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过敏
接下来几日里,方掌柜按照苏挽说的做了,的确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这些天苏挽也不敢往黑市跑,要是被发现了,岂不就完了。
所以这几天,她都规规矩矩的,不是做菜就是做菜,还因此研究出了新菜品——花椒仙鸡。
她早早做出来,便命人端过去了。
饭桌上,温千袂正在用膳,凌羽则在一旁汇报消息。
“侯爷,荣华夫人已经到了常州,另外,这些天黑市那边没有动静,倒是那些买话本的人,还是有很多。”
“买话本的人?”温千袂提道。
“是。”凌羽点头。
温千袂勾了勾唇:“倒是个不错的入手地方。”
凌羽蹙眉,说道:“侯爷此话何意?”
温千袂缓缓道来:“看这些话本的人必然都是些官家或者是富家的公子小姐,他们如今没了话本看,肯定会去问。本侯记得,那话本有上下两册,如今才只出了这么一册……”
“那么他们问的人,我们便可抓过来问问,问一个不知道,就再抓一个,如此,抓的人多了,那边也该心急了。这一心急,必然露了马脚,到时候我们再……”
凌羽点头:“侯爷明鉴。”
温千袂觉得自己这招甚妙,当下来了好心情,吃饭都有了动力,却偏偏越吃越不舒服……
最后直接倒了。
“侯爷,侯爷……”
温千袂再次醒来时,迷迷糊糊听着太医说,说是他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中午那碗花椒鸡。
他当时觉得好吃,便忍不住多吃了些,结果……
“侯爷这是对花椒过敏,以后可万万不能再碰了,否则……我还是先下去为侯爷开几副药吧,凌侍卫,记得嘱咐侯爷要多加休息。”太医道。
凌羽:“有劳了。”
温千袂想自己慢慢爬起来,凌羽见了,立马给他按了下去,道:“太医说了,侯爷要好好休息,别的事,交给属下就是……呃,侯爷是要喝水吗?”
温千袂想了想,还是乖乖躺着吧,于是点点头,等着凌羽递过来一杯水。
“侯爷给。”
温千袂捧着一杯热茶,喝了几口,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苏挽呢?”
凌羽一愣,说道:“关在……关在柴房,还没放出来。”
“咳咳……”温千袂差点被茶呛死,凌羽上前去替他拍了拍,又道:“起先查出是无膳有问题,属下以为她企图谋害侯爷,所以属下就自作主张将她关起来了,后来得知是个误会,属下一急,侯爷这边又醒了,就忘了要将她放出来这回事了。”
温千袂终于缓过来了,说道:“此事倒的确不怪她,是本侯自己身子有碍,经不起花椒的折腾,你呀……还是快些去将她放出来吧,免得她觉得本侯亏待了她,以后真在本侯饭菜里下毒。”
凌羽一怔,看着温千袂这副样子,还是心有余悸,连连道“好”,于是一溜烟去了。
苏挽被关在柴房,她又想起了六年前的遭遇。
也是关在柴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人经过也不给她开门,因为她注定是个“死囚犯”,哪里还有机会被放出来。
看着满地狼藉的柴火,她随意找了一处地躺着,本想数数星星,只是现在是白天,没有星星给她数,于是她只能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数着门口经过了几个人。
好不无聊。
可细想一下,当年身在柴房,不也是这般无聊吗?只是又经历了一次,还是拜给她自己所赐。
不过她之前可不知道温千袂对花椒过敏。
“十,十一,十二……”
她还真就一个一个数了下去,等数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强光令她睁不开眼。
“苏厨,实在对不住,误会一场,还请苏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因此放在心上。”
苏挽缓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来人,原来是凌羽。
她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侯爷让你来的,他是已经醒了吗?还是你自作主张要放我出去的?”
凌羽如实道来:“此前我自作主张将苏厨关了起来,实在是忧心侯爷遭人谋害,不过现在没事了,侯爷已经醒了,也是侯爷让我来放苏厨出去的……方才的事,实在对不住啊。”
苏挽心大,摆摆手,说道:“没事,侯爷醒了就好。”
凌羽又道:“就是以后凡是有关花椒的东西,苏厨可万万不能再让侯爷有机会沾上半分。”
苏挽点点头:“好。”她又不傻,她自然是知道的。
于是出去后,为表诚意,苏挽特地下厨,又为温千袂煮了一些东西——薏米粥。
还亲自替他看药的火候。
时间流逝。
药和薏米粥终于好了,苏挽干脆自己端过去,没让下人帮忙。
她去的时候,温千袂正一脸苍白地拿着本《左传》在阅读。
苏挽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过去行了个礼。
“侯爷……”
温千袂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书。
“这些事情让丫鬟做就好,怎劳烦你一个大厨亲自动手。”
苏挽赔笑:“无碍无碍,方才害侯爷晕倒,这不……”
“来谢罪了?”温千袂截口打断。
苏挽继续赔笑:“是,也怪小的不好,没有提前知道侯爷对花椒过敏,要是知道,给小的一百个,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在那鸡里放花椒。”
温千袂合上书本,摆摆手:“行了行了,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就连本侯也不知道本侯居然还对花椒过敏,只是那道菜……”
温千袂回想起那道菜,被花椒这么一撒,的确很好吃。
苏挽道:“侯爷若是想吃鸡肉,小的也是变着法的给您做,就是花椒,小的是绝对不会在放了。”
温千袂瞧了她一眼,看到桌上的药,说道:“既然药煎好了,就把药拿来吧。”
苏挽点点头,过去把药递了过来。
温千袂闻到药味,便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奈何在下人面前,他只能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