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奴民市场

九 奴民市场

“这是什么人?”阿图疑惑地问。

在顿别大街的尽头,一群人围着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木台,上面站着二十几名男男女女。说他们是演员又不像,因为一个个都目无表情,而且男人的手上都是绑着绳索的。

“都是奴民。”傅冲随口答道。他对奴民可没兴趣,买回去还要给饭吃,完全是亏本生意。

“什么是奴民?”阿图又问。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位男子跳上了台,正掰开台上的一位男人的嘴巴看牙齿。他便觉得这掰牙齿的一定是医生,而被掰的一定是病人,可能之后还要拔牙,所以要捆着。

“奴民。。。”傅冲想了想,觉得不好解释。

不过这并不能难住他,只见他举起了右手,口里道:“这是鞭子。”,接着就跺着脚恶狠狠地喊道:“阿图只吃饭,不干活,打!”,跟着嘴巴里就模仿出一阵噼哩啪啦的鞭子声,随后就“啊,啊。。。”地发出一阵惨叫。

他似乎没考虑到自己和阿图乃是站在这人群的前列,众人一愣之下,随即都是一阵哈哈大笑。台子上的那些奴民中大多是听得懂汉语的,闻言脸色都变了。

看了傅冲这一番举动与言语,阿图就明白奴民的意思了。在太空时代,人类都很懒,赚了点钱就一定要买个机器人回来干活,所以机器人买卖业务十分的兴隆。这个世界没有机器人,所以就不得不买些真人回来做事情,还得给饭他们吃,实在是划不来。

不过,他也因此而对奴民产生了兴趣,幻想着自已某天有钱了,也可以买个奴民回来干干活或者做个生意什么的。傅冲想拉他走却拉之不动,就只好陪着他继续看下去。

阿图再细细的打量着台上之人。只见他们的年纪普遍都比较年轻,最大的也就是和傅恒相仿,小的则与傅冲差不多,有男有女。人种看起来差异也很大,皮肤有白色的、黄色的、麦色的、黑色之分,头发也有黄卷发、黑直发、黑卷发之别。

※※※

这段时间已有不少潜在的买家纷纷跳上了台,去查看自己所看中的奴民身体状况。

其中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白发男人是阿图曾在牧庄上见过的,只是还不知道他是谁而已。这时傅冲凑过来介绍说这是庄子上的梁伯,买卖奴民的事都归他管。

看罢数轮,潜在的买家都验完了“货”,纷纷走下了木台。然后就出来了两名彪型大汉,将这些台上的奴民牵下了台,在台下一侧排成两列站好。

不久,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走到上台子并站到了台中央。

这名男子先发表了一番演说,大意是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自己从事这个行业已有十几年,一向都是货真价实,手续齐全,绝不隐瞒所卖奴民的任何缺点,大家若有疑虑,尽可当场询问云云。

随后这名男子打怀中掏出了一卷纸,从中选取了一张,然后就转过头去对着一名卷发的年轻黑人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汉便立即走过去将那黑人从台下推了上来,让他在台子的中央立定。

接着,商人便对照着那张纸介绍这位黑人奴民的情况。说他是来自于非洲,名叫巴布,今年二十三岁,来此之前乃是在南洋打拉根国为奴,擅长种植水稻,还在船上做过缆工,会说流利国语。因主人破产,欠下了债务,所以官府授权转卖,一切手续合法。随即那商人就宣布,今日的拍卖将从这名黑人身上开始,底价是五十五贯。

听到这开价五十五贯,一些潜在的买家们纷纷地摇头并自言自语地说价钱贵了。只有梁伯与另一位买家举手示意要买,两人接着便以一贯为单位向上加价,当梁伯加到六十三贯时,另外那人就放弃了,于是台上的商人便宣布黑人阿布就归梁伯所有了。随后那两名大汉便将阿布带到了台子下面,并将他铐在了一根木柱上。

第二轮拍卖的是一名白皮肤的奴民。商人介绍说这名奴民叫比比洛夫,来自于西伯利亚,是名罗斯人。因在俄国与夏国的交战当了俘虏,便在夏国做苦役。但是他想逃跑而且还失败了,所以就被判为奴民并卖来东方,好让他逃不脱。此名奴民有一特长,就是会做马车。因为有特长,所以底价为七十贯,手续也是有夏国开出来的判奴书。于是经过数轮交锋之后,梁伯又以八十二贯的价格买了这名奴民。

第三名奴民是名黑发黄肤女子。但她和台上别的女奴民不一样,因为她的手是象男奴民那样被绑住的。她的身材比普通的女人要高,容貌也算是俏丽,只是皮肤稍黑,眉毛比较粗浓,目光里还带着股狠劲,让人觉得不敢接近。

阿图刚刚打量了她几眼,就被她注意到了,恶狠狠地一眼反瞪回来,吓得他赶紧偏开目光。

此时,商人对着抽出来的那纸介绍说这名女子名叫渡岛薰,是长岛海盗渡岛吉的女儿。渡岛吉两个月前已被北洋海军剿灭,其老巢所有海盗的家眷都判为奴民。这名渡岛薰今年十八岁,没嫁过人,奴民手续齐全,拍卖起价为五十贯。

因为渡岛薰来历实在是有些恐怖,所以就只能卖个低价。结果全场只有一人肯出这五十贯钱。最后她便被一名年轻的俊俏男子给买走了。

第四名奴民也是名黑发黄肤的女子,模样甚是端正。那商人介绍说这名女子本是交趾东河国官宦人家小姐,今年十八岁,因家族阴谋叛乱,判为奴民,手续齐全。特长是知书识礼,擅长音律,还是名处女,拍卖起价为一百贯。

“什么是处女?”阿图低下头去问傅冲,因为他听那商人说到“处女”二字时,周围便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这么多话,他自然是不可能一一听懂,但大致的意思他却推算得差不多。不过有些特别重要但又不懂的词就得请教傅冲了,就好比目前这个。

傅冲闻言,就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回答说:“处女就是生过很多孩子的意

思。”

阿图点了点,觉得这女子这么年轻就可以生很多孩子,实在也很了不起。

“你妈妈生了生了一、二、三、四个孩子,是处女。”阿图说。

傅冲一听,顿时瞠目结舌,嘴巴蠕动着却反驳不出来,只好吃了个闷亏。

“那生过很多孩子的男人叫什么?”阿图又问。中文博大精深,专有名词实在很多。

“叫。。。”傅冲正待说出“鳏夫”二字,忽然眼珠一转,改口道:“爷爷。”

阿图果然上当,只听得他说:“嗯。你爸爸也生了一、二、三、四个孩子,是爷爷。”

傅冲听了只笑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歪在了地上打起了滚,害得拍卖会因为他这个举动而终止了好一阵。

结果这名女子的竞价十分激烈,最后以一百三十贯的价钱被本镇一名酒店的老板给买走了。

阿图本还待看下去,但傅冲却是实在忍受不了,威胁着说如果再不走,自己就先走了。阿图见他实在不愿看了,自己也见识过了如何卖人,也就随他转身离开了这拍卖会。

两人又转回镇上,将所有的街道都逛过一遍,又吃了几处小吃,买了点小玩意,才恋恋不舍地返回牧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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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浮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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