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生机
第二百六十九章生机
两条人命瞬间消失在了大殿上,唐青容与秦征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他二人会同年同月同日死吧……如此……也算全了这一世夫妻的情分?
盛邦提剑立在场中,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杀了两个人而有什么不适,这其中一人还是当今皇上……
“盛邦!”莫素素声死力竭的喊着,满眼的不敢置信。
盛邦循声望了过来,扯了扯嘴角看向荣泽,将手中的以剑尖指地,摆明了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这……虽然荣泽等人起兵是打着惩戒秦征谋权篡位的名头,可这秦征毕竟曾经是皇上,即便要惩罚他也应该是荣泽于秦卓等人,盛邦私自杀了秦征,这份罪名也着实不轻……
荣泽喘着粗气强自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盛邦的面前,冷眼瞥了瞥地上的两具尸首:“你这是何意……”
盛邦笑笑:“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说到底我是他这边的人,对簿公堂的时候难免闹的难看,我已经这样了,可是盛家所剩不多的脸面还是要顾念的……少了他该是会清净很多……”
众人挑眉,难道盛邦是怕三司会审的时候秦征会说出些不利于盛家的事情来所以才先下手为强,从他话中的意思来看,他此举应该是为了盛家考虑的,毕竟若是没有了秦征的口供盛家可以声明自己是被秦征言语骗了,当真认为先帝将皇位留给了秦征,才会这样忠心相互,这样解释起来秦卓与荣泽也不好严厉的追究盛家的责任……
这个理由倒是充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想着……
唐湄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转头看了一眼荣泽,轻松一叹……盛邦这话糊弄一些不了解他的人也就罢了,对自己……唐湄摇摇头无奈的扯扯嘴角,这两个人怪道曾是兄弟义气,这样看来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都嘴硬的很……
一个明明替人家挡了剑救了人家一命却死不承认;另外一个呢……
众所周知,秦征与秦卓是兄弟,如今楚国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定做是兄弟反目来论断,如今胜负已分秦征自然是战败的那一方接受审判是必然的,这虽然是国事却也是家事,一个处理不慎便会成为九州的话柄,自古明君多是仁君,秦卓刚要登基,自然要展示出自己仁德的一面治理天下,即便为了百姓的看法,顾念着兄弟之情,秦卓与荣泽恐怕也不能轻易的赐死秦征,退一步来说,抛开民意,他们三个人怎么说也是血缘至亲,秦征能做到对他们两个丝毫不容情,可是秦卓与荣泽呢,若是当真亲手杀了秦征,他们两个又怎能完全心安……可若是留着秦征,现在政局不稳,难免个祸害……
这样一想倒是进退两难了……
而如今盛邦的举动却是帮着他二人解决了这个问题,秦征已死,是死于盛邦的手里,这样一个结果对于荣泽亦或是秦卓都是一种心理上的解脱,秦卓不用承担起弑兄的罪名,而荣泽也免除了心理上的煎熬,秦征对于楚国的政局再也没有了威胁,岂不是两全其美……
盛邦明明是知道了这一切才主动动手承担起了刺杀皇帝的罪名,免除了秦卓与荣泽的繁扰,可是他却硬是不认,偏要说成是为了盛家。唐湄不否认盛邦此举是有考虑的盛家的因素,但是唐湄可以肯定,这部分原因绝对占不了两成……这两个人啊……果然曾经是挚友,谁也不肯先低头……
既然唐湄想明白了这一层荣泽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还有……”盛邦自顾自地补充道:“还有……他刚刚已入疯魔,他心中挂着唐湄又一向嫉妒你,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唐湄……将她自己护得很好……”支支吾吾的一句话却是替唐湄解释着清白。
唐湄轻轻挑眉,莞尔一笑,果然,虽经历了这些事,他也曾经过岔路,但是从根本上他还是自己初识的样子,正直的有些木讷,不苟言笑中又蕴藏了多少绵软心思……
荣泽受了伤,此刻依旧虚弱,只是偏头看了看唐湄,眉目一软轻声道:“我一向知道……”
“所以你是决定担着弑帝的名声抗下罪名赴死了。”唐湄道。
盛邦看了看唐湄,没有说话,却是重新提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势已去,秦征已经死了,自己作为他的共党又怎么会得善终,戎马一生,即便是了结性命也该由自己亲自动手……
盛邦立在场中间,同众人都不相邻,他若要死现在没人救的下他……
“盛邦!”莫素素在黑衣人手中拼命挣扎着:“你要做什么!”
“且慢!”唐湄与荣泽一同焦急开口,荣泽下意识上前一步,牵动了伤口又是引得他一阵抽气……
唐湄关切的看了看荣泽,确认他没事后转身向前一步急急道:“你就这样死了,难道你不想再见到聂清婉了!”
盛邦提剑的动作一顿,原本阖着额眼眸霎时间睁开:“你……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唐湄一叹:“你不用管我如何得知的……盛邦,同你相处许久我知你对我的心意,我只是想问你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的心意……你想要的究竟是我,还是你心中那聂清婉的影子……”莫素素也好,唐湄也罢,可能走近过盛邦的心,可是真正住在盛邦心中的,恐怕就只有聂清婉一个。
盛邦没有言语,眼中却是一片震惊与迷茫,即便不说,那份答案也在他心中……
莫素素怔楞的看着唐湄与盛邦,对于聂清婉的名字,莫素素也是有所听闻的……刚刚唐湄说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一向觉得对她不住,那如果我告诉你,聂清婉……可能并没有死呢……”
“你说……什么……”盛邦的声音有些颤抖,怔楞的看了唐湄半晌,忽而一叹自嘲一笑:“算了,你不过是怕我自尽而唬我的罢了……”
“我何曾骗过你,更何况是这样的事,唬你一时能唬你一时吗……”唐湄严肃道。
闻言,盛邦再次抬头看向唐湄,眼中升起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