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任务还没有结束
“呼延烈!你干了什么?你知道自己那样处理的后果吗?”县长完颜蒙的手啪的拍在冷冰冰的桌子。
一旁的县丞低头不语,默默写着字。
“‘鱼龙帮’偷窃了羊毛,全部人死罪难逃。谁给你的权利,留他们一条命?啊!你说说谁给你的权利。公主吗?”完颜蒙咆哮着,“他们个个都是滔天大罪,是该送上断头台。而你,你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即便公主赋予你赦免他们死罪,你也没有权利做出决定。”
留偷盗者的命,在平州县除了公主,似乎没有第二个人做得了主。
呼延烈翘着二郎腿,不屑的瞥了一眼愤懑的县长,心里埋汰他,出力的时候不见你的影子,找回十五件羊毛,争功比谁都快。
你争功就争功吧!何必扣我这么大一个大帽子。在平州县,我有判定犯人的权利。何况,目前在没有找回其他五家牧场主羊毛的情况下,送十几位“鱼龙帮”的人送断头台,是不是不合适。
他并没有说出这些话,听着完颜蒙的发飙。
“呼延烈!你枉为一县之尉,滥用手中权利,早晚得将我们一起送上刑场。等羊毛案结束,我要上报州府,参你一本。”
“完颜蒙!我告诉你,审判‘鱼龙帮’的成员,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你想怎么参就怎么参吧!与你何干。我只记得,只要我在县尉的位置,行使符合对县有利的决策。我就这么多话,而且我是来交代情况,并不是来听你的怒火。”呼延烈轻描淡写回应。
“司徒安!站住,你去哪儿?”完颜蒙喊住悄声起身的县丞,“你负责做笔录。呼延烈将‘鱼龙帮’的人送往盐矿,这是比盗窃羊毛更重要的事情。呼延烈!你一个县尉,有何权利决定盗窃者的命。留他们的命,就是断送我的前程,还有你自己的人头。等解决了另外五家的羊毛,我将如实上报。我不管你背后是不是公主支持。”
“完颜蒙!你搞清楚清楚,对于辖区内的案件,是我一个人算了。什么公主,什么城防军,与我何干。”呼延烈没有力气争论。
十五件羊毛,仅仅是东郭家丢失的分量。还有五家牧场的羊毛,至今杳无音讯。
只找到十五件羊毛,县长完颜蒙争功争得如此汹涌,他好像忘记了更多的羊毛没有找回。
“完颜蒙!我提醒你一句,十五件羊毛是东郭风一家。还有五家牧场,他们的羊毛不知所踪。”
呼延烈此言一出,怒不可撤的完颜蒙顿时泄气了不少。
五家牧场的羊毛丢失,秘不发,知情人少之又少。
完颜蒙本以为这次行动,必然找回全部羊毛,却不曾想出动如此多的力量,只找回十五件。
完颜蒙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不是说那个小门客还与一位盗贼教过手吗?赶快去请他,协助我们衙门调查。”
呼延烈照旧跷二郎腿,“完颜蒙!你想要功劳,这点我知道。而我想要的是保住我们的人头。五家牧场的羊毛没有找回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争功的话。等案子结束,你想怎么写是你的权利,参也是的事。”
呼延烈起身,不再多说一句话,走出房间,回到办案房。
“吵架了?”高阳舍瞧见呼延烈一脸的失落。
“嗯!县长想的是他的官帽,他才不管我的脑袋。不提他的话了。找另外五家的羊毛要紧。”呼延烈愁眉苦脸,“按你所言,与你所交手的那位年轻人是一位阴阳家的弟子。据我所知,阴阳家弟子的修炼借助天地之力,为我所用。”
高阳舍合上一本内容粗糙的《滇南大陆修炼体系简介书》,“大人!我协助你找回了十五件羊毛,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事情没有完,你得继续留在衙门。”呼延烈一脸热诚的盯着他。
“事情还没有完?大人!十五件羊毛全部找回了呀!”
自他被临时征用,高阳舍明了自己多半是等找回羊毛,才能离开衙门。如今十五件羊毛找回,为何还不放他离开?
‘西门吹雪手中的羊毛’,高阳舍忽然记起这档子事。
丢失羊毛的牧场,还有其他家。十五件,只是主人东郭家的。
“与你交手的那位年轻人手中羊毛,从何而来?你说过他亲口告诉你,他是从一伙贼人手中顺手拿走的羊毛。”呼延烈沉重的出气,“实话告诉你吧!除了你家主人的牧场丢失羊毛,还有五家牧场也被盗贼关顾了,羊毛……”
“什么?”高阳舍已猜到羊毛不仅是主人家丢失,但是没有想到是五家。
五家呢,五家牧场丢失羊毛,那得多少羊毛被偷走。
“还有五家牧场丢失羊毛。嗯!就在你主人家丢失的第二天下午,五家牧场一同来报案。是我们衙门压下了这台事情。”
衙门出动全部捕快,城防军、公主府的侍卫也出动不了。
为了找回十五件羊毛,搞这么大的阵仗,即便西门吹雪手中出现一袋羊毛,高阳舍隐约觉得衙门调集如此多的人力,好像有点紧张过度了。
原来有高达五家的牧场也丢失了羊毛,六家牧场主同一时段出事,这不单是盗窃简单了。怪不得当夜那三位捕快返回西南片区,原来是事态严重到了平州县要暴雷。
衙门出动这么多的人,将平州县封锁得一只苍蝇都进出不得,应该有所收获了。
“你们追查的结果呢?”高阳舍很希望衙门掌握了一些线索。
“出动这么多的人,我们依旧毫无收获。如今唯一线索是你接触过的那一位年轻人。而且,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呼延烈瞅了瞅门口,俯下身子。
“牵扯到本地势力?”高阳舍也压低音量。
呼延烈眨眨眼,点头默认。
那一夜见到西门吹雪拿着羊毛,三位捕快提过这一茬。
时隔几日,他又是受伤,又是协助衙门,差点都忘记了。呼延烈承认了羊毛案牵扯到本地的实力,高阳舍的后背一凉一麻。
直觉告诉他,“鱼龙帮”这群外来的***了羊毛,引发当地势力的窥视。
浑水摸鱼,是本地势力最拿手的好戏。这条规律,放之四海而皆准。
“大人!我是一位小小的门客……”高阳舍不想趟浑水。
他是小门客,实力弱得一逼,贸然参与、协助、出力,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实力弱,躲起来。
再说,这种你来我往的斗争,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参与的游戏。
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是粉身碎骨。
“高阳舍!信不信,明天我送你去矿区,当一位奴隶工。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你不想吧?你还有一位小妹妹,好好考虑,再给我答复。”
“大人!”
“我去前庭听听那几家门客的汇报。好好考虑。”呼延烈亲热的拍拍高阳舍肩膀,起身走了出去。
高阳舍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心想,自己是倒霉到家了。
县尉呼延烈拿捏他的脖子,让他乖乖地坐工具人。
他被呼延烈摆道了,且,自己被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可以去矿区。
“妈蛋!”高阳舍咬牙齿。
打一开始,县尉邀请(实际上帝强迫了)他来协助查案,就考虑好在没有找回另外五家羊毛,就不会放走他。
衙门调动如此众多的人力,高阳舍觉察是觉察到了异样,但是并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暴雷的严峻局面。
羊毛案,主人家的是冰山一角而,大头的是另外五家。
衙门真够损人,对于其他五家的羊毛遗失,秘而不发。
那五家牧场主也真听话,闭嘴不谈,配合衙门的人私底下侦查。
明面上,是他高阳舍和主人东郭风出头。暗地里,衙门和另外五家牧场主悄悄进行着追查。
自始自终,衙门的主要精力是搜查另外五家的羊毛吧!
高阳舍靠上椅背,深呼吸,驱散那一股不爽的怒气。
“平息心情。”这几天来,高阳舍感觉到火气越来越重。
这样的局面,若是前原主高阳舍就不会有吧!前主人能不顾生死将东郭风从大蟒蛇的口中救下,如今这种局势,他必然是无怨无悔的协助衙门追查羊毛,为美好的明天奋斗今天,哪怕死亡就在眼睛,也是义无反顾。
衙门前庭一处封闭的房间。
五家牧场的门客,叽叽喳喳的问着县尉。
东郭风家的羊毛找到了,各位门客代表各自的主人前来问问事情的进展。
“大人!找到东郭家的羊毛已经过去一天,我家主人的羊毛呢?”
“大人!我家主人配合衙门,没有对外宣布,你应该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们吧?”
“大人!那群盗窃手中真的只有十五件羊毛?”
呼延烈沉脸,不友好的语气,“怎么?你们怀疑衙门的人吞了羊毛。用你们的脑子想想,谁敢吞平州的羊毛?你敢吗?还有你,你……你……”
门客带着质问的口气,呼延烈心里不爽,直接强硬的气势回应。
十五六门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不敢。
“你们倒是说说呀!”呼延烈扫视了他们一眼,指向其中一位门客,“你来说,刚才好像你说那群盗贼手中只有十五件羊毛,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多的了?
你们按什么心,怀什么意?嗯!跑来衙门撒野,长能耐了。衙门出动大规模的人员,费劲九牛之力,找回了一家牧场的羊毛。你们就跑到衙门,怀疑我们衙门。
睁大眼睛看看,昨天围剿‘鱼龙帮’,即便发生一起士兵伤亡,三四位捕快重伤。衙门仍旧没有松懈搜查,不少捕快不顾风雪,恶劣天气,依旧在外面蹲点,走访。你们呢?让你们配合我们衙门一同查案,反而跑到衙门。但凡你们有一位像东郭家的门客,找到羊毛的概率就更大了。哼!”
呼延烈连珠带炮的说了一通。
“大人!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而是……”
“我们的主人没有见到羊毛,担心。”
呼延烈喝声道:“我不担心吗?我就安心吗?看看我的眼眶,我的面孔,这都急成什么样了?你们是瞎子吗?不干正事,整天就知道烦人。”
门客不便再出气,保持了沉默。
呼……呼延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痛骂了一通,心情舒服多了。
“好了。你们都坐吧。”呼延烈的语气缓和下来,“大家都着急,衙门也急,交不出羊毛,送到王室、达官贵人手中,吃皇粮的我们都得掉脑袋。你们是出色的门客,我相信今日你们来,是带着有用的消息,并不是来衙门撒野。撒野的人,衙门不欢迎。”
门客纷纷落座,从左边一排开始讲起。
有人说起了高阳舍和一位赌客的打斗。没办法,那一夜,高阳舍在人员众多的赌博坊,与西门吹雪交手,想不被人传颂是不可能。提到了那个盗贼又在深夜里出现在赌博坊几次。
有人提到那一夜的打斗中,出现了一位赌术高超、身手不赖的中年人,和高阳舍、盗贼一起离开赌博坊。
关于这则消息,呼延烈听了好几遍,尤其是当时有三位捕快在场,他都知道了那位年轻的盗窃者是西门吹雪,是阴阳家的弟子。比门客说的消息,都详细多了。
后面有门客想继续说这事,呼延烈干脆说,此事,他已知晓,不必再多言。
有继续想说这方面话题的门客,没有话可谈了,略过。
略过、略过、略过……轮空了七八个后,终于有人找出话题。
“大人!我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藏身之地。”
唰!一干人的视线落在此人的面孔。
“哦!”呼延烈打起精神。
“义庄!那座废弃的义庄。”
玛德!呼延烈心里骂道。这些歪门邪道之人,为何都喜欢挑选不干净的地方,竟是整些不吉利的地方藏身。
“好。”呼延烈眼睛泛光,“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报案那天,衙门和五家牧场主约定了,牧场主的门客负责协助探听消息,抓捕归于衙门。
“大人!我听到一则消息……”又一位门客出声,不过他没有继续讲下去。
“其他人暂时规避,你随我来。”呼延烈瞧出他有私话。
呼延烈带着此人到旁边的小屋。
“大人!公梁家族的一位门客,前天在小酒馆喝酒,叫了花房楼的一个姑娘。喝醉后,迷迷糊糊的对那位姑娘说,他发了一笔横财,等风头过了,要替她赎身,离开平州,去别处生活。”
“花房楼的姑娘,她为什么告诉你?”
“呵呵!大人!我的大部分钱都花在这位姑娘身上,昨晚去找她。结果她不乐意接待我,我纳闷,就多问了几句。她霸气的说自己从此不再接客,还跟我说公梁家的门客要替她赎身。”
“关于这则消息,我希望你知我知,包括你家主人也不要透露半句。我会顺着这条消息去追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