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祭鬼1
“道长好深的幻术,竟能以无物化有形!”陆仟说着一拍桌面,茶馆瞬间消失,那茶博士还配合的惨烈嘶喊一声“救命啊,杀人啦!”随即也跟着消失。就连他们坐着的桌凳都消失了,三个人就这么凭空摆着坐姿,白秀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白秀最先受不住,赶快站好了,手一伸把自己的佩剑召唤回来。
“阁下应该感谢贫道才是,以一己之力叫你二人歇了歇脚。”这道士也是神奇,说话间一柄拂尘已到了手中,他还耍了个花。
“好香!”很独特的气味,是见多识广的穿越者白秀从没闻过的香气,而且并不迷魂,像是超级高级的香水味。
“薇仙不要闻,掩住口鼻!”白秀离着陆仟还有些远,陆仟一个剑诀先把他送走,自己留在阵中对决。
白秀还在空中喊着:“不是让你别喊我薇仙的吗?”人已经被送到了两公里之外。一道青光,师兄的佩剑罕见的化为实物回到了他的手中,白秀看不清,于是给自己下了个耳聪目明符(其实跟探听符差不多,只是施加对向不一样)。
“阁下与师弟……好奇怪的组合。”那道士笑笑,面上虽有不屑,可难听的话没说。
陆仟先出手了。
师兄的佩剑名唤云起,是一柄青铜剑,同样的也很长,但不像紫薇剑那般的秀丽,剑柄与剑身之间的剑格嵌着一块通透的白玉,所以它是标准的玉首剑。剑身极为平整光亮,剑刃表面有着精美的菱形暗格花纹,大气磅礴,一如陆仟这人凛然周正。
云起本是双手剑,剑身不仅长又宽还重,需要两只手同时握住,才能有最佳的发挥空间。但陆仟也不矮,单手握住,长臂一挥,剑锋发出破云之声,震人心魂。
那道士也不敢怠慢,面上的笑意敛了敛,拂尘一化也变成了一柄长剑到了他的手中,只是却不出鞘。他那剑鞘甚是华丽,镶嵌着各色宝石珠玉,剑穗上那一枚龙首玉环便已是价值连城。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的,和他这身落魄道人的装扮一点也不符,可他周身散发出来气质倒是能镇压这一份俗气。
两人打了个五毛钱特技,却把穿越者白秀看的眼花缭乱,他就没正经的跟人动过手,一点不知自己的斤两。有实力也不好探底,一个发挥不好就败露了。见这两人打的难分胜负,白秀也是看的兴兴头头,正想自己也偷摸的学一学呢,眼睛猛地一阵刺痛。
“啊!”白秀捂住眼睛疼的都要满地打滚了,急忙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奔着陆仟和那道士对决的阵中走去,“师兄,好疼,救命啊!”
“师弟——”陆仟丢下那道士不打了,上来拉住白秀。
“快点,吹,给我吹一吹!”白秀疼的要瞎了,双眼灼烧的厉害,像是承受了一场挖眼之痛。
陆仟依言,真的给他吹了吹。
可是没用,并没有昨日齐岳给他吹过之后带来的清凉,反复摧残终于叫他崩溃,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薇仙兄,要不我来给你吹?”那道士憋着笑,一脸看戏的满是戏谑和狭促。
“吹你妈,老子脱下裤子给你吹!”白秀可不是个好脾气啊,被人这样戏弄,要杀人了。
陆仟见白秀痛苦如斯,恼怒之色现于脸上,他也不开口求人,一出手直逼那道人的面门。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了,一来就是个一块钱的特技,附加各种五毛钱特效走起,那道士见招拆招,丝毫不让,打的是稀里哗啦乒乒乓乓。
白秀倒在地上滚了两下,忽然就没那么疼了,眯着红肿的眼睛就看到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在排山倒海中翻腾,剑光四起火花四射。本来挺火大的,但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歹把话说清楚吧,虽然两人打的挺澎湃,但白秀怕又要经历一次挖眼之痛,实在不敢看了。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师兄,我不疼了,这位道友你到底想干什么?”穿越者白秀从前可从不会说这样的话,他霸凌别人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痛快,哪里会问什么原因啊!
“师弟,你果真好多了?”陆仟嘴上这样问,手上可一点不软。
“好多了好多了。”白秀都穿成男人了,还像个柔弱女主人设,“道长,你先住手!”
“你怎么不叫你师兄先住手!”那道士也是一点不懈怠,无论陆仟怎么攻,他都能破。
“我师兄堂堂君子,一派掌门,只要你停罢,他绝不会再出手!”一来一回你来我往的看的白秀又来火了,感情他是在逗着师兄打情骂俏似的。
“贫道看不见得,每次都是他先动手的。”这道士一边见招拆招打的不亦乐乎一边还能跟白秀逗贫。
“那还不是你先挑衅他的,给我住手,要不然我们二对一,别说我们以多欺少。”白秀也就嘴上说说,他连这道士的幻术都看不破,师兄如此强悍认真一样的不能把他压下风。
哪知道陆仟却在狂乱攻击中冲着白秀喊了一句:“薇仙,缚仙符!”
因为白秀修为不高,平时准备的都是些小伎俩的符箓供来驱使,像缚仙符这类强符如若对方能力超出之上,他轻易就会被反噬,而且画这样的符箓也会消耗更多的灵力。所以一般不会预先准备,师兄要,他便只能现场画就。
黄纸一出,食指一点腰中朱砂袋,一张灵符刹那筑成。陆仟一个□□,剑诀起,灵符直接冲着那道士飞去,瞬间将他捆绑。绑的还有些辣眼睛,是白秀在画符时脑中存着一丝邪恶。
“我勒个去,这么厉害!”穿越者白秀尽情穿帮着他的孤陋寡闻。
“嚯!”那道士被绑的如此不雅,神情却依旧轻慢不羁,笑着说,“抱歉,恕贫道方才眼拙,不设灵坛,不求诸神,刹那之间便能得来此等符箓,佩服。”
“我可看不出来你有多佩服。”白秀没那么大度,记恨着挖眼之痛,于是上去给那道士一眼一拳。
带着灵力的拳头稳准狠的毫不手软,还没那么快就有淤青,只是如白秀双眼一般,红的厉害。那道士一声不吭,任拳头砸来的坦然倒有道家人的献身精神。
“薇仙,你……”陆仟想拦都来不及,本想说好歹同是修道中人留几分清面,哪只白秀的拳头忽然轮向自己。
“陆无机,我让你不要喊我的名字,要我说多少遍!”拳头只是虚晃了一下,他又不可能真的对师兄动手,只是陆仟竟然一点不让,坦荡荡准备受他这一拳。白秀见他这样,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说了一句“你就是赌我不敢”后,恢复成和那道士一样的漫不经心。
那道士这个时候一眼洞明的嗤笑一声,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以为我是什么善类,我最会作践人了,信不信我给你脱光了摆出一个羞耻的‘出’字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白秀嘴上带着笑意,想着这道士要敢跟他横,他就真这么干。
“可你师兄是个很端正的人啊,他肯定容不得你胡闹的,你若执意也不是他的对手。”这道士还是笑容可掬的,说实话他这张脸要是没那么欠还挺好看。
“是嘛?”白秀眉眼一挑,伸手向那道士的袖中掏去,乾坤袖,袖中乾坤不用时都是隐了的,如今被缚仙符捆住,法术无法使用,连他的剑都掉了出来。
陆仟的劝解总是晚半拍,这次学乖了,叫他:“师弟,不可!”
白秀一回头,看向陆仟时,手中拿了本绢簿来。这道士有度牒也算不得多稀奇,他虽装扮潦倒,但浑身气度迫人,法术高强,戏耍起人来也是游刃有余。若不是他们师兄弟联合起来杀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
还没等陆仟说什么,白秀就已经将度牒打开了,他这手是真快,主要是无知无畏,根本就不忌惮。
度牒上头详细的记载了这道士的本籍、俗名、年龄、所属道观、师名以及官署关系者的连署。
白秀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笑道:“哟,原来道长也姓白,幸会幸会!白……灵风,名字不错啊!”怎么个不错法不知道,但比他这秀儿薇仙的好太多了。
白秀已然看了,陆仟端着也没用,所以白秀把打开的度牒拿到他的面前时,他也低头瞥了一眼,然后面色陡然变了。
“失敬!”陆仟做了一礼,然后将缚仙符给解开了。
“小道也失礼了。”白灵风见好就收,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道服,虽然还是松垮的没什么变化。
白秀见此,小碎步走到陆仟身旁,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微低一点头暗戳戳的问:“什么人?”本来是想发个通音符,可这道士法术高深,恢复自由身后,很容易就给他这小伎俩破了。
对于咬耳朵,陆仟本能的想让开,幸好话不多,忍了一下没回答。
白秀也没强求,也学着白灵风掸了掸身上的泥灰(毕竟满地打滚过),很有大局观的说:“好,那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把话敞开了说。”估计也就只有他云里雾里什么也不知道。
“好说好说,小道一介江湖术士,平生志向不过求个逍遥散仙,遇上闲事嘛也爱参合一脚,算是为自己积阴德了。”要是不看他的度牒,自然觉得这是鬼扯,看了之后,他还这样说,就是纯粹骗鬼,但他不明说也就不宜揭穿了。
陆仟看了白灵风一眼,随后布了个结界,问白秀:“师弟,你可曾听说过杀人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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