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冢前立誓

第十章 冢前立誓

鲜红的血液缓缓从伤口溢出,任沧海身形踉跄着但却并没有摔倒,虽然腹部仍然插着那把黑色短剑,可是这还要不了象他这样绝顶高手的命,但是毕竟接连遭受重创,任沧海的意志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模糊。.强烈的眩晕感充斥了他的头脑,令他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沧海!小心!!”这时一个女子焦急万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一道白色的身影电闪而至,一下就投入了任沧海的怀里。这个时候任沧海已经强行提聚体内真气。意识一下清醒了许多。

“噗!”任沧海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神哀伤而又爱怜。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就是他的爱妻丁宛宛,美丽娇艳的脸庞满是雨水,显得格外的苍白凄凉。一双曾经牵动了整个南三省年轻的动人双眸已经满是迷离之色,正用无比眷恋的眼神盯着自己爱郎,一眨不眨。美人身后此时却插着一支足有三寸的精钢飞弩,箭身通体乌金,透着寒冷冰幽的金属色泽。在丁宛宛不远的地上,有个灰色的人影躺在地上,微抬着左臂做那瞄准状,正是刚才被任沧海击成废人的“蝮蛇”虎岩。一双满是血色的眼睛里充满着疯狂阴险的意味。

看着怀里妻子的眼神慢慢的游离分散,任沧海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爆发的情绪,缓缓将右手轻轻地从丁宛宛的背后抽离抬起到眼前,盯着布满手掌的鲜血,一股难以形容的的压抑感觉顿时充斥满了刚刚进入内院的每一个蛇灵黑衣杀手的心头。

任悦的眼中满是泪水,捂着嘴,慢慢走近到了自己父亲身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父亲怀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是在刚才,母亲不惜损耗自己多年的修为,强行运用了绝迹武林多年的“飞星残月剑”,虽然瞬间斩杀了五名蛇灵杀手,但是自身也是决计受创不浅。本是想与自己爱郎汇合,好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没想到刚进得内院就看见有人要暗算任沧海,情急之下飞身上前,于是就有了前面的情形发生。

看了一下周围慢慢围上前来的黑衣人,任沧海低下头对着任悦说道:“好悦儿,看好你娘亲,爹爹这就打发了他们。”说完轻轻将怀里的美人儿放下,任悦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拼命点头,一双稚嫩的小手紧紧抱着自己娘亲的肩头,将身子俯下盖在丁宛宛头上,竟是要给她挡住还在下着的暴雨。

欣慰得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子,任沧海突然仰天怒吼了一声,身上本来已是暗淡无比的金色光芒大盛,周围的压力顿时厚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了。

“三花凝成聚五气,五气朝元金丹成!”

低低喝了一声,但是声音却清晰地印进了每一个内院中人的耳朵。任沧海慢慢合拢了双掌,指掌间金光滚动,似乎象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窜出来似地。头发上的白气蒸腾得厉害,很快就重新凝聚成了三朵白色莲花,却要比先前凝聚的三花更显殷实,汇聚的速度也是快了许多,几乎就是一蹴而就。三朵白莲慢慢转动着,缓缓加速。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顶上的三花已经是幻化成了一片虚影。过不得一会,只听见“卡擦”一声,顶上三花猛然爆散,化成五道粗细一样的白色真气被任沧海用鼻吸入腹中。如池中荷花缓缓绽放,任沧海轻轻弹开了自己合着的十指,一颗金色的珠子猛然窜起,被任沧海一口吞下。

“杀了他,你们这群混蛋,快杀了他啊!!!”,不远处的地面上,已经和废人差不多的蛇灵三老剧烈的挣扎着,向着外圈的那群黑衣人急急吼道。

外围的黑衣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周围的罡气压力已经差不多到了接近实质的地步,别说动刀杀人,就是要动一根小手指也是困难无比啊。

吞入手中金丹,任沧海脸色恢复了许多,嘴角也不再向外溢出猩红的血液。猛的一运内劲,插在腹中的黑色短剑“霍!”的一声就被震离身体,刃口向外,如电光火石般向着不远处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噗。噗。噗。”黑色短剑如电般穿透了站在一直线的两名黑衣杀手,余势不减,“嗡”的一声就插在“澄香阁”的廊柱上,直没入柄。见到如此威势,黑衣人等也不免产生了必死的念头。

任沧海脚下连转,如同鱼入江川,龙归大海。慢慢地,整个院子似乎都有了他的身影,长发飞舞,金光熠熠,简直如同神仙万千分身,壮观至极。

“死!!!”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中,每个黑衣人的身旁都悄然浮现出了任沧海的身影,俱都轻轻用拇指按了一下他们的太阳**,“啪嗒。啪嗒。”每个被点中太阳**的黑衣杀手都是眼神涣散,接着就纷纷倒在地上。就连先前的蛇灵三老也一并击杀了,打蛇不死反被咬,这样的痛楚已经不需要再去回味。

随着周围蛇灵众杀手的尽数伏诛,金色光影慢慢回笼聚敛,无数人影重又叠在一处成了一人。

任沧海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神情木然地慢慢走到任悦身边。旁边的萍儿早已经哭的昏死了过去。任悦还是死死抱着丁宛宛的肩膀,嘴里喃喃着。

“娘亲,娘亲,没事的,娘亲,一定没事的,没事的。。。”小小身子衣衫早已湿尽,狂暴的雨水击打在他的身上,寒冷令得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不禁瑟瑟发抖。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沧海木然的神色稍显柔和了一下,慢慢蹲下身子从任悦手中接过了自己的爱妻。猛的一翻手掌就印在了丁宛宛的胸口,缓缓渡了一口真气过去。

良久,丁宛宛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了一些,看着任沧海脸上闪现的一抹紫色,美人不禁一脸凄然。

“沧海,你还是用了那一招?”

任沧海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得看着自己爱妻,微微点了一下头。

“沧海,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再分开。。。”丁宛宛似乎看上去相当疲惫,喘息了一下继续说道:“沧海,可悦儿还小,若男也不见了,说真的,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丁宛宛转过头看着任悦,任悦也死死盯着她,本是清澈的眼神中居然布满了细微的血丝,眼神中的恨意和杀意交织在一起,看得丁宛宛不禁皱眉轻叹了一声。

吃力地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任悦的头,丁宛宛微微一笑。

“乖儿,莫要恨谁,我们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娘亲知道你好文,以后你就考个功名去吧。”

任沧海脸色变了几变,双眉间紫气重重,探手到了衣襟之内,“撕拉”一声,扯出了一块灰黄色泽的布卷,迅速地塞进了任悦的怀里:“悦儿,你还小,我和你娘走后,切莫记着报仇!灵风已是不可久留,你和萍儿速速离开,越远越好。不管在哪里,你一定记住,你现在是任家唯一的香火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找到你姐姐就和她一起离开,要快!!!”

任沧海急匆匆吩咐完了几句,复又转头看着丁宛宛,眼神深情充满了怜惜。丁宛宛的眼神复杂,有爱意,有眷恋,有回忆,或许。。。还有些许不甘。

不一会,两人相拥着的身体慢慢的倾侧,缓缓倒在了这个暴雨如磐的夜晚。连带着任悦最后一丝的希望和侥幸,一起崩溃在这个黑暗的世界。

任悦只觉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重。脑海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灵魂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骗我,骗我。爹爹,娘亲,你们快起啊。你们说过的,下个月待我去上京去玩的,你们别装了,真的,地上很好玩吗?”任悦怒睁着双眼,脸上早已分不清是哪是雨水,哪是泪水,声音沙哑得嘶吼,拼命摇晃着父母那逐渐冰冷的身体。

“啊!!!!!!”任悦对着夜空大声怒吼着,好像是在回应任悦的抗议,空中的雨下的更大了。

任悦不停地摇晃着父母的身子,一边大声的吼骂着,一边用稚嫩的小手猛捶着地面。鲜血渐渐地从他的指缝中流淌了出来,一会就混在雨水中,消失不见了。一个多时辰后,任悦渐渐觉得自己头部越来越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晃了几晃后终于也一头栽倒在了父母身旁。手上还在往外渗透着血水,顺着雨水冲刷到了地面,却在不经意间沾染到了他腰间那块从小就挂着的月牙形的奇怪玉石。血水在沾染到那块石头表面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如同海棉吸水一般,怪石一下就把任悦流下的血液一吸而光,过不得一会,竟然发出了一层荧荧的青灰色光芒,那光芒一下把地上昏迷任悦包围了进去,闪现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极为奇怪的是任悦手上已经完好如初,雨水更是落到其身上一寸处的地方时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挡在了外面。怪石虽然不再发光,但是表面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着,不是细看绝对是分辨不清的。

三天后,任悦独自一人守在父母坟前,那是位于虞山一处很隐秘山峰上,很少有人能寻访到这里,任家的列祖列宗便都是安葬在这里的。

重新给父母坟前上了三柱香,烧完了一筐纸钱,任悦眼中已然不见了伤悲,有的只是冷静,只是在这看似冷静的背后还藏着无法抑制的浓浓杀意。三天前他是被城中小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救起的。在那个雨夜,发生了太多让灵风城中百姓都感到震惊和愤怒的大事。那天夜里,无数的黑衣人同时出现在城中各处,暗杀侵扰。城主府被两百多黑衣人偷袭,城主府邸守卫众多而且皇甫飞扬也是武艺高强,其妻子花想容更是一流巅峰。虽然击退了黑衣人,但是细数损失也是不小。但最令人感到震惊得是,种种迹象表明,黑衣人袭击城内各处不过是掩人耳目,其最终目标竟然是任家。

任家上下两百多口,一夜之间惨遭屠戮。任家家主,位列江湖绝顶的“怒佛”任沧海与其妻子丁宛宛双双殒命。其子任悦无恙,被城中酒肆刘大老板和老板娘苏小小救起带回店中。任悦姐姐任若男却是离奇失踪,不知去向。

任悦已然在父母坟前跪了一天一夜,脑海中昔日父母对他的种种温存疼爱,如同万花轮转。

重重的再磕了三个响头,任悦眼神越发犀利,高举左手,伸出三指,于父母坟前立下重誓。

“苍天不公,列祖在上!任家不孝弟子任悦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定要将蛇灵及背后一切黑手斩尽杀绝,挫骨扬灰。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若违誓言,终身不得再踏入祖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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