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是偶然还是必然

第四回 是偶然还是必然

第二天日上三竿,冷默寒与霓裳却是同床共枕,酣睡正香。

忽听得外边人声嘈杂,直奔暖意阁而来。冷默寒惊醒,猛得坐起身来,忽觉头疼欲裂,四肢无力,暗骂道:“这***什么好酒?真够劲儿啊还,老子好久不曾醉过了啊!咦?”冷默寒一声惊叫,发现了身边的霓裳正自睡的香甜,却是衣裳尽褪,春光大泄,玉臂横陈,背脊光洁,活色生香。一条臂膀还搭在自己胸前,再看自己也是衣带全无,一瞬间,冷默寒便想到这狗血的小说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嘿嘿一笑,暗踌道“老子守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真是失败啊.”

冷默寒再看看霓裳的美人睡姿,竟然十分可爱,见她嘴角含笑,脸色红润,越发的美丽动人。冷默寒有些动情,又有些苦恼了。“如此这般,我该如何是好啊?老子是趁她还没睡醒一走了之呢,还是等她醒来,求她原谅?这事也说不清楚啊,怎么办呢?”冷默寒第一次感觉到犹豫不决,难以决断。“老子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大丈夫,在江湖上行事也不讲究光明磊落,但是对待女人,老子也不是那种吃干摸净,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无赖,逃避不是咱的性格,等她醒来,任她处置便是!”冷默寒这样想定主意,待要起身,忽听得房门外嘈嘈杂杂走近几人,一个跋扈张扬的声音怒声斥道:“老妈妈,你不是说霓裳姑娘从不接客,只卖艺不卖身吗?怎么少爷我听说昨晚霓裳姑娘房内竟然有人留宿一宿,这是道理?难道本少我开出的条件还不够优厚吗?还是欺我家势微呢?”“威少爷,老身怎么敢啊,霓裳姑娘只是在我这里挂牌而已,老身从不干涉她的自由,这也是我家主人交代了的,至于她留不留客人全凭自愿,老身也没有办法啊!威少您消消气,老身这就去为您安排几个伶俐的姑娘,摆上一桌上好的酒席,算是赔罪,您这边请吧!”

“你也不用弄那些庸脂俗粉来糊弄本少爷,少爷我就是喜欢霓裳姑娘,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竟然能拔得头筹,得到霓裳姑娘的青睐!”那人说罢,身动便要硬闯进来,老鸨子立刻拦在门前规劝道:“这样不好吧威少爷,冲撞了霓裳姑娘,我家主人怪罪下来,老身担待不起啊!”

“你闪开,你家主人也不能把我怎么地,一切有我!”来人声厉色茬怒喝道。边喝边动手将老鸨子推到一旁,抬脚便要踹开房门。冷默寒应声而动,穿衣下床,为霓裳盖上被襟,放下床帘,接着蹿步抢出上前先一步打开了房门,令来人一脚踹空,踉跄而倒,摔了个狗吃屎式,跌进了房内,冷默寒早已闪身一旁,看着来人不屑一笑。冷默寒这一系列动作迅捷无比,完成只在一瞬间便罢。

来人反应也算不慢,看得出也是习武之人,只是在毫无防备之下,着了一道。跌倒之后,立时蹿身而起,怒火中烧,张嘴便骂道:“混蛋!敢阴老子,老子今天要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叫威少!”看着来人衣着华贵,模样也算俊俏,但那跳脚大骂的形象却是将他那纨绔子弟的草包本性暴露无疑!冷默寒不等他骂完,抢先便是一脚朝他下腹踹去,只见一道身影立时飘飞而起,伴随着一声惨嚎跌出房外,还不算完,那身影接着撞破了门外二楼走廊的护栏,直接一楼掉下,可见冷默寒这一脚力道之大!那威少爷已然昏迷。威少的几个跟班打手见状,立即傻眼,没想到在这长安城,还有人敢问也不问,就向威少出手的,何况出手还是如此凶狠,不留余地!刚要反应过来,对冷默寒进行包围,却不料又是冷默寒抢先出脚,三踢两踹,那几个打手就如下饺子一般,哀嚎一声接二连三的飞出走廊,跌向楼下大厅。

春意阁内,顿时一阵大乱!

冷默寒立身站在门前走廊上,看着楼上楼上乱乱的一团,悻悻的挠挠后脑,露出邪魅笑容对着楼下正在哀嚎的众人朗声道:“不好意思,出脚重了一些,不过你们自己找打也怨不得别人,别在这里惹老子碍眼,把这里的客人都惊扰了,影响了人家的生意就不好了,赶紧滚出去!呵呵,你说是不是呀老妈妈?”老鸨子看着冷默寒若无其事的神态,还能开玩笑似的和自己调侃,惊出一身冷汗,又是一脸惋惜的苦笑着回道:“公子还能笑得出来?您可知道那威少爷是什么来头?打了他,您可是招了大麻烦了!”“哦?”冷默寒依然满不在乎道:“他是什么来头?看样子不过一有钱人家的草包少爷而已,就算他来头大又怎么样?就是皇亲国戚,老子也不在乎!打便打了,谁让他出言不逊,冒犯了老子?”

“嘿嘿!呦,真他妈疼!小子,你倒是狂的可以!你打的,可是我们长风镖局的大少爷,有本事你小子在这里别走,等着收尸吧!”楼下的一名打手受伤较轻,听到了冷默寒的话语,双手抱着肚子,挣扎着站起身来回应道。

“长风镖局很牛吗?老子没听说过,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人,有什么本事使出来便是,现在废话少说,快带、抬着你们的废物少爷滚吧,再啰嗦小心我废了你们!”冷默寒不屑一顾。

“小子,你等着,还不知道谁废了谁呢,我们走,回去给老爷报信儿去!”几名打手心惊冷默寒的身手确实了得,心虚得放出狠话,再不啰嗦,手忙脚乱的抬起那昏迷不醒的威少爷,狼狈而去。

冷默寒等那些人离去,见到仍有不少客人搂着自己的相好向他这边打量,出来晚些没看到好戏的还在向先出来的人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又看到老鸨子为难的表情便打了哈哈笑道:“没事了,惊扰了大家的好梦真是不好意思,不过醒的早了倒也不是坏事,大家可以再做做运动锻炼下身体啊,这钱可要花的值了不是?哈哈,我可要回屋了啊!各位请了!”冷默寒一抱拳,转身便要回屋,老鸨子一把拉住他问道:“您还真要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寻你?这长风镖局可是如今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一大势力啊!公子您还是赶紧结账走人吧,小心在这里送了性命!”

“您是怕我死了,不给钱是吧?您放心,这里是两千两银票,算上我打坏的东西和在这里的花销应该够了吧?我与霓裳姑娘的酬金另算。现在我回屋看看她去!他们来了,喊我便是!”冷默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又吩咐了一声便回身进屋带上了房门。

进得屋来,冷默寒轻手轻脚走近床前,发现霓裳却已是衣裳整齐的坐在床檐上眼泪汪汪的望着他走近的身影。霓裳见他走近,张口欲言,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暗自凄苦,只能低下头默默流泪。冷默寒见状慌了神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一觉醒来已是这般模样,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我冷默寒随你处置便是!”说罢也不再言语,只是坐在霓裳对面,目光真诚的望着她。霓裳闻言抬头迎向冷默的目光,幽怨的说道:“霓裳并不怪罪公子,相信公子也并非那种无耻小人。自从走上这条路,霓裳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只是心底里还残存的一丝幻想终于破灭了,霓裳有些自伤而已。”

霓裳说着,由默默流泪变成低低啜泣,悲伤之情不能自拔。

冷默寒看着心底微颤,他竟然见不得霓裳的伤心模样。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守护这个女人,让她幸福快乐,不再伤心。情动口出,语气温柔道:“说实话,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冷默寒夜也从来不知男女之情究竟是为何物,但今天我感觉挺特别的,我见不得你伤心,见不得你哭泣的模样,如果你愿意,我想要为你赎身,还你自由。”

“公子有如此想法,霓裳感激不尽,但要脱身青楼,谈何容易,何况就算赎了身,还了霓裳自由,霓裳无依无靠,终究还是难脱被人玩弄的悲惨命运!”

“你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吗?”冷默寒问道。

听到冷默寒如此问,想到自己不幸的身世,想到自己前路注定的悲惨结局,霓裳的伤心之情再难压抑,痛哭出声!冷默寒见状,立即将她搂进怀里,想是已有肌肤之亲之后,两人的距离便已拉近,霓裳并不排斥如此亲昵的动作,对于冷默寒的怀抱,竟然还有一丝依恋。一夜**之情,悄悄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相熟的气息,使两人感觉彼此都是如此亲近,如此熟悉,霓裳卸了防备,冷默寒敞开了心扉,开始了长时间的交心诉说。

霓裳依偎在冷默寒的怀里,缓缓道来自己的身世,霓裳原是阳关人氏,由于那里土地贫瘠,自幼生活便很是穷困,父母亲辛勤劳作,霓裳家一家三口也只能勉强度日。即使这样,霓裳也是无忧无虑的长到了八岁。但是八岁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霓裳家乡临近外族突厥,本来一直相安无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战乱突起,从那天,突厥兵便隔三差五的去他们家乡抢夺粮食衣物牲畜还有人。他们躲过了几次,但生活却更是艰难了,家里已经被洗劫一空,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来吧,却不想有一日,他们又来了,这一次霓裳他们没能躲开,霓裳父亲母亲将霓裳藏入一个草垛内后,便被好几个突厥兵,团团围住。一个突厥兵逼霓裳父亲将藏起来的粮食交出来,父亲说一粒粮食都没有,求他们放过我们。但他们并不相信,对父亲开始拳打脚踢,母亲上前哭着去拉扯,却不想被扯坏了衣服,露了雪白的肌肤,那些个突厥兵便见色心起,犹如禽兽一般的目光至今仍令我胆寒,在霓裳眼里,他们就像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样可怕可恨。他们丢下倒地的父亲,便要去侵犯霓裳的母亲。眼见着母亲衣不遮体,被好几个突厥兵侵犯,父亲如疯了一般,大声嘶吼着,跳起来向他们冲去,赤红着双眼,冒着冲天的怒火,对着侵犯母亲的禽兽,父亲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厮打,打不过就咬,突厥兵在被父亲打伤咬伤了好几个人之后终于愤怒了,一人拔出腰间的弯刀便刺向了父亲胸口,父亲躲闪不开,最后眼角流出两行绝望的血色流水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母亲看着倒地不起的父亲也绝望了,嗓子也哭哑了,泪水也流干了,趁着身边一个突厥兵错愕的一瞬间,拔出了他腰间的弯刀,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回刺进自己的胸口,也死去了,父母亲的鲜血染红了霓裳的双眼,霓裳惊惧过度,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昏厥过去。也不知昏厥了多久,天色黑暗下来,霓裳已忘记了哭泣,瘦弱的身体更显虚弱,待用尽了所有力气将父母亲合葬在了一起之后便摊倒在坟前又昏睡了过去。那一夜,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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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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