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手牵手
“主公,我没脸见你啊。WenXueMi.CoM”管亥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不,都已经见到么,好了管亥出来吧。”
管亥还是躺在牢房里面,面对墙,背对着我,死活不肯出来。
“好了,管亥,不是你的错,其实要是换做我,我也会这样冲动的。来,出来”
“呜呜,呜呜。”
“行了,管亥你丫还得瑟个啥,我没功夫陪你,我去处理乔满去了。”
“操,他打爷的,看我不去宰了那厮。生吃他肉。”管亥一**坐起来。
“他娘的,你这样才像样子嘛”我笑着和他一同来搞乔满。
乔满这厮真的很怂,被两个刀斧手押着,早已经没有了挣脱绳索的力气。那两个绿豆般的眼睛里没有了前面恶贯满盈,奸邪狡诈,取而代之的只有空落和身无着落的落寞。
“乔满你还有和话说?”我冷冷的说。
“哼,我乔满今日栽在尔等无名之辈手中,我无话可说。”
“哟,你倒是很有名啊?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我告诉你,在两千年后的。”我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我可千万别说这事,说了他也不信。刘辟他们知道我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但至少这里,我根本没必要说这些东西,和乔满白费功夫。
“罢了。你讲讲有什么后事交代吧,说完了,吃顿饱饭就上路吧。”对于乔满,至少他曾经也是个太守,我要给他应有的尊重。
“虽然我乔满从来都是恶贯满盈,鱼肉百姓,但希望大人念在老臣为大汉做了这么多年一方太守的份上,饶过我的家小,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个你放心,我会做到。”
“还有,吕旷,吕翔二位将军跟随老夫多年,他两有大将之才,希望大人海量,能收容他两,让他们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劳。”这个时候乔满,转过头去,看了看在他后面被押着的吕旷,吕翔二人。
“吕氏兄弟二人,老夫对不住你们死去的双亲,和你们的姑母啊。早知今日,悔不该,当初。”乔满发自内心的酸楚,控制不住,流下滚烫的眼泪。一行浊泪,已经洗不掉身上的罪过,是啊,乔满,我此刻也被你感动,我也想给你个地,让你安度晚年。
“大人,大人,小的愿意随乔公一同赴死”吕氏兄弟道。
“我呸!你个吕氏两个败类,杂碎,用这么阴险的计谋,害死我一千多兄弟。我马上就要拿你们千刀万剐,我自己动手,一个个宰,我要看着你们的血从喉管飙出,直到最后一滴,方解我心头之恨。”管亥铁了心了要杀他们三个。
“管亥不得放肆,听他们说完不迟”看到管亥如此愤怒,我不得不措辞强硬及时遏制。
管亥还是怕我的,是惧我的,是服我的,我是他主公,一朝是,今生今世都是,他就是这么个直肠子,我骂他,哪怕打他,他都不会介意。
“管将军,你难道不知各位其主的道理吗?我是他两的主公,他两对我忠心耿耿,当然只要能保住安阳的计策,不在乎有多毒辣。望管亥将军,高大人明鉴。”乔满说完低头不语,他说完这些,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不错,乔满你说的一点不错。看到你如此诚恳,我决定给你体面的死法。你自己回你的府中用最体面的方法了解,死后我会给你风光大葬。”
“主公,怎么能便宜了这厮。”刘辟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不要让我难堪,我已经决定了,去吧,乔满。”我挥了挥手,便不在看他离去的背影。转而面对吕氏兄弟二人。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来啊松绑。”我扶起二人。
“刚才乔满说的很有道理,不错,乔满自作孽不可活,二位将军忠义之士,本不和乔满同流合污,只是他是你们姑父,你们暂且投靠而已。如今我军这是用人之计,不知二位是否能摒弃前嫌,助我开创霸业。”
吕旷,吕翔二兄弟,刚刚看我如此对待乔满,眼睛早就通红,没想到我会这么仁慈的对待乔满,对待他的家人。虽然自己手上沾满了管亥部队一千多人的鲜血,高捷却没有雷霆大发,火冒三丈,把他们生吞活剥了。而是好言相劝,而且自己若是投在明公帐下,以后绝对能干出一番事业。
想到这里,吕氏二人痛哭流涕,一番时后,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明公,吾等愿降。”
“哈哈,二位将军请起,随我一起,巡视这安平城内外,走。”我左手牵着吕旷,右手牵着吕翔。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一时畅快不已。此时我想唱歌,“啦啦啦,我们小手牵小手,一同去郊游,白云悠悠……”不行不行,换。
“牵你手,跟我走,风再大那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路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打住,打住。
“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间手牵着手……”
哎,我自己都快笑崩溃了,可是吕旷,吕翔二人却听的来劲的很,非要我继续唱。哎,我彻底无语,我一溜烟跑开。
这一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快乐的欢畅的,比如我们。对于某些人来说,那是决绝的,了无牵挂的,比如乔满。
想昨日抑或是以前,金钱、美色、衣食、车马,应有尽有,从未短缺。然而,所有这些,将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这些都要离开自己,不,是自己要离开这人世,仿佛做梦一般,没有什么能慰藉心中巨大的失落和苦闷。此刻,外面道路喧嚣依旧不已,自己的府中却如此寂寥,沉默。
泡在热水之中,尽力伸展四肢,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各位看官到此不要以为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请放心大胆的带着你的孩子观看,同时你可以,向你儿子展示一下你那雄壮的肱二头肌,说:“儿子哎,你看,你爸比画面里的老头强壮百倍啊。”画面继续,以前,都由丫鬟给他洗澡,他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伺候自己。而现在,他缓缓抚摩全身,象是检阅,又象是道别。他端详着自己,骇异于自己那丑陋的、类人而非人的形状。他的身上的肉,早已不再饱满,肥胖了,松弛了。
青春消逝的声音,自己此刻隐约能听到的声音。
沐浴完毕,穿上最舒适的熏香衣物。而在这些衣物的庇护之下,他,一个大汉太守的威严和伟岸,看上去依旧不容侵犯。
拿出多年前就买的鸩酒,嘴角牵动,苦涩笑道,有些酒,必须一人独饮。有些路,必须一人独行。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我的家乡,不知不觉我已从三岁稚儿突然间变成一位老叟。我,却又在不不知不觉中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哎,罢了。我要了无牵挂的走。
透明的液体,慢慢浸满了酒杯。乔满的手,稳定而平静。而他举止之间,更是闲适优雅,雍容有度,象是在款待最尊贵的客人。今晚,他就是自己最尊贵的客人。
既然死亡不可避免,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它的降临?
一口咽下,一时豪气万丈,拔出佩剑,剑,这把跟随自己二十余载的士大夫的剑,让我来为自己再舞上一回。家乡的曲子,再让我自己唱上一段。
一曲唱罢。醉了。一醉再不醒。
天空依然安详,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安平,会议室,我不是曹操,我,高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吕旷,吕翔二位将军所部尽数有他二人统率。又分调两千后军给他们。还给他们一人一包苏烟,直接看到阚泽同志眼睛放光,刘辟大大口水直流。
现在安平暂时有五千人马。吕旷暂代乔满职位。所有伤病五百,俱留城中好生照顾。
其他人马黑夜回汝南。和打安平时一样,夜行,昼伏。
第三天的清晨,我们已经回到汝南,全军在这么多天的极度疲惫之中,终于安安心心得到歇息。
呼噜声四起。夹杂着磨牙,梦话的声音。还有那管亥大大的响屁格外的引人注目,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到。还好不是连珠屁。大家都在做白日梦了,一梦三四年。
下午三四点,屠夫们磨刀霍霍向猪羊,炊事员开始料理晚上的劳军大宴。今晚每个将士都有酒有肉,不分贵贱。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点将台,我登高环顾四周,不错,有点八百里分麾下炙的味道。擂鼓。“咚,咚,咚……”一通鼓过。
“第一碗酒,敬苍天,苍天佑我汝南,如今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将士忠勇可嘉,上下众志成城。”第一碗酒,我一饮而尽。他娘的,太辣了。差点呛喷。我知道此刻场合庄重,我一定要有统率的风度。忍住。
“此次,弋阳,安平大捷,皆我忠勇之士,不惜余力,用性命换得。在此,第二碗酒,敬死去的兄弟。魂归大地兮,佑我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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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