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多是非
宫徽宁笑了笑,并不言语,侧首看了眼兰馥紧闭的房门,罢了,还是先别把那黑衣老者的事说与师姐听了,平白的给她添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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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府
梁家是伯爵府,早些年并不景气故而迁离了京都,近些日子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风光,再加上宫氏一族暗中扶持相助这才得以重回京都。
宫徽宁已经回了一趟宫府,与宫司权和洛清一同用了早膳,看到了陛下那封册封昭成公主的圣旨。
先是交还北斗令再是册封昭成公主,陛下此举不仅是放了天镇北斗府的权,更是长了宫氏一族的脸。
这可是昭成公主啊,与太子同尊,那位明阳公主洛镜算起来是陛下的嫡长女,可也未曾封得昭成二字,她虽是皇室血亲却并非皇帝子嗣,且又是权相之女,手中握着天镇北斗府,身后靠着宫氏一族,如此之大的权柄和荣封,宫徽宁有些胆战心惊了。
宫司权与洛清更是为她担忧,昭成公主之封对于宫徽宁,对于宫家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用过早膳,受了父母些叮嘱后,她便换回了以往的衣裙,乘坐着马车来到了梁府之外,随行而来的还有宫徽泽。
“这梁家公子也还算是个争气的,只不过这区区的伯爵府也是委屈了大姐姐。”宫徽泽掀开车帘,看了看梁府的门面。
“大姐姐喜欢就好,门第什么的只要过得去便也不是那么重要。”宫徽宁柔和的笑道:“对了,父亲已经派人传话去让大伯和三叔来用午膳了,我们还得尽快。”
宫徽泽点头,再抬头时便看见了梁府大门由内而启,款款走来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的年纪约莫在二十三四左右,一身珠光宝气,锦绣绸缎,在丫鬟侍女的搀扶下朝着宫府马车的放下走来,她便是宫氏三房的长女,宫徽柔。
宫徽泽先跳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宫徽宁下来,二人站定后理了理衣衫裙摆,朝着宫徽柔弯腰欠身行礼,恭敬道:“徽泽徽宁见过大姐姐。”
“小五小六,快别多礼了,让大姐看看。”宫徽柔满脸笑容的上前扶起他们二人,细细打量着:“嗯,都长大了,小五越发温文尔雅,小六也愈发倾国倾城,真是不错。”
宫徽宁温柔一笑,拉住宫徽柔的手:“多年不见大姐姐,还是如记忆中一般无二,毫无变化呢。”
“我们小六的嘴啊就是甜?”闻言,宫徽柔掩嘴轻笑,世间女子谁人不爱听这种话呢。
宫徽宁适时的抬手碰了下宫徽泽,他立即明白,赶忙附和道:“宁儿说的正是事实呢。”
“呦,小五怎的也学的如此会甜言蜜语了?”宫徽柔笑的更加开心:“走吧,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家去。”
“是。”
……
宫府宴厅
众人皆已落座,菜品也已上齐,伺候的小厮侍女都已退下,只有安家父女姐弟三人在侧。
宫氏大房的大爷和三房的三爷也都来了,他们着一身锦缎长袍,吃的珠圆玉润,脑袋和肚子都似皮球一样鼓鼓囊囊。二人是孪生兄弟,故而长的极像,只有眼角的那一颗痣才可以看出到底是哪个人。
听到宫徽泽兄妹二人竟然想要把老四和老七送去祖地关上十年禁闭,否则便要送去内狱服刑关押。
宫三爷立即横眉毛瞪眼睛,跳起来拍着桌子,瞧着他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的胡子都直了。
“你们兄妹是家族中身份最尊贵的哥儿和姐儿,我们知晓如今宫氏一族都指着你们二房过活,但咱们毕竟是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长房和三房遭了难,你们也该出手搭救才是!”
闻言,一旁坐着的宫大爷赶忙放下茶盏,连声应和:“就是就是,五哥儿过些日子便要科考,随后便是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六姐儿又封了昭成公主,婚事由陛下和皇后亲自操心,这是何等泼天的荣耀啊,不过是帮衬一下自家兄弟,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么不能的!”
宫徽泽冷哼一声,眸光轻轻扫对面的二人,不屑置辩:“原来大伯与三叔也知晓这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啊,那四哥和老七干出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可全然没顾着宫氏一族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体面。”
“五哥儿!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正当二人还欲开口辩解时,本在喝茶的宫徽宁忽然颔首,开口说道:“宫家本就子嗣稀少,理应相互扶持……”
不待宫徽宁说完,宫三爷立即接话:“是啊是啊,还是六姐儿明事理些!”
“三叔听我说完再夸也不迟。”
被宫徽宁训了句话,宫三爷有些下脸子,但此刻正是求人的时候却也顾不得这许多。
“宫家是名门望族,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的眼中,四哥哥与七弟弟也实在糊涂,私放印子钱不说,竟然还逼良家女儿为妾,被人家一纸状书告上了开封府衙门,实在是天大的笑话,我们这样的高门显贵难不成要应了他们的状子,去过堂审么?到那时才是真将全家的体面都给丢干净了。”
说罢,宫徽宁适时的抬首看了眼宫大爷与宫三爷那黑如煤炭的脸,轻轻一笑,给了对面的宫徽柔一个眼色。
宫徽柔立即明白了,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侧身接话:“父亲,若小四和小七真上了开封府衙门,那我们这一家子的兄弟姐妹才真叫完了,这大好的前程可不能就这样毁了啊,先不说二伯和家中兄弟的官声仕途如何,女儿和三妹妹在夫家可怎么办呀。”
宫三爷见自己女儿哭的不成样子,慌手慌脚不知该如何安慰,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最看重的便是体面和名声,如今四哥儿和七哥儿做出这种有辱门楣之事,确实给宫家丢脸,但总归是自家儿子,哪里能真叫他们受这牢狱之灾啊。
瞧着宫三爷话头有些松动了,宫徽泽说话的声音也软了几分。
“三叔想想,您可不单单只有七弟这一个儿子,大姐姐和三姐姐也是您的亲生骨肉,若是宫家的体面丢了那大姐姐和三姐姐在夫家可不好过啊,这一家子的兄弟姐妹都是血亲,世家大族最重的便是血脉相连了,若有办法我们又怎会放着四哥和七弟不管呢?”
宫徽宁见宫徽泽那边已有成效,转首看向宫大爷。继续劝说道:“是啊大伯,哥哥说的在理,我们知晓二哥哥远在江南,您如今膝下只有四哥哥这一个儿子可依靠,但您也想想,您最大的依靠是什么?不正是宫家吗?若无宫氏一族那么哪里来的如今的荣华富贵?到底的眼前的罪难受还是往后的福好享,徽宁相信大伯心中定有一番思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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