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陷重围

第十三章 陷重围

当武柏听到那个高衙内说了那句“好香”之后,他心里格登了一下,知道事情要糟。

虽然李师师几乎已经换了全套的衣裤,但往常年年月月浸泡在香脂烟粉之中,这股气味并不是想散掉就能散掉的。武柏之前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一来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第二就是与先前相比,她身上的体香已经淡了许多,第三便是他心里也觉得一直没什么大不了得,哪个女孩子身上没有一丝体香,没有才怪呢。

但高衙内不读文史,不习鞍马,偏偏是个在整天姻脂堆打滚的人物,其它的不擅长,独独对胭指花粉特别的偏爱。随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他的鼻孔,他的身体就像一部加入了汽油的发动机一样,全速运转起来,用不了三秒钟,高衙内就得出结论,这不是普通的姻脂,定是产自东京城内最高档的胭脂店铺“翠云斋”的产品,而且是最高档最昂贵的“留云”系列。

“留云”胭脂珍贵到何种程度,别人不清楚,高衙内却是了解的明明白白。当初他为了讨好一个新娶的小妾,持着五百两的银票去翠云阁,却被告之一个月之后才能提到货,而排在他前面的,不是哪一国的大使,便是公中的公主王妃。因此他虽然一向耍赖泼皮惯了,到了那里却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下,只能灰溜溜的回家,日日被那名小妾数落,直到一个月后,方才让她称心如意。

其时他猜测的并不差,李师师身上所用的,正是翠云斋的留云胭脂,只不过那并不是她自己买的,却是以前宋徽宗赵佶曾经为了讨李师师的欢喜,特地从翠云斋购来送与她的。李师师也是胭脂水粉的大行家,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如今却被那高衙内一语道破,她也是个玲珑之极的人物,刹那间便想通了前因后果,身上顿时冷汗连连,却又想不出什么对策,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欲往何处啊?”高衙内越看越觉得可疑,若是换了别人,如果知道这胭脂的来历用处,恐怕都会掂量掂量,仔细询问一番。他却是一向横行无忌惯了,口中询问,脸上笑嘻嘻的,伸出一只手便去摸李师师的脸蛋。

“衙内,我这个孙女......”武柏往前一步,正好插在高衙内同李将军的当中。

“没问你,,滚开,老东西。”高衙内泡妞,谁敢阻拦,他哼了一声,手掌一翻,一巴掌向正凑上来的武柏脸上掴去。

这一掌绵软无力,再加上他是中途变势,速度更加缓慢,武柏是什么样的人,便是再快十倍也能轻易躲过去。此时一更刚过不久,路上行人甚多,但多数人认得那是高太尉之子高衙内,一向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以**别人妻女为乐,又哪一个敢管,都是躲的远远的,深怕鞅及池鱼。

武柏只听那军官称他为衙内,虽不知道他便是以后陷害林冲的那个罪魁祸首,但是看着那军官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却也知道他来头不小。二人之所以能够吸引大批“追随者”,其意义无非便是李师师有些古怪的装扮和让人摸不清楚的身份。如果让高衙内破坏了她的伪装,泄露了她的身份,那些身后追踪之人恐怕会立时折返,到时候高手云集,武若天想去矾楼寻华颖便是千难万难。他虽然不想寻畔惹事,让其它人看出破绽,但又如何肯让这个嚣张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衙内坏了自己的计划,见高衙内这一掌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一声冷笑,右手探出,便将他的手腕握在手中。

高衙内感觉到眼前一花,紧接着自己的右手似是被铁钳夹住,而且有越来越收紧的趋势,一时疼痛难奈,顿时如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情况发生的异常突然,四周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老头顺手一拖,高衙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冲,瘦长的脖子被武柏一把捏住,顿时两眼翻白,长长的舌头真往外伸。武柏听到身后铿锵之声不绝,想必是众官士纷纷拔刀举剑,也不惊慌,拖着高衙内走到车旁。

“大胆凶犯,快快,快快放下衙内。”李将军骇的脸色都绿了,拔刀出鞘,刀尖指着武柏,却是不住的颤抖。

“这是什么狗屁衙内,”武柏冷笑一声,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顿时便将燕青在他脸上涂的粉粉点点抹去了,现出本来面目,“反正老子就是一死,便拉着这小子陪葬吧。”

“不可,此乃高太尉独子,好汉千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李将官见他一脸凶相,倒真的怕他来个鱼死网破,若是高衙内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差池,他轻则充军发配,重则难逃一死,因此急忙出口劝阻,“好汉有何要求,等我前去通禀太尉,定会给好汉一个满意的答覆。”

“屁话,老子既然已经泄露了行踪,哪里还能逃出这东京城,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反正这个什么高太尉的儿子,””武柏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这张鞋疤子脸,“你说他就是高俅的儿子,专门喜欢搞别人老婆的那个?”

“壮士,冤,冤枉......”高衙内想要出口申辩,却被他一把提住脖颈,又哪里能够说的出话来,众人听听得他咽喉处咕噜咕噜想,脸色渐渐变的灰白,恐怕片刻之后便会断了气。众军士俱是人人色变,不敢上前。

李将军见对方脾气甚是暴躁,更加不敢相逼,约退众人,软语相求道,“壮士所言甚是,还是先请放下衙内,其它事我们一切慢慢商谈。”

武柏刚才心情激动,被他一说,才发现高衙内已经没了半条气,哈哈一笑,略略一松手,那高衙内便如得了一次重生一般,呼拉呼啦的拼命揣着大气。

“没有想到啊,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高衙内,当真是久仰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武柏心想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了你这小子的狗命,我就不信了,上次你老子被高俅救了,这次我还杀不了你?只是他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乐呵呵笑容,“相请不如偶遇,那就请高衙内陪我走一趟吧。”

“好汉要去何处?”高衙内见他胡言乱语,以为是在讽刺自己,心中越发惊惧。

“自然是出城了,”武柏白眼一翻,心想你这不是说废话么,难道我还去你家做客,“我活,你活,我死,你死,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高衙内连连点头,见他笑容可鞠,心中却也燃起了一股求生的希望,“请好汉务必手下留情,我爹爹是当朝太尉,只要不坏了我的性命......”

“好了,晓得你的天之骄子,风流人物”武柏右手一收紧,高衙内便说不出话来,他转过身对李师师道,“你先上车。”

待她上了车后,武柏也没跟着进去,拖着高衙内坐到辕首问,“会赶车吗?”

高衙内苦着脸,“不会,倒是勉强骑得马。”

武柏笑了笑,“看来我们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兄弟,”他对那车夫招招手,“我们继续上路,去哪里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车夫楞的不敢动,李将军狠狠的在**上踢了一脚,骂道,“去赶车啊,好汉的话你听到没有?”

武柏呵呵一笑,也不说话,拎着高衙内上了车,放下车帘,竟然似没事人一般,靠在车厢上打起哈欠来。

李将军铁青着脸,唤过一个随从,在耳边轻语了几句。那随从连声应是,自去牵了马,飞奔而去。

车轮缓缓滚动,这次却不是一车一马,李将军带着人马跟在两旁,倒是保驾护航一般,只是各处巡逻守卫很快便得知了消息,不多时,这辆小小马车的四周便聚集了大量的军士,衣甲鲜明,刀枪锃亮,路上的行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聚群结队,各自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好汉,我爹爹若是放你出城,你就放了我,可是真的?”武柏上了车之后,便将高衙内丢到旁边,再也没去看他一眼国。此时高衙内手脚俱能活动,只是见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愈发不敢轻易动弹一下,只是陪着笑容轻声询问。

武柏嗯了一声,睁开眼笑道,“你觉得高俅会来救你?”

“那是自然,我是爹爹独子,”高衙内有些得意,看到武柏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动不动就叫嚷着要同归于尽的凶徒,刚才还是抽紧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那样最好不过,”武柏点点头,“到时候希望你我都能如愿吧,不过,嘿嘿,你就好好呆着吧,如果你确信你能我说一个字的功夫,能跑出十丈之外,那么你尽可以试试逃跑。”

高衙内倒抽了口冷气,一脸谄笑道,“好汉武功盖功,本衙,小人自然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武柏咦了一声,“你倒挺会见机行事啊,我就奇怪了,这东京城的青楼没有几百个,几十个总有的吧,而且吹捏提拉,个个功夫了得,为什么你偏偏去搞那些良家妇女呢?”

“这个,其实小人并没有做过那些事,只是那些市井无赖诬陷于我。”高衙内心想那些良家女子在你身下凄转婉吟的滋味,又怎能那些青楼女子所能比拟的。他见武柏瞪了自己一眼,猛然想起自己现在落在他手里,现在自己撒这种谎,那不是欺瞒于他,若是他见我说话不尽不实,凶性大发......他卟嗵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好汉,小人知道错了,以后改,一定改。”

武柏呵呵一笑,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不错,态度很好,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一个,咦,徒儿,你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是遇到鬼了?”

李师师正挑着窗帘朝外面张望,闻言气呼呼的干脆将窗帘全起掀了起来,“你倒还有心思在这里同他说笑,你看看外面是何种情形?”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官兵多了几十倍罢了。”武柏伸了个懒腰,“反正这位高衙内的老爹面子大,你怕什么,再说了官兵越多,你就越安全,你怕什么?”

“此话何解?”李师师听的一头雾水。

武柏摇摇头,“此话无解。”

李师师哼了一声,将窗帘放下,嫌恶的看了一眼在地上嗵嗵磕头的高衙内,一脸的疑惑问,“你真觉得高太尉为了救他,会放我们出城?”

武柏摇摇头,“不会。”

“不会你还那么悠闲与他聊天?”李师师愕然。

“为什么不呢,我不是说过吗,这问高衙内我是闻名已经久,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同偶像聊几句,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错啊。”武柏嘿嘿一笑,“再说他就快死了,让他多说几句又如何呢?”

“好汉,你说过不杀我的?”高衙内在旁边听见他们谈话,抬起头,脸色已经变成灰土色。

武柏点点头,“是啊,不过我觉得你那个干爸爸不会来救你。”

“那不可能,爹爹肯定......”高衙内一脸的不信,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呜呜作响,紧接着人马喧哗,到处是衣甲的碰撞之声。窗帘渐渐变的通红,似乎有无数人擎着火把拦在了四周,脸上顿时欣喜若狂。

李师师再次挑开窗帘,顿时骇的花容失色。街道已经被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一眼望去,俱是数不清的刀光枪影,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更有七八十骑拦在十字路口中间,无数小队穿插往来,络绎不绝。为首的一人身材魁伟,肤色黝黑,颔下有须,双目炯炯有神,却并非是高衙内之父高俅,而是被宋徽宗最为倚重的宦官,手握军政大权,被大宋百姓称为“内相”,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勋的的童贯童大帅。

高衙内也伸过头去看,只是看到领兵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童贯,心中一惊,跌倒在马车之中。

“车内之人速速出来与大帅答话,车内之人速速出来与大帅答话。”一个将军骑马越众而出,手中长槊横在胸前,喊声洪亮,直震的高衙内的耳膜轰轰作响。

“那个领头的是谁?”武柏放下车帘,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微笑着问跌在地上的高衙内。

“是童贯,”这三个字好不容易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武柏点点头,“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左手探出,一把揪住高衙内的脖颈,右手却抽出朝阳棍,便要提着他窜到车外。

“师傅......”李师师突然急急的在后面喊了一声。

武柏转过头,“什么事?”

“有件事徒儿不明白,”不知道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脸上易容之后不容易看出其它表情,她的面色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你,你有把握冲出去么?”

武柏摇摇头,苦笑道,“你也看到了,周围都是千军万马,你真当我是神仙么。”

李师师此时脸上主才有些惊讶,“你既然没有把握,又如何肯冒这千难万险,你知道,教主,教主她......”

“教主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武柏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吧?”

“不是她,难道是为了华小姐?”她眼中一亮。

“只是把我欠的还给她而已。你坐在车内不要动,一切听我安排。”武柏微微一笑,却是自言自语道,“都有几千人人,难道还保不了一个你呢?”

李师师正要说话,他却提着高衙内跳出车厢,眼神扫视出,那车夫却早已经逃的不知去向。

喊话的将军手中长槊一指,“大胆反贼,速速放下武器纳降,否则大军......”

武柏一手提棍,一手提人,站在车辕上大喝一声,“哪个是童贯,吾乃迷你小霸王武柏是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与我决一死战否?”

他运起灵气,学那张飞说话,确也是声传万米,数千将校,人人耳中听的清清楚楚,几个靠的近的,更是觉得脑中轰轰作响,便如有数十只手拉扯着他们脑中的神经一般,头晕脑花,但听噼哩叭啦一阵乱响,便有数十人丢掉手中刀枪,捂着脑袋,一边哀嚎一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那喊话的将军距他最近,更是没有丝毫反应,一头从马匹上面栽了下来,一只脚却依然挂在马蹬上,被受惊的马儿拖着唏溜溜的拖着跑。四周军士齐齐发了一阵响,手持军器各自倒退,人人脸上惧是惊恐之色。

这却是武柏跟据静水门中的一门法术,叫做“流水功”演化而来,虽然他心中也清楚这些人神经上的痛苦不过三两分钟后就会开始缓解。武柏初次试用,便收到了这般的效果,心中也是得意万分,站在车辕上面哈哈大笑。

童贯却是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身子一抖,跨下坐骑越众而出,缓缓的朝武柏逼去。

刚才隔的甚远,武柏并没有看的太清楚,直到走进了,他才发现童贯身下的马匹好像与其它马匹不同,细细一看,才发觉那匹马的中间居然生着一支独角。独角只有一支初生的竹笋般大少,那匹白马的毛发又甚长,隐在其中,还真不是容易发现。

武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没错,那白马中间的确是长了一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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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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