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小试牛刀

第二百八十一章小试牛刀

羽队长和两个老同学有说有笑走进来,看到黑子一脸愁云,不解地说:“咦——你你,怎么啦?让驴踢了?”

“我——”他看了看大钢精锅。

羽队长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哈哈一笑说:“李阿姨的一片心意,给老同学践行,却之不恭,我们就歼灭了吧。老同学,过来赶紧吃,黑子吃完了去送你们。”

“呵呵——哪还用说?我义不容辞。”黑子一听喜上眉梢,喜滋滋的大快朵颐。

韩老六不失时机的跑进来,也分得一杯羹。

羽队长喝了一口汤,说:“准备些东西,给我老同学带上留作念想,实惠一点。”

“有的是,放心好了。”两只鸡经不住一群饿狼袭击,谈笑间灰飞烟灭了。

依依惜别了老同学,难说难分难舍,人生无常的无常难以预料,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说不定挥手一别,就是一生,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不让人伤心伤感?

挥手间,汽车冲出了停车场,韩老六的老婆眼泪汪汪,不知道是真感情还是逢场作戏,看起来就像一奶同胞的姊妹难舍难分。

吃过饭,车场里一派繁忙景象,经过几十天夏收运转,汽车零配件失调,故障层出不穷,有车的士兵们各自保养各自的汽车,还没有分配到汽车的军人们颜面无光,神情沮丧给别人打下手,技不如人的难堪,让他们无地自容,心里面能不纠结难受吗?

刘晓强昨天晚上去陪他爸爸妈妈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羽队长两只手乌黑,糊满了黑油,就连脸上都五花六道,给新兵们做示范修车,呼唤他的兵络绎不绝,他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有求必应,极富有成就感。谁叫他是无所不能的车神?能者多劳,自古如此。

就在他专心致志修车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几辆小车,悄无声息闪进了车场里,他举头一看吃了一惊,我地妈呀?刘副司令怎么不请自到了?他来不及拾掇拾掇,脏兮兮的站起来大喝一声:“全体集合——欢迎首长视察——”

训练有素的军人们放下手中活计,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整齐划一集合完毕,他整理队伍:“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告首长,车队在保养车辆,请指示。”

面含微笑的刘副司令还了礼,看了看他脏兮兮的容貌,尤其一双手油腻腻乌黑,令人咋舌,想握手都不敢,笑着说:“呵呵——你还干活呀?”

“报告首长,我是师傅,不干活,教不会徒弟嘛。”

“呵呵——说得好,我过来看看大家,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大家可劲的异口同声吼道。

“请稍息。同志们,你们的训练成绩不错,军区很满意,尤其在农场夏收的农忙季节,也是龙口夺粮的关键时刻,你们不畏酷暑主动请缨,圆满完成了夏收任务,颗粒归仓,发扬了团结互助的光荣传统,受得了农场党委的大力称赞,我在这里祝贺大家。还有,为了拯救遭诬陷迫害的战友,你们奋不顾身,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一命相博,和破坏我国国防安全的敌对势力英勇作斗争,表现出了军人不抛弃、不放弃的英雄气概,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斩断了隐藏在我国敌特势力的魔掌,得到了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的表彰,授予你们能打硬仗先进集体锦旗一面,奖励五个提干名额,十个三等功名额,十五个团级嘉奖以资鼓励,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谢谢大家。”

“哗啦啦啦……”掌声雷鸣,群情激昂。

一个举着照相机的军人,“咔嚓咔嚓”拍照,羽队长一看这算是怎么回事嘛?大家都脏兮兮的没有仪容仪表,这样的照片发表出来,岂不是有损形象,让人笑掉大牙?目光到处寻找刘晓强救火,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和他爸爸过来吗?也看不见他妈妈,还在陪妈妈不成?就难为情的对刘副司令说:“嗯嗯——首长,你看我们都穿着工作服,油腻腻的不雅观么?”

“哈哈哈……这才是真是的生活场景,真实的镜头,生动感人。嗯嗯——你忘了抗震救灾的时候,你和强强负伤了的照片吗?引起了多大的反响?现在正好。杨参谋,让翟干事给大家多拍照,集体合影单独拍照,都可以,十个胶卷够了吧?”

“啊——刘副司令,太太,太奢侈了吧?”杨参谋肉痛的说。

羽队长一听心里哪个苦,这样的照片拍出来能好看吗?可是?首长说好那就好,还能怎么样?

刘副司令和大首长们一起站在了队列前面,和大家一起拍照,翟干事的照相机连连闪光,记录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羽队长心里想,黑子不在,刘晓强不在,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怎么就错过了呢?人算不如天算,早知如此,应该……唉——早知道就成了诸葛亮了,凡夫俗子知道个嘛?

通信员张亚夫的机灵可不是一点半点,一看大首长来视察,羽队长忙得不可开交,一溜风跑去找韩老六如何装门面。

韩老六是老兵油子,经历过这种明察暗访的场面,早就有所准备,吩咐伙头军快马加鞭。转瞬间,队部里就摆好了西瓜水果,糖茶烟酒,各种各样风味独特的点心小吃琳琅满目,都是他密不示人的绝活,所有人都闻所未闻。

这种露脸的机会,就是要把胭脂擦在脸蛋上,能让大家看得到。队长露脸了,就是车队的光荣,自己也是功不可没一石三鸟,傻子都会算账,他怎么会错失良机?

车场里一片欢腾,羽队长陪着大首长到处视察,菜地、油库、宿舍、伙房里走了一圈,没有什么与众不同。来到了猪圈里,膘肥体壮的肥猪有上百头,还有几百头小猪崽满圈跑,刘副司令惊诧地说:“啧啧啧——这么厚的家底呀?平均下来一人一头猪还多呀?扔掉了不可惜吗?”

“报告首长,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动动手就能创造出来,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可惜的?”

“哈哈哈……说得好,有气魄。你还是带兵有方,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天天消耗,还有这么多存货让人吃惊,会过日子啊?”

“首长,我不算什么,只是虚张声势敲敲边鼓,我有一个好管家他脑筋灵活,生活经验丰富,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呃——自己不居功自傲,你是说炊事班长吧?我知道他,强强老提起他,是个身怀绝技的能人,把他提起来,留在部队么?”

“唉——他不愿意,昨天晚上公开投票他位居榜首,当众谢辞了。”

“呃——有个性,等一会我见见他。”

“好——”羽队长小心谨慎的应付着。

大首长来到队部一看,琳琅满目的物品稀奇古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大家大吃一惊。就连羽队长都有些出乎意料,意想不到,惊骇就像是走错了地方似的,韩老六能有这把刷子,也是初次领教。

出于好奇的大首长们惊骇不已,挨个品尝了一番,一个个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刘副司令砸吧着嘴说:“呵呵——同志们,闭塞偏僻的大漠深处与世隔绝,还能有这般美味佳肴令人称奇?出乎意料啊?你们想不想见一见这个能人?”

“呵呵——当然愿意了。”

“呵呵——队长同志,把你的好管家请出来吧?”

“是——通信员,叫炊事班长。”

“是——”……

韩老六系着洁白的围裙,戴着洁白的高筒帽子,蓝色的袖套,出现在大首长面前不怯场,不卑不亢立正敬礼后,声音洪亮的报告到:“报告首长,炊事班班长韩老六……不不不,呸呸呸……韩殿道请指示?”韩老六把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勒。

“呵呵——稍息,不要拘束,随便点,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作品?”

“是——首长。”

“随便点,随便点。这些东西食材普通,貌不惊人,却富有创意,做得不错。”

“谢谢首长夸奖,不瞒首长说,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创造发明,是我家族遗留下来,我只是传承而已,略有改进。”

“呃——家族遗留?你的家族很特别吗?”刘副司令好奇地问。

其他品尝佳肴的大首长一听充满了好奇心,都怔怔看着韩老六且听下回分解。

就看他眉毛一挑说:“嗯嗯——我的家族说起来源远流长,三国时期老祖先是西凉人,也就是五虎上将马超的娘舅家,外甥横扫中原,舅舅们随军出征,负责吃喝拉撒睡,后来定居汉中,直至今日。”

“哦——呵呵——说起来韩班长也是名门之后,有着为军队做后勤保障的光荣传统嘛,应该留在军中发扬光大呀?为什么不愿意提干?”

“哦——这个,首长有所不知,不能在军队中当官,也是家训。”

“哦——这这这,有意思,为什么?”

“嗯嗯——当官就涉及到立场、阵营,孰是孰非成王败寇,不一而终,而做饭就不同了,朝代再怎么更替,有人就得吃饭,做饭就不会没有用武之地,也不会有杀身之祸。”

“哦——嗯嗯,你的老祖先经过血与火的战场,看清了战争的残酷,唯有做饭不但能养家糊口,还能避祸去灾,先见之明,人之本能,了不起呀?呵呵——今天你给我们上了一课,堪称传奇,谢谢你韩班长。”

“谢谢首长,不敢当。说起来我这些雕虫小技,蹬不了大雅之堂,午饭时间快到了,请首长尝一尝我的大锅饭,真正地祖传手艺,能吃出三国演义的味道。”

“呃——哈哈哈……好啊?嗯——杨参谋,你看呢?”

“首长,午饭在下一站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还要赶路,没时间了。”杨参谋认真的说。

大首长出行的行程安排一环扣一环,容不得更改,刘副司令惋惜的说:“呵呵——有机会再品尝吧?相信你有光荣的传统,一定错不了,到此为止,有机会再见。羽队长,你的车队做好准备,等待命令。”

“是——”羽队长一本正经立正敬礼回答道。

大首长们来到车场里乘车离去,全体军人列队送行,欢声雷动中,一溜小车绝尘而去,军人们羡慕的眼神暴露无遗,眼巴巴看着都看不到了,还在回味着激情一刻。

羽队长缓过神来,看着痴呆呆的弟兄们不但没有呵斥,心里面隐隐的还有些酸楚。

他们稚嫩未退,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大漠深处,就像座监狱一样忍受着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煎熬,孤独寂寞中跟随着日出日落,日复一日,默默无闻,看见一个陌生人,就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激动不已,这种感受,就像亲人探监一样,有一种被妈妈抛弃了的感觉,能让人掉眼泪,更能让人发疯,连自己是老兵了都有些伤感,更何况他们?

消失在渠坝道路上的大首长,就像遗弃了大漠逃离了,留下了无穷的伤感,有些兵已经神情沮丧,泪雾茫茫了,一旦精神崩溃,哪可就炸窝了,群体效应一呼百应,就像多米若骨牌效应非同寻常,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心念至此,就大声的喊:“韩老六——”

“到——队长,有什么指示?”

“中午喝酒,庆贺我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弟兄们说好不好?”

“嗷——嗷——好好好——”沉静在伤感中的年轻军人,突然被队长的决定拉回现实,随即欢呼雀跃,神情激动,转眼间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年轻人就像小孩子一样,打疼了揉一揉,哄一哄,就能立竿见影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当兵以来深谙此道,屡试不爽。

韩老六却愁眉不展不给力,嘟嘟囔囔道:“这个,下酒菜品种单一,容易喝醉了。”

羽队长一听,韩老六不理解他的苦衷,安抚不住就要崩溃的大家,就会无中生有节外生枝,岂不是自毁长城?

瞪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说:“昨天的鱼,还有昨天晚上的两头野猪,煎炸蒸煮还不够吗?不要花样繁多,实惠实在就成,时令蔬菜就在菜地里唾手可得,不行吗?”

大家一听还有两头野猪,更是兴高采烈,互相打听是怎么来的?

韩老六看了看他不容置疑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嘴里面自言自语道:“军阀,真正地军阀……”

“臭小子说什么呐?我灭了你……”他飞也似的追过去,两个人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太阳当空照威力四射,热的人无处躲藏,汽车铁皮晒得滚烫,稍不留神挨着肉,就像烙铁一样炙热,坑苦了修车的军人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忍无可忍,也不敢把已经拆卸开来的零部件弃之不顾。

就在大家难熬的当间,通信员张亚夫跑到车场,大声地说:“队长命令,全体休息避暑,洗漱干净喝酒撒——”

“嗷嗷——嗷——”什么叫幸福?这就叫幸福,雪中送炭暑中送凉,心想事成,就是锦上添花,能不高兴吗?

没有了两个死党在跟前捣乱的羽队长缪无情趣,就像没有了左膀右臂六神无主,尤其刘晓强,昨晚到现在不见人影,不会是随他妈妈回军区去了吧?怎么可能?再怎么说几年下来耳鬓厮磨,相处的融洽感情深厚,即便是调走了,就是高升的好事,打个招呼告别总可以吧?就这么不声不响不待见的离去了?不符合逻辑,更加是不符合人情礼仪嘛!

刘晓强虽说是出身显赫,个性张扬,经过这几年察言观色的弹劾镇压,那些不切实际的吹毛求疵,气势凌人的匪气霸气,就像刺猬的刺一样拔去了不少,已经从高高在上的空中楼阁,打回了实实在在的现实返璞归真了,具备了普通人的礼义廉耻,循规蹈矩,成了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应心得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崔古拉朽无往而不胜,不可能旧病复发,死灰复燃吧?

胡思乱想是人的通病,往往都是往坏处想,他亦不例外。心念至此,烦躁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纷乱的思绪还是挥之不去,看了看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吃喝,拿起一根粗壮没有刺的黄瓜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声盖过思绪,津津有味吃了起来,突然听到报告声,是刘晓强的声音。

他心头一喜回了一声,刘晓强欢天喜地、欢蹦乱跳跑进来,他把对他的担心变成了抱怨怒气,随手一杨,手里粗壮的黄瓜脱手而去临空飞舞,箭一般飞了出去疾如流星,像制导导弹一样,准确无误直扑刘晓强门面,气势如虹。

都是老中医,知道迟迟不归会有报应,能没有心理准备吗?身手敏捷的他头脑灵活,可不是束手待毙的主,比他师傅反应灵敏,身形一顿随手一杨,快若闪电的黄瓜稳稳地抓在手里,笑呵呵咬了一口,大言不惭的说:“哈哈哈……谢谢队长关心,我嗓子里真正干的冒烟,渴死我了。”

“哼哼——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跟你妈妈吃奶去了。”

“哎呦呦——天地良心啊哥哥?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上午忙得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为我们车队发扬光大,呕心沥血,你应该为我立功受奖,才对得起我兢兢业业的一片苦心嘛?”刘晓强啃着黄瓜,苦着脸抱屈道。

满腹疑惑的他一听身形一颤,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一摞文件,惊诧地说:“你你,嗯嗯,干干,干了些什么?你就想邀功请赏?”

刘晓强嘴里塞满了黄瓜吞咽不及,拍了拍文件说:“嗯嗯——这个,这些是我们的任命命令,还有五个提起来的任命命令,还有授予我们的锦旗,还有奖励给我们的两万块钱……”

“哦——哈哈哈……咯咯咯……嘎嘎嘎……好好好,好样的,好样的,辛苦了,辛苦了。我就说嘛你小子不是无情无义的东西,怎么着都不能不声不响离我而去?够交情,仗义。嘎嘎嘎……这这这,这一桌子好吃的全部归你,可以了吧?”

“啊——你你,都是口巴子残羹剩饭呀?你够大方呀?也能拿得出手?”

“嘿嘿嘿……你娃睁大狗眼好好看看,这些东西你吃过吗?我都是大姑娘入洞房头一回领教。哎呦呦——韩老六这个驴深藏不露,和世外高人杜师傅一样,大隐隐于市身怀绝技,今天才大显身手了冰山一角,马马虎虎初露端倪,把你爸爸和大首长都震了,一个个匪夷所思,哈哈哈……赞不绝口,挣足了面子啊?”

“是吗?呵呵——韩老六这么能干,为我们争光争气,应该大加赞赏,立功受奖啊?”

“哪是当然,给他……”

“给我什么”有福不用忙的韩老六不请自到。

刘晓强惊骇的怔怔打量了一番他,不可思议的说:“啧啧啧——看不出你还左撇子打架右来一手?你你,你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不知道?”

“呵呵——小朋友,小试牛刀而已,这算什么?哪可就多得像太平洋,还有天上的星星无边无际了,无法想像的宇宙……”

“打住,打住,你就吹吧?吹牛不怕让牛踏死,说你胖就喘气来了?咦——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羽队长不解的问道。

“昨天晚上呀?你不看我两眼通红熬夜了吗?昨天捕鱼回来我就想,大首长一定会来我们这里视察,我们总不能没有表示吧?清淡寡水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谁也说不得什么,又觉得对不起大老远来看我们的大首长是不是?大首长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关心呵护我们,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哪样的话于心何忍?我就灵机一动连夜制作,没成想今天派上了用场,就等于胭脂香粉擦在了有用的地方,同志们感觉如何?”

“呵呵——妙不可言,大放异彩。”刘晓强称赞道。

韩老六看了看故做正经的羽队长,蹙眉一想说:“咦——我我,我刚才听说给他什么?他是谁?是不是给我什么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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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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