到花豹冲自己呲牙叶雨晨也吓的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但花豹似乎对他并无多大兴趣，快速奔跑起来，一个加速借助路边的混沌铺子，几个跳跃就上了屋顶，随即消失着黑夜中。
“驭兽宗，他们这么晚了还在城里折腾什么？这花豹跳来跳去的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难道又是饿了出来偷吃？不应该吧，若是饿了也没力气在屋顶上跳来蹦去的！只是这大一只豹子在城里跑来跑去的，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哦！说不定会遇到屠豹英雄呢！”
正在自言自语就听到了远处的尖叫声，在尖叫声中一道黑影窜上了屋顶。
“不会真是闯人家里偷吃的去了吧，瞧把人家吓得！”
回到家中杨娅莉还没睡下，坐在灯下翻阅账本，见叶雨晨回来了连忙起身“回来了？快喝杯热水，嗯？你喝酒了？”
“嗯，跟蓝兰他二哥喝了两杯，高兴，他第一次给我好脸色主动请我喝酒，多喝了两杯，正好回来路上也不怕冷！”接过水在杨娅莉身旁坐下“这么晚了你还不睡，等我呢还是忙着查账？”
杨娅莉坐下继续翻阅账本“哎，忙着查账呢，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事堂的几样贵重药材少了很多，我记得这些药材都有进货的呀，今天开方子拿药发现缺了很多。我翻翻账看下是少进货了，还是那天售出了我没记录在册！”
“少了些什么药材呢？问过坐堂的师弟们没有？看一下最近开的药方跟柜台上的账对的上不！”了事堂一直都是杨娅莉在打理，就连老爹叶庆林都不过问，更何况自己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对账是一窍不通。
“少的都是非常贵重的药材，人参，雪莲，灵芝这些都少了。这些药材价格高平常都不常开，我们都对过方子了，跟柜台上的账都一样，现在就看我之前是不是漏了进货还是记了账没填货。”
“甭查了，这个肯定是遭贼了，既然都核过方子那账就没问题，估一下损失报官吧，了事堂的几个坐堂大夫都是我爷跟我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们少的干了三十多年，多的干了四五十年。取药的也是徒子徒孙，他们不会也不敢在药上做手脚。进药这一块你一直都盯着二十多年没出事，这一次怎么会突然出事，只能说进了高明的贼了，专挑贵的偷！”
杨娅莉转过身来指着账单说“我已经初步核算了一下，我们了事堂的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真材实料，为了疗效用的都是最好的，光这丢的人参，天山雪莲还有灵芝这三样都价值五百多两！这小偷太可气了！”
“丢的都是疗伤效果极佳的药，我估计不是小偷偷去卖钱，就是那个江湖高手受了伤，跑到我们了事堂拿了药。行了，先休息吧，这么冷的天别再冻着，明天你去衙门报官，我去了事堂看看。”
叶雨晨虽然这么多年没在家里但医馆的那些个师弟，师叔什么的自己都是清楚的，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不会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他们就算是要偷药也不会一次性拿许多，隔三差五顺一点就行，量少不会发现，不会傻到一次拿几样还拿很多，所以十有八九是不懂药的小偷偷了这些药。
一系列的事情并非都是巧合，事情也并不向想的那么简单。
下了一夜的雪，了事堂前几个刚入门的年轻师弟正在清扫积雪，覆盖的积雪间叶雨晨隐约看到几个硕大的梅花状脚印。
“昨晚那只花豹来过这里！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只是路过？还是......”
了事堂是京城最红火的医馆，不光是以为坐诊的大夫医术高超，还因这里药物齐备，医馆里有近千种药材，整个一面墙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柜子，每一个柜子里面只放一种药材。常用的药材放在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不常用的则放在最上面，需要用了就搬梯子来取。
医馆的生意很忙，光是看方子取药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十五个刚入门三五年的师弟负责抓药，坐诊的大夫开了药方之后给到柜台，一人一张方子挨个处理，收到单子就拿着小称依次称量所需的药材成分，再按份打包。四五个坐诊的大夫随时会开单子，外加从地方地方过来买药的，病人多的时候柜台忙的不可开交。
即便是再忙取药的药方都是需要留底的，一为方便入账、二为保全药方、三为解决纠纷。方便入账是因为每种药材都有特定的价格，根据药方上的用药剂量就可以计算药价，并汇总出每个月药材的支出，再根据销售额减去药材成本就是每个月从药材上盈利的钱。
叶雨晨翻看了一下最近几日的药方，没有发现有开这些价值不菲的药材，而且最近几个月自己也在这里坐堂，每天都是等杨娅莉盘账后两人一起离开，基本上都是最后才走的，没人敢从他们两个眼皮子底下拿东西。
搬来梯子翻看了一下最顶上的几个柜子，里面的人参、雪莲、灵芝少了不少。
“要不以后最上面的几个柜子上个锁？等我们忙完之后就给它锁上，您看如何？”负责柜台的师弟提议给这几个柜子上锁。
“没必要，上锁了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而且上锁了多不方便，忙的时候有多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搬个梯子过来耽搁下面人拿药，半天打不开锁，很影响你们抓药的，上锁就不必了。咋们了事堂这些年都好着，突然就丢了，应该的碰上贼了，改天我去买只狼狗回来，晚上就放这大厅，有贼来狗就叫唤，这样后院值守的大夫就知道碰到贼了！”叶雨晨并不同意上锁，想到了买狗看守的主意。
“你好，我们想向你们打听一些事情！”
店里此刻还没来病人，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叶雨晨一回头就瞧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正是昨天在蓝兰家遇到的驭兽宗的人。
“你好，你们想打听什么呢？”
店里的伙计并没有因为这几个一身乞丐的打扮就要赶走他们，了事堂这些年一直在行善积德，为的就是好感动上苍，好让叶雨晨这个浪子能浪子回头，即便是乞丐叶庆林也要求坐诊的大夫给予诊治，必要时还帮忙煎药。
几人中会说汉语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揉成一团的绸缎，绸缎展开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画像“你请看一下，是否见过这个女的，她受伤了，是被猛兽撕咬的伤，她是否来你们医馆瞧过病。”
伙计接过仔细端详一番后，善意的回复他们“没有，没有映像，真的没有什么印象，最近我一直都在店里没见过这个女人，要不你去别家问问？”
“我瞧瞧！”叶雨晨接过画像，左看右看确实没有印象，他把画像递给跑堂的伙计。“这个我也没见过，带去后院找张师弟看看，看他最近晚上有没有接待这个女病人。”
叶雨晨走到门口对驭兽宗的说道“你们应该是循着气味找来的吧，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雪地里有花豹的脚印，昨晚也有人叫喊说是看到花豹了，我猜想就是你们干的。你们这是找什么人呢？”
对方打量了叶雨晨一番认出了他来“原来是你！昨天我们见过！我们在找刚刚画像上的那个女人，循着气味我们找到了这里，可能你们这的大夫救治过她。”
“她受伤了？”叶雨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无非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套话。
“是的，她受伤了，她潜入我们祠堂偷走了我们供奉的龙骨，逃走时被我们的猎鹰抓伤了后背，循着她留下的气味我们从十万大山追到都城，期间也几次围堵都被她逃脱了，但也让她受了伤。她来此处想来应该是来治伤的，你们的人应该见过才对，我想知道她离开这里后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