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老同学8

第二百七十五章老同学8

“哈哈哈……你你,你就这么关心我?哼哼——你怕是关心你的所得吧?”

“呵呵——看你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规律嘛?你不是说,我们俩个也是忘年之交不是?我这是惺惺相惜啊?嗯——细细想来,我们彼此之间相遇相知,你争我夺磕磕绊绊,也是不可多得的缘分不是?分手在即,一转身就是天涯海角,还是有些伤感。”

“咳咳咳……你小子感情丰富,老汉我自叹不如。嗯嗯,刚才你的兵一伙子人拿着慰问品,到医务室去看望伤兵,是不是你小子的主意?”

“哦——看这话说的有失水准?小孩子打架不记仇,屁股一转就握手言和,稀松平常,知错就改嘛?不合适吗?”

“哼哼——你不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踢一脚,给一个甜枣,想封口是不是?”

“呵呵——有理不打笑脸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可是倾其所有全力善后啊?至于能不能和好如初,哪就听天由命了。嗯嗯——刘副司令快要到了,你的准备工作好了吗?”

“且——哪还用说,客房食材已经准备就绪。咦——你看看哪几台车是不是?”魏场长指着渠坝道路上影影绰绰的几个影子说。

羽队长一看,心里面咯噔一下,没名得恐慌起来,是福是祸不知道,期盼已久的激动时刻,终于是姗姗来迟了,自言自语道:“嗯嗯——能到这里来的,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贵人,一定是刘副司令到了。”

“哦——哪哪,我我,我可得回去恭候大驾,你去不去?”

“嘁——我有哪个资格吗?”

“呵呵——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啊?不简单,你这么虚怀若谷不张扬,更知道官前马后的厉害逃之夭夭,就是高深莫测的明哲保身,天才的智慧啊?哪我就不陪你了,你在这里看着,一定要颗粒归仓哦?”

“知道,你放心去吧?浪费就是犯罪,我会操心。”他信心满满的说。

幅员辽阔的农场蔚为壮观,即便是剩下为数不多的犄角旮旯,还是很可观不在少数,临近中午也不能收拾干净,下午能不能毫无遗漏完美的收官,不敢口出狂言。

下午上工后不久,远道而来的刘副司令车队,风烟滚滚来天半来到了田间地头,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军官大腹便便,笑容可掬的接见了所有挥汗如雨夏收的指战员,羽队长例行公事,和大家一样与大首长握手敬礼,与刘副司令握手时眼神交汇,胜过了千言万语,外人看来还是礼节性的一闪而过,与老乡杨参谋握手时,同样是例行公事,收敛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喜悦之情。

大首长的到来,真正是神来之笔,眼看着西边的太阳烧红了云彩,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在首长们的注目下,热火朝天,挥汗如雨几十天的夏收宣告结束,就好像大首长不来,夏收完不了似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他们怎么就知道今天能收割完毕?绝不能早一天迟一天吗?首长们神人也!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不得不让人由衷的心生敬畏。

大首长们返回农场干什么不得而知,其他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羽队长大汗淋淋到队部一看,刘晓强逍遥自在坐着喝茶,经过汗水浸透了的军装,看起来泛着一丝一缕白色的碱渍,不规则弯弯曲曲,仿佛世界地图一样一片一片,不仅仅有些邋遢,还有些沧桑,说白了就是艰苦卓绝后的惨不忍睹。

羽队长脱光上衣洗漱着,小声抱怨道:“嗯嗯——看见你爸爸妈妈了没有?”

“还没有。”

“哼哼——爸爸妈妈来看你,你也拾掇拾掇么,收拾精神了多好?你这样邋里邋遢的样子,让爸爸妈妈看到了会心酸晓不得吗?”

“嘁——我就是要让爸爸妈妈看看我现在的模样,我……”

“哦——你你,你想示威抱屈呀?不穿成这样,爸爸妈妈就不知道你受苦受累了?嗯嗯——仪容仪表是一个人素质涵养的晴雨表,要干净整洁得体,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的尊重,起码的礼仪都不知道吗?”

“哦——爸爸妈妈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讲究的?”

“屁话,越是自己人,越要重视外表形象,让他们看了你这幅惨兮兮的精神面貌就放心了?就不会牵肠挂肚扯后腿了?哼哼——你这个熊样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一看你这么凄惨,还不得让他们心疼的掉眼泪呀?你妈妈一看受不了,你娃的兵都当不成了,信不信?”

“啊——不不,不会吧队长?”

“哼哼——你娃脑子没病吧?你妈妈不是普通人,她有这个资格权利,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风就是枕头风吗?晚上给你爸爸软磨硬泡枕头风一吹,你爸爸还能置之不理吗?不知道管得了千军万马,管不了老婆娃娃吗?亏你娃还生在将军之家,连这些道理都不懂,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夹了?咦——你娃是不是不想当兵了?或者有新的想法想离开我们呀?”

“去去去——说说,说什么呐?我怎么会不想当兵了?不当兵了我干嘛去呀?更不想离开你们。哎呦呦——让你这么一说脊背发凉,如果是哪样的话,哪可就真的麻烦了?两万斤大米全完了啊?我赶紧去得拾掇拾掇啊?”说着话,他火上房狗跳墙似的,飞起来跑了。

刘晓强前脚走,黑子汗流满面走进来,小眼睛眨巴着,一头雾水的说:“你把我徒弟怎么啦?像狗撵一样的疯跑了?”

“哼哼——你还好意思问?明明知道他爸爸妈妈来了,你看他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么?你也不操心管一管?由得他了?”

“哦——这话说的,天地良心啊?中午的时候,我就让他穿干净一点,他脖子一更说就这样,我我,我有什么办法?”

“哼哼——翻天了他?不听话,你就不会揍他吗?”

“嘿嘿——徒弟长大了,有了自尊心好面子,怎怎,怎么能再揍他呀?”

“且——你是说大了就不管了?你这是养娃不管娃,娃跑不撵娃放任自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会害死他知道吗?哼哼——人靠管,树靠砍,才能成才,忘了他是什么货色了?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由着他胡作非为吗?”

“呵呵——看你说的啥话?我现在不是管不住了嘛?就是想揍他,也打不过了不是?”

“哼哼——你打了吗?他敢给你动手,我就灭了他,没王法了他?唉——老伙计,你当老好人没错,可不能当睁眼瞎呀?看着他不守规矩,不走正道,就要当头棒喝,提醒他少犯错误,少走弯路,要不然又回到过去那种无法无天的老路上去了,怎么办啊?你还能像过去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吗?他还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听你的吗?唉——你你,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他服气的本事吗?”

“我我,所以说,我现在就没本事管得了他呀?”

“闭嘴——一派胡言,推卸责任。刘晓强有血性,有情有义,他可以把全世界的人不放在眼里,包括他的爸爸妈妈,唯独你他不敢欺师灭祖,就像孙悟空一样可以翻江倒海,大闹天宫,对师傅却崇拜的五体投地,不敢忤逆。他哪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臭毛病,就像抽了大烟的人一样,没有壮士断腕的毅力,能改掉吗?降不住就会蠢蠢欲动、死灰复燃,重蹈覆辙了啊?哼哼,你去督促他洗头洗脸,换上新军装,不听话就镇压,不用客气,说不定一会儿他爸爸妈妈就要召见了,你也得收拾干净。”

“哦——我镇压?我我,我镇压得了吗?”

“嘁——还没有镇压,怎么就知道镇压不了?放心,有我呐。”黑子有些拿捏不准,不得已,还是诚惶诚恐去了。

通信员张亚夫看在眼里,无限感慨的说:“啧啧啧——三排长真有福气撒——你们两个人这样呵护备至,放心不下,让我妒忌噻——”

“呵呵——小朋友,好像你是后娘养的?没有关心你吗?”

“嘿——我可没有这么说撒——我就是觉得……”

“嗯嗯——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呀?咦——我的老同学怎么不见了?”

“出去转去了撒——”

“哦——你去找回来,说不定一会儿去农场。”

“哦——晓得了撒——”……

果不其然,通信员刚出去,电话铃就响起了,羽队长提起话筒喂了一声,就听见老乡杨参谋熟悉霸气的声音:“命令——你们三个人立刻跑步到农场来。”

“是——嗯嗯,还有我两个同学怎么办?”

“呃——等等,我请示首长。”过了一阵,电话里杨参谋说:“一块过来吧。”

“是——回头见。”他喜滋滋放下电话,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抽了一根烟平复心情,平心静气酝酿着见了大首长怎么开口,说些什么?既不能像在杜军长面前打土豪一样,肆无忌惮的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也不能畏畏缩缩、避重就轻错失良机,这个尺度如何把握至关重要,关系到既得利益,还有荣辱得失,可不敢忙中出错功亏一篑,汇报工作是少不了的。

大半年了成绩斐然,新兵们已经从一无所知、懵懵懂懂的青涩少年,培养成了合格的驾驶员,能堪大用的有用之人,就像收获的果实麦子一样,实实在在摆在那里功不可没,其中的甘苦历历在目,想起来令人感慨。

与魏场长玩心眼猫捉老鼠,讨价还价,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斤斤计较,还有女记者的到访,不要想起,就迫不及待涌上心头,过往的一切,一幅幅画面闪现在眼前触手可及,挥之不去。

最最要命的就是拯救杜一波,哪种艰难抉择进退两难,患得患失的投鼠忌器惊心动魄,心惊肉跳,怎么能消失在记忆深处?还有……

“报告——”脆生生的女人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定眼一看是两个女同学,笑呵呵的说:“干嘛去了?”

“嘻嘻嘻……到荒郊野外去看风景。”

“呃——呵呵——养眼的美不胜收吧?”

“且——一望无际的荒凉寂寞,让人透不过气来,能让人发疯啊?看不到美在何处?”

“呵呵——没水平不会欣赏。人间处处有美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是胜过美景无数啊?”

“且——遮天蔽日的黄沙万里看不到头,没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还有热的人出不来气的热浪滚滚,美在哪里?”

“哈哈哈……这就是绝无仅有的特色,要不然,怎么能称其为大漠深处?擦把脸,去农场接见大首长。”

“啊——你你,真真,真的吗?多多,多大的首长啊?”

“军区刘副司令,刘晓强的爸爸呀?昨天黑子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啊——这这这,我我,我的娘哎?哪哪,哪么大首长啊?我们……”

“且——真是农村的黄毛丫头,上不了台面。嗯嗯——老兵了,见个首长紧张什么?又不是狮子老虎?”

“哎呦呦——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大首长么,都是排着队远远的看一下就激动不已了,现在是面对面啊?能不紧张嘛?”

“呵呵——不害怕,他是刘晓强的爸爸,我们和刘晓强是战友兄弟,就像我们的家里人,老父亲一样慈祥可爱。”

“队长说得对。”刘晓强焕然一新走进来,显得有些不自然,局促的说:“我爸爸除了对我横眉冷对外,对别人可是客客气气,慈眉善目哦。”

“闭上你的乌鸦嘴——怎么说话呢?横眉冷对,哪是你淘气不听话胡作非为,现在不是和颜悦色了吗?嗯——我看看?啧啧啧——打扮起来起像个新郎官,看看多精神?咦——头发怎么像荒草一样杂乱无章啊?没有精气神,把我的头油抹上些就好看了。”羽队长欣赏着说。

刘晓强一听浑身一颤,转过身就跑。

“站住,翻天了你?哼哼——胆敢跑了,把你娃屎打出来。”他厉声的呵斥道。

黑子笑呵呵走进来,幸灾乐祸的说:“呵呵——臭小子,你娃跑啊?怎么不敢跑了?哎呦呦——这个臭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把老汉我累了一身汗,才算是穿上了新军装,啧啧啧——多不容易啊我?哼哼——我让他把头发拾掇拾掇,他就是不听,呵呵——有人收拾你了吧?”

“哎呦呦——师傅,你你,你就别火上加油了好不好?穿上新军装不自然嘛,觉得有些别扭?”

“屁话不是?穿新衣过大年,哪可是一年到头都期盼着哩,你娃不要谋不得?”

“且——现在又不是过年,用得着穿新衣吗?”无处可逃的刘晓强,难为情的抗争。

羽队长却不管他什么心情,取来头油,往手上倒了少许搓了搓手,就往他头上抹。刘晓强蹙眉躲避,他刷一下抬起脚金鸡独立,蓄势待发,恶狠狠威胁到:“皮涨了是吧?没王法了?哼哼——你不看看本队长给谁摸过头油?这都是破天荒的处女作,你小子不要谋不得?不想遭殃就乖乖听话,如若不然,给你爸爸告恶状,让你娃滚蛋,越远越好。”

“别别别,别价呀哥哥?我我,我听话不成吗?哎呦呦——我算是没活路了啊?苍天呀,大地呀,各路神仙啊?我我……”刘晓强一看大势已去,反抗会招来镇压,实力悬殊不是对手,极不情愿的低下头来让他处置。

摸好了头油,梳好了造型,羽队长偏着头看了看说:“咦——啧啧啧——这张脸怎么和你师傅一样皮糙肉厚,黑不溜秋呀?让你妈妈一看就会伤心落泪,我给你抹上些雪花膏遮盖遮盖,美美容,就会好一些哦。”

“啊——这这这,队队,队长,这是男子汉麦子色的风采,我又不是女孩子,抹什么雪花膏嘛?”

“闭嘴——不知道不是你的错,雪花膏又不是女孩子的专利,谁说了男孩子用不成呀?哼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不然照镜子干嘛?”说着话就要摸雪花膏。

不敢逃跑的刘晓强无奈地说:“哎呦呦——队长,饶了我吧?又又,又不是去唱戏,有有,有这个必要吗?”

“闭嘴——你懂个嘛?太有必要了。哼哼——唱戏算什么?哪是糊弄观众,唱好了博得掌声,唱不好下次重来,有什么打紧?而你现在去见至亲至爱的爸爸妈妈,可比唱戏重要得多了懂不懂?爸爸妈妈一看你精神面貌萎靡不振,邋里邋遢,就知道我们这里苦不堪言,日子难熬,怎么能不心疼哦?怎么能放下心来?如果你打扮的精精神神,漂漂亮亮,一看你精神焕发阳光灿烂,神采奕奕,喜气洋洋,就知道你在这里虽说是吃苦受累,却过得还不错,不是就少为你揪心了吗?其实你很苦,却在咬牙坚持,快乐的享受痛苦,这才是男子汉风采嘛?知道了吧?”

“嗯嗯——知道了,哎呦呦——雪花膏太多了么,都都,都流下来了,能能,能不能少抹点呀?”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无处躲藏的刘晓强算是砧板上的肉,任凭他收拾打扮,一切收拾停当,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尽人意,自言自语的说:“嗯嗯——这个嘴唇干巴巴的没有光彩,看起来不雅观,老同学,有没有口红……”

“啊——”刘晓强一听,就像蝎子蜇了似的跳起来,飞也似的跑了,其他人笑的直不起腰来。

几个人走在去农场的麦茬地里,漫天的火烧云熊熊燃烧,影影绰绰的倦鸟“哇啦哇啦”唱着晚歌归巢,夜行动物磨掌擦拳、蠢蠢欲动粉墨登场,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夕阳无限好。

远处的景色朦朦胧胧起来,刘晓强心有余悸,远远的躲着,黑子欣赏着关切地说:“嘿嘿嘿——看看我徒弟多精神,臭小子打扮起来起像模像样,像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哎呀呀——师傅,你你,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我长这么大就没有抹过头油,擦过雪花膏么?”刘晓强不好意思的抗议到。

“呵呵,哪是你娃眼大无光没素质,不懂得什么叫美?什么叫雕琢的美,什么是自然的美,还还,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丢人不丢人?”羽队长呵斥道。

忍俊不住的王玉瓶,莞尔一笑说:“小刘,我们医院美女如云,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呀?”

“啊——谢谢姐姐了,你还是为我师傅操点心吧?我还小,不着急。”

“嘻嘻……你师傅当然要操心了,你也不能拉下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漂亮姑娘是不可多得的资源,让别人捷足先登据为己有了,剩下些歪瓜裂枣,那可就……”

“呵呵——那小子人小骨头老,少年老成,又是名门之后,既得利益的牺牲品,已经踏破门槛名花有主了,老同学就不要多此一举了。。”羽队长戏语道。

“啊——队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就既得利益的牺牲品了?听的人渗得慌,没有哪么凄惨吧?我的另一半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发小同学,不是阴谋诡计的战利品……”

“拉倒吧?不要在这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什么叫联姻懂不懂?王倩的爸爸要不是什么部主任,你爸爸还能依了你?”

“啊——什么?什么部主任?我的乖乖?真正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呀?”王玉瓶惊诧道。

“且——这有什么稀奇?军区大院都是官二代,就像顺口溜说的,到了北京,你才知道官小,到了东北,你才知道胆小……”

“嘻嘻——到你这里,才知道我们医院有多小?”王玉瓶白了一眼说。

不远的路说话间就到了,农场的通信员早已在等候,在他带领下,曲曲弯弯来到了隐蔽在鲜花丛中,魏场长号称为贵宾室的平房跟前。

这里曾经接待过刘副司令,他们三个人也在这里为了一马当先,争先恐后互相挤兑,互不相让的打斗已成往事。现在有女同胞在成了魔咒,不可能欢欢乐乐故伎重演,只能收敛锋芒,矜持有度,站在门口齐声报告。

打开门,出来的是一脸笑容的杨参谋,见面仪式别开生面,提起拳头相互间在对方胸膛上打三下,完了后才是拥抱握手。老友重逢喜不胜喜,互致安好,看见女兵就立刻收敛了露骨,只是立正敬礼,连握手都不敢了。

贵宾室里肃然雅静,只有刘晓强的爸爸妈妈,连农场霸主魏场长都没资格在这里就坐,可见用心良苦。

几个人不用介绍,齐刷刷立正敬礼后,刘晓强的妈妈看见他,就神情激动走上前来,抱住儿子泪眼婆娑。母子连心,普天下的妈妈都一样,一年不见,还能有不思念儿子吗?激动溢于言表,不可细说……

刘晓强的爸爸反客为主,看着不敢放肆拘束的他们,满脸微笑招呼入座,杨参谋自然是热情尤佳,推搡着局促不安、不知所措的老乡战战兢兢,扭扭捏捏坐下来。

羽队长侧头看了看刘晓强,他也是眼泪汪汪难以自制,就想办法淡定的说:“阿姨,你你,你太偏心眼了不是?我们也是儿子嘛?你这样不是让我们妒忌吗?”

“啊——哎呦呦——羽队长好,我我,我没有偏心眼嘛?强强最小不是?你们都大了……”

“哈哈哈……”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妇道人家比不得大老爷们儿,把每个人问寒问暖后,细细的打量了儿子一会,蹙眉问道:“哎咿呀——孩儿呀?你你,你脸上弄那么多雪花膏干什么?晒黑就晒黑了嘛?像面袋子里钻出来似的?”

“啊——呵呵——妈妈,这是队长给我弄得,他说我晒黑了,你看到了会伤心。”

“哦——小伙子晒黑了有什么要紧?你看你队长多关心你,雪花膏就像不掏钱似的,还能这么用啊?”

“哈哈哈……”每个人情不自禁开怀大笑。

刘晓强妈妈抹着眼泪,抽抽戚戚的说:“吸吸吸……孩儿呀?那个纸箱子里有我烙的饼,还有好多好吃的,拿出来给你的战友们尝一尝,看看捂馊了没有?吸吸吸……”

“哎——”刘晓强应了一声,打开纸箱子一看,满满当当的箱子,都是母亲思儿的结晶,就有些感情泛滥,抑制不住的泪水,俏无声气滑满了脸颊,哽哽噎噎的说:“谢谢妈妈,妈妈你辛苦了……”

“吸吸……妈妈不辛苦,不辛苦,你在这里才叫辛苦哦,不哭唵孩儿,取出来给你哥哥姐姐们吃。”

“嗯嗯——知道了妈妈。”刘晓强情绪激动,取出来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

这种催人泪下的场面,最让人触景伤情,谁没有妈妈谁没有家?只是每个人境遇不同,层次不同,情感却是相同的。

羽队长嗓子里噎噎的堵得慌,两个女同学已经情不自禁眼圈红红,就要大雨滂沱了。刘副司令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一脸古井无波。

杨参谋一看场面压抑,看着羽队长说:“老乡,阿姨的手艺,有日子没有口福了吧?”

“嗯嗯——哪可不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幸福享不了,来——来来,老同学尝一尝,山东煎饼名扬四海,阿姨的煎饼更是别具一格的翘楚,地道的名不虚传,吃一口终生难忘。刘晓强,高兴点,别惹妈妈哭鼻子抹眼泪。”

“是——知道了。”刘晓强强忍着母子相见的悸动情怀,抬起袖子擦眼泪。

农场的菜肴还没有上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羽队长和黑子不忌生,就像自己家里带来好吃的一样,甩开腮帮子吃了一阵,两个女同学却放不开,羞涩的蜻蜓点水般应付着。

父母看到儿女们能狼吞虎咽的吃喝,是最开心的时刻,相逢的伤感不翼而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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