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改变命运的重大决定残酷的现实(一)
历史的长河变幻莫测,波诡云谲,时而如微波荡漾,时而如惊涛骇浪,唐末五代群雄起,短短不足百年光阴,历尽了许多朝代。
今日你下场,明日我登台,你方唱罢我又来。
四分五裂,互相残杀,成为枭雄们互相攻讦的家常便饭,而吞并、掠夺、颠覆、屠杀,则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无休止的征战和疯狂的杀戮,给中原大地留下狼烟滚滚,哀鸿遍野,给天下苍生带来的是白骨撑天,饿殍枕籍。
有的地方人肉竟然公开买卖,一斤仅仅百文钱,而狗肉一斤则高达五百文钱,这就是一个乱世人不如太平犬,时势造就英雄的奇葩年代。
公元947年(后晋天福十二年)正月,契丹雄主耶律德光亲率十万铁骑踏入中原大地,运用诡异计谋和铁血征伐,终于攻克后晋皇城开封汴京,俘后晋皇帝石重贵,又对开封古城大肆劫掠和疯狂的血洗。
契丹兵将如同一群群刚出笼饥饿难耐的野兽一般,在开封城内进行四下抢劫奸杀,几乎把开封城翻了个底朝天,金银财物、绢帛米粮被哄抢一空,府库殚竭、万户磬尽。
市民们不得不成群结队的拥出城外,一时间饿殍盈野,民不聊生,饥民们四下奔逃求生,更有饿红眼的人杀人抢掠,社会治安更为严竣。
后晋大将刘知远原是沙陀族人,家居并州太原,曾在三年前在忻口击败过耶律德光,此人率领雄兵带着后晋少帝北出拦击。
并乘耶律德光被各地藩镇和民众驱逐出汴京之际,借机进入开封和洛阳之地,取得绝对的统治权力,并在同年称帝,国号汉,史称为“后汉”。
耶律德光也在撤军返回草原的归途中病死,被制成干尸运回家乡,契丹人也跟随着撤出中原之地,占居幽云十六州与后汉政权对恃。
辽太宗耶律德光死后,契丹将领们拥立永康王耶律阮为皇帝。耶律阮并不是耶律德光之子,而是辽东丹王耶律倍之子,辽太宗耶律德光之侄。
他的父亲耶律倍于公元932年被当时的后唐皇帝李从珂杀害,之后耶律阮被接回辽国为辽东永康王。
辽太宗中途丧命之时,他正在南征的军队中,被一向与述律太后不和的契丹将领们拥立为帝,辽太宗母亲述律太后想立自己的小儿子耶律李胡为皇帝,于是双方展开争夺辽帝皇位的战争。
最后述律太后和耶律李胡一系在上京(今内蒙古巴杜左旗)战败,后来经过辽国重臣耶律屋质的极力劝阻,述律太后才同意立耶律阮为皇帝。
耶律阮称帝后,为了抚慰述律太后一系的势力,任命辽太宗之长子耶律璟为南院大王,主掌南面幽云十六州的军政大权。
耶律阮仍然不能压服契丹各重臣,自登基以后数年间,发生了不少内斗叛乱,使得辽国政权焦头烂额,自顾不瑕,无力再对南方中原地区进行大规模的用兵。
在天赐良机之下,刘知远顺利夺得中原的大片土地,势力遍及今山东省、河南省、山西省、陕西省大部分地区,主要城市有洛阳、邺城、宋州和太原等地,成为中原最居实力的一代雄主。
可惜刘知远为人残暴,经常无故杀戮生灵,而他部下将领更是变本加厉,专横跋扈、肆无忌惮,有时敢杀人冒功、冤杀无辜之人。
治下的各州刺史或节度使更是执法凶残且自定律法,青州节度使刘铢执法残酷,行刑时喜欢双杖齐下,很少有人能活着挨过刑杖,而他则高兴地称之为′和欢杖′,又立下根据年龄大小,决定击打杖刑的数量,谓之为‘随年杖’。
而卫州刺史叶仁鲁捕盗时,更加残暴凶狠,他让部下把盗贼的四肢筋脉挑断,抛弃在山谷中,让被害者号哭流血致死,以此来震慑盗贼。
而上梁不正下梁歪,叶仁鲁的部下兵将逐渐转为杀良冒功,以普通平民百姓的性命冒功领赏。
卫州城外的某个山谷外,一队后汉士兵正押解着几十个男女青壮来到此处,一位军中指挥使摆摆手,他的手下士兵都举起刀枪,面对着手无寸铁的男女青壮,面露残忍嗜杀之色,欲要杀良报功领赏。
青壮队伍中有一位络腮胡须的壮汉,他明知今天再无幸理,便开口谩骂起来:“你们这群畜生想要军功想疯啦!我等都是良家子弟,你们竟敢杀良冒功。叶仁鲁这个畜生不得好死,又养了一大窝子小畜生,你们、、、、、”
他的话还末说完,那指挥使已经抽刀斩下他的头颅,向手下士兵大声下达命令:“立刻动手解决掉他们,本将军还要回城里喝酒取乐呢。”
后汉军众士兵正要开始动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大声呼喊:“且慢,别动手,我是柴荣的亲戚,你们快放了我,不然让你们死无丧身之地。”
那指挥使听见有人说话如此嚣张,便转过身来目视对方,发现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体瘦弱不堪,脸现苍白之色,身穿一袭简陋短衣短裤,原来是一个农家少年。
指挥使有些恼羞成怒,哈哈冷笑着问手下士兵:“你们谁听说过柴荣这个名字吗?又是何方神圣?这农家小子是不是吓疯啦?”
那少年听后微一愣,又思忖一阵后,又小心翼翼问道:“我是郭威的内侄柴贵,你们难道不知道郭威吗?我正要去军中投奔姑父。”
人群中有一位年轻女子眼前一亮,知道柴贵和她是一路人,正要出去和那少年相见叙话。
却不料那指挥使和众士兵听到郭威的名字后大吃一惊,郭威是当今圣上刘知远手下知名将领,也是后汉军队中为数不多治军严苛的将军,对军中纪律抓得特别严谨。
若是郭威听内侄说自己杀良冒功,哪里还有自己的性命在?即使此事传到叶仁鲁处,到时候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此处指挥使笑咪咪的来到柴贵身边,口出卑词陪罪道:“原来公子是郭威将军的内侄,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谅解一二。”
他边道歉边躬身行礼,柴贵连忙伸手去搀扶,口中还嘟囔着:“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不知者不罪矣。我、、、、、哎!你怎么下毒手害我?我与你一向不认识,又无怨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我?”
望着柴贵气得通红的面庞,指挥使冷冷一声怒哼,心中却在暗自庆幸,幸亏这个少年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人间人心险恶,竟然丝亳不加防范,让自己轻易之间便得手刺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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