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
谢雪也对他颔了颔首,她冷漠疏离惮度倒令祁楠感到惊讶。也难怪,谢雪以前给人的印象热情友好,面对他时常常含羞带怯,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样子,可自从他表明自己惮度之后,她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眉眼间透着犀利,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你跟谢雪关系怎么样了?”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有空过来陪她聊聊,看见谢雪时,心里的猜忌喷薄欲出。
她捧着冰镇茶饮心不在焉的说道:“还能怎么样?她认定我是阻碍你们在一起的绊脚石,早就跟我疏离了。”
祁楠思忖半晌才决定问道:“这次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她最可疑吗?”
她怔了怔,确实没有联系到谢雪的身上,虽然说不是没可能,但毕竟没有证据,她总不见得跑去当面质问吧?苦笑道:“这话不要乱说,被别人听见不太好,捉贼要拿赃,我们没有证据。”
祁楠垂眸沉思,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样的话,他会难辞其咎,因为是他害得她陷入那样的困境,更令她伤心的,应该是谢雪的狠绝,完全没有顾虑到她们往日的情分。
跟祁楠谈过之后,她工作越发没心思,总是下意识的看向谢雪,偶尔会不经意间目光相撞,她总觉得谢雪眼里有着她读不懂的东西,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煎熬过,哪怕是在那剥夺她一年自由的地方,可是近日接连的折腾令她感到身心俱疲。
洗完澡就想好好睡一觉,刚刚爬上床,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今天两人都在沉默中度过的,接她回来的路上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现在找她有什么事。虽然懒得不想动,但还是慢蹭蹭的爬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靠着门框问:“什么事啊?”
纪承希有些等得不耐烦,但见她严重缺眠的可怜样子便收敛了不满的表情,淡定的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她:“既然困了就明天看吧。”
她狐疑的瞥了一眼,上面是根据查询到精确的地址,竟是她们画社的位置。
“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留言是谁干的吗?我今天查到了你们画社的地址,肯定是你身边的人。”
其实知不知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是不管怎么样,也得弄个清楚。
“啪”的一声闷响,几张报纸被揉成团砸在地上。
黄蕾正在收拾屋子,见贝海宏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上前捡起报纸展开一看,找了一圈才发现那角落的标题,大致看了一下,无非就是说些画坛名师的女儿什么什么之类的。
叹了口气,将报纸丢尽垃圾桶,轻声劝道:“你都为这事气了一年多了,说来说去,是我们的女儿太傻了,可实际上她也没有做错过什么啊,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贝海宏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懂什么?人言可畏,稍有不慎就会遗臭万年。”
这么多日子下来,难道折磨得还不够吗?看着他们父女两这么僵持着,最着急的还不是她吗?黄蕾也来了脾气,跺了跺脚:“那你就抱着你那名声过一辈子吧!反正没什么比你面子更重要的了!”
贝海宏嘴角抽了抽,似乎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太顽固了,但死要面子的挺直背脊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从小就太惯着那丫头,才导致她做事从来都不计后果。”
劝他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反正没什么效果,黄蕾也懒得浪费唇舌,讽刺他两句:“没人说得动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女儿不是你生的是吧,你不要就不要吧,我要就行了。”
贝海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老婆子越来越刺人了。想了想,最后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黄蕾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装傻的问了一句:“谁呀?”
贝海宏抿了抿嘴,生气的拧了拧眉:“除了那死丫头还有谁?”画展那天,他没有想到会看见她的作品,更加没有想到这一年多她比以前又进步了不少,竟然首次参赛就夺了冠,他是打心里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过去那点破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不知道吗?出了这事,她能比你好过多少?怕你生气,一直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这臭脾气再不改改,以后老了都没人给你送终。”
贝海宏故作不屑的轻叱:“哼!我就差个给我送终的!”
黄蕾摇了摇头,端着一盆污水走了出去。趁这会儿空隙,摸出手机给贝以琳打了个电话。
“你爸看见报纸了,刚刚还发了一通脾气。”
贝以琳整理文件的手一顿:“哦,我知道了,妈,你帮着多劝着点,他身体不好,不宜太激动。”
“行了,你别担心他了,有我照顾着,定期去检查,没什么大问题的,倒是你,一定难过死了吧?听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几天一定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是不是?”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现在有点忙,我晚点打给你,先不说了哦!”她一手捧着厚厚的宣纸一手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不料一转身就被人撞倒,东西散落一地。
她痛呼一声,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撞倒她的人一边道歉一边慌忙的蹲下身收拾东西。
她顺手扶着桌沿站了起来,却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当她无意间瞥见电脑荧屏上的一角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一个账号后台,前面有几个窗口挡住了,刚好能够看见那熟得不能再熟悉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