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替嫁风波
巴掌扇完余念安心里十分后怕,她这个继妹何时是个吃亏的主,要是发起疯来……
她不由得觉得后背发凉,警惕的注视着余念晚。
余念晚苦笑着道歉,目光恳切,“姐姐,我知错了。”
“错?”余念安颤栗不已,嘴上不无讽刺,“你让人把我绑了不就是想替我嫁到侯府?”
“是,但是我后悔了!”她急急的解释,“姐姐您和林世子心意相通,我怎么敢妄想!”
“呵!”余念安掀开车帘看了一样外头的光景,日上中天,时辰已经不早了。
她费劲心机眼看着就能嫁入侯府,如今都要被面前这个贱人给毁了!
余念晚也不管她如何愤怒,只顾着早些赶过去把新娘送上花轿。
马车一路颠簸,眼看着就要到余府。
不远处唢呐声和人群的欢闹声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红绸喜气非常。
为了避人耳目,余念晚特意交代让车夫从小路绕到后门去。
车夫被她催促的慌了神,只顾着扬鞭子赶车。
马车折过小路时,迎面撞上一队人马!
“吁!”车夫慌得拉紧缰绳,但是为时已晚。
对面一位护卫打扮的男人推开自家主子,反手一剑刺穿了马的脖子。
马儿长嘶一声,鲜血迸溅!
轰然间,重重摔倒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电石火花之间,马车里的人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随着马车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余念晚一把抱住余念安,将她护在怀中,自己浑身却摔得散架一般。
新娘子,不能受伤!
“余念晚!”
余念安奋力推开她,这让她本就受伤的胳膊,雪上加霜。
她痛得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车夫倒在不远处捂着胳膊,地上还流着一滩血。
“胡闹!”
不远处为首的男子,眉眼如画,浑身的气场让人畏惧。
他冷着脸呵斥提剑的护卫,“你干的好事!”
这一动怒,随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余念晚推了一下身边的人,“姐,快些回去更衣,成亲是要紧事!”
闻言,余念安匆匆忙忙从后门跑进府里。
余念晚跟着也要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这群人一眼。
“姑……姑娘?”那人愧疚的开口,“都是我对手下的人管教不严,请姑娘恕罪。”
余念晚冷笑着剜了他一眼,心里不断劝说自己,别动怒,别动怒。
面前的男人身着的绸缎价值不凡,玉佩也泛着碧色的光芒。腰背挺拔笔直,跪在地上的这群随从训练有素。
她只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惹不起的角色。
吃亏是福,她忍了。
她面无表情的准备离开,忽然衣裙被人抓住。她吓了一跳,几乎要跳起来。
脚边正是方才提剑的男人,他手上带着血迹,不知何时跪爬到余念晚面前。
“姑娘,对不起。”
他连连磕头,“前些时日我家将军遭遇了好几拨刺客,所以属下杯弓蛇影了。”
“伤到姑娘,属下愿以死谢罪。”
人家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而让余念晚有些不好意思。
“罢了,你也是护主心切,起来吧。”
结果将军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自个做错了事,自己想法弥补。”
好嘛!那浑身带血的男人又郑重的跪倒在地。
“你!”余念晚不由觉得好笑,“他是为了保护你!”
“那姑娘想让我怎样?”
“既然没出人命,那就赔钱吧!”余念晚面上一本正经的计算医药费营养费之类的花销,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她不晓得银子价值几何。
“周久取五百两银票给这位姑娘。”
五百而已,难不成她没见过钱?余念晚在心里白了他们一眼,转身把银票丢给车夫。
“留你好好养伤。”
车夫不敢接,吓得跪在地上,“小姐,小人可不敢当。”
五百两,他祖祖辈辈也不曾见过这么多银子!
余念晚离开了,银票就这么被扔在了地上。
暮春的风拂过,带着一阵暖意。
“将军,这姑娘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二两银子,可她居然连着五百两都看不上眼。”周久捡起银票,恭敬的退后了几步。
这位戍边将军正是周轻言,在边城人人都以为林侯府最为尊贵,可饶是侯府再尊贵不过是虚名,如何比得上戍边将军周家手握重兵的权势。
不过周家在洛州极少与人往来,因而没人高攀的上。
周轻言看着那道离开的倩影,若有所思。
她方才左手动不了,应该是摔骨折了。
余府前院。
宴席在一片欢闹中散场,府里的宾客依次离开。仿佛早前的热闹像梦一般,只落得一地狼藉。
暮春的阳光已经有些炎热。
余念晚才包扎好的胳膊,依旧一股子钻心的痛意,心头不免燥热。
“周将军……”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余念晚才打算到门前散散心。
这才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娇呼。
“姑娘何事?”他冷淡疏离,眼眸中波澜不惊。
“将军,奴家住在西城,只身回去恐怕不便,不知道将军能不能……”那位鹅黄纱衣的女子面上含春,脸色微红。
真是笑话,余府门前那七个护卫难不成是来踏春的?余念晚心里看的通透,但并不打算拆穿她。
“抱歉!”周轻言直截了当的拒绝。
一边的余念晚看戏之余,不忘点评几句,“啧啧啧,怜香惜玉都不懂!”
秋月汗颜,小声提醒她那姑娘是刺史府的吴小姐。
吴小姐回头一看,竟是余念晚这个草包嘲讽她!
“这不就是余三小姐吗?晌午时还有人看到你缠着周将军私会,如今又装起纯情来了?”
余念晚假笑的瞪她了一眼,心里默念惹不起。
“你不说话可是心虚了?莫非不是私会竟是求着将军同你私奔呢!”
“私……私奔?”余念晚紧握着拳头,劝自己冷静,“你这姑娘生的这般好看,说话怎得如此恶毒?”
“恶毒?你自己不知检点,现在装什么?”吴秀芝手里捏着帕子,鄙夷的蔑了她一眼。
“吴小姐。”余念晚凑近她,眼神柔如无骨的瞧了瞧周轻言,“轻言哥哥说最讨厌嘴巴恶毒的女人呢。”
“余念晚!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