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变化的开始
晚间，一家子坐在一起用膳时，沈老夫人看奇迹一样的瞧沈容曦。
“祖母瞧我作甚？”沈容曦抬手摸脸，不知道是不是脸上沾上东西。
沈赵氏笑眯眯道：“原以为你要缓过来许久，小时候养的兔子死了都要难过好几天。”
她也是看到孙女神态轻松，才敢拿以前的事来调侃。
沈容曦脸上发红，她不是没有听出祖母意有所指，不过她还是老实巴交道：“有人陪伴，什么困难都会过去。”
困难会过去，心里的难过却不会。
小时候不懂掩饰情绪，长大后自是不太一样，不想要祖母担心，所以面上也就做出轻松的神态。
赫连睿瞧过来，跟着轻缓的笑了笑，完全不像是刚抑制不住哭过的人。
两人陪着祖母在府上散步，府上比起一开始的单调，已经有了许多变化。
沈赵氏来过一次，能够瞧出其中的变化，感觉得到孙女是用心的在过日子，才能够珍惜居住的地方。
乐于装点一二，瞧着舒畅，心情才会好。
一番陪同之后，天色渐暗，沈赵氏虽然睡不着，但是却习惯早点上榻躺着，所以便提要回屋。
沈容曦同赫连睿送祖母回房，才相携往居处走去。
他们二人来到主院，没有往卧房而去，而是直接走向书房，两人不言不语，一直等到书房，示意予辰看好门，才一个磨墨，一个摊开纸。
“接下来还真有几件事需要交给你去查。”
当时沈容曦说二掌柜的良好习惯之后，赫连睿不再推辞，而是提出几个需要查的事情。
沈容曦听几项下来，确定能够记得住，不过琐碎的事情太多，她觉得干脆理清楚，按照顺序写下来，交给二掌柜去查，反而能够更快得来结果。
“你这些事情查来是要做什么？”沈容曦磨墨结束，站在赫连睿身旁观看，却没能循着迹象看出什么。
赫连睿回答：“帮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办亏心事，肯定要死一批人，唯有人死了，秘密才不会泄露。”
“那这个呢？”沈容曦指着马场经手人，她通过赫连睿的解释，清楚赫连一族祖上是游牧民族，与关外匈奴赫连氏是同一个祖宗。
养马是赫连一族的发家史，当时大顺军部使用的马匹都是由赫连一族供应。
“定王一直想找属于赫连一族的宝藏，他却不知，最珍贵的宝藏就是马匹，赫连一族遭难之后，养马技术彻底遗失，无人能够养出能与匈奴匹敌的马来。”
赫连睿继续解释：“除此之外，我祖父因为提早做出准备，有将近一半的产业转到暗处，这些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过这些都不及马匹生意来的重要。”
定王知道的不多，圣上却是清楚，所以赫连一族的马场一定会掌握在皇家手中。
不过明面上肯定是挂靠在别人手中，查出与圣上相关的人，找上这些人，总部从圣上身上挖掘可能性要来的更加方便。
沈容曦听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放过任何可能性，尽可能的抽丝剥茧，绝对能够找寻出期待已久的证据。
“还有问题吗？”赫连睿很乐意给她解释，说得越多，他和她之间的牵绊就越深。
沈容曦摇头，“你继续写，我先看看。”
其实是不想打扰他，要是一直问，她能问到天亮。
沈容曦不知道开始过程，所以许多事情都很迷茫，知道一些也是会觉得恍然一下，然后就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帮助。
思来想去，沈容曦觉得不如让赫连睿清楚她手中势力涉及的范围有哪些。
她将打算给赫连睿说明一番，得到他的肯定，才开始提笔记录，好在她势力的划分很是明确。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写到一半，两人暂时歇息时，沈容曦忽然想起，当初扶持圣上的人不就是她外祖父么。
“外祖父虽然不在，但是我姨母和舅舅，应该多多少少会拿捏一些圣上的把柄，这件事绝对是把柄之一。”
沈容曦突然感到惭愧：“我……”
“我很早以前就查过，此事与你外祖无关，他当时正在和圣上合作，圣上不会请你外祖父参与此事，姻亲一直都是一种互相防备的关系。”
赫连睿既然能够放任喜欢沈容曦，自是清楚赫连一族的事情和沈容曦家里人没有关系。
否则作为敌人，他绝对会冷静斩断情丝。
沈容曦刚浮现起来的惭愧，得以缓解，心里没有那么强烈的负担，随即又有些怅然：“你说得对，圣上有多不待见我表哥，不就是最真实的证明。”
赫连睿没说的却是，宗庭和他的关系过于亲近，或许也是圣上忌惮宗庭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唯有一开始就在忌惮，才会因为清王宗庭的些许举动而感到不悦。
沈容曦其实也想到了，不过她的意思并不是眼下，而是前世姨母和表哥都没能安然活着，圣上最真实的一面，她早就见识过了。
赫连睿至今还不是很明白，宗庭这辈子为何会突然离开京城，听云轩的人查过，宗庭不在京郊行宫，而是远离京城，去了军营之中。
因为梦境之中好友的死，所以他私底下有派人看护宗庭，也正是如此，才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宗庭离开京城。
“你表哥为什么会去军营里？”赫连睿想到此处，也就问一句，实际上他不觉得能够从沈容曦口中得知原因。
谁知沈容曦回答：“我出的主意，中秋宴上，我发现姨母身体有碍，诊脉下发现是中毒。”
赫连睿愣住，“怎么就诊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反应过来，望闻问切，能够看得出来病人身体些许状况。
皇后娘娘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那是因为生清王时伤了身体，所以对小病小痛并不放在心上。
沈容曦到底是不同，她是虚谷子的徒弟，也是颜冰的徒弟，精通医毒，瞒得过别人的眼，却瞒不过她。
那梦境之中为何会出现皇后病死这样的状况？
对了，当时沈容曦似乎并未进宫，按照时间线捋，当时沈容曦应该刚得定王吩咐，定王要她嫁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