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的出现让我猝不及防
什么东西化作了冰块,落在了地下,打在坚硬的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粱缘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
忽然他眼前的植被被快速分开。
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样东西,很大的东西。
像是一只四足恐龙,有半个地球现代社会的公交车那么大。
他不知道这只异兽有什么名称,但是它的头长得跟鳄鱼一般无二,跟个二愣子似的。
姑且就叫他鳄嘴兽了。
鳄嘴兽低着头,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似乎是在寻找美味可口的食物。
粱缘心里祈祷它是一只素食类异兽。
它一边哼哼,一边从鼻孔里呼出湿润且难闻的气体,像是榴莲味。
鳄嘴兽微微抬起头,似乎注意到了粱缘。
它盯着他看了好长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埋头用嘴巴瞎鼓捣着什么。
粱缘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鳄嘴兽放了个屁,声音像唢呐一样。
“这恒河里。”
粱缘暗地里竖起大拇指,神色异常。
此刻的他真希望自己的鼻子因不适而堵塞。
鳄嘴兽突然怔住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怔,让粱缘也跟着愣住了。
大哥,你不会真要吃我吧?
然而鳄嘴兽只是抬起头,似乎是在聆听声音。
它突然一惊,开始朝着来的方向逃跑,速度快到让粱缘都只看到了一道由灰尘和碎叶组成的轻烟。
粱缘再次一愣,微微有种不祥的预感。
它到底听到了什么?
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树林。
像是狗被人狠踢了一脚之后发出的噪音。
不得不说跟人类表达痛苦的方式很像。
伏尔泰说得好,人类通常像狗,听到远处有狗吠,自己也会吠叫一番。
粱缘绷紧全身,化为冰刃的手护在他身前,时刻准备着。
一只四足生物从远端一个藏身之处冲了出来。
它一直在跟踪粱缘,现在准备发动致命一击了。
它可是个十足的丛林杀手,作为二丹异兽的它,下巴的咬合力能轻松咬撕裂人类的脖子,前爪则是可以把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扯烂。
粱缘一眼望去以为是一只巨大的刺猬,直到凑近看了才发现是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猎豹。
等等,凑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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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闪躲,杀手豹从他旁边冲过,撞在一棵树上。
树叶像纸屑一样齐刷刷的掉落。
粱缘骂了几句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脏话,然后迅速摆准姿势,准备战斗。
他的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对上人还好,对上异兽一时间突然有点慌。
打不赢人起码还可以讲理,打不赢异兽那就只能进肚子里最后和它的屁股说不要拉得太难看了。
杀手豹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脑袋后开始向粱缘发起第二次进攻。
粱缘的眼睛扫向它的后腿。
像这种四足生物一般只要废了它的腿,这种鬼东西就跑不了了。
他用一只手挡住杀手豹袭来的前肢,然后另一只手朝着它的后肢砍去。
但是让粱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星纹之力等级太实在低,化作的冰刃锋利度远远不够切断它的后腿,只造成了一点芝麻大小的皮外伤。
所幸的事,粱缘挥出去的力量并不少,所以他也成功的将杀手豹砍摔在地。
但杀手豹也抓住自己落地的那一刻,粱缘精神松懈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前爪朝着他的大腿抓去。
但粱缘只是往旁边一跳,便轻松地躲开了它镰刀似的爪子。
还很得意似地朝它扭了扭身子,但又觉得这会提前惹怒杀手豹,便停下了动作。
倒地的杀手豹隔空对着他一阵撕咬,开合的下巴里满是飞溅的唾液。
粱缘没有管它而是用这短暂的安全时间思索着现在的他还可以使用哪些冰属性的招式来应敌。
猛兽将搏,弭耳俯伏。
杀手豹储足力气后再一次站了起来,快速向它奔来,比刚刚的它更加要快。
粱缘眼神一紧,看来它还是生气了。
他肌肉紧绷,随后猛地动了起来。
他甩出闪着白光的左手,然后身体往后退去,数道冰刺向着杀手豹袭去。
粱缘有点无语,就这十几根冰刺,居然消耗了他近一千缕星纹之力。
杀手豹虽然步伐敏捷,但却十分自信的没有躲开向它袭来的冰刺。
冰刺在撞向它身体的那一刻,它身上的尖刺如利刃般直接将冰刺劈成冰渣。
粱缘大惊,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浪费这些星纹之力了,还不如直接用冰刀砍。
杀手豹得意的向他杀来,眼神里满载着暴怒之火。
一丝恐惧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粱缘的脑海。
他不该感到恐惧的,他还有杀手锏。
他摇了摇头,想努力甩脱心中的恐惧,就像小狗甩落身上的水珠一样。
粱缘定了定神后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太好的角度可以闪躲,便只好硬着头皮上。
“豹哥,轻点。”
杀手豹猛地一跃,后腿上镰刀一样的爪子高高抬起,打算把他开膛破肚。
只需一秒,粱缘就能成为它的爪下亡魂,腹中美食。
一道蓝色的激光射出,将跃在空中的杀手豹击倒在地。
它撞入了灌木丛,临死之时一阵痉挛。
“我只是名刚出茅庐的共青团员啊,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粱缘望着手里那块蓝色如五角星状的石头说到:“有了师父赐予的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做到肆无忌惮的行事,但起码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不过这玩意儿以前射出的射线可有拳头那么粗啊,这次居然只有一根手指那般粗,而且能量一下子就空了一半,削弱的有点过分了哈,老天。”
我奶奶常说,要削削刀妹啊,削我这玩意儿干啥。
埋怨的话说完,他深情地把这块石头收进了翡翠指环里。
“以后还是得酌情使用啊,被发现了不得了。”
过早和轻率地显现力量即等于出卖力量。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被各路高手单手碾压,他就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法宝终究是外物,还是要赶紧提升自身实力才行啊。”
听说还有个什么速度型星纹种,万一要是被持有这类星纹种的人发现了我的秘密,跑过来抢了我的翡翠指环那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虽然他们没有我的手也打不开翡翠指环,但是正所谓得不到就毁掉。
想想,就是一阵寒颤。
以后万一遇到了这类闪电侠还是尽量交朋友的好。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向压塌了灌木丛的杀手豹身旁。
看着它的身体化作点点流光消失在空气中。
原地只留下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绿色兽丹。
兽丹上附着着一个更小的只有弹珠大小的白色兽丹。
他将兽丹拾了起来,自信的摆弄着:“这个异兽差不多有半个幼赤狼的实力吧。”
浩盛大哥告诉过他不同级别兽丹的价格。
一个二阶兽丹大概能换两千皇市币。
粱缘满脸欢欣,看来这几天的饭钱不要瞅了。
没开心片刻,他的思绪又开始游离。
若是不靠翡翠指环的话,他其实连一个二丹异兽也干不过。
而只比他大几岁的浩盛大哥现在却在狩猎七丹异兽。
这鸿沟差距有点大过头了。
但是这种想要快速提升实力的欲望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
他开始靠在树上思考着自己现在要不要继续深入丛林。
在深入进去,他很难说自己不会迷失。
他揉了揉鼻子,感觉到自己胸口有点闷,甚至在某一秒差点透不过气。
他发觉带给他来这种烦燥的感觉的不是这浑浊,腐糜的空气,而是某种未知的即将发生的一件事情。
这迷人的第六感。
他决定先回去。
……
寸头男警觉的注意着四周,南域府那人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寸头男看着手里的两颗六阶兽丹,有种想一巴掌拍碎的想法。
他想要遇到的是七阶异兽啊!
忽然,他眼神微微一动。
他好像感受到了前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
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咆哮声传来。
这激起了寸头男内心战斗的欲望。
“这熟悉的声音,是森林巨猿没错了。”寸头男兴奋的狞笑着。
他身旁的欧美脸一脸的鄙夷,有一种想扣鼻屎弹在寸头男身上的冲动。
寸头男做完热身动作,打量着这片狩猎场,搜寻着那只异兽的气息。
他朝某处跑去,在一颗树旁停了下来,盯着不远处一只庞大的黑色巨猿。
那只森林巨猿没有十米,也有九米九。
不同的异兽每提升一个丹级,身体就会发生别样的变化。
森林巨猿丹级提升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体型。
这是一只七丹的森林巨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七阶兽丹通常为红色,因此导致七阶异兽的眼睛普遍已红色为主色调。
此刻,它的双臂举高,仿佛正准备攻击。
寸头男看着这巍然的姿态,微微一笑。
越是强大的森林巨猿越嗜睡,像他所遇见的这只七丹的森林巨猿一周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剩下的时间则用来捕猎进食。
看来是有什么东西打扰到那个家伙的睡眠了,这才导致它暴起。
不过这样也好,击败暴怒的森林巨猿更能证明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七星斗武师。
他调试着手里的弓箭,内心毫无喧嚣。
块头越大,消耗越大;越是强大就越是易颓。
如果要击倒像森林巨猿这样的大块头,你只要耗过它就好了。
森林巨猿似乎是闻到了人类的甜美味道,它将头转向寸头男所在的位置。
伴随着一声粗狂,冰冷的威严怒吼,森林巨猿朝着寸头男的所在方向大步跑去,掀起疾风卷秋叶。
它巍然的身形投下的阴影覆盖了寸头男的整个身躯。
寸头男凝视着他,强壮的肌肉在战意和力量之下紧绷,鼓出。
他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冰冷的,危险的笑容。
我的内心此刻定是战意满满,我的内心荣耀与骄傲并存。
“我可是一名六星斗武师!而你,宝贝,你将成为我荣耀路上的垫脚石。”
“今天,我将成为七星斗武师!”
他向着可能在听着的任何人、任何异兽大声的说着这句话。
森林上空,小片的乌云逐渐靠拢,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
粱缘庆幸自己的路痴属性不是很高,他一路哼着歌回到了那片平坦之地。
就在他赶回来的路上,他很荣幸地遇到了一个看他不顺眼的二丹异兽,碰巧的是他也刚好看它不顺眼。
所以他现在有两个二阶兽丹了,换算起来足足四千块钱呢!
这辈子手里都没有这么热乎过。
当他在远处看到吃不饱的身形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随即表情便僵硬了起来。
好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呢。
他看到吃不饱的身旁有一个人在死死的盯着它,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粱缘快步跑了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声也是疑惑的望了过去。
“whoare......呸.....你是什么人?”粱缘双手护在胸前,厉声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那人反问到,语气冰冷。
粱缘皱着眉头,直到他瞟到那人衣服上的袖标识这才舒展开来眉头。
原来也是扶木堂的人。
就是不知道堂主哪个时候也给我来一件带着扶木堂专属袖标的衣服或者直接给我一个袖标贴着。
粱缘笑着伸出手:“我是咱们扶木堂新来的成员,我叫粱缘。”
看着粱缘伸来的手,那人没有选择去握,而是说到:“你我皆知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其他势力的人,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不是在骗我呢?”
也对,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粱缘思索了一下说到:“蔡浩盛你认识吗?他现在在森林深处和一个南域府的人在猎杀七丹异兽,等他们回来了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的。”
那人双眼通红,别在身上的剑鞘随着轻风微微摆动。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事情。
粱缘的头发忽然翘起了几撮,风,似乎大了一点。
“我问你,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那人询问到。
粱缘转过身,手指胡乱的摆了摆然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嗯……好像是,额,对,就是那里了。”
那人点点头,趁着粱缘转身回来的时间拔出剑来,一剑此入他的心脏位置。
剑尖所向,心摧剑往。
那人将剑拔了出来,舔了舔剑上流淌着的新鲜的的血液,露出如同狒狒般的阴笑。
剑上倒映着粱缘困惑的眼神。
剧情的走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年轻了,大意了。
粱缘找出了仅剩的最后一点的力量。
他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衣服上有一丝血迹。
这人不会把驻守在这里的扶木堂的人给杀了吧,然后冒充起了他们。
或者说他是被控制了?
粱缘吞了口腥咸的液体,努力地朝那人说笑道:“老哥,你看,这天也快要下雨了……
我看你这身衣服挺新的,虽然有点血污,但淋湿了也可惜。要不咱两骑着这只鸟回去找个酒馆喝喝?
你我都知道,青木酒馆的味道就很不错。要不就去那?”
但显然,这番奚落没有触动到那人的内心。
他仍在阴笑,冰冷地恐惧穿过了粱缘的心脏。
粱缘比平时更加强烈的意识到,现在的他是多么的脆弱无力。
生命力的急剧流失,让粱缘不甘的倒在了地下。
这无情的一剑他并没有感受道什么刀光剑影。
也就是说,他居然被对方的一下扑通公鸡给秒了。
长路漫漫,果真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