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与地的那头

第六十章 天与地的那头

当听到日军少将询问是不是遇到袭击,谢乐心先是犯难的考虑着答是与不是,但随即一反应,马上想到自己为何不趁机利用一下这个鬼子将军,稍一思索,谢乐心便回答没有遇袭,之后,见对方顺着自己的回答接着问下去,谢乐心便心中偷笑着把想好的话解释了一番。weNxUemi。Com

谢乐心很得意自己的解释,在宪兵队潜伏的这段时间里,把日军大部份的规章制度都研究了一遍的谢乐心,知道,按照条例规定,租界的守卫二十四小时都不能松懈,否则就要追究宪兵队最高长官的责任,那么这个日本少将在听到自己的解释后,肯定马上就会去宪兵队找迁本浩失的麻烦,而不会理睬只是二兵且受伤的自己,就算对方来租界的目的真是为了围捕杜月笙等人,谢乐心也相信,对于这个情况,眼前的日本少将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其次,自己解释是被从这里强行逃出去的破坏份子所伤,一来,可以完美的掩盖身上的伤和衣服上的血渍,二来,使对方猜疑逃出去的那几名破坏份子会不会是杜月笙等人,从而致使对方在没有逮到杜月笙之后,以这个理由加大对迁本浩失的惩罚,算是自己的最后一击。

就在谢乐心为了自己能想出这么巧妙的回答,而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那名少将在问了遍命令的真实性后,又再次向谢乐心询问一了遍。

谢乐心当即就在心中打起鼓来,对方竟然不问那些破坏份子的样貌,而是在对迁本浩失的命令感到不可思议,连语气神态都变的急躁不安,难道对方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杜月笙等人?

看着对方那满脸的急色,谢乐心也有些急了,一个劲的在心中念道:“快走,快走,快去找迁本浩失的麻烦。”,就在这时,那名日军少将转身对着车厢喊道:“下来两个人。”话语刚落,就从车尾处就跳下两名士兵,跟着迅速跑到那少将跟前,啪的敬了个军礼,而那名少将也不回礼,双手拉住车门把手,脚往踏板一蹬,就钻进了驾驶室,然后向里挪动了下身子,转头对着那两名士兵说道:“你们把他扶上来。”

谢乐心一听,当即就在心中骂道:“你个老王八蛋,叫我上去干嘛,没见老子我还有事吗,赶紧走你的。”然后一脸严肃的敬了个军礼:“报告将军阁下,我的岗位在这里,不能擅自离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上来,我们去宪兵队。”那少将皱了下眉头,然后就对站在谢乐心身边的士兵命令道:“快把他扶上来。”

谢乐心看着两边身侧正要搀扶自己的士兵,脑袋快速的转了一下,转晕?不行,自己只要一装晕,对方难说会把自己给抬上车,装肚子疼?对,就装肚子疼,想到这里,谢乐心连忙捂着伤口说道:“将军阁下,我。”刚把我字说完,谢乐心突然意识到自己悟错了位置,急忙就想把手重新放在肚子上,但转念一想:“我如果这么做,会不会太假了?”。随即,谢乐心只好将错就错捂着左臂的伤口说道:“将军阁下,请允许我去河边清洗下伤口,以免弄脏您的衣服。”

那日军少将看了一眼谢乐心左臂衣袖上的裂口,点了点头:“嗯”,然后对着已经扶住谢乐心的两名士兵吩咐道:“你们扶他去河边清理一下。”

“哈依”那两名士兵低头轻轻鞠了一躬,一人一边扶起谢乐心就从车头绕过,向路边的河边走去。

绕过军车,谢乐心立即带着刚毅的脸色说道:“做为帝**人,这点小伤,不用人扶,你们请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就行。”说完,谢乐心就从两名士兵手中挣脱出来,然后用坚决的语气拒绝了两名士兵的好意,跟着在背后的轻声赞叹中,迈着坚定又豪迈的步伐走向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后,谢乐心蹲在地上,四处观察了一下环境,见周围很是空旷,只有几颗小树栽在河边,并且河水太浅,如果贸然逃走的话,不但无法成功,反而还会连累躲在身侧不远处的刘羽清跟白婉茹,这么想了一下,谢乐心便左手拨动着河水,右手急忙从军服内衬里,把杜月笙给自己的金条、怀表拿了出来轻放在脚边,跟着又从上衣口袋中把所有纸币掏了出来,拿金条压在地上,同时口中用日本民歌《邮递马车》(注1)的旋律,哼起了:“滴哒嘀嘀,嘀嘀嘀哒哒。。。”

哼着哼着,谢乐心的声音就泛起了哽咽,泪水从眼角中像颗颗珍珠般,在淡蓝色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亮落进了泛着鳞光湍流的河水中,溅起团团水花。

在把曲子哼唱到中间段落时,谢乐心就听身后的两名士兵出声催促,不得已,谢乐心只好站起身来,一边向着军车走去,一边逐渐提高音调继续哼唱着,等钻进了驾驶室才不得不收住了声音。

等军车响着轰鸣离开后,匍匐藏在两棵小树背后的刘羽清和白婉茹,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走到刚才谢乐心所在的位置。

在军车停下来时,白婉茹和刘羽清看着军车正好停在谢乐心休息的地方,当即暗呼糟糕,随后白婉茹听见车上有人在喊:士兵起来回话,顿时便知,谢乐心被发现了。

在得知谢乐心被发现后,由于无法判断这辆军车的车厢里是否载有士兵,且载有多少士兵,刘羽清只好让白婉茹把双方的对话转译出来,同时带着白婉茹藏身到河边的两棵小树后,抽出手枪,做好了准备。

随后,通过双方的对话,听出了对方还不知道谢乐心的真实身份,刘羽清和白婉茹二人紧绷的神经当即松弛下来,心中都相信,谢乐心能够应付过去,毕竟按照日军的一贯作风,一名将军是不可能去管一名伤兵的。

可是让刘羽清和白婉茹没有想到的是,片刻之后,对方竟然要叫谢乐心上车一起去宪兵队,跟着从蒙上了帆布的车厢里跳下了两名士兵,刘羽清和白婉茹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这车箱里确有士兵,虽然只下来两个,但听对方的语气,应该还有士兵在里面,刘羽清见状,当即就明白自己和白婉茹已经无法策应谢乐心,无奈之下,刘羽清只好和白婉茹继续躲在树后,一边观察着情况,一边暗自在心里为谢乐心祈祷起来。

过了一会,见谢乐心下到河边哼起了曲调,无计可施的刘羽清,只好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看着谢乐心干着急,同时猜测他这是在用暗语向自己和白婉茹传到信息,而白婉茹听着谢乐心的哼唱,瞬间眼睛就模糊了起来,心中如似刀绞般疼痛。

这时,拿着谢乐心留在河边的金条等物,刘羽清突然心中顿悟,虽然听不懂谢乐心哼出的暗语,也无法确认谢乐心到底哼出的是不是暗语,但是,凭自己对谢乐心的了解来看,他既然把这些东西留在此地,无疑说明,他知道他自己这次一去,肯定是必死无疑,想到这里,刘羽清就鼻子发酸,心中传来了阵痛,等痛楚稍缓,刘羽清伸手朝自己脸颊上抹了一把,对着白婉茹低沉的问道:“谢乐心刚刚哼的是不是暗语,他说什么了?”

听到刘羽清的问话,白婉茹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停的抖动着肩膀,低声抽泣起来,片刻之后,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白婉茹,遂即扑在刘羽清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羽清看着怀中痛哭的白婉茹,心中的阵痛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疼,轻轻抚着白婉茹的头顶,刘羽清转过脸去,闭上双眼,痛苦的任眼泪在自己脸上拉出两条热痕,过了片刻,强自镇住内心苦楚的刘羽清,便转回头来对白婉茹出声安慰,等白婉茹渐渐止住哭声后,刘羽清再次问道:“婉茹,告诉我,谢乐心哼的是不是暗语,说了什么”

听刘羽清再次问起,白婉茹便抽噎的抬起手来,一边用衣袖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净,一边哽咽的说道:“刘叔叔,他哼的是暗语,是我和他在日租界的这段时间里,共同编制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人明白。”说到这里,白婉茹又用衣袖抹了下再次留出来的泪水,跟着说道“他说,这次事情的责任全在于他,希望组织上能够原谅他,同时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他的尸体,运到云南。。呜。。跟老张埋在一起,在墓碑上。。。呜。。。在墓碑上能刻上谢乐心同志。呜。。呜。”这时,白婉茹已经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扑在刘羽清的怀里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羽清看了一眼手中的财物,对着天与地的那头,微微露出白色的天际,小声的说道:“你是个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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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邮递马车》:日本民歌,主要描写在等邮递员驾着马车把远方亲人的信件送到自己手中的期盼心情,旋律动听,此处,小弟用此歌有两个用意,一是此我曾经试着哼唱过,证实如果哼滴答音,比较顺口,而且很自然。另一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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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电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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