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录像带
七月的天,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打一个鸡蛋瞬间就能煎熟。不仅如此,还闷得很,一丝风都没有,如同蒸笼一般,就算是在北方也炎热无比。
我蹲在阁楼里,整理父亲的东西,汗水在顺着双鬓滑下,打在一张老照片上。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颇为帅气,背上背着厚重的背包。他是我的父亲陈国栋,一个国内外知名考古学专家,虽然从小就没有见过他。
听我爷爷说,母亲在生我时难产死了,没多久爷爷收到消息,父亲在古迹探险发生了意外,一行人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最后被定义为——失踪。
当时,爷爷瞬间就老了许多,儿媳妇死了,儿子失踪,这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爷爷身体不好,还要拉扯我,着实不易,好在有一间古董铺子,能够支撑生活。
而这张照片就是父亲在临行前拍的。我擦了擦滴落的汗水,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张照片,毕竟这是父亲留的下唯一一张照片。
我对父亲虽没有半点印象,却如同所有孩子般,感觉他是个大英雄!
翻过照片,看着后面的一行小字:“等这次探险回来,我就当爸爸了,我要让我的儿子,做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每次看到这儿,泪水都会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涌出来,我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下起了雨,分不清眼中的泪和窗外的雨。
“陈穆然,收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回过神来,抽了一下子鼻子,起身往下走。
忘了和大家说,我叫陈穆然,我的名字不像其他人有着深刻的寓意,这个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他只是想让我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我选择了考古专业,可考古专业找工作太他妈的难了,刚毕业时,我没有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选择回老家!
爷爷是古董方面的行家,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能看明白其中的道道,便让我继承他的古董铺子,他也就算退居二线了。
我下了楼,看到楼下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斜靠在架子旁边,手里拿了一个东西上下翻看着,我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刚子,你干啥?”
刚子比我大两岁,是一个孤儿,他的父亲是个盗墓贼,建国后盗墓被抓起了,爷爷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下来,现在他每天在铺子里打打杂。
我补充了一句道:“我的快递?我没买东西,哪来的快递,你小子是不是看错了?!”
“哪儿能啊?我刚才还问呢,从什么地方寄过来的,人家说不知道,上面也没写。”刚才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见到刚子一米九十多的大汉,站在我面前卖萌,我也只能摇头苦笑。
接过他手中的邮件,我看了看,收件人的地方的确写着我的名字,当看到寄件人时,我的表情有些吃惊,因为寄件儿人竟然是我二叔——陈国良!
关于我二叔陈国良,我爷爷是这样给我介绍他的:“你二叔跑到部队当兵,一去就是几十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二叔在很久以前就参军了,所以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印象。收到邮件,就说明二叔还活着,对于爷爷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我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把心思放在邮件上。
看着挺大个包装盒,拿在手中却是没什么分量,这不免让我猜测里面到底是什么,拆开后,里面竟安静地躺着一盘老旧的录像带。
录像带?
这让我有些错愕。
录像带这早已经是过时的玩意儿了,就算我想看看里面是啥,也没有那设备啊!
让我最不解的是,二叔离家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呢?
“这可是老物件儿啊,多少年没看到这东西了,都是儿时的回忆啊。”就在我愣神之时,刚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心说,刚子!你他娘的是来逗比的么?
看着他那一副陶醉的神情,我白了他一眼,把录像带随手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我继续思纣着怎么才能找个录放机。
刚子见我没搭理他,感觉无趣,就自己找地方打瞌睡去了。
我手中摆弄着录像带,发现里面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1987年3月于大兴安岭拍摄。
这上面写的是拍摄时间,1987年,这他娘的竟然是一盘三十年前录制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