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软包子

第2章 软包子

另一边,匆匆离开的言殊并没有来得及走多远,就体力不支,再加上深受重伤的晕倒在了菩提寺的一间厢房内。

菩提寺山脚下

三匹上等的好马拉着几辆马车朝着这边赶来,马车上方悬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平阳侯府。

平阳侯府是盛京里面的老牌世家,近几十年来已经有些没落,但自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平阳侯府也跟着慢慢的崛起,现任的平阳侯是皇帝的心腹大臣之一,平阳侯的长女更是皇帝的宠妃,这最近几年来,平阳侯府可以说是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因此,路周边同样赶路的人,一看见这牌子,都低着头,慢慢的向旁边让出几步。

三辆马车在山脚下停下,前两辆马车依次下来几个华冠丽服的人。

头一辆马车上面下来的是第一个是一位高挑身材,俊眉修目,容貌不俗,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女子。

女子拉开车帘,跟着扶下来一位老妇人,鬓发皆银,面容慈祥,微带笑意,这老妇人便是平阳侯府的老太太顾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是她的四孙女,前平阳侯之女,现任平阳侯的亲侄女顾昕妍。

后一辆马车,同样也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妇人,面若银盘,观之温和可亲,这人便是平阳侯的正房夫人魏氏,当朝左相的嫡亲妹妹,身旁跟着的是她亲生的闺女,平阳侯府的二小姐顾昕珞,身量娇小,长得娇俏可爱。

至于最后一辆马车下来的只有一人,穿着简单的素衣,容貌较美,只是姿态怯弱,眼帘低垂。

这最后一人同样是平阳侯的女儿,是侯府内的三小姐顾昕瑜,乃是平阳侯的平妻所生,只是名声不太好,传闻她克亲。

据说,顾昕瑜出生的那一天,老平阳侯就死了,未满百日,她亲生的娘也去了。

之后,顾昕瑜被抱养在了魏氏那里,但天资愚钝,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和与她相差不过只有三个月的二小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顾昕瑜在侯府里面,素来最不受宠,便是庶女小妾之流,地位都比她高,甚至连下等的奴仆都能够给她几个冷眼,偏偏这人又立不起来,性子格外的怯弱,任谁都可以欺负一把,是盛京有了名的软包子。

一行人下了马车后,又跟着上了软轿。

菩提寺在山的顶端,自下而上,总共有三千多的阶梯,平阳侯府出来的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哪有这个力气走得上去。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平阳侯府的一群人总算是到了菩提寺。

此番平阳侯府兴师动众的到这里来,正是因为再过两日就是老平阳侯的忌日,每年顾老夫人带着府中的小辈来这里吃斋念佛,以表示对亡夫的思念,同时也是祈求佛祖保佑府中上上下下安康。

进了菩提寺,在祭奠完老平阳侯后,一行人依次的分开。

顾老夫人信佛,每一次来都要去听菩提寺的主持惠能方丈讲经,魏氏和性子素来平淡的四小姐顾昕妍跟着陪在她的身边。

至于二小姐顾昕珞和三小姐顾昕瑜则去了另外的地方。

菩提寺的后院,有专门为女客规划出来的厢房。

菩提寺这边早就收到了平阳侯府众人要来的消息,早早的安排了住的厢房。

来的平阳侯府内的三位小姐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身边也都跟了伺候的丫鬟。

一进入后院,顾昕珞冲着身边的丫鬟青芽使了一个脸色。

青芽立马会意,将手上提着的大包裹扔到了顾昕瑜的怀中。

“三妹妹,我这丫鬟跟着我一路走来也有些累了,你向来是个善良大方的人,不如就帮衬帮衬她,将这些东西提回我的厢房。”顾昕珞娇俏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青芽跟在一旁,敷衍的服服身:“奴婢在这里多谢三小姐了。”

顾昕珞带着的这个包裹少说也有十来二十多斤,各种东西堆在一起,她喜欢的茶具,首饰,衣服,洗漱用品,零零总总的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数目。

顾昕瑜身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这时候勉强的抱着这个大包裹,身体略略摇晃,却是低眉顺眼的回答道:“二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昕瑜身边同样跟着一个小丫鬟,名字叫做趣儿,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对顾昕珞主仆是敢怒不敢言。

顾昕珞嗤笑了一声,轻蔑的撇了她一眼,扭头就进了厢房,青芽同样姿态高傲一副神气样的从顾昕瑜身边走过。

原地只留下顾昕瑜吃力的提着大包裹,努力的跟上她们的脚步。

趣儿在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奴婢来帮您提吧!这包裹那么重,等到了二小姐的厢房,你的手肯定都会被勒出红印子的。”

顾昕瑜额头冒出微微的细汗,却浅笑着摇摇头,道:“我一个人能行的,你要是帮了我,被二姐姐看见,肯定又要找由头惩罚你了。”

“奴婢不怕。”趣儿咬紧的唇,眼中包着一泡泪。

顾昕瑜却是道:“趣儿,你听话,这点东西我还提得动。”

到了厢房,顾昕珞主仆二人还是不消停,立马的又让顾昕瑜将厢房内的卫生再打扫一遍,而且还故意的不让趣儿帮忙,趣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好不容易卫生打扫好了,顾昕瑜又被叫去端茶倒水,茶端来了,顾昕珞喝也不喝一口,只是拿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娇气的叫嚷着,不是说烫了,就是说太冷了,足足让顾昕瑜跑了好几趟,眼看着都快临近中午了,这时候侯夫人魏氏回来了。

顾昕珞立马的扬起笑来,扑了过去:“母亲。”

魏氏拍了拍顾昕珞的手,带着她目不斜视的从顾昕瑜身边走过,对于她的满头大汗,明显累得不轻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

坐下后,喝了一盏茶,魏氏才抬头对着顾昕瑜冷淡的说道:“瑜丫头怎么也在这里,看这一头大汗的,是操劳了什么吗?”

顾昕珞抢先一步说道:“母亲,三妹妹素来就勤快懂事,刚才跑来帮了我一点小忙。”

“你这丫头,惯会麻烦人。”魏氏点了点顾昕珞的鼻头。

“母亲。”顾昕珞挽着魏氏的手,拉长了声音撒娇。

魏氏含笑的拍了拍她,对着顾昕瑜又道:“瑜丫头想必也是累着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顾昕瑜听话的躬躬身,行了个礼:“母亲,瑜儿告退。”

顾昕瑜走了,魏氏佯怒道:“你作何又故意的折腾她,这地方人多眼杂的,万一传出个话来,对你的名声没有好处。”

“母亲,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有谁敢把不该说的话往外面乱传。”顾昕珞满不在意。

“那顾昕瑜呢?”

“就她。”顾昕珞讥笑:“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乱说。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她这样的软包子,别说我只是叫她去做几件小事,就是我随手给她一巴掌,她也只有乖乖受着的份儿。”

魏氏训道:“泥做的人也有几分狠性,逼急了她,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和你来个硬碰硬,难不成你还要为了这么个人,把自己搭上去?”

“好了,母亲,我知道了,一个顾昕瑜,值得你一直教训我吗?”顾昕瑜撅撅嘴,拉着魏氏的胳膊不放。

“我不是教训你,只是叫你行事小心一些。”魏氏点道:“珞儿,你可不要忘了,这段时间你祖母也在,要是叫她知道了什么?难不成你是想你祖母派个人来教你学规矩。”

平阳侯府的顾老夫人向来是个重规矩的,主张全家和睦,暗底下闹出什么事情来,只要没有闹大,她还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影响到侯府的声誉,她老人家一旦插手进来,顾昕珞也别想讨得着好。

顾昕珞面色变了变,道:“母亲,我知道了,这几天便先饶了她。”

另一头筋疲力尽的顾昕瑜在趣儿搀扶下慢慢的回了厢房。

还没进门,趣儿就心疼的说道:“小姐,等会儿我去要些热水,您好好的泡泡澡,松松筋骨,二小姐现在是越做越过分了。”

“趣儿,这种话不准乱说,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顾昕瑜一边抬脚进门,一边低声道。

趣儿依旧愤愤:“奴婢知道,奴婢只是为您感到不平,明明都是侯府里的嫡出小姐,凭什么二小姐就要处处压您一头?还把您当丫鬟使唤。”

“这都是我的命,父亲祖母都不喜欢我,母亲又不是我的亲娘,谁叫我是个克亲的人。”说到这里,顾昕瑜已经是双泪滚滚。

趣儿顿时又是急又是气:“小姐,您可别这么说,您被那些小人给诬陷了,奴婢听府里面的老人说过,老侯爷是在二小姐出生后开始病重的,要说是克亲,也该是二小姐。”

“趣儿,我知道你是安慰我,罢了罢了,不说这些。”顾昕瑜梨花带雨,无力的摆摆手。

趣儿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闭紧了嘴巴,深深为自家小姐感到不甘,明明是个比谁都善良的人,却处处遭人欺负。

一时间,主仆二人心头都难免有些悲凉,等到踏进了厢房,定眼一看,心头的那丝悲切切立马就被惊讶恐慌给取代了。

只见厢房的地面上,躺着一个长发掩面,双眸紧闭,不知死活的人。

而这人正是重伤昏迷的言殊。

“小姐,这,这是不是死人?”趣儿抖着声音说。

顾昕瑜脸上发白,细细的观察下发现,地上躺着的那人手指微微动了下,连忙道:“不是死人,我瞧见她的手动了,看她这副模样,肯定是受了重伤,我们必须得救她。”

“小姐,这人身份不明,万一要是个江洋大盗,我们若救了岂不是给自己招来麻烦。”趣儿有点犹豫。

“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若她只是个良家平民,我们就这样看着她不顾,岂不是跟着枉害了一条性命。”顾昕瑜向来是个心善的,坚持的道:“好歹也是一条命,怎么也不能不管不顾,趣儿,你快来帮把手,我们一起将她扶到床上去。”

趣儿知道主子心善,想当初,她也是被小姐的一颗善心从雪地里救回来的。

这般一想,趣儿对着地上躺着的言殊,难免也有了同情之心,跟着顾昕瑜一起,将言殊扶到床上躺下。

“这似乎是位姑娘,而且她还发着高烧。”顾昕珞看言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又道:“趣儿,我们的药还剩下多少?你赶快去把退烧的药拿来。”

“好。”趣儿赶忙的去拿了药。

顾昕瑜将药和了水喂言殊服下,言殊虽在昏迷当中,却好像也有意识在,知道顾昕瑜主仆是在救她,喉咙滚了滚,将药全部吞了进去。

顾昕瑜又吩咐趣儿去打来热水,细细的为言殊擦拭一番。

待到外面的日头都落了下去,月亮又升起来的时候,昏睡当中的言殊总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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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嫁到之世子请接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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