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奇怪邀请函(中)
“现在可以说了吧?”
川鹤坐在沙发上,左手撑着头部,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碎发里。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赵伊瑞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显愣了几秒,嘴角的笑僵在脸上:“是。”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啊?还真的有啊?这么说我梦里面的场景还有可能是真的咯,可这是我看过的男人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了,虽然有的时候很不正经吧……
她抿了抿唇,小嘴唇鼓嘟嘟的,水蜜桃似的,仿佛一张嘴,会流出蜜zhi来。
“那你和她分手吧,和我在一起。”赵伊瑞趾高气昂地说道,那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说起话来妙语联珠。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什么不称心如意的事情,即使是有家里面也会替她摆平,导致这女人有时候说起话来不过脑子,很没有情商,直来直往。
川鹤不屑地笑了笑,眼尾划过一抹轻蔑与讥讽:“我要是说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就知道,怎么和梦里的场景完全一样啊!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我和你闹着玩的,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她生气的时候,两片薄薄的红嘴唇微微向上翘,活像一个熟透的小樱桃。
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
公司外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风和日丽,阳光和煦,懒洋洋的太阳打在身上很舒服,轻轻的暖风在耳边呢喃。
一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掏不出半毛钱,自己身上的包也不翼而飞了,而进入公司的时候自己分明没有背包,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车上的时候被偷了。
“真的是,什么人啊?我好歹第一次来栗槿这个地方,怎么那么惨啊我。”赵伊瑞秀美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角略向下出,流露出忧虑的神情。
玻璃旋转门进进出出,旋转一圈又一圈,而她只能静静地蹲在地上发呆,自己一个一线女明星,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的人设可一直都是高贵聪明的,如今怎么看都像是搭错筋似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男士哑光皮鞋,抬眸望去那副面孔不能再熟悉。
“川鹤,都怪你,我真的气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栗槿这个地方找你了,害得我现在身无分文。”看到他的出现,女人激动的站起身来,“早知道我这样我干脆一辈子睡不好觉好了,给我点钱我要打车回家。”
她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好像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
“凭什么?”男人冷冷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凭什么,我不管,而且我又不是不还你钱,我真的服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女朋友啊?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喂?”赵伊瑞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不还是因为他。
不过看他这样子,和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准这男人一生气就把她拐山里卖了。
拜托,我一个大小姐屈尊求你收留我?你最好懂点人情世故,事后少不了好处。
女人忍不住对他使了个眼色,而他就好像是故作看不懂似的,选择性回避眼神交流。
“求求你了川鹤~你就收留我吧,要不给我点钱打车回家怎么样?”赵伊瑞可怜巴巴地说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软绵绵的小手还不忘拽住这男人的衣角。
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就像把一块黑色的幕布被打扮成了金碧辉煌的世界。
寂静的套房里,辛子念手里拿着杏色信封,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小区的管理人员说是指定要亲手交到本人手上的,可是平日里也没谁喜欢写信用文字交流啊。
唯一一个爱写信的,现在已经离开了。
如果人真的有轮回的话,那瑾翕现在应该是个几个月大的小宝宝了吧?
她看着手里的信封忍不住想到这一幕,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
邀请函的周围有玫瑰干花做装饰,花儿风干了,花瓣差不多还是老样子,水分干了,蒙上了光阴的色调。这看上去很浪漫庄重,绝不是公司里的盛大舞会邀请等活动的。
文字很简单,只简单写了个酒店的地址和一串陌生号码,“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后解决一下吧,以后就此别过。”一行大字用墨色的瘦金体写着,极其醒目。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和谁之间的事情?难道又是顾拾黧的恶作剧?”闭上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都多大了,怎么还用这种无聊的把戏,既然说了再也不见,那就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挺好的。
辛子念嘴角微微颤动,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
说罢,便将邀请函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不打算再看第二眼,过去式过去分词罢了。
桂花树满树的绿叶仿佛涂上了一层绿色的油彩,一阵微风吹来,桂花树舒展着它那四季常绿的枝叶,看上去好看极了,随风微微摇动着,在阳光下闪着绿光。
高幸平时的生活都很独立,平时除了和沈秦一起出去吃饭约会看电影什么的,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心理医生咨询的工作还是蛮忙的。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八四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些青霉素药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桌面上的邀请函封面和设计都与辛子念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样,只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她平日里打交道的除了患者还有谁?也没有什么仇家。
如果非要和某个人扯上关系的话,那就只能是她的好姐姐宋诗辞了,不过两个人十几年不说一句话,有什么好解决的?
要不是因为她们母女两,我妈也不会死。
高幸手里紧紧攥着邀请函一角,右上角的干花自然脱落,似乎加上了一层艺术色彩。努力盛开过,又以这样的形式留存下来,美得倔强而坚韧。
“高医生?有病人在204病房等您。”护士长叫了她好几次,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幸迟迟没有回复她的话,“辛苦了高医生。”
“没事,不好意思。”她很抱歉地笑了笑。
百合花的花苞也会发出阵阵香气,轻淡轻淡的,清香宜人。
墓碑旁的百合花原本只是花蕾初开,如今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白色的百合花,犹如一位技艺高超的大师用汉白玉雕刻而成,又好似晶莹剔透的水晶花。
在他的心里,姜楚芸可能就和百合花一样,花蕾是金黄色的,犹如汉白玉中夹着一块美丽的黄水晶。
本来真的有机会可以一直在一起,即使这是一道无解的题,他至少还能在她身旁为她停留,我就这样看着你,这样摸不着你碰不着你地看着你。
暗恋撑到了最后,都变成了自恋。那个对象只不过是一个躯壳,灵魂其实是我们自己塑造出的神。明白这件事之后我突然一阵失落。原来我害怕的,根本不是你从未喜欢我,而是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再喜欢你。
这段话是一针见血的,也是很有哲理性的。
风吹得急骤而凌乱,在湖面上飞掠而过,湖上的波纹也凌乱着,一会儿朝同一个方向荡漾,一会儿四面散开。
“所以说,你也收到了这个邀请函?”高幸微微皱着眉头,桌面上摆着那张醒目的酒红色邀请函,就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在预兆着什么。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但我觉得这可能是顾拾黧无聊的把戏,所以就没太在意,被我扔垃圾桶里了。”辛子念一脸不解,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不,我认为这不是顾拾黧发起的,就算他真的喜欢你想要把你约出来,那为什么我手上会有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邀请函?”高幸理了理头发,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
按理说,两个人都和宋诗辞有交集,那除了她应该就没人了啊,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们几个一起约到同一个酒店里?
看到她眉头紧锁的模样,辛子念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心里面是不是有怀疑的人啊?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说罢,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那行瘦金体写得很好看,看这样子所有的邀请函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可自己身边却没几个书法写得好的。
“我现在比较怀疑宋诗辞,一方面,你和顾拾黧纠缠不清,你对她而言,可能存在就是情敌,而我,名义上是宋家的女儿,但宋家的危机我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狠狠狠狠推了一把。或许有的时候,致命点就是这么奇怪。”
“不过我和宋诗辞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见到她,如果不能亲手把她送进监狱,我才是真的意难平。”辛子念风轻云淡地说道,那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挂着晨露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