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

心机女

杨文芳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找到一点亮光,但这里除了她之外,好像没有任何人,别说光亮了,连声音都没用。

总算意识到什么,杨文芳开始胆怯了,再也不敢发出什么不好的声音。

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又饿又渴。

就在她以为快死的时候,她在角落里摸到一碗水,几下喝了之后,嗓子才好受一点。

但紧接着,无边的寂寥和恐惧,差点没逼疯她。

不知过了多久,杨文芳只知道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被饿死的时候。

眼前终于出现了光,眼泪唰的下来,她连忙伸手遮住眼睛。

有声音从前面传来,冷漠无比,“知道错了么。”

杨文芳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无比,“我知道,错了,不该逃狱,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重新,做人。”

出来之后,杨文芳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这次教训,让杨文芳再也不敢放肆。

等到她可以参加集体活动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狱友看她的眼神,都是嘲讽的,似在嘲笑她愚蠢,才进来就想越狱。

还是当着一众狱警的面。

杨文芳端着餐盘走到自己的位置,她还没进来之前就知道里面的黑暗,但才进来几天的她,就知道当初的她还是单纯了。

这里何止黑暗。

因此,被嘲笑了,她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只求她们嘲笑过后,不要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就好。

在这里,一旦被盯上了,不死也会脱层皮。

就像李芬和杨念暖一样。

低着头匆匆几口把饭吃了,然后把餐盘放好,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食堂。

走出来之后,杨文芳往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任何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连几日,周围的人虽然都在观察她,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这让杨文芳高高吊着的心稍稍放松一点。

也许,是她多心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杨老将军的女儿,文蔚不敢对她怎样的。

就在杨文芳安心准备坐牢,然后想办法让她她妈帮她减刑,早点出狱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也最难忘的场景。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跑完早操,然后回到宿舍拿起牙刷杯子去洗浴间洗漱。

她才刚往杯子里蓄满水,就听到厕所隔间传来闷哼声,听着痛苦又压抑。

这声音熟悉的杨文芳连杯子都差点没端稳。

她深呼吸一口气,警告自己要冷静,不该管的不要管。

牙也不准备刷了,杨文芳端起杯子正要往回走。

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隔间的门被什么撞开了。

她条件反射的一回头,当即就怔在了原地。

杨念暖使出吃奶的力气撞开隔间门,门撞开了,她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在侵袭着她的神志,眼前越来越黑。

啪的一声脆响。

杨念暖的脑袋甩向一旁,白皙的脸庞顿时红肿起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还以为你有能耐跑呢,也不过如此嘛。”旁边的高大女人站在面前嘲笑。

有人在谄媚的应和,“就是,怎么不跑了,花姐问你话呢,聋了啊?”说着上前就是一脚。

杨念暖一下子躬起了身躯,弯曲的如同一只快死的虾子。

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疼的她冷汗直冒,用力眨了眨眼,黑晕勉强散去。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女人,她不明白她们无冤无仇,她们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高大女人蹲下来,捏着杨念暖的下巴,“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想打你,怎么?不服气?”

杨念暖胆寒,眼眸中氤氲起压抑不住的恐惧,“花,花姐,你总要告诉我理由,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女人笑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念暖瞳孔紧缩,猛地挣扎起来,声音颤抖,“不,不可能,她,她怎么敢!”

明熙难道就不怕她这么做,杨家嫌她狠毒不认她吗?

女人被挣脱了手,也不在意,甚至好整以暇的道:“为什么不敢,人家都能送你到这儿,你还以为能出去呢。”

杨念暖因为挣扎和疼痛,披头散发的,脸色也是汗涔涔的,头发散乱的粘在脸上,狼狈不堪,女人难得的好语气,却让她不寒而栗。

突然,想起什么,杨念暖猛地推开女人,声音撕心裂肺,“我妈呢,我妈呢!”

她还以为她们对付她们母女,不过是惯常的羞辱和让人难以言说的欺负,现在看来,只怕不是。

她妈昨晚就没回来。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听了这个女人刚才的话,让杨念暖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见她总算反应过来,花姐吹了吹额前的头发,“哦,你说那个保姆啊,听说是昨晚起夜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跤,还倒霉的磕到了脑袋。”

杨念暖抖着唇,“然后呢?”

花姐玩弄着手指,拿到嘴边吹了吹,漫不经心的道:“死了呗,还能怎样。”

一刹那,好似晴天打了一个霹雳,直打在杨念暖身上,她疼的直打颤,心里有无尽的悲伤在往外溢,满身都是冷汗,整个人血色尽失。

那是她的母亲,疼她爱她为她算计一切的母亲,死了?

杨念暖缓缓的转过头,第一次敢抬起眼直视花姐,眼中的疯狂和恨意让花姐皱起了眉。

不知过了多久,杨文芳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心里泛起的恐惧快要将她掩埋。

她眼睁睁的看着杨念暖的四肢被卸掉,小到每一个关节,都被卸掉,下颌骨被卸的她,口水直流,眼里满是恐惧和求饶。

卸掉,被接上,又卸掉,然后又接上......直到杨念暖随便动一下,关节都会习惯性的脱臼。

眼看着快跟个残废差不多了。

就在她以为完事的时候,新的一轮折磨开始了,等狱警发现的时候,杨念暖早已瘫软在地,出气多进气少了。

等杨念暖再次醒来,就会发现她的小腿已经被截肢了。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那个叫花姐的人每次教训杨念暖的时候,杨文芳发现,她都会好死不死的在现场。

杨文芳:“......”神特么的缘分!

就在她眼前,她一次次的看着杨念暖由一开始的健全人,到现在的残疾,再到后来不顾一切疯魔的反击,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意味着什么,杨文芳一清二楚。

因此,每次远远的看到花姐那群人她都会退避三舍。

有时候宁愿不吃饭,也不敢出现在那群人的视线范围内。

直到有一天,她被同宿舍的人骗了出去。

花姐站在洗浴间,吊儿郎当的看着她,“杨文芳,是吧,你还挺会躲啊。”

“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杨文芳后背紧贴着墙,额头泛起汗珠,脸色又青又白,嘴唇勉强扯出一抹笑,“不,不敢,花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对花姐有意见呢。”

杨念暖和李芬的下场,她还历历在目。

对花姐有意见?

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看着杨文芳胆小的样,花姐嗤笑一声,“我也没心情管你误会不误会,看了这么多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杨文芳没听懂,但这不妨碍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花姐双手环胸,走到杨文芳面前,低声笑道:“杨念暖的日子怎么样?你看了这么长时间,准备好了吗?”

猫捉老鼠之前,总要戏耍一番,才会动手。

她以为这女人早就看懂了,才会这么怕她。

没想到,还是个蠢货。

也是,要不是个蠢货,她也干不出丢掉自己小侄女这种事。

闻言,杨文芳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花,花姐,什么,什么意思,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说到后面,花姐就闻道一股子尿骚味。

她皱起眉头,往后退去,低头一看,杨文芳的裤子在滴滴哒哒的滴水。

哈,花姐都无语了,胆子这么小,还敢干这么毒的事,也许这就老人常说的越怂的人,在某些时候,心会比任何人都狠毒。

摊开手掌在鼻子前面猛地扇了扇,花姐呵斥周围嫌弃的躲得远远的一众人,“还不动手。”

在她这里,可没有所谓的心慈手软。

能进来这里的人,就没有哪一个是真的无辜的。

包括她。

曾经的她,也是一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捡到钱包也会傻傻等人回来找的‘好人’,但人性教会了她冷漠、自私。

她有一双好儿女,也有一个好丈夫,好到无人不夸,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直到她撞破了他的私情,他居然出轨,她才发现,孩子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他们只是为了算计她的财产。

甚至还因此谋杀了她的父母。

她好不容易查到证据,却因为错手推了小三,使她致死。

她被送了进来。

她以为丈夫这辈子都会在外面逍遥自在,直到有人找了她,帮她找到证据把丈夫送了进来。

想到丈夫临死前的惨状,以及外面那对孽种的下场。

花姐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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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一只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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