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教师2
在现代,对于一个人成长有最大助力的人,无疑是教师。一位优秀的教师能给予孩子积极向上、温暖、勤奋的性格,而相反,一个差劲的老师只会带给学生负面影响。所以在当今,教育问题总是很明显地被众人多次提及。
我父母讲,在他们那个年代,如果上课不听教师的话是要挨打挨骂的,没有人敢不尊重教师,即便他们不喜欢,也会尊重。这是因为他们性格中带着那个年代的淳朴与善良,也是因为那个年代信息传递的缓慢,即便有爆发师生间的冲突也仅限在一个小圈子内传播,所以大部分学生对待教师仍然是尊重的。
时光变化,在我小时,兴许还是年幼,学生们在父母的交代下对教师仍是很尊重的。那时候,一部小灵通只拥有接打电话、发信息和登录聊天软件以及下txt文本的功能,还没有到达如今信息大爆炸的社会,所以孩子们对待教师仍然尊重。
直到初中那个年代。
初中起,智能手机逐渐兴起,几乎所有的孩子人手一个,那会儿虽然没现在这样多的APP,但手机已经能够畅快上网,浏览时事,下载诸多电视剧、小说,来塑造孩子们的三观。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男孩看起‘黑道’小说,心中戾气积压,开始同教师们发起冲突。他们不喜欢教师的管束以及言语刺激,血气方刚加上叛逆期渐渐来临的年纪让他们对一切充满不忿。
信息传递的发达使得师生之间的冲突被暴露在大众眼前,学生们再难容忍一些教师的教育或苛待,他们被偏激小说、视频拐带了三观,使之无法正常分辨教育与苛待的区别,加之青少年的冲动,很容易便爆发了更大的争端。
但。
这一切理应是可以不发生的。
为什么现在倡导文明教育,拒绝体罚、精神上的惩罚?孩子们在童年,在三观还没有成型,在并没有形成一种自己的思维能力的时候,他们很容易受到片面的、偏激的东西的影响。
我的初中班任、语文老师,都是崇尚体罚教育的教师,他们一个是刚毕业三年,开始带第二个班级的青年教师,一个是从事教育十几年的老教师。为什么年龄跨度如此之大的两位教师都对体罚教育十分认同?因为对于教师而言,这是十分简便的、轻快的教育手段。
他们不会深究每一位学生的身心健康,他们只看数字化的成绩,然后由此评定好、坏;优、劣,从学生的成绩认定学生的人品,因为这是最轻松的一种方法不是吗?
因语文考试古诗词错了个别字,老师便叫我们将错的这句及它的前后那一句连带着罚写五百遍,错了两个字就要被罚写一千遍。你们知道那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不是若是一个字都不错就好了,而是若是两个字错在一句诗里就好了,就只用抄写五百遍了。老师会让我们在每一句前面标注序号,所以不必想偷工减料——老师竟然连这一点都想好了。她还会检查字迹,如果发现是拿几支笔一块写的,就会打回来重写五百遍。
班任是教英语的老师,他个子矮小,手劲却很大。每当他考完单词后,错一个单词就要打五个手板,我不爱背单词,往往要打二十来个手板。他用从凳子上拆下来的木棍打人,每次打完我的手掌都发麻、红肿起来,一按就疼。后来他还换成铁格尺打人,一下便把我一位同学的手掌打出血来,尔后他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用铁尺打人,仍用回木板。
老师打痛我们,我们就会背单词了吗?不,学渣生成为学渣不是没有理由的,任你怎么打我,我自咬牙和你对抗,你想让我学习我就学习了吗?我就不背你的英语单词,你顶多就打我两下,还能怎样呢。
我私以为,老师应当和学生打成一片,青少年们总会因为各种心事和家长产生矛盾,此时此刻他们会不由自主找一个信任的人,而这个人只能是陪伴他们时间最长的教师。对于教师,孩子们还是会天然地存在信任和依赖,前提条件是老师将他们如同朋友、兄弟一般对待。
你越惩戒,他越反叛,逆反心理一旦产生,也许会渐渐转换成仇恨,甚至会影响他对待教师群体的看法。
前面曾讲过,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写起小说,直到初中亦笔耕不辍。后来,经历过语文老师扔作文事件;和以下这件让我开始痛恨某一类人的事情后,我曾搁笔多年,直到大学才再次提起,而那时,我的文字中也再没有小时候的灵气与创意了,现在的我,笔力不如当年太多。
初二那年,一次考试后照常按成绩排座,我排到了一个新的位置,但同桌并没换,只是前后桌有些细微变换。自习课上,我照常提笔在本子上写起小说,是一个杀手组织青衣楼和一名身世复杂的女刺客的故事。
正写着,本子上忽而窜出一道阴影,我下意识抬头去看,手下压着的本子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大力抽走。我顿时旋身站起,看着后桌手中的我的小说本,叫道:“还给我。”
他脸眉毛上挑,嘴巴一侧撇起,冷笑又带讽意:“我就不还给你怎么地吧?”看着就觉得发贱至极,让我恨不得给他两耳光。他一边说着,一边睨着眼看我写的小说。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叫他的名字,并告诉他:“那是我的东西,我的财产,请还给我。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毕竟他的个头极高,将近有一米八的身高,而那会儿我才一米五五。他只将本子举过头顶,我跳起来都抓不到属于我的本子。
他不理我,推开他的同桌就要往外走,一边说道:“cnmd,你上课写小说你还有理了?我就不还你,我去交给班任去。”
那时候的心情怎么说呢,恼羞、愤恨、恐慌?我说不清,只知道心底产生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我此刻手里若是有刀,一定会连捅他十八下。
很快他带着班任回来了,班任手里拿着我的本,问我:“是你写的?”
我说是。
班任道:“一天天学习不好好学,就写这破玩意,你能写出个什么?你能写成大作家啊还是咋的?你爸妈交钱供你来这写小说了?”
我不服,指着那男生,盯着班任的眼:“老师,他凭什么抢我的东西,他凭什么骂我。”
“怎么,你写小说你有理了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写得挺好啊你。我让他管的班级秩序怎么了,从现在开始就让他管理班级秩序。”顿了顿,班任接着说:“你要是愿意写回家写去,我看你能写出个什么成绩来。你要能写的跟莫言是的拿个诺贝尔奖也行,你是那手子吗?自己几斤几两你掂量过吗,心里有数吗?”
“那他也不该骂我,他该跟我道歉。”
班任点点头,“你要是能写出个成绩来,别说让他给你道歉,我都给你道歉。”
我再不言语。
那日之后,这位男同学担任了我们班纪律纠察的职位。
那日之后,我对狗腿子这种人群痛恶至极。
那日之后,我对班任痛彻心扉,再不愿轻信教师这个团体。
那日之后,我搁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