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大结局
我叫陈安,小名陈百岁,江南沿海地区老湾村人,今年十六岁。
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寓意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恩,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我以全校第一,全市第三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市最好的高中。
家里人很高兴,商量着要给我办喜酒,好好热闹一下。
爷爷领着我爸和三个伯父挨家挨户的借桌椅板凳。
奶奶和我妈,还有村里一群老太太忙活着去镇上买菜。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家人,心中格外温暖。
酒宴散席,皆大欢喜。
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对爷爷身为迁坟师有所怨恨的三位伯父敞开了心扉。
陈家小院,其乐融融。
而我,假期结束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报名。
开始了我本该平凡的一生。
开始了原本属于陈安的那份命运。
……
魔渊,天澜山脚。
乌颜九坐在虎兽车上,小口小口的灌着乌氏部落自酿的果子酒。
脸颊晕红,眼眸迷离。
很多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捡到了那个名叫陈安的男子。
一个让她心心念念无法忘却的神秘男人。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云雾镇。
他帮她解开了心中执着飘然离去。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乌颜九甚至忘了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五十年?一百年?
又或是更久?
这些年她来天澜山脚的次数很多。
每一次,都是孤独一人。
一坛果子酒,一壶云雾茶。
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酒喝完,茶无味,她才会一步三回头,黯然返回天澜魔宗。
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她结伴而行的还有红衣。
准确来说,是红衣的骨灰。
按其生前要求,洒在了天澜山脚。
那柄他留给红衣的断剑挂饰则被她埋进了碎石里。
无论生死,仅护红衣一人。
“陈安。”
“前辈。”
乌颜九拎着酒坛,醉眼惺忪的起身,大声的喊着。
无人应答。
无人出现。
她喝完最后一口酒,听着山谷间传来的回音,笑颜如花。
“怎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被人追杀,就没去拜拜魔神祈祷一下吗?”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若是以后想来风魔宗修行,就去天醉楼找一位名叫风落舞的女子,告诉她,你是我半个徒弟,她会帮你的。”
“我陈安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无情。”
“我可以帮你,但那些人,必须是你自己去杀。”
“颜九,再见了。”
虎兽车越走越远,那枚被乌颜九视若珍宝的客卿令牌埋在了断剑旁。
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只改变了她的命运,也闯入了红衣心里。
……
天醉楼,顶层阁楼。
风落舞满脸不屑的望着下方空地上摆放的大量礼品,寒声道:“不是早吩咐过你们了,再有这些东西全都给我丢出去,一件都别要。我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了?”
“楼主。”扈老冷汗直流,苦笑着解释道:“对方是东漠火魔宗亲传弟子,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法当面扫人脸面。您若见着心烦,我这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是啊楼主,火魔宗此次前来南疆是受我们风魔宗邀请。再则,我听说宗主有意将您许配给……”罗老硬着头皮说道:“这是宗主的意思,哪怕你心生不满,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风落舞不怒反笑,玉手轻挥。
“轰。”
堆放如山的礼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父亲的意思又如何?”
“我不愿意,谁敢勉强?”
“我风落舞不是百年前的风落舞了。”
“风魔宗也不是百年前的风魔宗。”
“告诉火魔宗,敢打我的主意,不妨等到六弟从圣殿回来。”
“对了,顺便告诉那群家伙,就说我这辈子非陈安不嫁。”
最后一句话,风落舞说的很轻,也很坚定。
她端坐在靠椅上,嘴角掀起一抹戏虐笑容道:“不怕如当年的梦方州一个下场,就来吧。”
“是,老奴这就回禀楼主的意思。”罗老应声点头,躬身退出。
扈老欲言又止,最终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阁楼中,风落舞长吁口气,眼眸低垂道:“陈安,又有人欺负我了,你在哪?”
“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吧。”她自问自答,展颜一笑,说不出的期待。
……
雷炎森林。
囚牛无所事事的枯坐在洞府内发呆。
他很无聊,无聊的除了修炼只剩修炼。
资源,他不缺。
时间,大把有。
若是放在以前,他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觉得很没意思呀。
他看着外面的天空,想着曾经跟随主人陈安的日子。
大杀四方,目空一切。
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潇洒至极啊。
可如今。
囚牛轻轻叹息,露出自嘲之色。
身为妖王,他竟然想念那个收服他的男人。
这要是传出去,他不得成为妖兽一族最大的笑话?
“想个屁,我才没想。”囚牛恶狠狠的吐了口痰,缓缓闭上双眼。
半晌,他嘴角抽搐的说道:“主人说了,做人要诚实。”
“嗷呜,主人,你的小牛牛想你了啊。”
……
多年以后。
京都顾家总部,人事处。
一位名叫陈安的应届毕业生正在接受面试。
他穿着朴素的运动服,挎着单肩包,对答如流,自信满满。
办公室外。
作为家属陪伴的顾幽篁手扶额头,眼眸恍惚。
陈朝暮憋着笑意耸肩道:“母亲,父亲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到自家的公司面试,闹着玩呢?”
“咯咯咯,估计是成为圣人后太无聊了。”陈思意鼓着腮帮噗嗤道:“我看挺好的,不管面试什么职位,不都得听母亲的安排吗?”
“这叫什么?”
“孙悟空有天大的本事,照样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母亲,通知面试官,让父亲去扫厕所。”陈思意出谋划策道:“再不然,董事长秘术也挺好。让父亲给您端茶倒水,没事就罚他跪键盘。”
顾幽篁忍俊不禁道:“你们俩是亲生的?”
“嘿,我们跟母亲一条心。”陈思意与陈朝暮信誓旦旦道。
顾幽篁摇头道:“别添乱了,这是陈安心中的遗憾。”
“你们不懂。”
“更不会明白当年他辍学加入迁坟门的无奈与痛苦。”
“本该属于他的人生,他想重新走一遍。”
“他要走,我陪着他就是了。”
(本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