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下决心
黑夜即将褪去,黎明即将到来,可是于佑谨来说,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体元居请了太医,父皇一直守在耀月身边,孙海直到现在都没传消息回来,那就证明,父皇昨夜是和耀月在一起的一想到这个,佑谨猛地抱了头,痛苦的不能自已。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已经错过一次,难道现在还要再错一次?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啊,他怎么能,怎么能忍受!!
段星在外头轻轻的敲门,提醒他该是上朝的时候。佑谨在原地呆坐了好久,才出声唤人进来为他更衣。出的府,天上的星星还挂的老高,他没坐轿子,一路打马西行,寒凉的北风吹在脸上,刀割似的疼,他的一颗心就在这寒风肆虐中,被冻成冰块。
马儿奋力的向前奔驰,眼前出现很多场景,无一例外都与她有关。他从前若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后来会那么爱她,他还会不会错过她,放过和亲又嫁人?
他总这样想,他一直以为自己要的是这天下,可是当马儿跑过东四长街,快接近皇城时,他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吼着在原地扬起了前提,而后渐渐停止了下来。
就算是得到这江山,若是没有他陪伴,有什么意义?
佑谨的眼眶,一点一点的湿润。没有她的陪伴,他还要孤单多少年,他还能忍受孤独多少年?
十年了,这样的滋味还尝不够,还要再来多少个十年!!
抓着缰绳的手渐渐紧握,佑谨冷酷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狠戾,抬手靠近嘴边一吹,立时有死士从周围聚集,在他马前俯首听命。
“找机会,今天之前,去把苏耀月偷出来!”
他咬了牙,狂妄的看着这世界。他能要这江山,为什么不能要苏耀月?他要,他一定要,绝不把她给别人,即便那人是他的父皇!!
死士点点头,倏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佑谨握着缰绳的手狠狠一挥,马儿扬啼快速向前奔去。
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今儿叫的是大起,所有很多平时不常见的大臣都在,可偌大的金銮殿,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佑谨,只是诺诺的靠在一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而赫连佑昕独自站在佑谨的对面,肃穆而立,一样的不说话。
有大臣按捺不住,瞧瞧问同僚,“今儿,这是怎么了?”
忽略两位王爷的脸色,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怎么皇上还不出来?
有人下意识的看一眼佑谨兄弟,悄声道,“最近宫里事情多,听说太后至今还卧床不起,那个苏耀月,”
说到这,说话的人谨慎的看一眼佑昕,越发的压低了声音,“那个苏耀月还住在体元居!!”
“什么??她不是被罢黜了,怎么能住在体元居??”
众人惊诧的看着说话的人,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小声,便有人猜测,说皇上喜欢苏耀月良久,打算晋她为妃,更有人信誓旦旦的猜,皇上为了她连太后都不顾,或许是皇贵妃,也未可知。
佑谨眼睛猛地一跳,想都不想就转身朝着说话的人来,有眼尖的看见佑谨铁青着脸走来,吓的一抖,赶紧拉拉身旁人的袖子四散开来,只剩下几个传闲话的真真战战兢兢的站在中间,恐惧的看着佑谨。
“本王被夺了亲王爵位,你们便打量着本王不能收拾你们?”
他深深的看他们,拼命抑制了想揍人的冲动,大臣们慌的摇头,接连说‘再不敢了’之类的话,求佑谨原谅,只是还没说完,就见佑昕也转身,朝着他们大步的来,连带煞气,直吓的他们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今天,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佑谨走到众人面前,巡视一圈,冷冷一笑,一把将中间那个大臣扯过来,皮笑肉不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恩?我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大臣又急又怕,居然还有几分胆气,硬撑着道,“王,王爷,苏耀月已经不是您的王妃了!”
“你找死!!”
佑昕一拳揍在他脸上,杀气腾腾,“她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是不是我的王妃有什么要紧!!”
“你的女人?”
佑谨嘲讽的笑,不紧不慢,“十一弟,她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与你,没有半点干系。我劝十一弟还是早早收心,你在朝堂之上公然殴打大臣,就凭这一点,父皇都能将你送进刑部大牢。”
这话,别人听不懂,可佑昕却听懂了。为了霸占苏耀月,皇帝也许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
当然,只要他消失了,苏耀月谁都能归,就是不归他!!
一瞬间,佑昕猛地窜到佑谨面前挥拳就打,佑谨本来能躲过去的,可是他莫名其妙的一笑,就挺在地中间任由佑昕挥拳,佑昕这一拳用了极大的力气,只听的‘嘭’一声,佑谨应声到底,鼻血四溅!!
在场的大臣简直都被这一幕惊呆,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王崇陵清醒,看出佑昕还像打,赶忙上前握了佑昕的手急急的劝,“郡王,这里是朝堂,还请三思!!”
“赫连佑谨,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
佑昕一怒,猛地挥开王崇陵怒道,“我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
“是我一手遮天么?”佑谨缓缓从地上爬起,走到他面前轻蔑的看他,“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你又在哪儿?你有什么资格,你不是早就放弃了么!!”
自从苏耀月被关在体元居,他为了她做过些什么么??
“耀月,孩子,怎么,你不想要了??”
当着众大臣,佑谨尽量说的隐晦,可佑昕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听的清清楚楚,清楚到心都在滴血。
那个孩子佑昕徒劳的收回目光,压抑自己的痛苦。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这时候,张英从外头进来,对众大臣客气的说一句‘今儿皇上有事,早朝散了罢;,而后转身就要走,佑谨眼眸一闪,快走几步走到张英身边一把抓了他的手,严苛的问,“父皇在哪?”
张英皱了皱眉,和善道,“郡王,您逾矩了。”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庆郡王这是怎么了?
佑谨愣了一下,手一缩,赶忙松开了张英,张英也不恼,径自笑了笑离开了钦安殿。
众大臣开始离开,只有佑谨和佑昕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