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阿渼

第九十七章阿渼

“你们说,茯苓姐指什么?”

舞忱抬手,微笑道:“姨娘会称我娘为‘姐姐’,她们的感情虽不好,可称呼的本意正应了茯苓姐的话吧?”

章琪挑眉道:“这么说的话,怎么解释王妃、信姐她们没有变质的姐妹情呢?”

舞忱见惯了她母亲与姨娘的争风吃醋,再一次解释:“男子不爱重的正妻可能要受妾室的气……你们发现没有?王爷待王妃好是没的说,信姐是否为这个,与王妃形成默契?”

“有道理。”

“说得对!”

“咚咚咚!”

舞忱给了两人些想事的余地,然后也不拐弯抹角,“我们找王妃帮忙,成不成?”

章钰看章琪,章琪看章钰,翟姌也没意识到舞忱的“我们”不包含它,瞄来瞟去。

“王妃不会水,怎么解决?”

“行程有些远呢,憋气是不成的……捏个气泡儿,半道儿炸开了我们不得罪过?”

“姐、阿忱,是不是我们可以轮番给王妃渡气?”

渡气,少不了嘴对嘴,舞忱认为是馊主意,但章钰赞成了。

姐妹三人从来都是三票过两票决定办事,章钰、章琪虽为亲姐妹,她们的主意却常不相同。

舞忱还当章钰不会有意愿,不得已,规矩不可破,她们只得去寻墨凌墨说明情由。

“渡气啊?好夸张的说——你们拿玄冰珠过去不也达得到目的?”

要不是看她们一个个胸鼓腰细、肤白貌美,墨凌墨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女扮男装讨便宜。

章钰章琪撺鼓事儿,改观了墨凌墨的看法,她觉得章钰章琪好像喜欢嘴对嘴渡气。

有墨凌墨提出玄冰珠,章钰没有坚持她的观念,“事不宜迟,玄冰珠可行,我们出发?”

“还是王妃博闻强识,我们都不知道能用玄冰珠!”

章琪恭维之余,结果墨凌墨递来的五枚玄冰珠,要不是隔了一层木盒,章琪都不敢接极寒的玄冰珠。

三人得珠要去探洞,临走时墨凌墨随口问:“章钰章琪,你们姐妹平素都是同床共枕的?”

“是的呢王妃,我们自幼如此。”

她们是孪生姐妹,打娘胎里就是抱在一起,睡一块儿太正常了,墨凌墨如此自劝。

当她看到出门时,章钰顺手将章琪的腰搂住,墨凌墨祈祷事实不是她想得那样。

“孪生姐妹,亲近点,也没问题吧?”

“呀!姐你轻点儿~~”

听声儿,人已远去,墨凌墨愈想愈觉得不对,回头即找了正在向花信求学的虞乐。

……

“王爷、圣上,黔灵宫,玫玫姑娘求见!”

武瞾起身揉了揉手,羞道:“欧尼酱,我有些累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武瑶将手边的薄毯给武瞾盖好,支应了梓璃一声儿,附耳道:“你要梓璃将些个话说给念芸知道,是很好,但她看到听到些什么你还是能有掌握的。”

都不用武瑶提,武瞾已经有过想梓璃传递假状态的前例。

“知道了,欧尼酱~~”

武瑶走远两步,窜回来,“怎么办,我舍不得走?”

武瞾一面嗔武瑶不顾正事,一面欣喜,终是理性道:“你常来不成吗?”

“你不是说,我常出入凤仪宫,不好么?”

“我是女人啦,女人的话都要反着听,笨——”

“我懂了,昭妍还是个小心机啊!”

不要等“要”,好疼等“不疼”,你好坏等“你好棒”……

武瞾背过身,裹紧毯子道:“我睡了,懒得理你。”

武瑶合门声传来,武瞾仿佛不敢见光,螓首缩在毯子中,脑海里乱糟糟一团。

多时,武瞾探头出来,深吸了床上还存留的武瑶的气息,愁道:“说是事前先素个一年半载,还真素……欧尼酱都这么正人君子吗?”

武瞾纤手探到枕底,拿出白手绢,思绪难平。

……

卧房外,武瑶看梓璃频频偷瞄他,不顾授受不亲,一步步将梓璃逼得靠在墙上。

梓璃低头,额头杵在武瑶胸前,“王爷,玫玫姑娘求见!”

“她不急。”

武瑶伸手到梓璃领口解她的扣子,梓璃一手捂住,恐慌的看着武瑶。

尝试掰开梓璃的手失败,武瑶板了面孔,吩咐:“把手拿开。”

“王爷?!”梓璃都带了哭腔。

“再说一遍,把手拿开!”

梓璃没忍住泪,放下手,将头别过去,眼也闭了上,等待武瑶给她“恩宠”。

作为一个侍婢,梓璃没想过还会有通房的一日,只因她侍候的是武瞾。

事临身了,梓璃说不上恨武瑶贪色,她只是觉得委屈无助。

她能清楚觉到武瑶已经解开她两道扣子,大概此刻都能看到她内穿的一件清荷雪纺肚兜。

悲情充斥了她的心,没有面红耳赤,有的是惨白的面孔,冰冷的身子。

想到她要受到非情愿的凌辱,梓璃气短到不行。

“好了,不吓你了,对不起。”

武瑶替梓璃将衣领的布扣都扣回去,给她擦了泪。

面对武瑶的笑,梓璃与一个九死一生中博得性命的弱者无异。

她不会想到,武瑶看她喘不上气,比她都慌的紧。

“我再次抱歉,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我是在开玩笑……”

梓璃惶恐道:“奴婢不敢。”

武瑶知道梓璃是受她自身的影响,但自己个儿吓到了人家是真。

身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大人物,武瑶知道他不能不给梓璃些补偿。

扶正梓璃,武瑶试问:“水系底,想不想去看看?”

“奴婢不会水。”

梓璃脸蛋儿多少也算有了红润。

武瑶看四周无人,想俯身耳语,谁知梓璃警惕,直接靠在了背后的栏杆上。

“得了,你觉得你哪儿比昭妍好?还是你觉得你有比凌墨优的地方?”

梓璃自比不如,“憾”道:“奴婢卑贱身子,无福侍奉王爷。”

武瑶轻叹道:“不去算了,还以为你想到水系中看看——失望呦!”

武瑶走在前,梓璃扭捏了一阵儿,出声道:“王爷……”

“改主意了?”

梓璃低头道:“奴婢不敢辜负王爷心意。”

话听得怪,武瑶也没在意,笑道:“这便对了,萝卜青菜地瓜豆荚,你不用自贬自低,咱们无人的时候朋友论处!”

“萝卜青菜吗?”

梓璃顿生受骗感,有女帝抱,不代表他不会对她这小侍女有色心。

好比一个吃惯了珍奇异兽的人,回头来品尝家常便饭。

梓璃给武瑶拉出殿,适逢易玫玫在等,一见面礼都不行,易玫玫直言:“王爷,佞党有动作了,我们快走吧!”

武瑶点头应着,跨上浮台,看易玫玫额前的水之精元透着蓝光,猜是她兴奋所致。

“王爷,徐澈来消息,简短提到了佞党最晚一个时辰,会利用龙龟毁掉横亘长安的龙脉,我们时间不多了。”

武瑶压根儿不信龙脉一说,摆手道:“事在人为,我就是活龙脉。”

易玫玫强调:“王爷,夫人说龙脉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要怎么利用龙龟!”

“虞乐没想法儿?”

易玫玫遗憾道:“虞乐公主只知道龙龟要用龙血引,她也不清楚龙龟是怎么能破坏龙脉。”

武瑶想到了爆炸,数次利用“零度”克敌制胜的武瑶对中州的爆炸物不算陌生。

当量够的话,真的能将龙脉炸断。

现在,龙龟在“毁龙脉”一事中的作用值得考量。

要是武瑶亲自策划该事件,他真正要下辛苦的事是怎么将大量爆炸物弄到水系中。

很显然佞党、阿渼一伙儿没有在爆炸物上着手,甚至他们唯一出大力气做的事,是将龙龟弄到水系中养起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武瑶心底萌芽。

“玫玫,你说一个水族修士担负不来体内的巨量灵力,爆体而亡,是个什么场面?”

易玫玫听过,没见过,模棱两可道:“大概会将周围的事物都摧毁一空吧。”

走下浮台,几步到一片相对空旷的地上,武瑶正色道:“假设有东西能将龙龟撑到爆体,是不是可以达到毁掉龙脉的目的?”

“龙血!”

“真龙血!”

易玫玫极力回忆,道:“龙龟对龙血有独特的趋向性,要是有一滴真龙血,足够撑爆龙龟……”

梓璃疑问:“你说的是祖龙血?”

“对,说法还不小。”

事实上,梓璃都已经知道易玫玫说的不是龙王的精血。

要想将一只壮年龙龟撑到爆体,当代龙王的实力先一个不够。

其次,龙龟的体质使然,容易让人想到水族还保留的数滴祖龙血。

像鱼龙王妖丹一般,祖龙血是龙王都用不来的至宝。

详细的易玫玫不知,据说,龙王没有像水族的历代先主般将祖龙血供起来,还将其当作赏赐给了几个儿子参悟。

拿到的祖龙血的龙子如有阿渼,龙龟的事恰好解释得明明白白。

易玫玫想的还是看武瑶怎么个决断,武瑶注意了易玫玫的目光,没拿主意。

“玫玫啊,我呢,大概是把事儿想通了,我琢磨赶过去定然阻止不来佞党……”

武瑶笑了笑道:“干脆点儿,我们由他们将龙脉毁掉,到时候想法子把祖龙血抢到手,多好啊?”

放弃龙脉,抢夺祖龙血,怎么听都不是合算的买卖。

龙脉的事还要看武瞾愿意与否,武瞾登基没以真龙天子自诩过,但涉及到了龙脉,举国上下,也唯有武瞾能做出取舍。

易玫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想法说给武瑶。

武瑶勾了梓璃肩膀,眯眯笑,“你告诉玫玫,圣上听谁的?”

“玫玫,龙脉的事,王爷决定即可。”

易玫玫拧眉道:“不知会圣上,回头圣上迁怒,王爷还能强行解释不成?”

梓璃难为情,看武瑶没接话茬儿的意思,委婉道:“玫玫你有所不知,圣上十分信任王爷,我是圣上的随侍,还能骗你?”

“皇帝,圣上是大唐皇帝你没忘吧?”

看易玫玫的神情,是对武瑶做武瞾的主一事,存了疑。

武瑶笑得开怀,“不管你信不信了,出事了自有我扛,你不能是在为你家夫人挂心牵肠吧?”

易玫玫心道武瑶还真猜中了,她口头上一口否决:“王爷,您的话,夫人听去了,改不高兴了!”

“不高兴么?”

武瑶一个不解释的眼神儿破了易玫玫的防。

易子叡的图求在武瑶眼中寸丝不挂,说穿都容易,易玫玫的道行还有些浅,武瑶实在不愿将易玫玫视为一个傻白甜。

在武瑶看来易玫玫属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

玉宸宫、内宫中段的地下水系。

舞忱、章钰、章琪、翟姌陆续游过漆黑的水道儿,进到旱洞当中,他们意外的撞破了一桩丑事。

“王子,据可靠消息称,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是不是拖缓些,避免意外?”

“不,计划不会受阻,龙脉断定了。”

刚出水的章钰示意身后三人都退到水中静听旱洞内的对话。

旱洞内有点灯的原因,章钰能尝试探头去看有言语声儿的位置。

阿渼声音极兴奋,“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将成王的玉宸宫一并炸毁?”

“王子,以目前的距离算,玉宸宫受波及是肯定的,只是达不到炸毁的程度。”

阿渼有些遗憾:“舞忱那小贱人在长安,本王怕是没机会要她跪在本王面前哀求了……”

“王子,恩怨会有机会得报,唐人承诺,武瞾下位时,会割五州之地,作为给王子的酬礼!”

“到时候舞忱定当乖乖到王子枕边,听候传幸。”

“我水族岂是贪图蝇头小利的?”

狗腿子忙不迭称是,阿渼自傲道:“本王都是为了治境的长远打算,在大唐租用一块儿土地。”

“王子高风亮节,臣相信二圣九天有知,当护佑王子!”

提到二圣护佑,阿渼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不敢对二圣心有怨念,他只是觉得亚圣鱼龙王对阿义那毛头小崽子太好了些。

凭亚圣点婚一事,阿义在水族王室的风头直接盖过了他们数个当打之年的王室嫡系,连自家老爷子都开始把阿义挂在嘴边夸。

一场家宴,不拿阿义说个五六七八遍,都不算完。

狗腿子也非傻蛋,告罪道:“王子,臣失言——”

阿渼在镜中摆了摆手,无意扫过镜面的图像,忽的瞳仁紧缩,大声提醒狗腿子背后有人。

狗腿子不愧是阿渼安排在水系底盯事儿的心腹,向侧方一个打滚儿,避开了翟姌致命尾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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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镇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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