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上将的从良纨绔

痞子上将的从良纨绔

系统看到他格外地激动:“就是他,小师弟月白!啧啧啧,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宿主们打脸白莲花的场面了。”

肖安回忆了下自己看到的关于月白的资料:曾是天桥底下的小乞丐,在戏班子门口风雨无阻地跪了一月有余,这才有了个落脚的地儿。不过他天分不高,因此到现在仍是一个不见经传的戏子。

资料曾简单罗列了每个人的喜好,像原身喜欢抽大烟,罗义慈嗜酒,师秋爱钱……可这小师弟的喜好却是胭脂。

肖安没怎么弄明白,就有些好奇:这是喜欢收藏女子的胭脂的意思吗?

肖安一边想着,一边应了声,坐在妆镜前:“劳烦师弟了。”

月白对师兄突如其来的温和有些惶恐,给他上妆的手就有些不太听使唤,一不小心就描歪了眉毛,他急忙向肖安道歉,声线有些抖:“对不起师兄,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搞的,最近总是笨手笨脚。”

本来针鼻大小的事,被月白诚惶诚恐的一说,仿佛十恶不赦似的。

肖安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的胆子实在是小,便轻声安慰他:“无妨,卸掉重来就是了。反正罗上将还得一会儿才到,今儿又被他包了场,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月白觉得师兄今日的和颜悦色和罗上将有关,便决定从这个话题入手,问道:“罗上将这么大手笔,师兄定是同他关系很好吧?”

肖安想逗逗他,便半真半假道:“我一个纨绔哪里能和罗上将关系很好?不过是昨日百乐门经朋友引见聊了几句,你师兄我硬着头皮和人家攀扯着让来看我的戏。罗上将估计是抹不开脸,戏园又鱼龙混杂,他可不是得清清场子么?”

月白脸上露出些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摇摇头道:“那师兄也是厉害的,旁人哪里能动动嘴皮子就请到了罗上将这样的人物。”

小师弟安慰人的本事不错,没看出来有坏心思的样子。

月白手巧动作又快,很快就勾完脸贴好了片子,肖安看着妆镜中的自己渐渐显出了女子绰约的轮廓,不由赞叹道:“怪不得说咱们这一行得‘装龙像龙,装虎像虎’我现在看着都有点儿认不出自己,倒像多了个妹妹一样。月白,你这手艺真不错。”

月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兄生得太好,我描眼圈儿和贴片子的时候都不用费心琢磨怎么衬人,只要把师兄的脸型柔一柔像个女子的便是了。”

肖安今日要唱的是梅大师的《贵妃醉酒》,月白心很细,早就把戏服挂了出来,替他穿上了红蟒服,正在给他披云肩,垂眸问道:“师兄今日若是唱好了,得到了罗上将的赏识,可不要忘了请我一顿,我惦记大富贵的葡萄鱼好久了。”

肖安闻言,笑道:“那是自然。”

开锣鼓一响,贵妃舞步轻盈,翩然而至,香鬓桃面,举手投足活脱脱再世杨贵妃。下腰、衔杯,卧鱼、闻花,酡颜佳人美眸斜睨,目光有意无意往台下正襟危坐着的罗上将那儿飘。

当美人葱白的手把玩着檀木牡丹扇,目光如波含羞带怯看着他时,罗义慈挑了挑唇角。

戏是好戏,可惜被演的人曲解了:他这幅样子,哪里是因为君王失约而失魂落魄的女子?

罗义慈朝一旁的副官使了个眼色,孔副官会意,立即高声打断了台上唱得兴起的肖安:“请肖少爷停一停!”

肖安收了声,立在原地。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台下的师秋吓得够呛,他早就发现这肖安今天的戏目的不纯,眼珠子老往罗上将那儿转个什么劲儿!他屏住了呼吸看向那面无表情的财主,为肖安捏了把汗。

罗义慈站起身来:“肖少爷,我还有些军务要办,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肖安看他神色淡淡的,摸不清他这到底是什么情绪,便快走几步,仰头问他:“罗上将,不知对我的戏您有何见解,我也好改进改进。”

虽同为男子,但肖安清瘦,在罗义慈面前就显得有些娇小,一双眼睛因为扮面愈发清澈,仿佛盛了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此时这湖里满满的只有他罗义慈的倒影。

罗义慈长这么大,最喜欢的两件物事,一是美酒,二是美人。

肖安虽是个草包,但这长相确实没得说,昨日不阴鸷只装模作样地笑起来还怪像那么回事,这也是他在昨天肖安挑衅自己的时候没踹倒他反而还顺了他的意的原因。

罗义慈摸了把肖安的下巴,沾了一手套的油彩,他把手套摘下来,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一个粗人,不怎么懂戏,只是觉得捂上耳朵只看肖少爷这身段效果还要好些。”

他把手套扔垃圾似的往地上一丢,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师秋怕肖安因为赌气乱说话得罪罗义慈,看肖安好像是又要开口的意思,急忙捡起手套往他怀里一塞:“去后台卸妆去吧,我去送送罗上将。”

说着颠颠儿地朝门口去了。

肖安握着手套往回走,系统有些急:“这时候不是应该把手套甩在他的脸上据理力争吗?”

也不知道系统先生之前的宿主都给他灌输了些什么思想。

肖安故意怂道:“我不敢呀。”

系统蔫了:“可是就这样让他走了……”

肖安安抚它:“没关系的,以后可以接近他的机会还有很多。”

他想着事情往里走,一抬手掀开了帘子,正看到吮着手指的月白。

月白也没料到肖安提前回来,一时愣在了原地,他的指肚上还有着红色,另一只手上捧着一个白瓷罐子,不用问肖安也明白了,那里面肯定是胭脂。

他没想到月白的喜好指的是吃胭脂,但是看他香成这样,真的那么好吃吗……

月白回过神儿,涨红了脸把手中的瓷罐儿往袖子里藏:“师、师兄好,怎么这么早就谢了座?”

肖安没回答他,只是一本正经地问道:“这胭脂,怎么做成的?”

月白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一脸严肃的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但也不敢有异议,颤颤巍巍答了:“我自己做的……也没什么旁的,就是把玫瑰舂成细浆,混了些珍珠粉和杏仁油……”

听起来也好吃……

肖安不说话了,用菜油卸净了妆,给自己拧了个热毛巾把子,仔仔细细擦了脸。最终还是没忍住,对月白说:“那个……能给我尝尝吗?”

系统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宿主的一个隐藏属性……

月白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肖安指的是胭脂,他看着肖安不好意思又眼巴巴的样子,头发被水打湿了些,带着水珠儿垂在额前,越发像个孩子样,便哭笑不得的把胭脂罐儿递给了他。

肖安如获至宝地捧着瓷罐儿,凑上前去猫儿似的小心翼翼动动鼻子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有种甜味儿,像枚精致的小糕点。

肖安挑了些,指尖上一点儿嫣红。

他轻舔了口,淡淡的没什么味道,只是一股玫瑰香。

细品品还不错,他忍不住又尝了点儿。

这时,竟又有一个人进了来。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走了的罗义慈。

罗义慈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掠过一旁的月白,落在肖安身上。

他开口道:“方才想了想,鄙人的态度实在是对肖少爷的大不恭敬,贸然打断肖少爷的演出,很不该,为了赔罪,希望肖少爷能去我的府邸小住几日,闲时若能有幸听到肖少爷的戏,也可让我饱饱耳福,望您赏脸。”

极谦卑的话让罗义慈说出来就好像变了个味儿。肖安抽抽嘴角,先不管罗义慈在打什么主意,正好瞌睡了有人递枕头,他先抓住机会接近他再说。

肖安脸上又挂了那标志性的笑容:“那我先去把这戏服……”

“不必了,”罗义慈翩翩君子没装过三秒就原形毕露打断了他的话:“肖少爷去了接着唱,不必换了,我确实有事要忙,没什么空等你,也不必准备什么东西,需要什么再吩咐人拿。”

肖安点点头:“那好吧。”

他回头同月白道了别,跟着罗义慈上了车。

坐在车上,罗义慈闭目养了会儿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肖安,他嘴巴上有一抹红,点在那微肉的的下唇上挺醒目,罗义慈顿了顿,慢吞吞对肖安说:“你嘴巴上还有胭脂,擦擦干净。”

“哦。”肖安想,那他肯定看到自己刚才啃手指头的样子了,有点尴尬。

他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帕放在便服里。

一方叠得整齐的手帕递到他眼前,抬起头是罗义慈目视前方的侧脸,他接过来,冲他笑笑:“谢谢。”

罗义慈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冷哼了句;“笑的真假——你手上也有,别忘了都擦干净,不要蹭脏我的车。”

肖安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他仔仔细细擦了嘴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手,才在小指指骨处发现跟一颗小痣似的一点红。

眼睛真尖。肖安把那胭脂拭去,将手帕折好放进袖子里:“洗干净了还你。”

“不必,”罗义慈轻嗤一声:“倒还不缺个帕子。”

肖安不太想理他,转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象。

这么个人,好像不懂什么叫好好说话。

很快,汽车停在了一幢独栋花园别墅前,两个士兵站得笔挺,青松似的立在门口,大门处伫立着四根巨大的乳白色爱奥尼亚柱,底座雕着胖乎乎的丘比特和小天使,很是气派。

卫兵拉开黑色雕花铸铁大门,汽车径直驶了进去。

罗义慈让管家去给肖安收拾一间客房,正想自己上楼去书房里把那几份未看完的文件解决掉,便转身欲嘱咐肖安先在客厅里略坐一坐,等管家收拾好房间进去休息就行。

罗义慈这一转头不要紧,把自己吓了一跳:打从进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肖安正抿着唇,脸色白得吓人。

罗义慈皱了皱眉,怕他又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你怎么了”

肖安没有回答罗义慈,他正努力抵抗身上愈演愈烈的疼痛感。

是自己的疏忽了,光顾得思考别人的事,怎么能把原身抽大烟的事情忘记了!

疼痛和各种不适感来势汹汹,不一会儿就席卷了全身。肖安很快站不住了,他慢慢蹲下来,蜷成一团,试图从这样的姿势中汲取一点温暖。

不管用。

周遭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阴冷了,化作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贴着骨缝幽幽地在身体里穿梭,游鱼似的不紧不慢逡巡着自己的领地。

冷汗很快一层层漫上来,衣裳贴在自己的身上,像张网紧紧束缚着自己的猎物,让他猛然觉得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那不如趁早让自己解脱好了……

不可以!

肖安狠狠抓住自己的头发,试图抵抗脑袋里那血管贲张时疯狂跳动的疼痛,一边让自己稍清醒一点。

绝对不能再碰鸦片!

肖安勉强自己定了定神,对系统道:“系统先生,请给我放点好听的音乐。”

轻柔舒缓的节奏响了起来,肖安努力让自己忽视掉一部分疼痛感,慢慢蹲了下去。

罗义慈居高临下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挥手吩咐一脸惊讶的老管家去取一套烟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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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可以开始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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