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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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眼中南安郡王就是一个野种,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哪怕他母亲是长公主也比不上他们这样的皇子,与他们相比身份可是又天壤之别。
三皇子的话虽然是大家心里所想,但几乎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父皇,他俞尤这么多年都在邻国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心是向着那边,这样的人怎么能入朝堂?还站在皇兄的位置之上呢?”六皇子站出来,指着南安郡王说道:“父皇,你可要三思啊!”
“大家都是这么觉得吗?”南安郡王回身问着各位大臣:“大家也同意六哥说的吗?”
六皇子比南安郡王年长,称呼一声“六哥”也不为过。
南安郡王在邻国待了有十多年了,虽然有南华国的人跟着,但却不能事无巨细的传过来。再者,国内的人都知道南安郡王在邻国的日子过得不差,所以又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
那些大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谁也不知道南安郡王在邻国发生过什么,接触过什么样的人,这时候谁都不敢站出来保证南安郡王不像六皇子说的那样,也没让敢保证南安郡王清清白白。
他们这些做文臣的想的就该多一些,不将所有事情的利弊分析透彻了,他们决不罢休。
“哼。老夫看你们这些人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武将之首的戚老太爷开口了。
“戚老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文臣开口。
“老夫什么意思?老夫能有什么意思,老夫只是一个莽夫而已。”戚老太爷看也不看那人:“老夫只是觉得……”戚老太爷冷哼一声:“只是觉得既然各位要讲究资格,那请问南安郡王有资格去邻国当质子吗?”
“作为长公主的儿子,属于皇家子弟怎么没有资格?”孟大人开口说道。
“孟大人此言差矣。”吏部尚书站住来说道:“当年的事情戚老将军不明白,你不明白吗?我不明白吗?南安郡王为何去当这个质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行了,尤儿你就站在那里。”皇上抬手制止几位重臣的话,没理睬他们的吵闹:“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当年在选择质子的时候朕说过怎么样的话?”皇上边说边打了一个哈欠:“朕说过,去邻国的这个人日后朕定会在让他站在朝堂之上,会让他站在最前面。不知道大家可否还记得?”
这话……皇上到底有没有说过,大家好像也没注意到,就算当年注意到了,但是谁都不会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去邻国十多年,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回来,就生生的落下其他皇子一截,若是在当质子的途中皇上驾崩,那不就是直接失了机会吗?自然而然的谁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生怕自己没了机会。
“这是朕说出来的话,自然得做到。”皇上又点了点南安郡王站的位置:“尤儿就好好站在这个位置,没人越得过你去。”
“父皇……”太子还想说话,就被皇上抬手制止了。
“太子殿下,老臣看你还是不要开口的好。”戚老太爷又开口了:“毕竟当初本该是由您去邻国当质子的。”那时候太子年纪是大,但是架不住身份高,邻国首先选择的自然会是太子殿下了。
“戚老将军,此言诧异。太子是君,怎么能去当质子。戚老将军当年不在京,可别说风凉话啊!”
“要是戚老将军厉害些,我们国家还用得着质子过去吗?直接打过去就行了,哈哈哈哈!”
这位文臣的话落下,朝堂之上的文臣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说让戚家带着戚家军直接灭了那几个邻接着的国家。
“既然结果已经是这样,那当年的事情不必再谈。”坐在一旁看着朝臣闹腾的长公主,嘲讽的看着这些朝臣。
话说的好听,真当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别人不知道。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吗?不过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有算漏的。
“高公公,宣旨吧。”皇上等不及的说。在闹腾下去,他怕是要在这龙椅上睡着了,还是赶紧将事情办完,交下去,他赶紧回去休息。
“是。”高公公从旁边小太监的托盘里拿出一道明黄黄的圣旨。
太子与各位皇子看着高公公打开圣旨,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慌,他们很明显的感觉到这道圣旨的内容与自己有很重要的关系,怕是这道圣旨下来会让改变一切。
圣旨是皇上亲自拟的。
大致内容则是皇上身体不堪重负需要休息,需要治疗,没精神也没能力继续处理国事,所以让南安郡王监国,长公主与戚老将军辅助,于太傅亲自教授治国之策。
长公主与戚老太爷辅助治国大家没什么意见。这样的事情长公主曾经做过,年长的大臣还是服的;戚老太爷是老臣了,有本事,手中有兵权,有不少人是信服他的。于太傅是先皇后的父亲,掌管着翰林院,是天下文人的表率。
这两位辅助治国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这个监国的人,不是太子,不是任何一个皇子,居然只是一个公主之子,只是一个郡王,一个连继承皇位资格都没有人监国。
在场的人听见这圣旨,直接跪下了。皇上一下子给了南安郡王三个在南安国最有权力的人。这三人代表着武,文,权,皇上都给了南安郡王。这让在场的太子与各位皇子谁都无法接受,这完完全全是让这个郡王来退给自己分权啊!
这三人从来都是不站队的,太子与皇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拉拢过来,现在皇上轻飘飘的的一句话就给了南安郡王。这不就是让他也参与到夺嫡之中吗?这不是给了他最好的保障吗?
“皇上,有太子在,也轮不到郡王殿下啊!”太子系的某位大臣开口。
“对啊!”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系的大臣也跟着开口,似乎想逼迫皇上收回圣旨。
“是啊,有太子在,怎么也轮不到我儿。”长公主听完这些大臣的话,笑了起来:“本宫想想,当年说这句话的人有多少?哦,对了好像并没有谁站出来说过。”
“公主殿下,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有何必抓着不放呢?”孟大人跳出来不服气的说。
当初将南安郡王送去当质子这事是他们孟家一力促成,就连让戚家老夫人与顾秋月也是他们促成的。
“那就不必再说这样的风凉话。”长公主冷冷的说道,当初这些人紧紧相逼,谁又真正的为他们母子两考虑过?让尤儿与顶替那些皇室之子,去做那些不该他做的事情。好事好话都被他们说尽了,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再者:“事情是过去了,但既然发生过它的影响就定会还在。五年见不到,十年还见不到吗?这不,这就出现了。”
“于太傅,您是最讲究传统的。这事您能同意?”与长公主说不通,大家就将目光转移到站在文臣行列里最角落的人,希望他能站出来阻止这一荒唐。
“老夫这一辈子教书,只要是教,教谁都一样。”于太傅眯着眼,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似乎朝堂上的争论对于他完全没有一丝影响。
“于太傅,您……”说话的人丝毫没有想到于太傅会这样说。
“怎么?老夫说得有何不对?”于太傅稍稍睁了睁眼,一副疑惑的问说话的人:“当年老夫女儿过世的时候,老夫就说过,这一辈就只教书,不育人,不参政。怎么,才过来十六年,大家都忘了吗?”
“于太傅,您这气也堵了这么多年,您怎么这么顽固啊!现在不是您参不参与的问题,而是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又如何?咱们这南华国的朝堂有太多不合规矩的事情了,多了这一件不合规矩事又如何?”于太傅杵着拐杖一步一步从末端走到最前面,走到离南安郡王几步之遥的距离后,回过身:“既然皇上让老夫教这个孩子,老夫便教。有何不合规矩?”说完,还用自己手中的拐杖使劲的往地上点着。
规矩!对于他于仲来说,在自己女儿过世后,这南华国就没有规矩可言。皇上,昏庸无度,不找杀害当朝皇后的真凶,还让真凶逍遥快活这么多年。这个时候与他说规矩,那不是笑话吗?
“父皇,您这是让儿臣无法自处啊!”太子看着太傅坚决的态度,也不愿与他多说,直接跪在皇上的面前:“父皇,儿臣是太子,是您的亲儿子。您这是将儿子放在火上烤啊!试问这天下,没有哪一位皇子,也没有哪位郡王越过太子。他一个郡王,一个生父不祥的郡王,凭什么越过儿臣?凭什么!父皇,你就算不考虑考虑儿臣,也得为各位弟弟考虑考虑啊!”
太子作为在世最大的皇子,说话在几个皇子中间还是有分量,他说完完全将剩下的皇子的情绪完全煽动起来,在朝堂之上与自己的派系直接在朝堂上闹起来,纷纷要皇上给一个说法。
只是等了许久,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没有却没有说一句话,大家才微微抬头,便见皇上靠在龙椅上,双眼紧闭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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