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款毒药

第67章 同款毒药

阳光明晃晃地透着窗户照进屋内,将叶婧姝一双冰凉的手照得微微发暖,她的身上破碎的衣料早已被收拾妥当,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莫奕弯着身子给她看了半天脉,发觉只不过是急火攻心一时间缓不过来罢了,也就不再管她,而是鼻尖微动,嗅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那一股香气,嗅着嗅着脸色忽然一变。

云北羽抬眼扫了他一眼,不耐道:“可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去了。”莫奕摇了摇脑袋,看着身边两个面色急切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道:“她身上的迷香是江湖中邪教才用的催情香,一般下在女子身上,若是男子闻到了香味,就会立刻失去理智,为此香所控制。不过好在这种香气散的也快,一般不会影响到很多人。”

云北羽愣了愣,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后怕。若是此药的效果再长一些,只怕是当时抱起叶婧姝的自己也难逃一劫了……

“这种药,怎么会在上京出现?”莫奕从袖口挥出一股药粉,将空气里残留的催情香的气息全部都消除干净,这才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毕竟他闲云野鹤惯了,哪里能想到宫里那些诡诈的勾心斗角,为了报复,不惜弄来江湖中的邪药,还算计到了皇上身上。

云北羽后怕地看着叶婧姝,苦笑着想着,要不是自己在宫中的暗桩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通知了他,要不然只怕是这丫头现在就是自己的小娘之一了。

云锦宸一声不吭,只是接过丫头端过来的药汤,扶了叶婧姝坐起身来,将满乘药汁的勺子递到她的唇边。

叶婧姝转动着眼珠,视线落在云锦宸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上,紧绷着的情绪忽然松懈了下来,她抓着近在咫尺的云纹绸缎的衣袖,嫩白的脸颊死死贴着云锦宸的手臂,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因为她突然起来的动作,云锦宸手中的药碗翻到在地,只是他并未施舍那可怜的药碗半分眼神,而是将眼前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儿紧紧搂在怀中,宽大的手掌克制地在其背后轻轻拍着。

妃色的薄唇轻启:“没事了,没事了。”

莫奕在一边瞪大了眼睛,他进七王府这么长一段时间,虽然狂蜂乱碟来了一批又一批,也没见着云锦宸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他只当是云锦宸还未开窍,倒是没想到云锦宸并非郎心如铁,只不过是对着的人不是叶婧姝罢了。

叶婧姝怔怔地拽着袖子哭了一回,鼻端嗅着的是一股清冷的淡香,只觉得心底渐渐涌上一丝安定,心底那点恶心和绝望好似黑暗一般,被一缕阳光一点一点清除干净。

她抽泣着抬起头来,刚好对上周围几个人揶揄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还窝在云锦宸怀中,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死死抱住他,舍不得他离开一样,慌忙之间不禁红了脸,连忙松开手,从云锦宸结实的臂弯中钻了出来。

云锦宸眉尖微蹙,不悦地看了一眼抱着双臂站在床边好整以暇观看着的二人一眼,整个人俊美的面庞上呈现着一种低气压。

叶婧姝清了清喉咙,看着莫奕,问道:“莫先生,我身上那种被下的迷药,你那儿能配置的出来么?”

“能是自然的,不过又耗费时间又没有必要。”莫先生挑眉,笑嘻嘻地在袖口中掏了半天,这才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叶婧姝,口中还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这个纸包里的便就是了,哎哎哎……你可不要现在就打开。这纸包是可以阻绝药的气味的,你一打开,我们岂不是都要中招了么?”

叶婧姝本来只是好奇,想看看那药物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随即便听见莫奕气急败坏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药包丢在地上。

云锦宸皱了皱眉,在她有些不解的眼神中,将药包拿走,说道:“此物你不要拿,危险。”

“我……”叶婧姝欲言又止。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问莫奕要这种药物?这次事情发生在宫中,宫里唯一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皇后。既然如此,她若是不以牙还牙一番,便没法咽下这口恶气。

谁知云锦宸见她吃瘪,又不敢明言的模样,倒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想做的事,本王替你出手。”云锦宸垂下眸子,在她的肩膀处游离片刻,语气毋庸置疑道:“但是你,伤好之前,不要想再踏出叶府一步。”

看见叶婧姝似乎不愿,云锦宸挑眉:“你大可以试试看,本王说话的真实性。”

宫中,椒房宫内。

一道蜿蜒高耸的红墙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入,朝着正殿一路潜遁。

来到珠帘前,黑衣人终于停下脚步,他一抬头就能看见珠帘之间的美艳女子,但是他不敢这么做。

“娘娘,叶府的嫡女确实一点事都没有,守宫砂都并未破,那日叶府嫡女衣裳都是齐整的……属下已经派人去叶府查了一番,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韩芷淑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挥退了正在替她捶腿的宫女,怒吼道:“滚出去!”

那宫女浑身一震,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在韩芷淑看不见的墙角处,她这才停下脚步,从窄窄的宫衣袖口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药包,朝着三公主的寝殿疾步走去。

而正殿内,韩芷淑对于身边宫女的行为毫无察觉,只是死死盯着下首跪着的黑衣人,一双锐利的凤目目眦欲裂。

她不信那种药那么烈,只要能查出叶婧姝名誉已经受损,就能叫她万劫不复,可是偏偏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声说道:“你莫非进了叶府,看见那死丫头了?”

“并未,那叶府嫡女住所实在是看守严密,周围死士把守,简直如同铁桶一般,属下没本事……进不去。”

正殿内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韩芷淑猛地站起来,用手按住额角,气得一张俏脸都涨得通红。

这个该死的叶婧姝,警惕心倒是挺重,她竟然下不了手!

韩芷淑胸口剧烈起伏,正思索着下一次如何才能设计将这个贱人逼到死角,叫她后悔匍匐着对自己求饶。

想到这里,韩芷淑唇角才慢慢划开一个笑容来。她垂眸,看着毫无用处的黑衣人,眸中厉光一闪,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这时候殿中的侧门却突然被敲响了,一道怯生生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娘娘,您快去三公主殿中看看吧,刚刚公主似乎有大声尖叫,只是等奴婢等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宫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奴婢不敢耽误事情,连忙来找娘娘禀告。”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芷淑皱了皱眉头,她在后宫中多年来膝下无子,所生的只有这么一个公主,素日里也是颇为宠爱,以至于三公主总是娇纵不堪,在殿中搞出奇奇怪怪的名堂。

她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她正因为叶婧姝的事儿心底烦躁,强压着不耐,跟随宫女来到三公主寝殿前,却听见里头传来的是一声声黏腻的喘息。

当即周围所有的宫女都愣住了,她们再怎么不经人事,入宫之时也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于是听着殿内熟悉的三公主的声音,她们一时间都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胆子大的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韩芷淑,只见她怒吼一声,额角青筋毕露,一脚踢在门板上,却无济于事。

侍卫连忙将殿门撞开,韩芷淑哪里还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走进去,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素日尊贵无匹的三公主,此刻却沦为性奴一般,一丝不挂地被一个长相丑陋的人死死按住,二人脸上都略显出享受的神情。那人胸口的刺青,显示出他的身份只不过是皇宫中的一个低级侍卫。

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观,三公主云黛儿的意识终于回笼一部分,慌忙推拒着那肌肉遒劲面庞漆黑的男人,只不过她力道轻软,根本没有成功,反而使得两人更加紧密地缠在了一起。

“都给本宫滚出去!”韩芷淑气得直发抖,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怎么都无济于事,即便是将那名受了情毒意识不清醒的侍卫推下去当场诛杀,也难以再挽回三公主保存多年的清誉。

将身子收拾干净之后,云黛儿回想着方才销魂蚀骨的滋味,再想起对方只不过是个低级的侍卫,一时间又是羞又是怒,越过韩芷淑,劈手拿过梳妆台上的金簪子,就对准自己的喉管直直插下去,竟是想要直接自尽。

韩芷淑哪里能让她伤害自己,连忙上前拦住了她。

“母后,黛儿如今这幅样子,还怎么活着?”云黛儿一愣,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庞,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心里头一阵绝望涌上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韩芷淑心里本来是有气的,但是她也清楚,云黛儿从未知晓人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况且那侍卫死之前也神志不清,显然是被下了药。

她扯出一个笑来,眼中阴狠一闪而逝,“乖黛儿,没有关系的,母后将今日那些人全部杀掉,就没有人知道你的事了。”

云黛儿抽了抽鼻子,泪眼朦胧地抬眼,眼中也溢出欣喜。

“真的么?母后,要是这样就真的太好了!都怪那些贱婢,本公主的事情,也是她们能看见的么?”

另一边,叶瑾轩下了朝,匆匆回到家中。

来到梅园,便看见叶婧姝正坐在院子里头一棵树下石凳上与婢女说笑,两腮边雪似的梨涡浅浅的,一双蛾眉似黛,轻轻扬起。而正主正拿着一个团扇笑嘻嘻地抬眼看着一边的桑白,好似桑白又说了什么,惹得叶婧姝一阵娇笑。

叶瑾轩看见如此娇艳的场景,朝堂之上那点儿烦忧早就化为乌有,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或许叶瑾轩心中,以为叶婧姝与婢子们说笑的是女儿家一些逗趣的事儿,而事实上,叶婧姝笑的却是那韩芷淑。

那椒房宫里头娇纵跋扈的三公主与侍卫私通,韩芷淑想要杀人掩盖丑事却没有成功,事情依旧被传了出去,三公主镇日里待在椒房宫内,再也没有脸再出去一步,韩芷淑面上不露分毫,事实上也因着后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后妃明里暗里的嘲讽而暗恨。

她只当云锦宸说帮她报仇是哄她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一步,还别说,这个仇报得爽。

叶婧姝笑嘻嘻的,远远看见叶瑾轩走过来了,笑着站起身,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柔荑在碎星子似的阳光里头招了招,娇声笑道:“哥哥~”

“姝儿今日可有好些?”叶瑾轩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好着呢,伤口不动就不痛了。”叶婧姝笑眯眯的,指了指桌上一盘盘糕点,抬了抬雪白的尖下巴,“哥哥可又吃早膳,要不要用一些?”

叶瑾轩哪里有心思吃这个,不过既然是叶婧姝说的,他也便伸手随便取了一枚糕点,放在口中食不知味地吃着。

“哥哥有心事?”叶婧姝素日最熟悉的就是这个亲哥哥,哪里能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连忙问道。

“倒也没有……”叶瑾轩摇了摇头,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云北羽突然与云锦宸同气连枝一般,虽然并没有互相帮衬,但是明里暗里就是在一起针对韩家。甚至一些官员还站出来将韩家的老底子扒了出来,让韩策在早朝上没办法全身而退,云文帝因此大怒,还削了韩策的职位,以后韩大统领是没有了,只有一个韩参军。

叶瑾轩向来也是个稳妥的性子,他不明白云北羽此行是因为什么。若是要针对韩家,这样做似乎有些太过于明显了,韩家是上京里的大家,韩家女儿在宫中贵为皇后,韩策在朝堂中的关系网也如同大树的根系一般盘根错节。即便是今日打压了韩家的势力,日后韩家未必不能再爬上来。

而且万一因着这次的事情,韩家要报复回来,那岂不是白白遭受了无妄之灾么?

他想保着云北羽登上帝位,哪里想到云北羽会得罪韩家,这样做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他看着叶婧姝担忧的眼神,还是将事情深入浅出地同她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叶婧姝恍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该自作多情到认为云北羽和云锦宸是为了帮自己出头才这么做的,但是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更好了呢。

*

韩家。

韩夫人捏着手帕,眼睛瞟着韩策,只见他面色阴沉,怒火冲天。

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张微微浮肿白胖的脸来。

韩若白到还是个不知死活的,上来就在韩策面前问韩夫人要钱:“娘,我又没钱了,你在给我点儿吧?”

韩夫人心下一惊,连忙拼命朝着他使眼色,只不过韩若白即便这个时候意识到韩策心情不佳,那也是迟了。

韩策一双通红如野兽一般的眼睛死死瞪过来,几乎要在韩若白身上刺穿一个洞:“你这个不孝子,韩家都是毁在你的手里!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免得日后没法子面对韩家的列祖列宗!”

“爹!爹!”韩若白被韩策一只手就抓住,那蒲扇似的大掌一巴掌下来,就能打的韩若白半条命,他连忙哭着挣脱了,几步躲在韩夫人身后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爹,你现在都不是大统领了,只不过是个参军!就算是把韩家脸面给丢尽了,那也轮不到孩儿吧?这可是爹你自己不争气把官职给丢了!现在虎符可是落到了叶家小大统领手里去了!”

这么几句话一出,整个屋子里头的气温骤降,韩夫人都要被吓呆了,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韩策,柔声道:“老爷,您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韩策反手一巴掌,扇得韩夫人身子都转了一圈,重重得跌在地上,脑子都懵了一瞬间,然后才想起来大哭。

“爹,你怎么还打人啊?”韩若白见韩策今日是真的动了怒,心下也有些畏惧。

韩夫人泪流了满脸,哭着说道:“妾身知道自己年老色衰,老爷已经是看不上妾身了,但是再怎么看不上,老爷也该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韩策胸中怒火燃烧,狠狠怒视了这一对母子一眼,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后院里。

一道黑影正与韩子恒扭打在一起。

可以看出,两个人都并没有下死手,似乎只是互相试探。

忽然间一道黑色的面巾被掌风震落,那人怔愣之时停了手,便被韩子恒一掌击中胸口,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

“你——”韩子恒似是没有意识到对方居然没有躲过去,不禁有些无措起来。

不过想到对方行事诡谲,不禁皱起眉头,强装出怒意道:“你这是何意?为什么屡屡到韩家来?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封煞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容颜毫无阻碍地显现出来,韩子恒眸子晃了晃,看着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孔愣了愣。

以前封煞来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过自己的脸,因此韩郎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长相。

“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你……”韩子恒摇了摇头,倒退一步,心里乱成一团。

以前听见韩策这么说,自己只是觉得此人别有目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封煞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半分企图,反而在自己几位窘迫的时候,还出手相助。而且如今看见他与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韩子恒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的心底确确实实已经信了封煞的话。

“你真的是我哥哥么?”

封煞动了动唇,看出对方的动摇,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喷出一口浓血来。

韩子恒一愣,这才意识到方才那一掌只怕是伤到了封煞的筋脉,连忙扶住他,朝着自己低矮破旧的住所走去。

“你先坐着,我这儿没什么好的,先将就一下吧。”韩子恒有些别扭地看了一眼封煞,在桌上取了一只豁口的粗瓷的茶杯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取了几颗伤药递给他吃了。

封煞其实并没有真的受内伤,方才那一口血,还是他故意逆行经脉,硬生生逼出来的。

他压着唇角的笑意,喝了一口苦涩粗糙的茶,眼中的笑意渐渐消退。是了,韩子恒这些年来过的日子就是这般,韩家表面上做出菩萨一般的姿态,背地里可真是害人不浅。

韩子恒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他紧张地看着封煞,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好些么?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

“你哪来的钱带我去看大夫?”封煞忍不住逗他一句,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怒骂与哭泣之声,皱了眉头问道:“那是什么?”

韩子恒不需要细听,他这些日子听这些声音已经听了太多了,于是淡淡地说道:“那边是正院,韩家嫡女韩若雪的未婚夫离奇死去,因此只能活活守寡,沦为笑柄。老爷的意思是叫韩若雪去带发修行,好歹保全名声,但是夫人死活也不愿意,整日里提起这件事情就是哭。到现在这件事儿也还没有个定论,谁知道呢……”

“哦?”封煞嘴角抽了抽,这件事情追根结底还跟他有点儿关系。他好奇的问道:“为何一定要让她带发修行啊?另择佳婿岂不是更好?”

“这件事是丑事,你难道不知道?”韩子恒叹了口气,“那韩若雪的夫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粗人,宫里头的御厨罢了,让他娶了韩若雪的丫头都算是高攀,更何况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呢?这件事儿全上京都知道了,无不耻笑韩家的,老爷这么处理也是出于压力罢了。”

他们这边儿正说这话,那边韩夫人才挨了韩策一巴掌,正又羞又怒,回到院子里头,就看见韩若雪,禁不住被勾起愁肠,又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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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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