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衍决
“一览众山小，好一副壮丽的山水画卷，我想您可能是为了欣赏这美景，才选择将这庙宇建在这山巅之上的吧！观景确实可以陶冶情操！”
纯阳子回头看了一眼身边陶醉于自然美景的叶雨晨“冬日里朝阳初升才是绝美时刻，银装素裹的大地会被朝阳点燃，整个世界金光闪闪一片璀璨，那种壮丽的景色会让你忘了一切仇怨烦恼，沉醉其中感悟自然的魅力！道观建于山巅不光是为了赏景一为避世清修，二为观天地感悟自然大道！”
“自然大道？道是什么呢？玄之又玄，我感觉它虚无缥缈，自古以来又有几人真正得道！即便是道家始祖的老子他算真的得道了吗？让他出名的不过是他提出的“无为而治”的治世之道，自然之道是什么道，自然规律还是.....”
解启波也算是文科生，道家思想什么的还是了解的相对较多的，道就一个字但它蕴含的意义有很多种，叶雨晨很想知道，道士们口口声声说悟道，这个道又是什么，是自然规律还是治世思想亦或是修行方法，也或许还有别的解释。
叶雨晨的连续追问让欧阳子大为震惊，他紧盯着叶雨晨“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见解颇深！每个人所悟之道皆是不同，道家分出世和入世两大派系，道家代表人物老子悟入世之道，他观天下格局，观人心变化提出了无为而治的治世思想。吾避世清修，观山水及自然变换，所悟乃是出世的自然之道，望有朝一日有所领悟能登仙途。”
“仙？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一说吗？”叶雨晨看着银白发丝风中飞舞的纯阳子，期待一个答案。
“仙？这个定义很广泛，单从字面剖析，它由人和山构成，简单点来说，就隐居深山富有神通区别于常人的人。但从大家期许的角度来说，仙是无所不能的，他能上天、入地、下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与天地同寿不老不死容颜永驻，也可逆转生死轮回轻易操纵和改写他人命运！”
听了纯阳子对仙的解释，叶雨晨问道“那您现在算是字面意义上的仙吗？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兽龙和凤凰吗？”
纯阳子无奈发笑“仙？不不不，我还是凡人，毕竟我还未悟道，但人这一生总得有个追求，自古以来谁能超脱生死，仙途飘渺，但至少我在路上。”
叶雨晨看着这个发须皆白的老头些惋惜的说道“原来所谓修仙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而你修仙也是常人一样为跳脱生死。你观天地之变化，难道还没领悟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吗？老子虽然悟入世之道没能成仙，但他留下的治世思想和道家理念流传千百年依旧被人所熟知，他虽死却活着人们心中，他虽无法力可思想却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他最终被供奉在庙宇之内受万人朝拜！你有一身旷世修为，若下山行善或参军报国，你也可流芳百世，而不是最终化作枯骨无人知！”
呼呼的寒风中纯阳子沉默良久，“你所言不无道理，你刚有问龙和凤是否存在是吗？”
叶雨晨回道“是的，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缘故！今天我碰到了两拨人，一群是来自十万大山的驭兽宗，他们言说自己祠堂供奉的龙骨被偷盗了，一群是来自东北关外的白羽山庄，他们说秘室内保存千年的凤凰蛋被偷盗了！我自信世间并无龙凤，但他们不远千里追凶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游历天下多年知道的多，或许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既然来问想必已经有了猜测，但我这个答案或许会颠覆你的认知，没错，龙与凤凰是真实存在的。人类不过才诞生多少年，用人类的眼光去看世界，又能看到些什么呢？别说龙与凤了山海经中记载的洪荒猛兽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它们诞生于远古，它们即便强大到可呼风唤雨，可也抵不过沧海桑田的自然变迁，它们适应不了环境的改变逐渐消亡。太久人没有见过它们，所以它们便被人遗忘，直到人们否定它们的存在。”
叶雨晨点头认同，这是一个佷合理的解释，地球已经有几十亿年的寿命，在人类之前地球的霸主是恐龙，恐龙在地球繁衍了几亿年，在六千五百万年前全部灭绝，你没见过恐龙不代表恐龙没真实存在过。人类诞生不足一千万年，创建文明才短短几千年，在人类之前存在了多少生物谁又能说清，龙与凤的问题或许只是认知上的不足。
“那你知道这些人盗取龙骨和凤凰蛋是做什么用吗？”这才是叶雨晨最想问的问题。
“我怀疑是炼丹，传闻龙具有腾云驾雾上天入海之能是百兽之王。凤凰具有不死之力可浴火重生，是天空的霸主是百鸟之王。现已有炁石炼制的丹药在武林现身，佷有可能有人在收集龙骨与凤凰蛋来炼制仙丹！”
“炼丹吗？”
若非亲眼所见叶雨晨绝不相信丹药一说，觉得那都是骗人的把戏，现在他感到了危机。
“若以龙骨凤凰蛋为引合以炁石定能炼制仙丹，服之，能不能成仙不得而知，但他必定会变得异常强大，中原武林将遭劫难！”
纯阳子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看来必须得阻止他们才行！”
就在叶雨晨转身准备下山的时候，纯阳子叫住了他“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上次赠我的经书已经看完，我给到了蓝兰，她在研读，过后我会送回山来。”叶雨晨好奇的停住了脚步，同时想到了纯阳子早前相赠的经书。
“那经书我赠给你了，你便留着，没事就拿出来翻阅一番，每次你都将会有不同的收获！希望可以在你的手上流传下去，别让它消沉在历史长河！”
纯阳子脱掉身上的道袍，撕开一道口子后从夹层里抽出一块丝帛，缓缓将轻薄的丝帛展开，上面满是蝇头小楷还有一些人体画像，人体画像上标着点位，习武之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一套功法。
“今日你与我论道虽只有三言两语，但你对道有着不一样的见地，我觉得你可以传承我的衣钵，这是我道家出世一脉千百年传承的功法，今日我赠与你，希望你能炼成将其发扬光大。”
叶雨晨接过丝帛大致扫了一眼，“大衍决！”
“大衍决，是我道家出世一脉千百年来不断完善的一套修行功法。大即为大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为衍。此功法每精进一层，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传闻炼制大成可推衍万物始末，我目前也只是炼至三重境。此功法一共有九重境，练制九重境可窥天地，可推衍万物之始末，每一层心法的突破功力都会成裂变的几何数增长，它或许助你对抗服用仙丹之人。”
“大衍决！行，我收下了，若真有效用我再来答谢！”如此被随身隐匿携带的功法，想来不是泛泛之辈，身为武痴的叶雨晨开心的收下。
回到家中从杨娅莉的口中得知，驭兽宗和白玉山庄的人各自追着凶手离开了都城，但叶雨晨知道这两人的碰面绝非巧合，或许两个盗贼已经将自己所盗之物交给了雇主，他们此刻离开不过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罢了。
驭兽宗和白玉山庄的人走了，没有办法知道更多的关于龙骨和凤凰蛋的消息，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叶雨灵给他说过，在城中有个说书的先生人称江湖百晓生，或许他会知道一下有用的东西。
江湖百晓生是个老头，简单了解发现其实他知道的东西也并不多，甚至还没有自己多，他之所以能说书还讲的头头是道，是因为他说书的地方在酒楼，常能听到喝酒的江湖豪杰在此议论江湖之事，从他们那里探听一些事情信息后自己再编造一些桥段，编成了一个个有模有样的故事，骗骗城里不懂但憧憬江湖的人。
趁着夜色掩盖叶雨晨拿着一块碳来到街上，寻了一处较为现眼的白墙，在上面画了几个图案。这些图案可不是随意画的，这是他与线人之间接头的暗号，主要对接的线人眼睛虽然已经被蓝兰杀了，但这个庞大的信息网应该还没那么快崩溃，有无数人指望着它生活。
北风呼呼冷如刀剑，屋内烛光摇曳晃出满地残影，香炉里的檀香沁人心脾安神静心。蒲团上的花狸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跳上供桌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在这里跪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好奇他为何一动不动。
“吱”
一股寒风灌了进来，烛光剧烈摇晃，差点没挺过寒风。
一男子走了过来，他占领了小猫暖热的蒲团，虔诚的在城隍爷前三叩首，起身后轻声问道“您想知道什么事？”
“许久没有看到你们留下的标记，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死了？”
“您神功盖世，怎么......定然不会出事！”
“看样子，你知道我会出事。”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迟疑了！你不用慌，眼睛不是我杀的！今天找你来也不是要杀你！”
“我知道，眼睛是银面杀的，组织发了悬赏令，但她在快活林被救人走了。我知道您不会杀我，不然我也不会来了。”
“佷有胆识！你明知道有人在陷害了我，拿我当剑使还使我受了重伤，作为线人我会报复你们，你还是来了。”
“二十多年来你只杀该杀之人绝不乱杀无辜，我远在都城只负责京城情报，我没有机会策划陷害你！在此之前我也未曾与你接触，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呢？”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情！”
“你是想知道雇主是谁？这个很难查清，即便我是组织的人！”
“雇主是谁我会亲自调查，你愿意提供些许线索自然是好，但我今天找你来是请你帮我调查龙骨和凤凰蛋的下落。”
“您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驭兽宗和白玉山庄不是已经追着凶手出城了吗？”
“盗取凤凰蛋和龙骨的人绝非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带着东西来到都城的，他们虽然是逃出去了，但东西应该留在了都城之内。你们组织眼线渗透的很深，希望你能调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做这个事情，相应的酬劳我会给的！”
“我尽力！”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毕竟你们组织陷害了我，我随时......”
叶雨晨俯身叩头后起身离开，将身法施展道极致，只见黑影一闪瞬间无影无踪，不给对反应和追宗的机会。
“呼”接头之人长出了一口气，即便此刻天寒地冻他的额头也还在不停的冒汗，这种紧张感和压迫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