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
御凤音仿佛被挫败了一般,“好吧,朕不说就是了。”
南瑾言确实乏了,御凤音这话说出去没多久他便昏昏欲睡,后者见状更是将他的脑袋挪了挪,以便他能睡得更安生些。
海王世女府中。
海王此行住在了海陵那里,看过海陵的孩子,她叫上女儿去了书房。
海王君心中好奇,见状也偷偷跟了过去。
“母王。”海陵叫了一声。
多年不见女儿,海王好似很不高兴,“你已经忘记了本王教导过你的。”
海陵偏偏不以为然,“女儿不觉得女儿现在做的有什么错的,我只想安生下来,母王,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反正在您心中也并非只有我一个女儿。”
时隔多年,海陵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尤其是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她要对她们负责。
海王一愣,随即便是大怒,“好啊,你好得很!不愧是本王的女儿,跟着你父君,全部被他给带坏了,也对,你的身体里留着御氏的血,本王到底在幻想些什么,竟然觉得你会助本王成就大业!”
“母王,你错了。”海陵面色平静,“也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或许从母王答应回京参加陛下千秋节开始,一张大网已经收紧了,就等着母王钻进去。”
“本王如何不知道?本王这般冒险回来,还不是为了你们!”海王面色通红,是被气得。
“不过——”她突然又变得平静,“你是本王的女儿,说到底,你身上也流着本王的血,到时候若本王出事,你以为御凤音能放得过你?”
这回轮到海陵面色微变。
海王看着海陵的脸色,笑了一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本王今日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吧。”
看着海王的背影,海陵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退一步尚未可知,但随着母王前进一步却是必死无疑,如此选择,既然不能周全所有人,就只能顾全自己。”
海王这一次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回头看着海陵,头一次发现她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儿,“你这是不愿意认本王这个母亲了?”
海陵又摇了摇头,神色淡漠,“若是母王肯舍弃如今的权位,交回西北大军虎符,陛下必定能准母王回京颐养天年,到那个时候,女儿必定尽心侍奉母王,母王也可享受天伦之乐。”
这是海王回京前,御凤音将海陵叫去,亲口承诺的。
海王没有说话,海陵又说道,“相反,若是母王执意要反,陛下会不会拿女儿与小弟开刀我还不知道,但是父君会是第一个被发难的,他是皇室宫主,又是一王之君,若母王对父亲还有些许情谊,就该为父君想想。”
“他?”海王哼了一声,有些冷笑,“你觉得御凤音能轻易放得过本王?方才你说的话都是她亲口承诺你的吧?她和你父君一样,都是御氏的人,不可信!”
海王君心中一阵恍惚,原来远嫁去西北苦寒之地,嫁给她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未将自己当过内人,更是处处防备着。
海陵很失望,“但他是我的父亲!若没有父亲,必然不会有我与晔儿,母亲如今竟说父亲不可信?那当初母王又为何要娶父亲?”
“御凤音若真的顾念你们之间的血脉亲情,当初就不会把晔儿嫁去张家任人磋磨,今日本王见到晔儿,他苍老得本王都不敢认。”海王根本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你若是该认晔儿这个弟弟,就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海陵呵了一声,“晔儿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母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当初在宫中,险些毁了长宫主的名节,长宫主那是什么人?即便凤后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仍对他十分看重,再看威远侯府,一个长宫主下嫁过去,即便是犯下了那么大的罪孽,长宫主去求情不也是从轻发落了?”
“况且,我又不是真的不过问小弟的事情,母王你远在西北,如何得知?”
“说来说去,你这是不愿再认本王这个母亲了?”
“我早已说过,若是母王肯交回虎符,女儿必定尽心侍奉母王,让母王尽享天伦之乐。”海陵说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王气得拂袖而去,另一边海王君站在阴暗处,这两人一时间竟都没有发现。
海陵现在书房门口,一脸失望。
她是她的母亲,若是可以,自然希望她能够安分守己,一家人团团圆圆,自从成了家,有了孩子,她当初的野心欲望也慢慢被消磨得干干净净,和成亲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海陵看着海王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却突然察觉到身旁还有另一人的气息,她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海王君自暗处走出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父君。”海陵一惊,赶紧过去,“您……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是这么问的,可海陵也知道,能哭成这个样子,只怕那句不可信还是被他给听到了,她小心地将人扶进房间,又倒了杯热茶,“外面天凉了,父君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海王君没有接面前的茶盏,反而抬头看着女儿,是他与她的女儿,几乎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可是这样一个从来对他都十分敬重的人,如今竟说他不可信,她到底拿他当成什么了?
海王君一言不发,只是抓着海陵的手,久久不放。
海陵半跪在海王君身前,“父君,心中若是不好受,便哭出来吧,您如今还有女儿。”
海王君抓着女儿的手,良久叹了口气,“不管她了,就全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和晔儿了。”
这样的决定要做下来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毕竟一日妻夫百日恩,她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妻夫,因为一句话就翻脸还是有些不现实。
但这是海王君仔细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海王不可靠,他如今能依靠的就只有女儿了。
“父君,您——”海陵愣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海王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海王君苦笑了一声,“当初啊,我是母皇最小的女儿,后来皇姐登基,海王战功赫赫,仔细想来,当初皇姐愿意将我嫁给她,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我牵制住她,成亲那么多年,我竟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好在还有你母王帮我时刻记得,我是御氏的人,从来都不是她的枕边人。”
这话说得心酸,海陵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海王君突然看着她,“所以,你该直到怎么做了,不能让她毁了你们。”
他站起来,朝着海陵笑了一下,这张从小就熟悉的脸,此刻脸上带着泪痕,海陵心底最深处一阵悸动,她现在还不明白这一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但以后她会明白的。
翌日,海陵进宫了。
御凤音得知海陵求见,她笑了一声,“来得正好,朕等候多时了。”
海王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再加上有海陵从中相助,御凤音要是这都不能除去这个祸患,那她这个皇帝真的就该换人做了。
御凤音与海陵足足谈了两个时辰,没有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但是自从知道海陵入宫,海王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不过她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可就是在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御凤音发难的时候,御凤音却没有任何动静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御凤音仍然没有动静,海陵再也没有找过她,海王心里觉得奇怪,可是如今却不能再拖了。
于是趁着上朝的时候,海王向御凤音提出了要回西北。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御凤音这个时候却突然一笑,“这个时候……朕还真的不敢放海王离开。”
海王一愣,难不成御凤音要在这个时候发难?
随即便见翼王站出来,“其实此事早已发生,只是陛下顾及着皇叔的颜面才没有问罪于王主,日前江英上奏,自王主离了西北,海王次女海晟便一直蠢蠢欲动,竟私自调动兵马,意图谋反!”
“你胡说。”海王自是不肯承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臣如今不在西北,如何得知翼王所说是真是假?”
御凤音咳嗽一声,“那依照海王所说,朕又该如何?”
“海晟是臣的女儿,臣相信她的为人短短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陛下明察,能够准臣回去彻查此事。”
海王心慌是真的,原本她确实和海晟说好要起兵,只是对海陵还存了一丝幻想,想着到底是她的女儿,能劝还是要劝的,至于发兵的时间就等着她回来,或是飞鸽传书,没有她的命令短短不可调动兵马……
海王想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你们拦截了本王的密信?”
御凤音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不枉翼王数日以来昼夜颠倒截下你的信鸽,倒是让朕拿到不少你大逆不道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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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赶更ing
沉迷于食物语无法自拔,龙井真的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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