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堂定罪

第69章 开堂定罪

宫徽宁自小便耳聪目明,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声辩位,下一秒,手中的惊鸿剑被她扔出飞去,直直刺入那杀手的心脏处,鲜血流了一地。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剩余的几个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了一番,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若再继续他们也不能保证接下来的后果到底是谁胜谁负,毕竟他们在来之前是怎么也没想到,区区女子竟能有这等身手。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就在宫徽宁准备再次下杀手之时,一阵响彻树林的马蹄声由远处迅速逼近。

领头的黑衣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一挥手:“撤!”

见状,宫徽宁也不再追赶,将匕首收回去,拿起惊鸿剑转身看着疾驰而来的一队人马。

看他们的穿着,可以看出是扬州府衙的官兵,应该是陈伯林派人来增援的。

“意欢府主,您受伤了?”领头的官兵看着宫徽宁的手臂有鲜血流出,急忙问道。

宫徽宁低头看了一眼,却并不在意。

“无妨,替我多谢陈大人出手相救,前方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罢,宫徽宁朝着他们行了个礼,算是表达谢意,随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队长,我们要继续跟着吗?”

领头的那人摇了摇头,侧首吩咐道:“不,少主吩咐了跟太紧的话会被姑娘察觉出异常,走,我们去会会方才那帮杀手。”

“是!”

他们一众人都是君承辞身边亲卫,领头之人正是君隐。

君承辞担心宫徽宁遇到突发情况,一时便会无援无助,所以在与突厥部开战之前,派了一队亲卫赶赴扬州城,扮做是官兵的模样,方便护她周全。

……

时家村中,挖掘工作已然结束,正如宫徽宁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在众人掘地八尺之后,终于挖出了银子,就是赈灾银,扬州三十万两赈灾银全部在这里埋着,一个铜板都不少!

这些银两现下已抬入了扬州驿站之中,由天镇北斗府负责看管守护。

……

次日清晨

这一日,似乎老天爷都在高兴着,故而天亮的格外早,空气也尤其的好。

扬州府衙

陈伯林着一身官府正坐于侧首,主位上坐着的则是宫徽宁,天镇北斗府众人皆负手立于阶下,数名衙役手持水火棍,高喊“威武”二字,而裴琼其已换上了牢服,衣衫褴褛的跪在堂下,身旁还落着一地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今日她特意吩咐可以大开府衙之门,让扬州城的所有百姓全部来一睹这大快人心之时。

裴琼其还在妄图为自己辩解,恶狠狠的盯着坐在上位的宫徽宁,赤红着双目。

陈伯林敲响惊堂木,厉声呵斥:“罪犯裴琼其,本官细数尔等罪行整整一十八条,已张贴至扬州城各处示民,你可认罪!”

“呵呵……一十八条罪行……”

裴琼其冷笑着环视四周,最后的目光停落在了宫徽宁的身上,银色鎏金面具遮住了她的全部面容,七星斗篷掩盖住了她的身形:“意欢府主,坊间传闻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万物因果轮回之道,还说你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啊!那你可否告诉我,何为善,何为恶?为何你们是善,而我是恶!”

闻言,一旁的陈伯林看了眼坐姿端正的宫徽宁,他,也想听一听这位活在坊间传闻中的意欢府主到底可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不止陈伯林,堂上众人都在静静等待着,还有那些在府衙门口观望的百姓们也停了喧闹之声。

宫徽宁眉眼沉了沉,这个问题似乎从古至今都无定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随即笑了,古人曾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因为水给人们带来了便利又从不要求什么,所以人们夸赞水为善者,但洪水一发,夺人性命,毁人房屋,人们便称水为灾害。

“善恶自在人心,人性本善,心向善人自善,心向恶人自恶。”

此言一出,字字句句深入人心,顿时掌声雷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一直觉得这句话说的极好,所以我从不劝他人向善,只因我不懂他所受的苦。”说到此处,宫徽宁的眸光顿时一凝:“但你,罪孽滔天,若有来生,去赎罪吧。”

“我也是迫不得已!儿时的日子太苦了!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没吃没喝没钱的苦日子了!”

闻言,宫徽宁面具下的嘴角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裴琼其的愤怒,平淡说道:“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你既受过此苦,又何忍再将其加以万千扬州百姓之身。”

“罪犯扬州知府裴琼其,为官一方却不尽其责,勾结匪徒贪污赈灾银,多年来残忍杀害一百零四条人命,囚禁侮辱五十四名少女,此般行径,骇人听闻,罪大恶极!本府奉圣上旨意,按大洛律法,数罪并罚,判以查抄全部家产,处以极刑,株连三族!明日正午于闹市口行刑!”

惊堂木一拍,滔天罪已定,再无回旋余地。

“带下去!”

两名死士立即听令上前将瘫在地上的裴琼其架起拖了下去

“好!!”

“好啊!!!陈大人万岁!意欢府主万岁!天镇北斗府万岁!”

听着哀嚎之声逐渐远去,百姓的叫好之声直震苍穹,宫徽宁看着手边厚厚一打的卷宗,这里的每一页纸都是死在裴琼其手中的一条人命。

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此乃天理昭然。

……

……

深夜,扬州府衙大牢

“呵,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裴琼其吐了口血水,看着眼前的戴着面具,披着斗篷的宫徽宁,眼中有仇恨,有憎恶,也有恐惧。

宫徽宁靠坐在刑具台上,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着一把小刀,那上面泛着森森寒气,一如她的语气一般。

“我来,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你告诉我名字,我可以送一笔银两去山南给你的母亲,保她安度晚年。”

听到宫徽宁提及他的母亲,裴琼其立刻红了眼睛,怒吼:“我母亲早几十年前就死了!”

“你该知道的,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和你在这里交易?”

宫徽宁停顿了一下,将那把刀放回刑具盘中,站起身,负手而立。

“我可不是什么善人,耐心也有限,机会只这一次,过了今晚,任凭你再说什么,我也绝不会改变决定。”

裴琼其紧紧盯着宫徽宁如九天寒冰一样的双眸,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女子,真的很可怕。

一刻钟后,他终于重重点头,似乎是浑身都突然没了力气一般。

“好,我全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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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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