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第 102 章

沈一安伸了一个懒腰,最近新文连载与工作撞在一起,高强度伏案让她的颈椎苦不堪言。现在新文终于写完,工作也已完毕,又正值阳春三月,十分适合春游赏花。

沈一安给林清许打电话道:“阿许,明天我们去赏花吧,我记得有一花圃芍药开得正盛。”

林清许揉了揉头,道:“安安,明天恐怕不行,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不消林清许多说,沈一安已经知道她要参加什么宴会了。对于顾如青,她始终放不下,故表面冷淡,但私下也关注着顾如青的动态。明天阿许参加的那个宴会,顾如青也去。

沈一安听着林清许的倦音,嘱咐道:“既然明天有聚会,那你早些休息。少沾点酒。”

阿许虽背靠林家,在圈内又有晋江护着她,没人敢灌她的酒。可难免虚面要过去些,这样的话,沾酒就在所难免。

沾酒沾酒,对林清许来说是名副其实的沾酒,轻轻抿一口即可,但她的酒量十分差劲。幼时父亲因阿姐在竞赛夺冠,他高兴自己用粮食酿了些酒。不知是那粮食酒是否劲太大,她就舔了一筷子,不仅辣了嗓子,还睡了一天一夜。

酒量自那时起就差劲的很。

林清许知道沈一安是想起自己小时的糗事,可她也不觉尴尬,心中温情地很。

谈到过去总是悲凉,少有如此趣意往事。

林清许眼眶微湿,向沈一安撒娇道:“安安,我想喝你熬得醒酒汤了。”

沈一安笑道:“好,明天我把这醒酒汤送到你家。”

挂完电话,沈一安便准备外出买材料。

一出门,春光拂脸,绿意如烟桃红如纱,一片诗情画意。

长时间憋在屋里,家中的芍药也未到花开之时,沈一安初见这春|色心中生了几番不舍。

心想:过几天就倒春寒了,风一吹雨一打花都没了精神气,反正今天下来了,不如赏个痛快再回去,赚这一春的便宜。

行随心动,沈一安直接打车去了那花圃。

可那花圃中的人却不如外面的花热闹,冷清的很。沈一安一踏进花圃就发现如公园般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冷清归冷清,倒也有不拥挤的好处。

以往人多,赏花的时间一半花在路上。现在人少,倒可以把每种类型赏个痛快。

沈一安在这芍药花叶投着影的小径信步漫游。走到月宫烛光时,多停留了一下。

这月宫烛光开得极好,花瓣白如十六的月光,花蕊也黄如烛光,静静立在枝上,秀美静娟。

沈一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花瓣。

去年她的月宫烛光盛开时,花蕊病恹恹的,花瓣也不似这般舒展,而是卷起来,其中带着各种斑点。她查过百晓生,上面各种病症都有,她买了各种药花瓣依旧如此。本想请人来看一下,却因为各种原因耽误。

“这月宫烛光的花瓣薄,小心沾满手指。”

沈一安听着熟悉的声音,手一僵,后退一步,转头看向来人。

果不其然,是顾如青。

沈一安见到顾如青有些惊讶,他现在的热度可称为顶流,日程繁重且杂乱,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花圃。

而顾如青瞧这芍药眼中含着温柔,让她恍惚想到当年的顾学长。

顾如青伸手摸了摸花瓣,过了一会儿瘾,这才抬头看向沈一安,他微微颔首,道:“沈编好久不见。真巧。”

他一直身,沈一安这才注意到他毛衣上别着芍药的胸针。沈一安楞了一会儿,道:“嗯,好巧,没想到在花圃遇到顾先生。”

顾如青扯了扯口罩,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

真的巧吗?不巧,精心谋划这才相遇。

这里是市区,哪个花圃会把花养在市区。而你,一向对消息闭塞地很,如果不是跟你周围的人大肆宣传这个花圃,你又如何得知这里?

冷清吗?的确冷清,自你知道后这里就不再开放。芍药等春绽放,而我在这静待君来。

顾如青继续道:“沈编,请原谅我不能摘口罩,我对花粉过敏。”

沈一安原本以为他是避人赏花这才戴口罩,没想到是花粉过敏。

不过,

沈一安道:“你对花粉过敏?”

这怎么可能,她十分清楚记得当初学长特意拿了一枝梅花逗她,莫非当时吃了过敏药?

顾如青不错过沈一安的面容神色,她脸上完全是惊讶,惊讶之余是怎么会对花粉过敏之意。

如果得知一人对花粉过敏,应该是惊讶他怎么还故意到花圃而来,但沈一安惊讶的是他过敏,这表情跟晋江他们得知他过敏一模一样。

沈一安绝对跟他有故交!

顾如青不动神色道:“对,我对花粉过敏。好了,不聊这个。”顾如青瞥了一眼这芍药花,“沈似乎很喜欢这月宫烛光。不过也是,沈编的窗外都是月宫烛光,如果不喜欢也不会养。”

沈一安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这么问,见顾如青转移话题,也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至于他过敏的事,届时问一下晋江吧。

沈一安点点头,“我很喜欢这种芍药,很漂亮。”

此时,顾如青胸针完全暴露在沈一安眼前。她仔细一瞧,这芍药也是月宫烛光!

顾如青见沈一安盯着自己的胸针,心神一动,把胸针取下,交给了沈一安。

“这胸针是按照月宫烛光所作,既然沈编喜欢,那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沈编。”

沈一安发楞是想到只要顾如青出现的地方必有芍药有关的物饰,但那也只是在网上见从未在现实看过。这突然一见,给她的震撼不亚于见顾如青一脸祈意求她改剧本。

沈一安一听顾如青要送给她这胸针,连忙拒绝,“不不不,我只是辨认这胸针上芍药的品种,并不是想要之意。何况君子不夺人所爱,我.......”

顾如青不给沈一安拒绝的机会,一手把沈一安的手一举,把这胸针直接别在沈一安的毛衣上。

别上后,顾如青赞道:“沈编皮肤白,很适合这银色。”

沈一安的脸不可遏制地变红,她低下头连忙去解,可顾如青却握紧她的手腕,不让她动。

沈一安着了急,道:“无功不受禄.......”

没等沈一安说完,顾如青打断她道:“可是我这些天给沈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沈编说已经过去了,但我心里还是过不去。这就当小小的赔罪礼物。”

这哪是小小的赔罪礼物。

沈一安心中感到焦急。

顾如青什么身份她已经知道了,他身上的东西哪有便宜货。纵然她不懂一些大牌,可这个胸针做工精良栩栩如生,一见便知价格不菲。

况且这个牌子她是知道——知名奢侈品大牌,平常一些东西都贵的吓人,顾如青这个胸针一见就是订做,更是便宜不到哪去,说不定她三部剧的工资都比不上这胸针。

顾如青见沈一安焦急,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弯起。今天他是特意戴的这个胸针。

顾如青道:“这送出的礼物没有还回来的道理。既然沈编过意不去,不如沈编帮我个忙吧,这样正好两全。”

沈一安被顾如青带了进去,道:“什么忙?”

顾如青道:“明晚我有个晚宴要参加,但因为我黑比粉多,所以没有女演员愿意当我女伴。我的忙就是请沈编充当一下我的女伴。”

其实那个晚宴有没有女伴都无所谓,但他有很多事想在沈一安身上探究。他能看出她躲他,可这怎么行。

一听是晚宴,想到方客,沈一安原本的抵触情绪瞬间放大,她伸手就想把这胸针个取下来。

顾如青眼疾手快制止住沈一安的行为。

顾如青现在眼中的受伤不再作伪。

他想怒,可沈一安的脸一出现在他眼前就如同一盆水,把怒火浇的一透二净。

他感到有些委屈,说不上来的委屈,这颗心像是被丢尽了酸坛,被泡得又酸又涨。

顾如青道:“安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安安一词像是在心中反复惦念,此刻如泄洪般脱口而出。

安安。

沈一安取胸针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学互换方式后,顾如青不再叫她学妹,多是“安安”一口一个叫着。可自从顾如青失忆后,她再也没有听过顾如青叫她安安。

此时一听,倍感唏嘘。

沈一安轻声道:“我没有讨厌你。”

哪怕你已经失去从前的记忆,可我没有失去,你还是我的顾学长。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只是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么些日日夜夜我惦念着你,从未得到过也就罢了,可是我知道我曾经得到过你,各种妄想就在脑中纠结缠绕,是饿了许久的猛兽,几乎把理智吞没。

沈一安把酸涩压下,道:“只是我说好明天给我一朋友送醒酒汤,实在不好去参加这晚宴。”

朋友?

顾如青在脑海中搜刮着明晚有谁会去参加这个晚宴。想了许久,发现里面的人沈一安只认识林清许。但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林清许,毕竟后期拍戏他拍完就走,根本没注意。

不过没关系。

顾如青道:“只是醒酒汤而已,可以拿个保温盒交给助理,到时送去即可。不妨碍你作我的女伴。”说完,他认真看向沈一安,“而且沈编,我很希望我们能抛却过去,成为朋友。”

·晚宴

林清许见到沈一安是顾如青女伴时,惊讶不亚于晋江当时跟她告白。她很想扯过沈一安问问她什么情况,但因她黑粉的事,她在媒体下需要跟她保持距离。

为了避免给沈一安带来麻烦,林清许硬生生把目光移开。

待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新晋影帝上时,林清许拉过沈一安去了一个角落。

沈一安知道林清许想问什么,一到,她道:“这次是我自愿来的,不是他强迫的。”

林清许:“我什么都没说,你都焦急着为他说话。安安,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沈一安叹了一口气,“他说他想跟我成为朋友,我想再试试。”

既然他已经失忆,过去种种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那就重新认识。

林清许走上前抱住了沈一安,“安安,这是你给你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他不爱,那我们就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沈一安不知怎么回答林清许。

顾如青这个人在她生命中占了浓墨重彩一片,想要不喜欢,很难。

林清许在沈一安的沉默中明白了她的想法,于是更加抱紧了沈一安,“那么,就对自己好一点儿,知道了吗?”

听到林清许对她的关心,沈一安心中一暖,道:“知道了。”

虽是角落,但也不安全。聊完后,林清许便先行离开。

沈一安叹了一口气,抬脚准备去找顾如青,可谁知,她被一个人拦下来。

沈一安的手被抓住,一个中年猥|琐男握住她的手腕,笑道:“小姑娘,年芳几何啊?要不要,跟哥哥一起.......”

沈一安左右一瞧,见注意力都未在她身上,空出的右手高高抬起直接呼在那猥琐男脸上。

啪——

巴掌极响,幸而被这音乐声挡住。

男人不可置信看向沈一安,随即怒发冲天,抬起手就想往沈一安脸上呼上去。

咔——

一阵骨断声传来,没等猥|琐男发出尖叫,顾如青眼疾手快顺过一份抹布塞进男人的嘴中。

“一一!”

李寒自沈一安进场便一直注意着她,他知道林清许,见她们在聊天便未走近。可没想到他移神一会儿,她就被缠上。

李寒跑过去,拿起沈一安的手腕检查,见只是微微红肿,这才放了心。

谭晚也注意到,他急忙跟对方道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匆匆朝沈一安走去,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顾如青眼中晦涩不明,他拿起一旁的香槟直接泼在蜷缩起身子握着手的男人身上。

“喝了几两酒,怎么就不会照镜子了!”

顾如青讽刺一笑,蹲下身,用高酒杯抵着那人的鼻梁,狠狠用着力。但顾如青用力过猛,那高酒杯瞬间碎在那人鼻梁上,玻璃碎渣进了一脸。

顾如青见出了血,嫌弃地把剩下的残损往他脸上一扔,站起身踩着那人的小腿,道:“今晚给我留着,明早我要是见不着你这一脸玻璃渣,那就别怪我让你全身都成渣。”

说完,踹了那人一脚,这才回头看向沈一安。见她身上披着谭晚的衣服,眼神暗了一些。不过,他面前三人都未注意他。

谭晚一来见顾如青在解决那人便没在管,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喊沈一安一一的李寒身上。

谭晚眯起眼,道:“你是谁?”

李寒见沈一安的手腕没事,这才放心把她的手放下,道:“那你又是谁?”

两人心照不宣的知道对方的名字,但,都查不出对方的底细。

李寒细细观察了谭晚的脸,道:“你,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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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他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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