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终章
鹰岛汶点头,从背后拿出两柄长刀,将其中一把扔给了江淮:“我不想杀手无寸铁的人。”
江淮看着横躺在桌子上的长刀,面无表情,烟头上冒出一缕红光,断断续续的。
砰砰!
两声枪响,骤然从军政部的大门处响起,除了江淮意外,众人均都是已经,离窗户最近的副官伸着脖子看向外面,一脸震惊。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江淮突然暴起,一把抽出桌子上的长刀,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江淮长刀雪亮,直直地向着鹤田取砍去。
鹤田取身后脸色黝黑的人突然抬头,双手齐出,当啷一声挡住了江淮的斩击。
江淮一击不成,双脚蹬在桌子上,飞身后退。
鹰岛汶和副官同时反应过来,也都抽出自己的武器,大吼着冲向江淮。
江淮飞身后退的途中,一手抵挡着两人的攻势,一只手伸到背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两声枪响,副官踉跄着后退,鹰岛汶闷哼一声,高举着长刀,不管不顾地对着江淮劈头盖脸砍了下来。
他不要命,江淮可是要命的,扔掉长刀和手枪,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抓住鹰岛汶的手,另一条腿猛地铲在他吃力的小腿上。
鹰岛汶吃痛,重心不稳,向前扑倒。
江淮半蹲在地上,双手依旧紧紧地抓着鹰岛汶握刀的手,转身骑在他的身上,双腿一夹,顺着胳膊肘的反方向猛地一拧,鹰岛汶一声大叫,胳膊被江淮掰断,长刀掉落,落在了江淮的手里。
江淮看着鹰岛汶,猛地在他的脸上踢了一脚,将他踢昏过去,转过头看着屋子里的四个人。
鹤田取还是端坐在椅子上不动,武藤生抱着刀,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淮,黑的仿佛黑炭一般的人依旧低垂着眼帘站在鹤田取的身后,手里倒提着两把匕首。
副官肩膀中弹,鲜血直流,握刀的手剧烈的颤抖,他将刀换了一只手,遥遥地指着江淮。
江淮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鹤田取身后的黑炭:“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老大,对吧?”
黑炭一愣,随即抬起了眼睛:“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你认识我。”江淮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你留的字条,你知道我住在哪,但你却始终不告诉鹤田取,说明你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我在那,而不想让鹤田取知道我住处的只有一种人,对么?”
黑炭看着江淮的眼睛,没有说话。
鹤田取长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副官退下,转眼看着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老大,让他见识见识吧。”
“嘿嘿。”武藤生嘿嘿狞笑了两声,抽出了自己的长刀。
“没想到吧,江淮,我才是九将之首。”
江淮惊讶地看着武藤生,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想到是你。不过也对,如果鹤田取真的和你形同水火,他也不会让你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可惜啊,你知道的有些晚了。”武藤生听着楼下的枪声混杂着惨叫声,缓缓地走向江淮。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江淮提着长刀,微微低俯身体,眯缝着双眼看着武藤生。
武藤生突然一声大喝,长刀高举,冲向了江淮。
江淮身体微蹲,猛地弹起,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武藤生。
一老一小,一周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此时却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气势战在一处,金铁交击声之中,火光四溅。
副官看着两人的战斗,悄悄地将手伸到背后,摸出了自己的手枪,猛地指向江淮。
血光飞溅,副官瞪着眼睛,不甘地转过头,看着站在鹤田取身后的黑炭:“你!”
黑炭没说话,依旧保持着胳膊平伸的姿势,甚至没有看着副官,刚才挡住江淮斩击的匕首,此时将副官的脖子捅了个对穿,直接切断了他的气管。
鹤田取大惊失色,震惊地转头看着身后的黑炭。
“耍小聪明的人,往往是死的最惨的一个,总参谋,你失策了。”黑炭突然出声,声音沙哑,仿佛两张砂纸在一起厮磨的声音。
“你!”鹤田取大惊:“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中国四亿当中的一个,仅此而已。”老六笑笑,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临死前有什么遗言么?”
武藤生大惊,转头便要过来搭救鹤田取,却被江淮死死地牵制住。
“武藤生将军,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当军人。”江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长刀挥舞出一阵幻影,砍向武藤生。
“好算计,可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总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鹤田取虽然被老六挟在手里,却丝毫没有惊慌,冷笑了一声。
“同样的话奉还给你,我能杀了你,别人也能杀了你的接替者,你想比?那就看看是你们小鬼子的人多,还是我们四亿国民人多!”老六手上用力,在鹤田取的喉咙上猛地一抹,浓稠滚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将面前的桌子染得一片血污。
鹤田取双眼尚未闭合,无神地看着被江淮牵制住的武藤生,瘦小枯干的身体无力地摊到在椅子里,鲜血还在喷溅。
老六拿起刀架上的长刀,冲向了武藤生。
仇天理将弹夹卸下,把自己最后两个弹夹塞了进去,看着周围仅剩的十几个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均都挂彩的众人:“兄弟们,咱们要死了,怕不怕?”
“怕,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呢。”青年脸上被流弹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流了一脸,沾着灰尘,整张脸乌七八糟的。
“废话,老子还没娶媳妇呢。”仇天理长叹一口气:“不过咱们也值了,江淮他们杀的可是一个总参谋和一个中将,比咱们这群贱命不知道重要多少倍呢。”
“也是啊,值了。”青年嘿嘿地笑:“俺娘要是知道我打死了这么多鬼子,做梦都能笑醒了。”
“那还等什么呢?打啊!”仇天理大喝一声,从掩体后面探出头,双枪齐响,向着不远处的日军倾泻着怒火。
“小鬼子们!爷爷这有好看的!来啊!”青年跟着仇天理一起大吼着从掩体后面探出身子,不停地射击。
武藤生拄着刀,半跪在地上,离他五步之外,江淮和老六并肩站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江淮的衣服被武藤生划开,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只怕早就被武藤生开膛破肚了,老六左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露出里面的骨头。
然而相比起两人,武藤生的伤势更为吓人,浑身上下,至少十道伤口纵横交错,最严重的一道,险些将他的肚皮整个划开,一道长逾二十公分的伤口自下而上裂开,染了他一身的鲜血。
“武藤生,你知道我临来的时候,对你还带着网开一面的想法,但现在,我只想杀你而后快。”
“呵呵,江淮,这就是官场。”武藤生惨笑一声,跌坐在地上。
“对你来说这是官场,对我们而言,这就是战争,这是民族的尊严。”江淮上前两步,长刀如水,猛地挥出,带起一片滚热的血光。
再见,武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