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娶我

恩人娶我

夏日炎炎催人昏昏欲睡。

墨棋刚走,琴姬拐进浴室,解衣踏入白玉暖池。细致沐浴后,头发擦干,方才穿着绣了雪花云纹的里衣上榻。

梦里初识滋味,情意正浓,她巴不得时时刻刻与心上人厮守。

门窗紧闭,放置角落的冰鉴徐徐飘出凉气,伴着窗外隐约的蝉鸣,琴姬安然睡下。

“恩人。”

又是梦境。

空中盘旋飘荡的淡绯桃花恰如少女委婉含羞的心绪,荡漾的眼眸卷开绵长细腻的情,睫毛颤颤,心里好似有道冰河开裂融化,春光照耀,细水潺潺。

她喊“恩人”,站在树下的昼景狐狸眼微挑,噙着玩味的笑,好不正经地望过来。

当真是个惑人神魄的祸世妖精。琴姬被她看得腿脚酥酥软软,脖颈染上漂亮的粉晕,颜色比鲜嫩的桃花瓣还美。

经历上次温泉池边尝欢,两人堪堪处在‘此情难言说,唯情意于眼波默默流转’的阶段。

昼景身姿秀挺,兴致高昂地和她眉来眼去,琴姬一下子不是她的对手,难以招架,心里起了羞,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服。

像是反了过来,该她诱得恩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求才是。她强行按下被勾起的情思,眉目温顺地朝心上人走去。

耳畔不合时宜地响起墨棋与她絮叨的那番话,走到昼景身边,主意定下,她倏尔笑了。

总算握上那截柳腰,昼景低头看她,柔声问道:“好舟舟,笑什么?”

琴姬眼藏媚.意,轻两下重一下地玩她雪白的衣领,直到衣领歪歪斜斜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依依不舍地看上两眼,眉梢染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这次入梦表现的格外乖巧,乖巧之余又有种温驯的张狂。她什么模样,昼景都喜欢,宠溺之情要从眼睛溢出来:“亲哪?”

“这。”

她小幅度仰头,白净细嫩的指尖指着下巴,昼景心有所感地盯着她的指尖,果不其然,那根纤纤玉指并未仅停在下颌,而是一路下滑,流过脖颈,歇在玉雪连绵处。

少女脸色红润,杏眸泛起点点水雾,一呼一吸,含蓄急切。

她软软地道了一声“恩人”,昼景依言而行,薄唇温柔擦过。她俯下.身来,琴姬怔怔看着,眼睛舍不得眨。

她的恩人美貌风流,世上无人能仿她半分气韵。从前不懂女色,后来懂了,每看着她的恩人她都欢喜得紧。有幸遇见她,当然要抓着不放。

最后那一点轻柔落下,她笑容温软,天真和魅.惑交替着在她水眸漫开,有着这个年纪最清稚的美。

昼景心里藏着无法无天的小流氓,剥开表象的美艳斯文,瞅着她落在耳垂的指尖心思不知逾越了多少回。她素来聪敏,到了这时哪还不知她的姑娘存心勾.引是有话要说?

忍下那份火热,终究不愿在梦里糊里糊涂欺了她,眸子转瞬恢复清澈,明亮如星。

琴姬爱她的不羁狂热,也爱她频频稳住的清醒。

上次占了恩人好大的便宜,这次有心补偿回来,她悠悠道:“有人担心你始乱终弃,催你早日为我赎身,娶我进门做堂堂正正的夫妻。我是想起这个忍不住笑了。”

她想一出是一出,昼景掌心柔柔地摩挲她侧腰,她神色委屈:“这有何可笑的?你不想我们成婚吗?我又不是永远都在这梦里……”

后半句她说得模糊,琴姬心里拨着小算盘,没听清。

她在人前坚硬如冰,情绪藏得深,面对心上人恨不能一颗心柔软如水,登时杏眼弯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恩人,你娶我好不好?在梦里娶了我,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妻。”

“在梦里?”

“对,就在梦里。我只愿为恩人穿上嫁衣。”少女腰肢绵软,柔弱无骨地依附在她身上:“阿景,我们成婚罢。”

这话如同仙子的蛊.惑,昼景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如痴如醉地应下:“好。”

梦境之中,眨眼,天地换新颜,山水无踪。

喜堂之上,琴姬身穿绣金红艳的嫁衣,手里捧着崭新精致的喜服,笑望对面看得呆愣的某人。

喜服被放在一旁,她腾出手来:“恩人,我服侍你宽衣,换好喜服,我们拜堂成亲,做有名有实的妻妻。”

有名有实?昼景心里的小九九停不下来,她向来都知道舟舟拿她当梦里一缕魂魄,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是以舟舟待她总有一种挽留讨好之意,怕她跑了,怕她跑到旁人梦里再不回来。

现下,成婚之事都要在梦里做了,她心扑腾得厉害,晕晕乎乎享受美人恩,鼻尖嗅着少女身上的冷香,喉咙情不自禁的耸.动。

这还是琴姬头一回为她宽衣解带,手有点抖,勉强克制着不敢让昼景看出她的紧张。

在梦里把自己嫁出去,听起来太荒谬了。

但她心甘情愿。

“好了。”她抬起头,弯了唇:“果然好看,我就知道恩人穿这身嫁衣是最美的。”

她很满意自己的眼光,手里蓦地多了一段红绸,将红绸的另一端递给她的恩人,她面带羞涩:“阿景,可以拜堂了。”

昼景恍恍惚惚握着那段红绸,激动地脑子一片空白,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也不是第一次和舟舟成亲,前世两人过了一辈子,这次只是成亲而已她就表现地像个不小心栽进蜜罐的蠢狐狸。

她小脸微红,暗道这幸福来得太快了。她都没准备好要……她偷瞥少女完美的侧脸,恰好对上琴姬望来的视线:“怎么了恩人?”

昼景吞吞吐吐,很想说这亲若成了,往后她的姑娘恐怕夜夜难以安生了。

手指挠了挠发红的脸,她想了想,薄唇贴在少女同样通红的耳朵:“舟舟,你不怕嫁给我整夜整夜睡不好?”还要半月她才能从极寒之地出来,梦里一旦成婚,有了名分,这哪还能忍得住?

普天下这话也唯有她敢当着流烟馆的琴师说出口。

琴姬听得羞臊,强自忍着,看恩人的确下不定决心,她咬唇:“我嫁给你,就是给你欺负的。”

那人眼睛更亮,她直接被气笑:“不然,你要我在梦里和你无名无分的苟且么?”

上次对恩人做了那等事,欣喜若狂是一回事,愧疚又是一回事。她做人素来磊落光明,对外人尚且无愧于心,对心爱之人哪能不负责任?

再者……

她羞赧至极,再则她也想和她的恩人试试以前从没试过的。左右这是梦,醒来都会消散,何妨不将这情意欢.愉推到极致呢?

没必要在梦里还委屈自己。

恩人的心思,她自问还是看得清。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话说得直白,昼景径直听傻了:早知如此,她该提前两年引着她的舟舟对她做不轨之事。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不愿意?”少女捏紧红绸的指节绷得泛白。

下一刻被人狠狠拥入怀,两颗心撞在一起,琴姬紧缠着她,唇上的口脂被蹭花,她气息紊乱,羞嗔地推开人:“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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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舟舟好凶,我好喜欢,希望我从她梦里出来后她还能这么凶(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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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琴师和她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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