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5话

第37章 第35话

秋兰说:“主儿,此事虽然对我们构成了很大的潜在威胁,提前准备也无不可,但绝非是燃眉之急,出手也不在急于此一时,还是谋定而后动为好。”

惠妃突然情绪大变,站起来斥责道:“糊涂!目前事态如此紧急严峻,有加无已,让本宫如何能安心,如何能从长计议!难道真要等着事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之际才出手干预不成,难道你不觉那时候已亡羊补牢江心补漏为时已晚了吗!他日若让十六皇子谋得储君之位,成为大清未来的皇帝,君临天下,她佟佳氏倒自然而然便摇身一变成为皇后,乃至皇太后,那本宫和本宫的儿子还有立足之地吗?本宫绝不会坐以待毙,错失良机,抱憾余生,本宫可不是给她人做嫁衣的裁缝。”

秋兰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气定神闲地说:“还请主子先行息怒,奴婢并没有让主子坐以待毙,只是如今十六皇子稍显稚嫩,心智也不成熟,资历不足,没个三年五载难成气候,因此不急于当下,主子有备无患先发制人的心是好的,不过即使要动手处理也不应该脏了自己的手才是。”

惠妃转过头若有所思着,细细品味着贴身侍婢秋兰的话,抓住重点进行探究询问:“不要脏了自己的手?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借刀杀人。”

秋兰说:“主子天资聪颖,细致入微!回主子奴婢正是此意,亲力亲为虽好可难免落下蛛丝马迹,留人追踪的线索,陷自己于被动之中,如此倒不如借刀杀人,在暗中杀敌于无形又不暴露自身来的高明些。”

延禧宫首领太监于海插言说:“奴才也十分赞同秋兰姑姑的看法,此招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几乎没有风险可言,即使不成也可丢卒保车,留有后路,主子仍能独善其身,待机而动。”

惠妃赞同的说:“对,利用采藕人挖藕,既能吃到藕,双手又不着污泥,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办法,可这挖藕人并不好选,你可有了合适的人选?”

秋兰谏言道:“主儿这点您大可安心,咱们后宫最不缺这样的人,至于什么时候实施也不在这两日,至少也要等到事无巨细皆考虑周详后再行动也不迟,况且不日新人小主就要入宫了,咱们可不能懈怠让人钻了空子,凡事都是要先顾着眼前不是。”

惠妃妥协道:“一切就按你说的来吧,不知怎的,本宫一想到新人入宫就气不打一处来,那贱人为了讨好皇上,蒙蔽皇帝心智,不惜以损害龙体为代价,进谗言,送美色,如此妄为实实可恶至极!以前可真是小看她了,她可真是个红颜祸水。”

于海劝慰道:“这皇贵妃是合了皇上的心,博了贤良的名,但也势必惹东西十二宫非议怨怠,暗生幽恨,失了各宫主的欢心和支持,自己也坐不稳,或许有些得不偿失,奴才觉得实不可取!依奴才拙见其实新人进宫对主儿未必没有益处,若主儿进行拉拢进而加以利用,不比成为敌人要合算的多嘛?”

惠妃对于海的话很是认可,不知不觉间不知点了几次头,正在此时宫女秋梅领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她们有的拿盆,有的备的是丝绸布,还有的端着茶水,总之物品很是繁多。

下人们先是用红花,生姜,艾叶等二十二味中药泡脚,旁边的宫女为惠妃按头揉肩与其配合,泡完后而后用上好的绸缎布擦脚,紧接着用牛乳蜂蜜水泡手洗脸,之后用山泉温水洗净,紧接着用热蒸汽蒸脸一刻钟,然后往脸上涂抹桃花嫩肤复原胶,又是一刻钟,面容用偏烫水洗净,而后敷上珍珠粉,睡前还要用三花茶漱口,一切流程完毕后才会枕在冰蚕玉枕入眠。

【宁寿宫】

西屋内花香四溢,热气腾腾,雾气缭绕,清雅甜美的果香点缀,少有的洁净,舒心释怀之地,给人难得的轻松自然。

松慧姑姑亲自服侍皇太后沐浴洗澡,屋内只留下两个沉着稳重、办事得力,值得信赖的大宫女一旁帮衬,其余宫女太监全部门外站着,等候差遣。

皇太后面色红润,一脸享受的样子:“捏的好舒服,真解乏呀,满宫上下也只有你有如此力道,经你一捏哀家头也不疼了,身子也不乏了,这气息也顺畅了许多,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舒适惬意得很呐,像是年轻了数十岁,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总之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感觉真好啊!”

松慧揉捏着肩脊,力道轻重有度,边揉捏便谈心:“只要太后喜欢,能为太后去些烦忧,少些病痛,奴婢愿意日日都为您效劳,只是恕奴婢多嘴,您本该是颐养天年的,为何还要如此劳心劳神呢,难道您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嘛。”

皇太后不以为然道:“哀家都已近古稀,日渐迟暮,一把行将就木的糟糕身子还有什么可顾惜的,那苏麻喇姑一生都不肯吃药,有病也任其自然,那不也活了93的天龄高寿嘛,倒是那些养尊处优、处处谨小慎微的达官贵妇有几个过了耄耋之年,就连古稀都少的可怜,简直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甲子而终,连70的影子都看不到,因此那些话不过是聊以自慰而已,听听寻个乐子也就是了,若是当真迷信沉沦其中,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幸了。”

松慧带笑不笑,略有尴尬地说:“老祖宗素不喜精细琐碎,苛刻入微,可起码也要做到作息规律劳逸结合才是呀,百姓家尚且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顺应天时,主子出身名门望族,龙血凤髓,而今贵为大清朝的皇太后,身子比平民百姓尊贵万分,百姓尚知遵循天时,况贤身贵体的国母呢,老祖宗理应做出表率,从善如流。”

“你呀,都快60的人了又在拐歪抹角动你的心思,学那小孩子的把戏,你虽不是哀家从科尔沁带入宫中,但也尽心尽力伺候哀家四十余年,事事上心具细,谨终慎始,对我更是体贴入微,心细如发,哀家早将你当成心腹之人,外是主仆,内是姐妹,在哀家心目中你和莫洛尔同等重要,甚至你比她更优秀,更沉稳,哀家的心思,你洞若光火,你我形同一人,知我者,唯尔一人矣,难道你我之间不能直来直去吗?”

松慧躬身而言:“既然老祖宗已尽知奴婢所想,奴婢就不再多言了,还望主子能纳言从之。”

“哀家已到了古稀之年,长生天留给的时间不多了,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能为我皇儿多做些就多做些,油尽灯枯之时就都晚了。”

皇太后音色婉转低沉,甚为悲凉,话到伤心处,泪已潸然,眼前种种不免让人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夜入四更,紫禁城夜深人静,各宫也早已熄灯安寝,归于宁静,唯有宁寿宫烛火通明,宛如一颗深海明珠,在深夜里熠熠生辉,近年来已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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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龙游民间平冤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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