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不能说的事
那是川息幼年的事了,任岁月蹉跎,可回忆起来,倒好像仿若昨天。
川息没出尘入佛门前,跟着做猎户的父亲住在一片林子里,那间记忆里的木屋虽然不大,却也是温暖着的。
他喜欢跟着父亲去打猎,父亲也喜欢带着他。
必须要教他一些本事,才能让他活下去啊。
母亲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总喜欢给家里的男人做护膝,软帽。
事故发生那天,风雪很大,呼啸着席卷着天地。
父亲本来不想带他,是他软磨硬泡着,强求着父亲带他出去。母亲只好给川息裹了厚厚的一层,将软软小小的一团抱到门口,放下他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盯着父亲,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仿佛在说些什么。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走了半日,父亲背上挂着几只猎到的野兔,风雪也渐渐有些平息。
川息四处打量着,突的在一棵树下瞧见了个人。
那人衣物有些破烂,浑身挂着数不清的伤口,到底是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落难的旅人。
被一顶棉帽遮着眼的川息远远的瞧着,那人似是将撑不住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拉了拉身边父亲的衣角,想着得要救救人。
父亲是不大同意的,这深山恶水,又是大雪封山的天气,若是好端端一个旅人,怎么会浑身是伤的躺在这里?
但耐不住川息一面面的求,父亲还是应下了。
父亲是宠着他的。
但将那旅人扛回木屋的夜里,旅人突的就现了原形。
那是一条通体浑黑的狼妖。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
被父亲匆匆藏进酒窖的川息小心翼翼爬出来时,见到的第一个活人,就是那位引他入佛门的玉清法师。
回忆入神,川息觉着自己打坐的气息有些乱了。睁开眼的时候,三途已经跑远了。
望着三途扑蝶的背影,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猫。
入夜的时候,寒鸦来了。
盈盈一位俏佳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朝着川息的方向俏生生的就来了。
每次川息来后山打坐修行的时候,寒鸦总会在傍晚时分拎着一个食盒来探望。
虽然晓得川息不一定会吃,但食盒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川息喜爱的吃食。
寒鸦双眼里含着一汪春水地对着川息笑着,但那双好看的眸子在看到他身后的三途时就变了。
“榆木脑袋,可饿了?”寒鸦笑盈盈地开了口。
“不饿。”
川息只淡淡瞧了一眼,就又合上了。
但见寒鸦好似司空见惯般没有做声,转眼瞧了瞧有些怯生生的三途,一双眉就拧了起来。
“三途姑娘可饿了?”
那双眼睛柔柔的,可三途见着却是藏了刀一般,一时间也不知该说饿还是不饿。
寒鸦主事看川息的眼神,三途是读得出来其中的意味的,无非是仰慕着的。不过像是川息这般好看的人,有人仰慕也是应当的。
三途被那双眼睛温柔地瞧了会,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终还是被逼得从川息背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身上的妖气。
竟有些紧张。
“三途姑娘平时爱吃些什么?”寒鸦笑着问了句,打开了食盒,双手向里面取着什么。
三途眼睁睁的看着寒鸦从食盒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吃食,但待她靠近的时候,那双手却是不慎滑了滑,竟悉数将饭菜都倒在了她身上。
三途正有些不解时,寒鸦已先出了声。
“实在是抱歉啊三途姑娘,这汤汤水水的可如何是好啊……不如,姑娘随我去换身衣裳吧?”
来到偏房的时候,寒鸦轻轻地合上了门,待转身的时候,温柔的眉眼忽的就消失了。
“三途……姑娘,”寒鸦盯了不知所措的三途许久,偏了一下头,“三途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来我寒天门有什么目的?为何一直跟着川息?”
三途有些愣住,受着寒鸦周身有些迫人的威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只猫妖,还是妖里的小辈,想不出什么坏心思,只是觉着川息像他,很像很像他,像得让三途觉得川息就是他。
然寒鸦却抿着唇有些发笑。
“三途姑娘,你也不必害怕,川息那个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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