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潘鼎与很多兵士都没有想到,真有人敢冒着五千多人的防范,在五千多人包场的地方实施暗杀。对于这样有胆量的刺客,潘鼎首先想到了死士,只有没有了后顾之忧死士才会这样胆大,才会冒着必死的危险行刺苏米公主。
令人无法想象的,这个刺客居然是大土国人。
潘鼎郁闷非常,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简单审问就问出了这个大土国人行刺的动机,更加想不到苏米公主在大土国内的声望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
自己护送苏米公主离开,在以后会不会被喊成汉奸?——神话,潘鼎感觉自己的神话就将终结。多少年幸苦构建的神话,现在就因为简单的事情要被终结,这使得潘鼎很伤心。
“你为何这样憔悴?”苏米公主怜惜地看着潘鼎,用沾染香味的手巾擦拭潘鼎的脸庞,苏米公主经常这样帮助朋友,不知道在封建教育下长大的潘鼎眼中是这样亲密。
封建教育,使得潘鼎唯一摸到过苏米公主这一个女人的手,作为中层人的潘鼎从出生就是被利用的工具,上等人的利用,下等人的期盼,使得潘鼎很难有感情,大多时候潘鼎都是沉浸在事业的荣耀中,无数荣誉聚集,再也感觉不到荣誉,只感到一种孤独,想要正常人的生活是潘鼎一直以来的期盼。
苏米公主对于情感比潘鼎更知道的少,只觉得对潘鼎比对身边朋友都要好,很多事情,很多时候都想见到潘鼎。也许,第一个闯入女人心扉的男人都是这样,不管这个人是潘鼎还是别人。
第一个在女人心里描绘的男人是父亲和长辈,其余男人在女人心里的纸上描绘,必须遵循着女人父亲和长辈的创作。潘鼎的孤傲,潘鼎的冷漠,潘鼎豪气,都与苏米公主父亲和长辈在心中的描绘相同,潘鼎的脾性使得苏米公主心里的描绘更加美丽,是苏米公主成长道路上最重要的时刻,多年以后苏米公主的性格与内心,都在这段时间养成,甚至会带给下一代。
身体的占有,是男人占有一个女人的标志,对于精神的占有一直无人所知,如果潘鼎知道现在已经将苏米公主的精神占领,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相同的作法,相同的想法,相同的理想,相同的生活轨迹,这就是两人精神同步的标准。
难相聚,难回首,此刻一时记千朝。
难回味,难重聚,往后万日不相逢。
目送着苏米公主的身影消失在毡篷城市里,直到一个人都看不见,潘鼎才回忆起自己的使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潘鼎想起了自己是三千人队伍的首领,将三千人的队伍带来到齐丹国,还要完完整整,一个不差的将三千人的队伍全都带回去。
伤病,死亡,潘鼎也要将那人的尸体带回去,这就是潘鼎现在的使命。
马革裹尸,是种多么豪迈的誓言,死后能够马革裹尸也不枉此生。
背对着苏米公主消失的背影,面向东方大土的家园,再也没有思念,再也没有回忆,从此以后回到繁忙的事业中,这就是潘鼎的未来。
苏米公主的未来,也再也没有潘鼎的痕迹,再也记不得曾经有这样一个朋友,再也记不得大土国的生活,苏米公主的回忆等待着被更多精彩的事物装点。
匆匆过客的两人,就如宿命的两条线交织,而后越行越远。
大漠无边,黄沙漫漫,淹没了绿洲。
走着茫茫无边的沙漠里,潘鼎依旧面无表情。
从此以后又要回到那种没有乐趣的生活,从此以后又要回到繁忙的工作,从此以后又要承担着那种不属于自己的荣誉,妄想着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潘鼎的封建思维里,有了苏米的点缀后,已经不甘心这种生活。
荣誉在上级那里,幸福在别人那里,金钱在利用自己的人那里,自己除了荣耀以外还剩下了什么?当自己已经看淡荣耀的时候,觉得荣耀已经平淡无奇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幸福,孤独寂寞围绕,再也体会不到生活的乐趣。没有乐趣的生活很痛苦,千方百计找不到活着的痕迹,想方设法寻找乐趣,可是自己的生活已经注定了孤独寂寞,除了坚持只有坚持。
若没有这三千人,若没有任务命令,若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封建思维的国家,潘鼎一定会回头去,再三挽留自己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做最后努力,可惜这一切都无法回头。
三千人的队伍,如同来时一样回去,只是多了些任务,多了些责任。
“聚集部队,集合!”
潘鼎的吼声显得异常尖锐,在荒漠中传荡不远的声音也这样响亮,令精锐的兵士也感觉肃然。潘鼎是名儒官,可是散发出的气息却不比武官差,精锐兵士在武官那里感觉不到的气势,在潘鼎这里显露无遗。
文武双全的潘鼎,散发出的气息自然令精锐的兵士也感到肃然。
“战列准备,迎战山贼!”
“剿灭山贼!”三千精锐兵士的吼声传荡,比过狼嚎,比过沙尘暴,比过千军万马。
看着三千精锐兵士的气息,潘鼎严肃对来访的大汉说道:“是这些山贼挡我道路,并非是你的请求使我剿灭山贼。”
前来求救的大汉是个商队领队,被山贼追杀,往有人烟的地方逃跑,却发现这些前进的兵士并不简单,居然是潘鼎带领的队伍。从这些队伍中,显露大汉从未见过的军纪,矫健的骏马牵着骆驼,骆驼挂载着货物,那种气势不像是草原军队能够给予。
山贼见着了这支军队,依旧是胆寒,草原游牧部队很少管闲事,遇见熟人和利益相关才会管束这些闲事,遛马四周围绕,不敢造次,似乎在等待着大汉的落单。
等来的流失射中一个山贼,那个山贼临死也想不到骑在马上的那人箭法这样微妙,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前方,掉落下马。另外几个山贼见着这场面,吓得拔腿就跑,却发现马再也跑不动,自己身体被数支箭矢刺中。
潘鼎精准的箭法,引来无数支箭矢飞出,那几个先前没有选择逃跑的山贼,此刻变成了活靶子,在一轮箭矢中被射成了刺猬。
潘鼎很满意这支精锐部队的箭法,几个活靶子能够能够证明这支部队的精锐。
潘鼎最反感指挥官冲击,以为那些带队冲杀的指挥官都是蛮汉。
在军营呆了些时间,潘鼎见着许多犯错的将领领兵作战冲在最前线,才知道那些将领是在将功赎罪。
敌人最怕遇见冲杀在最前线的指挥官,这样不要命的指挥官出手往往都是搏命相击,指挥官都搏命相击,其余部下出手更是蛮横。在战场上打仗是靠智慧,一两场战役就把部队打残这是下等将领的作为,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是要留着部队面对许多战役,很多战役出手保守,只是那些将领怕事出变故,留着本钱赚大利益。
潘鼎很少指挥战斗,这次指挥冲击之留下很少士兵看管后勤,大多数士兵都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见着了这些山贼那就像见着了一桌子美食,打这些山贼就像吃宴席简单。很快,战役就结束,几乎没有遇见任何抵抗就拿下了山贼所在的山寨,精锐的兵士发现这些山贼苦不堪言,山寨内找不到什么珍宝,就将这些山贼缴械,交给了那个求救的商人。
这个神话故事,很多年后都在漠北传唱,说是一个人将几十个山贼绑了送去劳作,改邪归正的山贼从此行善积德。
那个商人并不知道歌谣传颂的是自己,更加不知道歌谣里没有那只部队的痕迹。
那只部队,依旧在茫茫草原里行走。
马牵着骆驼,是为了以防不变。骑兵总比步兵厉害,步兵只有一条命,而骑兵多条命,潘鼎带领的这支骑兵还牵着骆驼就有三条命了。
在大沙漠里走,就是骆驼牵着马,那些马受不了大沙漠的酷暑严寒。
再次见到黄土高坡,见到绿色的植物,满脸黝黑的潘鼎感觉重获新生。
在沙漠里走过,才会感觉到水源可贵,如今的潘鼎只想痛饮水源,喝水喝到饱的事情潘鼎从未听说过,如今自己却喝水喝到了饱。
很多精锐兵士在大漠里走了这一遭,都感觉到了生存的不容易,也许从此生活也会因此改变。打下那个土匪山贼的时候,有几个兵士受伤,穿着轻盔甲使得兵士痛苦劳顿,那几个受伤的兵士见到了黄土高坡就激动的晕了过去,很久后才醒来。
潘鼎作为大人物,很多事情都会,连行医治病都不马虎,找了药效好的药物给兵士吃,几个兵士感觉伤病会很快康复。
潘鼎如今在江萧掌管的漠北草原,必须拜见江萧后才能够去往肃北,沿路过几个大区域才能够回到帝都复命。带领的三千兵士完成任务,在漠北草原就能够结束行程,而潘鼎还要回到帝都复命,听派调遣。
江萧上任后,荣华富贵滚滚而来,许多珍宝都用于巩固权力,潘鼎这个能够传话到帝都去的朋友,自然不吝啬地增送了许多不起眼的礼物。总多礼物中,潘鼎发现了苏米公主留下的字画,这是爱慕苏米公主的名匠悉心画作的字画,价值上千两银子,是江萧从偷运出去的货物中搜查出的走私物品。在江萧所在的边关,很多走私物品没有寻到归属权的时候,肃守军队有权调配这些走私物品,当然这些走私物品都记录在案,用处也有很详细的记录。
当初,苏米公主的这幅字画也是某个大土国内商人,为了讨好极西北方的富饶国家贵族而走私出境,江萧这人对于没有实用的物品很少估算价值,也就以为这幅画值个几十两银子,送给潘鼎后才知道这幅画价值几千两,原来是幅真品,不是记录在册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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