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我哭了,我装的
青颦毫不犹豫的把祝良宵卖了,“祝姐姐说的。”
白琰实在很难相信,祝良宵这样一个仿佛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把卫砺吃的死死的人,会跑去和青颦编排他以后会纳妾。
白琰觉得这事还是得提前说清楚的好。
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纳妾,我只要你。”
这句话清晰地落入了青颦的耳朵里,再慢慢地往心口钻去,就像是蜜罐子被打翻了一般,不过一瞬的功夫,一股暖意便窜满了全身。
白琰蹲下来,微微仰视着她,久久地凝着她,“你相信我吗?”
青颦看着他,没有说话,却是直接将身子倾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青颦的唇上被眼泪浸过,还带着冰凉的咸意,白琰呆在那没动,良久,青颦才缓缓地松开了他,小声感叹道:“祝姐姐可真厉害……”
白琰再次:“……?”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卫家住着的时候,是不是就整天和她混在一块就?”
青颦反驳道:“祝姐姐可厉害了,若不是她教我,我要怎么得你那句承诺?”
而此时此刻,远在卫府的祝良宵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眸子里带上一点笑意,“父亲很快就能回来了。”
卫砺则说:“南疆世子也快要进京了。”
说起这位南疆世子,祝良宵印象并不太深,因为南疆那边圣女的地位更高,如今南疆掌权的是乌依古尔部,南疆世子名唤阿克沙,祝良宵与此人并无正面交锋,之前倒是隐约听说过此人性情阴晴不定,不过这种外人的评价也做不得数。
比如外界一直传闻卫鸿一顿能吃一头牛,还有人传闻卫砺每到月圆之夜就要吃小孩的,并且有人坚信祝良宵是妖女转世,说她睁眼就天亮,闭眼就天黑什么的。
祝良宵很心累,自己在传闻里被迫抢了烛龙的活,这些没文化的人能不能分清妖怪和神兽的区别。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人那里传出来的。
此时天色渐晚,祝良宵把玩着她今天新买的小玩意——一把新的短匕首。
别的姑娘逛街是买胭脂水粉,她逛街是买兵器。自从她隐匿身份之后,常用的兵器就从大刀长剑变成了短匕首和袖箭,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太适应,但用的时间长了之后便觉得也挺有意思的,这些东西胜在灵巧而不是力量,还挺好玩的。
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纤长的手指在利刃之间翻飞,卫砺刚沐浴完走过来,看了这一幕便顿了顿,不再走过去了。
他怕万一自己走过去吓着她了,手一抖刀子落在了身上了怎么办?
卫砺琢磨了一会儿,选择悄悄走过去,他想的很好,他觉得自己贸然过去恐怕吓着她,结果他完全忘记了祝良宵的耳力,祝良宵并不知道是谁过来,只听见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当即便神色一厉,手中短刀飞出!
“谁!”
好在卫砺反应也极快,侧头以书挡住,只听“啪——”地一声,短刀掉在了地上。
“我……”卫砺把刀捡起来,走到床边递给她,祝良宵也有些惊讶,接着没好气的怪他:“好端端的,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卫砺叹道:“我这不是怕吓着你么。”
祝良宵自信冷笑:“能吓着我的人,恐怕还未出生。”
卫砺:“……”
这一茬只是小事,两人都没放在心上,遂熄了灯睡觉,祝良宵一向喜欢睡在里面,当初刚成婚的时候她也曾为了装乖,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虚伪话,什么应该妻子睡在外面,方便服侍丈夫什么的。
结果不出几天就把这事忘了个精光,一直都是卫砺睡在外面。
祝良宵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发觉身边床榻一轻,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见卫砺坐了起来,背对着她,似乎正准备穿衣下床。
她呓语道:“你起床做什么?”
卫砺目光炯炯:“我要去练剑。”
祝良宵:“……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这大半夜的,外头冷死了,赶紧回来睡觉。”
卫砺很坚持,他铿锵有力道:“我不能睡,我还需更加勤勉才是。”
祝良宵在睡梦中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困顿的点了点头,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她嘟囔着:“勤勉也用不着半夜出去练剑。”
卫砺不说话了。
但祝良宵却奇迹般的明白了卫砺的意思,她蹙着眉,不确定道:“该不会……你是觉得,刚才在我面前太没面子了,想多练练?”
卫砺仍是不说话。
恍惚间,祝良宵有了一种带儿子的错觉,她拍了拍卫砺的肩,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如果我们两个真的比试一下,说不定是你更厉害呢,咱们学的路数从小就不一样,你不也知道这一点吗?”
卫砺却执着道:“可君子之道,自然要保护亲眷,你太厉害了,我得更厉害一点才能保护你。”
祝良宵怜惜的看着他,一言难尽道:“那你就没想过……换个方向?在武力上,我应当是用不着你保护的。”
卫砺有些恍惚道:“可换个方向……我也比不过祝家。”
“这门亲事,竟是我高攀了。”
祝良宵:“……”
“嗯嗯你知道就好,那你该听我的,比如现在就立马睡觉,行吗?”
“不行我还是得去……”
“卫子渊你给我回来!”祝良宵急了,语无伦次道:“你不睡觉你儿子还要睡觉呢!”
卫砺听罢,果然乖顺不少,乖乖回来了,祝良宵摸摸他的狗头,诚恳道:“您下回发疯的时候,能挑个我不在的地方吗?”
卫砺顿了顿:“……你当真不关心我,你看你,我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你也不安慰我。”
祝良宵一个翻身压着他,狐疑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结果下一刻,卫砺就一下变了神色,之前那点隐隐约约小媳妇般的委屈悉数消失,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冷漠刚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